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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為蘇家洗刷冤屈(三)


更新時間:2021年12月08日  作者:落雪悠蓮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落雪悠蓮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序章

序章

風蕭蕭,蒼茫雪色又至,不過轉眼間,又是半月悄然流逝,將至寒冬臘月,真正寒涼之時,天地也再蒼茫。

雪色呼刮。

寒風凜冽。

月華馬車,與半月時才抵達天谷關郡。

因又來的風雪阻礙,他們回京的速度并不快。

此刻,那身著月華大氅的謫仙男子,他迎著這一場冬月月末的風雪,至關押云穆睿的屋內,云凌手中一封自瑯京而來的信箋,也遞至云穆睿面前。

上述:姚家滅門,蘇家冤屈。

信箋內容一字一句皆入云穆睿眼內,那雙從來都現睿智的眸,為此而生出血色,一根根紅血絲蔓延眼白內。

看著云霽,其內里之深沉,他為母后與外公放下手中劍,暫時的妥協,如今竟成了他人刀俎,我為魚肉。

“太子殿下可知,瑯京的城墻為何那么赭紅,為何就算是風吹日曬墻皮脫落,也無法將那層赭紅祛除掉。”

云霽開口。

周身淡然明月,可其蒙緞掩蓋之下的那一雙鳳眸內里,溟濛又化作深邃,卻非是容驍出來,就是他云霽。

“當年大秦一夜覆滅,無數枉死者,大秦皇族成百來的頭顱皆被懸掛在那城墻上,就在這樣的風雪下,血流成結冰,而今,只是姚家滅,太子殿下便如此難忍,那你可知,她又是如何忍了這么多年,又是如何在我們這等仇人面前次次強顏歡笑。”

步伐,邁步走前一步,走至云穆睿所躺榻前,云霽微微彎曲了腰身。

又言:

“太子殿下能為一方百姓,同蘇伯父在這天谷關郡晝夜救災,雖別有用心在內,可殿下為百姓所做實事不可否決,又為姚先鋒之舉而呵其拿百姓為盾牌,太子殿下實乃仁善者。

只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姚相,教給了殿下太多錯,他不明,權勢往往會讓人迷失他的本心,等最后只剩下權利為伴之際,只會成為一個孤家寡人,一個守著那冰冷皇權的奴隸。”

睿智之眸內生出的血色,因云霽言,其內深沉一時化作難明,他不明,不明云霽為何突然又與他說這些。

“今留太子殿下這一命,是為她,亦為蘇嬈的表姐,殿下太子妃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兒,若殿下是有著那仁義道德的殿下,那殿下就該明白,該如何走,才是殿下今后最好的路。

殿下是想給殿下尚未出生的孩子留一個清明的未來,還是想把他亦變為第二個前朝公主,殿下好好想想,想想清楚自己的路,也是殿下孩兒今后能走的路,云霽,言盡于此。”

最后留下這番話,云霽轉身離開。

步履剛邁開…

“二皇兄…”

這聲喚,喚的不是從來都尊稱的霽月世子,亦不是堂哥,而是云穆睿的二皇兄,兒時也他們曾有過兄友弟恭。

“技不如人,我輸了。”

云穆睿認輸了,因為他確如云霽所言,他有城府,可其內里亦有仁善。

而今落敗,只能是自己技不如人。

左手按住受傷的右肩,站起身來。

“那二皇兄呢,二皇兄以霽月世子身份在云王府多年,而今暴露身份,難道卻并不想要那一把皇權龍椅?”

又這聲問。

云霽卻未曾回答,而是邁步離開。

云凌也走,只是將那封信箋留給了云穆睿。

沒有得到回答,云穆睿也沒有非得追問,只是又看了眼信箋,隨即撲通跪下去,對那份信箋如此跪了膝。

眼角流下滴水色,眸內卻浮現出沐明月的身影,挺著大肚子站在殿門外,他若不出現,她就會一直那么等候,直到等到他回家陪她用膳。

一場冬月月末的風雪,亦如月初那一場暴雪,竟亦持續了三個日夜。

瑯京的風雪,覆蓋了整個云瑯上下一層,而諸暹的風雪,同樣覆蓋著諸暹的官道屋舍,同樣又是那么厚厚一層,都壓彎了戈壁關一處屋舍外的一棵樹枝干,積雪落的太厚,以至于這棵樹怎么都直不起它的枝干。

這一院屋舍,乃蘇嬈讓依影新租的,畢竟戈壁客棧太過繁雜,來來往往的商客過多,并不利于蘇五養傷。

經過半月的修養,在蘇嬈的精心照料下,蘇五腳踝被傷的筋脈已恢復的很好,今拆除縫線,再慢慢進行物理復健,再過半月差不多就可大好。

得此等好消息,蘇五終于不用再繼續在床上躺著了,可將其高興壞了,當即就讓蘇嬈攙扶他下榻逛逛。

雖乃是大雪天,蘇嬈也由著蘇五的性子來,給蘇五拿來拐杖,她親自攙扶蘇五到院內廊道中漫步走走。

“小妹,我聽依影說,你沒有殺云穆睿,小津擋了他前面,自那次對決后,諸暹和云瑯的戰事便暫歇了,而今五哥傷已無礙,已無需你照顧,你是怎么想的,要回邊州嗎?”

蘇五的腳傷剛拆線,還不能大量運動,所以只漫步小一會兒,蘇嬈便扶著蘇五去了側屋的暖閣小謝內。

剛至屋內,身上寒氣都還尚未曾被屋內的暖意驅逐,蘇五開口問了這么一番話,曾經那么咋呼的五哥,而今經歷蘇家變故,他變了很多,似乎成長了,長大了,肩也能抗了。

“我蘇家被奸佞構陷,冤屈枉死…”

不等蘇嬈回了話,蘇五又開口再言:

“只是小妹,祖父卻說,蘇家守的并不只忠誠二字,對云瑯的忠誠,更是自己的心,自己堅守的道義,蘇家人,上可戰死沙場,下可馬革裹尸,卻不能愧對了自己心中的道義…”

“五哥不是曾說過,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滅,而今五哥卻也想勸我嗎?”

蘇嬈這語反問,這是得知蘇二為云霽所殺那時,蘇五在那刑部牢獄中歇斯底里問了蘇老將軍他們的意思話。

而今爺爺早已不在,五哥卻規勸她,心中的道義,什么才是真正的道義,難道就是看著家人一個個被殺,而自己卻只能像烏龜一樣龜縮…

“冤有頭,債有主,小妹,我們該回去瑯京,為我們家鳴冤,親手除了云穆睿和姚家,告慰祖父和父母的在天之靈,還我們蘇家一世清流。”

蜷捏手掌,骨節咯嘣響。

眼尾間也生出抹赤色來。

蘇五并非不報仇。

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五哥知小妹心中恨。”

一息,蘇五又握住了蘇嬈的柔荑,一手疼惜的又摸了摸蘇嬈的額頭,額頭上這道難看的疤,這一道疤痕…

“小妹忍了這么多年,一定很痛苦,五哥現在完全理解小妹心中蝕骨的仇恨,恨不能將那些人皆挫骨揚灰…”

“小姐…”

依影的聲音突兀而至,其步伐竟急促,也阻斷了這對兄妹之間的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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