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總是被迫黑化第三百三十七章蘇嬈黑化的前兆(二十七)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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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蘇嬈黑化的前兆(二十七)


更新時間:2021年10月05日  作者:落雪悠蓮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落雪悠蓮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一伏,十日天,卻也并非當真乃十日艷陽天,今日,老天似乎是預見著忠臣良將因冤屈而亡,心有不忍,所以霧靄了天,昏蒙了整片高空。

清晨的清風居,竹林間,沙沙作響聲,碧綠與泛黃交相輝映,竹葉翩飛,鋪落這院內,勾勒出秋日時節。

清風居內,臥榻之上,一襲紅衣鋪落榻間,那一紅衣女子,安靜坐等,眉目之間那道難看疤痕未曾遮掩,如此暴露面上,一雙桃花明眸望著月華屏風,望著尚不曾有來人推開的屋門,已如此坐至半夜有余。

“咳…”

一聲輕咳聲,在過去大概一刻左右時方才出現,玄衣再次換作月華。

云霽自暗道回來,剛至臥房之際,腳步突兀頓住,掩唇的月華娟帕一時捏與手內,捏出了褶皺,也捏藏了娟帕之上那一抹咳喘而出的血色。

隔著眼上白色蒙緞,隔著關閉的屋門,望去內里榻上坐等的人兒身上。

他知道,她再看查過后,必會來此。

“咳…”

又一聲咳,云霽收起手中褶皺的娟帕,嘴角淺淺含出一抹笑,玉指抬起推開屋門,邁動步伐從容走進去。

平靜的桃花明眸這才有了一息波動,視線里漸漸映出那道月華之色,再次又蒼白的容顏,卻已無法讓蘇嬈內心生出波動,起身,也走過來。

“我只要你一句話,想好如何救蘇家了?”

所問事,非前來質問蘇二為其所殺之事,而是問及云霽入宮前對她所言那一語承諾,待他出宮,便救蘇家。

蘇嬈走至距云霽一步之距,停下來腳步,桃花明眸直落在云霽面上,沒有薄涼,亦無怨恨,只是如此看著他。

屋內,安靜一息,方才又響起腳步聲。

云霽未曾回答,走至桌間小榻上,一盞已涼透的茶,解去口中鐵銹之味。

“好,那我換個問題,你當真殺了我二哥?沒有氣息,亦沒有易容替換,蒼青死人容色,二哥他當真不在了?”

“他的越獄而逃,乃我始料未及,他欲抓你,拿你去換取蘇家安然,曾經的云霽或許會留他,可現在的云霽…”

云霽這才開口回答了,很實誠的話語,并未用其他之話來誆騙糊弄于蘇嬈,以想著蘇嬈因此而憤恨與他。

而如此之言,為她而殺蘇二這個事實理由,比之他言誆騙,這樣一個事實,確讓蘇嬈只覺心間被死死捏了,讓她一瞬難以呼吸,窒息的難挨…

杯盞自玉指間破碎,一枚銀針劃破長空而來,直碎了云霽手中的杯盞,茶水當即濺染了云霽這身月華衣袍。

與此同時,紅衣驀地動,柔荑間更現出那白玉簪,云霽只覺心間刺痛席卷,血色更瞬間渲染了他心口的衣色,亦渲染了握拿白玉簪的那只柔荑。

心中人兒,單膝跪置于自己面前,如同他對蘇二一般,如此的給了他這樣一擊。

心口刺痛,只是非要命,而是留有余地,不曾傷及心脈,只是簪頭入了皮.肉。

“那你可有所預想,你面前這個蘇嬈最怕什么?最懼什么?此刻更最悔什么?”

此聲沙啞,桃花明眸之內映出濃濃血色,摻雜著水光,讓眼生疼的難挨。

“她不怕身份暴露,她亦不懼往后再非蘇家女,她只怕蘇家也沒了,她只懼往事再次歷歷入目,而她卻要再次茍延殘喘活著,好好的活下去。”

眼角水光,化作一滴淚,自臉頰流落。

“云…霽…”

一聲沉壓,驀地一把抽拔出白玉簪,血色瞬間噴出,濺染了蘇嬈身前臉頰,白玉簪也掉落地上摔做幾節。

阿宵送給嬈嬈的及笄簪,遲來的成人禮,也是她們和睦道別的見證。

此刻,如此破碎。

“唔…”

一聲悶哼聲,嘴角,殷紅血色流出。

云霽的面色愈發蒼白下來,他卻未曾抬手堵了傷口,反而一語淡淡發問:

“那你最悔什么?”

蒙緞之下,那雙細長鳳眸看著眼前女子,抬手為她撫去臉頰淚痕血色。

指腹溫潤,能暖她心,可此刻為何只覺更凍傷她,冰涼自臉頰蔓延直至全身,冰凍的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今日我不殺你,我二哥的死亡,亦是我自己的愚昧造成,是我最初選擇的你,找你相助,待處理好一切事,我會再親自前來取你之命,亦拿命贖罪,祭我二哥的在天之靈。”

起身,蘇嬈走了。

最悔什么,她沒說,只是一角艷紅衣角自空中飄落,緩緩落入地面間。

割袍斷義。

從此刻起,他們之間只有國仇家恨,云家之人,她一個都再不會放過。

“可是最悔一再心軟,一再信了云霽,一再待云霽不同,錯付自己心意…”

一口噗血,云霽卻笑開,又自言一語:

“嬈嬈,我自私的也只想要你好好活下去,如此恨,就永遠如此恨下去,切莫再心軟,也切莫再有所不同。

當一切事了,你若能再見著云霽,那就來殺了云霽,怕就只怕屆時云霽不會見了你,也不想再見你了,因為云霽并不想要你把命賠給昱陌。”

身子栽倒,云霽躺倒在小榻之上,緩緩閉上了蒙緞之下的那一雙眸,只是眼角,亦再次一滴水色流落。

“主子…”

云凌忙推開屋門。

“阿彌陀佛,貪嗔癡念,最惑人心。”

身后跟隨著惠善大師,一聲慈悲。

“老衲竟不知小友還會有如此混亂做法之舉,如此做法,實乃是傷人更傷己,小友所為,可圖得些什么…”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吹呼的晨風帶出颼颼涼意,沒有了艷陽的白日,哪兒都是冷的,身子更冰涼。

“我最悔之事:信你會能安穩回來,信你乃當年的阿宵,你該最了解我。”

月華后門外,墻角之間,紅衣身影背靠墻面,此聲低喃,竟突兀嗤笑。

而此聲笑意,只覺嘲諷,濃濃自嘲之感。

“云霽,你乃阿宵,你想護我周全,可你怎就忘了,早已沒了家國的秦嬈,若是蘇家也沒了,你想給的周全,與她而言只會是再一把枷鎖。

這樣的枷鎖她已戴了整整十年了,你也還想為她再次套上去,你不是秦嬈的父王與母妃,你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替秦嬈再去選擇她想要的存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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