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總是被迫黑化第一百八十五章快刀斬亂麻(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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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快刀斬亂麻(一)


更新時間:2021年04月27日  作者:落雪悠蓮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落雪悠蓮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一旁竹先生就這么看著。

目光直落在云霽的眼睛上。

那條蒙緞再次取下來,那一雙眼內,在看向榻上人兒時的那種黑曜石般的透亮,透亮的完全沒有了曾經那種渾濁溟濛,這讓竹先生至此刻內心還久久不能平息,平息他狂跳的心。

“世子當真能看清榮華郡主的容顏?當真嗎?”

見云霽喝完藥,竹先生又激動問。

再三確認。

面上帶著一份難以壓制的激動喜悅。

都一直忽略著云霽是用何種方式給蘇嬈喂的藥。

月華手帕擦拭了唇角藥漬,云霽含笑頷首。

可又給竹先生潑了盆冷水。

“竹先生,云霽確實能看清她的容顏,可卻也只能看清她一人的容顏,竹先生還是莫要開心太過了,云霽的眼,并未曾好…”

“無礙無礙,就算只是看清了一個人的面容,那也是極好的,這就說明世子的眼疾有治愈的可能。

鄙人行醫問世多年來,像世子這種類似病癥所見不多,卻也不少,可從未有一人能像世子一樣,竟能看清某一人的臉。”

對于云霽的潑冷水,竹先生倒是一點沒有被潑著,反而愈發歡喜。

他所見像這種看不清他人容顏的眼疾病癥,要么是家族所帶病癥,要么就是后天因腦部受創而患上此類病。

可像云霽這種在毫無征兆失明又復明后而患上的眼疾,他卻是第一次遇見。

這些年他一直苦心鉆研,卻毫無進展,而今竟有了如此變化,他如何能不喜悅。

這一個變化或許和云霽的心病也有關,兩者病癥,實則相輔相成。

云霽眼疾生出這一變化,竹先生當真激動不已,都失了往日沉穩,與云霽不過又兩三句話后,他便匆忙回去自己的藥房,繼續鉆研。

“呵…”

竹先生離開,云霽搖頭發笑。

這怕就是醫者的通病。

須臾,手摸上去他的眼上。

這一雙眼,時隔十個年頭后,它竟還能再見嬈嬈…

倒也不是全然已無用。

目光又落在蘇嬈身上,見她額間因面色蒼白而愈發明顯的那道難看傷疤,面上笑意漸漸淺淡下來。

周身本來所帶的淡淡喜悅,又化作了氤氳霧色。

欣長而骨節分明的玉指摸上蘇嬈額間疤痕上。

凹凸不平的疤痕,指腹如此摸過去,觸感極其明顯。

“嬈嬈,當時一定很疼,對不對,卻更恨,是不是…”

黑曜石般透亮的眸染了一層溟濛,滿目疼惜。

一息,眸內所承載的透亮又全部化作淵海深邃。

隨即落寞目光。

“云霽看見了你,卻依舊無法留你,云霽的身上流淌著嬈嬈仇人的血,就像嬈嬈的這道疤,日日見著,日日煎熬,云霽又怎舍得…”

一息,終是拿過一旁新的一條蒙緞又遮了這一雙眸。

起身為蘇嬈捻了捻被角后,出去內室。

握拳至嘴角,幾聲壓抑咳聲,面容蒼色,后背傷口又隱隱作痛,云霽卻似未有任何痛感。

未過片刻。

云風前來。

“世子,事已妥帖。”

話落,見云霽虛弱模樣,又望了一眼內室。

抿唇一息,還是關切道:

“世子,蘇小姐還未醒嗎?”

“她無礙。”

走到窗欞邊,云霽又是那個淡然如月的霽月世子,一舉一動皆謫仙風姿。

咳聲壓制住。

再次安靜的仰頭望去夜空,隔著眼上這條蒙緞,能看見那輪皎月投落的月華,只是月華之上卻也朦朧著一層霧色。

溟濛了他的視線。

雖然看不清,視線之中依舊是一片模糊,但云霽知曉今天的夜色極盡絢爛。

繚繞夜色,迤邐星辰,一場大雨后的夜晚,整個夜空都被星河點綴。

星辰閃爍,斑斕星光。

懸掛高空的這輪皎月,無論夜幕如何多變,它除卻陰晴圓缺外,永遠不會再有任何其他變化。

清風居內如此寂寥下來。

可瑯京城的今夜間卻注定不會有一刻消停,一道道金衣暗衛身影穿梭。

深入各大府邸,尤其是諸暹與澹梁下榻的使館,各個皇子府宅也皆有他們的身影出沒。

地平線下晨陽爬出,才將高懸的這輪皎皎明月推離,金衣暗衛也皆收斂了晚間之時的肆無忌憚。

床榻上的人兒也在又昏睡了如此一夜后,在晨初這第一縷金燦照射進窗欞縫隙之時…

她醒過來了。

桃花明眸緩緩睜開,入目便是滿目月華之色。

如同月光一樣的色澤,其上繡著瀲瀲彎月,極致上等的浣顏紗所制成的床幔。

內里又置一層月華錦綢遮擋,將床榻內一切遮擋的嚴實。

這樣的色澤是她前世所喜顏色,卻是今生只屬于另一人的專屬,也唯有那一人能駕馭如此清雋月華色澤,也只有他能穿出謫仙氣韻。

只一眼,蘇嬈已知她身處何地。

云霽的清風居,還是云霽的臥室,云霽的床榻。

剛醒過來,蘇嬈還未曾有何動作,床幔被一只欣長又骨節分明的玉指掀開,月華身影入其內。

面色雖還蒼白,卻覺他已無事,受了那么嚴重的傷,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竟已如此安然無恙?

“知你已醒,云霽方才…你且放心,云霽必會對你…”

“不必…”

云霽后面的話未曾說出口,蘇嬈如此急急阻斷。

云霽既比她早醒,那當時洞內他們二人情形如何云霽必已知,他這話何意,蘇嬈自然也已猜得到。

會對她負責。

起身下榻,蘇嬈的面色也已不如昨夜時那么蒼白。

唇瓣帶出淡淡色澤。

“我救你,是因為你也救了我,所以無需你負責,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恩,也絕不允許別人欠我的情,有恩我必報,有仇我睚眥必報。”

看著眼前男子,比她高出一個腦袋,她從不喜歡仰視,可這次,蘇嬈卻仰視看了云霽。

這個男子,他是他,他們之間有著一段兒時情意,她從未當真,只是將他當做弟弟去保護,但她知曉他說出那些話時,他是認真的。

他說:“嬈嬈,等我們長大了,我把月亮摘下來給你,他是阿宵見過最明最亮的東西…”

他還說:“嬈嬈,啞婆婆說過,自己最喜愛的東西只能給自己最重要的人,一生只能給一個人,等我們都長大了,我把我最亮的月亮摘給嬈嬈,嬈嬈陪著阿宵,陪著一輩子…”

那是他們最后一次一起在夜色下安靜賞月,他的眼,亦如她在那夜所見,透亮的純凈,純凈的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一點墨汁渲染。

明明就是個淤泥里的污垢,被自己父王舍棄的棄子,可偏又生的那般淤泥不染,純潔無暇。

很矛盾的一只小狼狗。

他們兩個安靜坐了半夜,直到傍明,他才又回去質子殿。

那一夜是小年夜。

第二夜大秦便沒了,一夜殺戮,血色彌漫,尸骨殘骸,枉死冤魂,死去的質子何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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