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并沒有在意林云的小動作，開口為他們解答起第一個問題了。
“輪回已經破碎，想要讓輪回之井恢復以往的神力，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破境難重圓，即便是剛剛破碎的輪回，幽冥界主想要修復，也耗盡了神力，最終落得個隕落的下場。”
幽冥界主？
那又是嘛呀？
不光是林云和劉基兩個凡人，就連芊芊都是目瞪口呆。
她好歹也是從諸神黃昏時代混過來的神靈，但她當真沒有聽說過幽冥界主這個稱號。
事實上，在諸神黃昏時代，乃至神魔大戰時代，幽冥的存在感都很低。
沒有信仰的凡人才會歸往幽冥，有信仰的凡人都去了神靈的神境，這些人死后靈魂不會回歸幽冥，而是回歸了神的懷抱。
至于神明，壽與天齊，當然也不會魂歸幽冥。
就算是死掉了，也是歸于天地，澤被一方。
一個神靈體內蘊含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足以造福很多次一級的生靈。
這種反應和鯨落一樣，一神死，萬物生。
幽冥界并不適合生靈居住，所以很不受重視，有些神很早就發現了幽冥界，過去溜達過，感覺不是個好地方，也就沒有太在意。
神靈天生傲慢，對幽冥界這種陰森荒蕪之地完全不感興趣。
以至于像芊芊這樣的后生神靈都不知道幽冥界主的存在。
不過，在他們仨目瞪口呆的時候，雪女卻一副聽懂的樣子，還有些感嘆地道：“原來幽冥界主竟然是這樣死去的，zhen”
“你知道？”
芊芊一臉震驚。
不光震驚，還感覺很沒面子。
她活了這么長時間，實力和雪女五五開也就罷了，見識上還比不過雪女，太丟人了吧！
不過，她第一反應就是質疑，雪女當真知道幽冥界主？
“知道啊！”
雪女一臉單純地道：“幽冥界主這個詞在父神的記憶中出現過，祂是父神的至交好友，而且，父神認為祂的實力已經接近極限，甚至有可能超越了極限。因此父神猜測祂可能不是這個時代的神。”
極限又是嘛意思？
芊芊還不太明白。
換做太白來聽，可能就明白了。
神靈的實力突破最強的時候，不是突破極限，而是接近極限。
突破極限之后，就會分裂。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一分為二之后，實力當然會下降。
這是第二紀神靈都會遵循的定律，所以，玄武認定幽冥界主有可能超越極限，以這個推理為基礎，猜測幽冥界主不是這個時代的神靈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芊芊雖然沒太明白極限的意思，心里倒是有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閻羅的身份總算有了個方向了，很有可能閻羅就是當初的幽冥界主吧，如今的閻羅，也算是幽冥界唯一的老大。
這樣一來，事情反倒簡單了許多。
芊芊有些羨慕地看著雪女，嘆道：“你運氣真不錯，玄武竟然將傳承都給了你。”
這種生死之戰，沒有兩敗俱傷，居然還將傳承和記憶都留了下來，能讓玄武做出這種選擇，一定是因為玄武自知毫無勝算。
事關生死，玄武肯定不會放水的。
這就讓芊芊頗為不解了。
玄武死去多年，留下的真靈可能會比較弱，但怎么說也是神靈，跟凡人的神魂相比，依然是云泥之別，不是同一個維度的東西。
兩個神魂打個勢均力敵都已經算是很離譜了，玄武還投降了，這……
簡直就是離譜到家了。
雪女品出芊芊的酸味，不由得意地道：“也不是所有傳承啦，只是一部分記憶和部分傳承。記憶還算是比較少的，也只有幾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一件就是輪回之秘，還有四圣之間的關系和謀劃，還有逆天之戰，對了，最重要的還是關于四絕之地。”
芊芊：“……”
林云:“……”
劉基：“……”
光是聽名字都覺得這都是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你就這么說出來了真的合適么？
雪女瞥了芊芊一眼，也讓林云意識到，這個蠢萌的雪女也成長了。
她雖然說了很多，其實核心的秘密并沒有泄漏，純粹就是在芊芊面前顯擺。
這就是女人之間的戰斗嗎？
可真是好笑呢！
單純如雪女都覺醒了宮斗技能，以后的后宮怕是難以安生了。
不過問題也不算嚴重，她們會成長，他的套路也會提升。
“你說的四絕之地，是不是大雪山，火焰山，死亡絕地，青龍島？”
芊芊說的這些，都是四靈結界的邊界所在。
雪女點頭道：“對啊，就是這些地方，不過你們去其實沒關系，唯獨我和其他三圣不能去。不過這種事其實不用太擔心，就像是這大雪山，應該只有我才能攀登到雪山絕巔，有我守著，其他人都不可能上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雪女特意看了林云一眼，她擔心自己露餡了。
這些想法當然不是她自己有的，而是玄武教導她的。
不過，這不妨礙她展示自己的成長。
我真的變得很聰明了！
以后誰說我麻瓜，我就把他打成麻花！
林云聽到雪女這么說，沒來由的，心里忽然有些緊張。
“雪兒，要是其他三圣去了雪山絕巔會有什么后果”
“可能會破壞四靈結界吧！到時候，沒了四靈結界的保護，魔族就會卷土重來了。”
林云：“……”
他感覺有些不妙。
雪女看出他有些擔憂，連忙道：“放心吧，我們都找到輪回之井了，很快就可以回去的，有我守著，不會有人能登上雪山之巔。”
“但愿吧！”
林云還是覺得不太踏實，但現在擔心沒用，還不如趕緊把事情做完，趕緊回去。
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看向牛頭人，剛才他們光顧著自己閑聊，都把牛頭人忘在一旁了。
林云略帶著歉意道：“抱歉，還請閣下繼續說吧！”
牛頭也不惱，點點頭，借著剛才的事情往下說。
“雖然輪回之井不可能再為眾生輪回，但你們若是愿意付出代價，送一個真靈往生并沒有問題。”
這樣句話，讓劉基和雪女都振奮起來了。
林云和芊芊在考慮的，卻是“代價二字”。
在牛頭人憨厚的面具下，林云看到了他的奸猾狡詐。
而此時此刻，大雪山之巔，一個青色的人影已經爬到了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