劉君庭相中的宅子西側,緊鄰一家供游人玩賞的私家園林。園林面積比東側的宅子大出四倍有余,只因園主人不善經營,無銀修繕維護,致使園林內花草稀疏,竟似荒草間的點綴。康安城中和城外私家園林不少,這里風景不佳,自不會有人來玩,便形成了惡性循環,致使原來更加頹敗。
劉君看著小徑石縫中鉆出的行行青草,想象著他與燕兒在此賞游、吟詩作畫的神仙日子,臉上露出略傻的笑容。
見兄長如此,劉君庭便知自己選對了,“那座宅子加上這個園子,大哥可還中意?”
大哥說要規矩的,比姜府小一半的三進宅院,再有個園子。那座宅子很符合要求,宅中無小園,旁邊的大園子來湊數,沒得挑。劉君庭心里美滋滋,忍不住想哼小曲兒。
提起銀子,劉君庭不當回事,“比起大哥置辦會嘉坊宅院那幾年,現在康安的地價漲了不少。這座宅子建好還不滿兩年,所以按新宅算,需兩萬五千兩;園子雖沒什么看頭但地方大,不給五萬五千兩銀子園主人不出手,所以掛出牌子數月,至今還沒賣出去。”
宅院和園林買下修繕一番,少說也需萬余兩銀子,里外里加在一處便近十萬兩了,劉君堂放眼四顧,用十萬兩,對于他家來說,也是一筆相當大的支出了……
見兄長猶豫,劉君庭連忙勸道,“大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在西城,再沒有比這處更適合的居所了。你甜甜去衙門做事,怎樣都能湊合,可大嫂卻天天在家。大周第一美男子、拯救肅州數十萬百姓的樂安侯的嫡長女下嫁到咱們家,咱又不是沒銀子買不起,為何要讓大嫂跟著你受委屈?”
劉君堂當然舍不得姜慕燕受委屈,他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謝道,“我先與你大嫂商量商量,看她是否中意。”
待兄長走出園子后,劉君庭立刻低聲吩咐身后的管事,“去把訂金交了,把宅子和園子都定下來。”
便是大嫂相不中這處,買下來修繕園林再賣出去或租出去,也不會虧了本。
四月初十旬休,劉君堂到姜府,征得岳父點頭,與未婚妻姜慕燕一起到待賢坊看宅院。
扶著劉君堂的胳膊下車,抬腳邁過高高的門檻,隨他走進朱漆雙扇木門,映入眼簾便是一面十分醒目的影壁墻。影壁墻正中是一個石刻的紅色福字,福字下邊有半圈小金元寶,四周雕著肥胖的錦鯉,一看便知這是一戶經商人家的宅院。
見未婚夫盯著自己看,姜慕燕羞澀一笑,“選這扇影壁墻的主人家,定是個實誠人。”
燕兒慧眼獨具,一眼便看看出了房主人的品行!劉君堂目光熱切地往她身邊挪了挪,笑道,“就是因為太實誠,做不好生意,才不得不把剛建成的宅子賣了填補虧空。”
隨著院門已經關上了,但他站得理自己這么近,是不合規矩的。姜慕燕白嫩的小臉微紅,輕移蓮步,經過左側的屏門進入外院。
外院不算寬敞,一排整齊的倒座房中規中矩,穿過二門,進入內院。內院也不算大,左右是東西兩座小院,院內各有正房三間,兩排廂房。穿過內院進入正院,正院有五間正房,左右還有兩間耳房。這院子也只有西院的一半大,但放兩個養碗口蓮的缸子、再種些花草還是夠用的。
經耳房旁邊的通道到達后院,北邊是一排整齊的后罩房。劉君堂跟在未婚妻身邊走著,看她好奇地四處查看,劉君堂的心便被幸福填得滿滿的,臉上掛著傻笑。
姜慕燕一一看過,很是滿意,“這房子建得很結實,墻都是用青磚切成的。若買下來,讓父母住正院,咱倆住東院。”
西院用作客房,也可以用來放她的嫁妝,后罩房一半給丫鬟婆子們住,一半用做庫房,放她的嫁妝。姜慕燕轉身要去東院,想看看東院正房的尺寸與三多巷正房差多少。已經打好的婚床等新房內的家具,都是按著三多巷劉府正房的尺寸做的。現在要換到這里來,得重新丈量房屋尺寸,仔細安排好房內家具的擺置,若缺什么,得盡快采買。
還不等她走進東院,手便被劉君堂拉住了。姜慕燕驚得渾身一顫,鳳眸快速眨動,想把手抽回來。
喜歡了她四年多,訂親也有半年多了,才終于撈到機會握住她的手,劉君堂哪肯放開。他緊緊握住燕兒的手,盡量平穩地道,“三多巷的宅子留著,若父母進京可以住在那邊,這座宅子是咱倆的,咱們住正院,來。”
姜慕燕善于謀算的小腦袋已亂做一團,她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掙不開他火熱的大手,又不能發怒吼他放開,只能任由他把自己領回正院的正房東里間。劉府的小廝和姜府的丫鬟、婆子都十分知趣地在院外等著。
這里,是他與燕兒的洞房。劉君堂情難自禁,抬手輕輕環住略顫抖的小人兒,將臉頰貼在她的秀發上,啞聲問道,“那張檀香架子床擺在這里,可放得下?”
被他的氣息包圍,姜慕燕轟地一聲就紅透了,忍不住嗔怒道,“劉君堂!”
聽她喊自己的名字,劉君堂的手又松開一點點,卻依舊把她圈在臂彎里,再問道,“可放得下?”
姜慕燕羞得都要哭了,她略一矮身,快速逃出他的懷抱,退出三步遠靠在窗邊,穩住自己的聲音回道,“嗯。”
歷經千辛萬苦才抱進懷里的嬌人兒,轉眼間便入梁上燕般靈巧地逃脫了……劉君堂驚喜多過遺憾,“眾人都知六妹跑得快,沒想到我的燕兒也跑得這么快。看來我也要每日勤加操練,追不上你可就糟了。”
還沒成親呢,哪個就是你的了,你追我做什么!姜慕燕的臉更紅了,她飛快跑到院子里,飛快念了幾篇詩文讓讓砰砰亂跳的心平靜下來,才不失端莊地問道,“這處宅院是新建的,定不便宜吧?”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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