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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馬車出京,剛走,趙國公的身影出現在城門處,摸一把羊角胡須,望去須臾,一聲沉重的喃呢嗟嘆:
“哪怕身為霽月世子,得皇上寵愛有加,可終究還是抵不過‘皇權’二字,皇家,又哪里有何人情在,現在看清,不遲。”
“父親,皇上命我們暗中跟上霽月世子找到蘇二,是否也要出發了,以免半路跟丟,無法向皇上交代。”
趙尚書走過來,抿壓了一下唇角,方才提了分膽子,開口問詢這句話。
在自己的父親面前,還是如此不敢再擅作主張,每句話都過問趙國公。
趙國公又摸一把胡須,上去了身后馬車。
“你就留在京里將姚傅岳那老東西盯住,霽月世子這邊,為父親自去…”
對趙尚書這個兒子,已不再寄予任何希望。
夜色再次降臨,星辰也再次閃耀斑斕。
太子和六皇子這一批人也至云瑯軍軍營駐地,只是他們卻未曾進去軍營。
軍營重地,非將令,不得擅自入內,雖六皇子而今在軍營內已有一席之地,卻也不能擅自帶御林軍入內搜拿。
因此,云穆睿這一行人直接被阻在了軍營外。
以各營將領為首的云瑯軍,將云穆睿這個太子包括六皇子皆擋在營門外。
云穆睿雖身為云瑯太子,可云瑯軍卻非他能以太子身份施以威懾之軍。
只因云瑯軍皆是蘇家通過層層選拔考核,千錘百煉訓練出來的將士,他們是最優秀的云瑯軍,是云瑯的虎狼之師。
“蘇昱陌身為我云瑯軍將軍統帥,本殿知諸位將軍皆敬重他,但蘇家窩藏前朝余孽乃真,今蘇二更越獄而逃,諸位將軍應知包庇乃何等罪責。”
夜間的軍營,篝火燃起,火紅的光,讓四周十丈之內皆通明如白晝。
瞧著擋住他的云瑯軍,他們面上看著雖然冷靜,卻個個目內暗藏著兇光,云穆睿單手后背而站,心中對蘇二在軍營之中的威望不油生出寒顫。
蘇二在云瑯軍中聲望完全超乎他所估量,一但被他逃離,必將后患無窮。
眉目之間那抹睿智之感,更在火光之下深邃一分。
云穆睿開口,可這些將軍和副將以及守營的將士們皆各個裝聾作啞不予理會,看天看地就是不理云穆睿。
在這些將領之中雖然也有六皇子的人在,可也就那么一兩個,蚍蜉難以撼大樹,除非六皇子能真正掌控整個軍營,否則他們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成為整個云瑯軍中的公敵。
何況而今云瑯軍為霽月世子所接手,霽月世子又與他們將軍兄弟情深,有霽月世子在,蘇家究竟會如何,在一切都沒有定論時,誰也不能拍著胸脯說蘇家就真的已經完了。
此等情形,見著那幾個他的人亦不開口說話,云穆霄也沉重一分面色,可心中卻也清楚這些人的那些心思,于是大步上前一步,也開口:
“諸位將軍,窩藏逃犯,等同反叛,按照云瑯律法,論以同犯罪處置,還望諸位將軍慎重思量,莫逞一時氣,累及自己前程不說,更牽連家人…”
“六殿下所言甚是,只是我等皆乃一群軍中糙漢子,只知操兵練武保衛家國,六殿下若懷疑我等藏匿蘇少將軍,可去上告天聽將我等皆拿下。”
云瑯軍,并沒有因六皇子看似勸誡實則威脅之言而躁動,軍中這些將領將士們雖個個怒意心生,卻也并沒有因此沖動,只因早在軍營中初次躁動時,云凌前來,傳來云霽一句話:
“諸位將軍忠心,云霽知,可若在軍營內滋事,除了將蘇家推入萬劫不復,沒有任何用處,若諸位將軍希望蘇家落得為帝王忌憚不得不除之地步,諸位將軍大可現在帶兵出軍營,踏入皇城之內,云霽絕不阻攔。”
只如此一語言,讓軍營之內嘈雜戛然而止,一個個因蘇家被抓而憤怒不已的忠誠將領們只能什么也做不了。
因為云霽所言直擊人心,他們若帶兵入皇城,那就等同于是起兵造反,不僅會累及到自己,更會將蘇家推入絕地,真給蘇家扣上叛逆罪名。
“太子殿下,我等云瑯軍,從不畏生死,更不懼生死,若太子殿下也與六殿下一樣認為,那就請殿下請來皇上旨意,屆時我等任憑殿下帶兵搜營,而現在,還請太子殿下回。”
最后,那位主事的將軍直接伸出來右臂,完全趕人的意思,要搜查,可以,那就請把皇上的搜查諭令拿來。
“是啊!太子殿下還是趕緊回去吧!俺們這軍營重地,太子殿下卻如此帶著御林軍前來,若為有心之人知曉,加以利用,屆時太子殿下恐怕…”
一旁的糙娃子扯著他那大嗓門更如此一聲,不知何時竟也學了這拐彎抹角的心思話,還說的如此大好。
“糙娃子,你…”
云穆霄一時怒起。
一個小兵蛋子竟也敢對三哥如此不敬…
“六弟…”
云穆睿出手拉住云穆霄,面上不曾浮現怒意。
城府極深的太子殿下,又怎可能輕易便會被挑起來怒火。
只是在他這平靜之下,心中怎么想就無人可知了。
“這位將士倒是直爽性子,既然將軍皆言蘇二不曾前來軍營,本殿便不予在夜間來叨擾,云瑯軍對父皇的忠誠,本殿自然信,只是本殿也希望,云瑯軍能擔起父皇的這份信任。”
留下這一句話,云穆睿深深的看了糙娃子一眼,方拉著云穆霄離開。
“三哥為何攔著弟弟,他們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而今蘇家早已倒…”
云穆霄氣怒難消。
“蘇家一日未滅,未曾被真正鏟除,便絕不可大意,且還有霽月世子在。”
云穆睿只一句話,讓云穆霄到口的后話咔在喉間。
“且而今的云瑯軍背后乃霽月世子,乃云王府,更乃父皇親自掌控,你我沒有證據能證明蘇二此刻就在軍營,若貿然闖,只會得不償失。”
眉目間,一抹深沉。
軍營重地不比他處,能由他便宜行事,父皇若知曉,恐不會站在他們這邊。
“三哥,那現在該如何,難道我們只能在外如此干等,等著守株待兔…”
云穆霄又問,面上怒意還是有些難消,心中卻也明白云穆睿的顧忌。
“讓我想想。”
鼻息間一聲粗重呼吸,云穆睿抬手揉了揉眉心。
出了瑯京,想要抓一個人,還是蘇家蘇二,談何容易。
“殿下,找到蘇二和七皇子的蹤跡了…”
此聲,突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