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總是被迫黑化第三百九十六章云瑯再易主(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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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云瑯再易主(二)


更新時間:2021年12月15日  作者:落雪悠蓮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落雪悠蓮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呼…”

針灸,不過治標不治本。

也不過就是通過刺.激特定的穴位,以達到強行壓制其體內之毒的效果。

摸一把額間汗,蘇嬈讓暹毅遲韶又扶著衛皇躺好,才坐下為衛皇把脈。

三指搭脈,須臾時,蘇嬈的眉頭竟狠狠蹙起,只因衛皇此刻之命不久矣,竟并非因毒所累,非此時突然的毒發所造成其病危,而是他體內各項機能在衰竭,真如云霽告知暹毅遲韶所言,竹先生對衛皇的診治…

因為衛皇這常年以來的少量多服,其實他自身已對那種丹毒產生了抗體,丹毒難要其命,卻會損他身體,身體肺腑之衰竭,就似本源源不斷的泉水,突然失了泉眼,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泉眼徹底消失后的干涸。

衛皇,而今之生機…

哪怕最后能找到解藥配方,解了毒,但已被丹毒所腐蝕的枯朽身軀肺腑,根本就沒有有效的法子徹底根治,只能以藥來溫養,再無他法,若養的好,尚能活的久些,若養的不好,就只能等待死亡命運的降臨。

“蘇嬈,如何?”

見蘇嬈面色愈發凝重,暹毅遲韶終是問出這一聲,叨擾了蘇嬈的心神。

“我只能說一句。”

蘇嬈也才開口,先起身走出去內殿。

才道:

“你皇兄體內之毒已非其致命之禍,竹先生醫術精湛,將其壓制的極好,若非是受到容皇后之亡的刺.激,不會輕易復發,且衛皇他自身已對那丹毒自行調節…”

產生抗體這種現代語,知暹毅遲韶必聽不懂,所以蘇嬈用其他話替代。

“此丹毒,其實已無礙,而他會病危,是因其肺腑衰竭,身體枯朽…”

之后的話,蘇嬈不說,暹毅遲韶也已明白。

就像人活到了一定年歲,耄耋老者,身體衰敗,已難以支撐其繼續存活,最后便會自然死亡,作古升天。

寢殿之內,宮燈燦艷,燈火通明,恍如白晝,如此燦燦光亮,卻映不出暹毅遲韶在聽及蘇嬈之診斷后如何面色表情,只是垂落的大手捏出根根青筋,方知他內心之中難靜。

須臾,暹毅遲韶邁動步伐,大步走出去了外殿,隨即卻又安靜負手后背,佇立殿外,吹了這夜間涼風。

夜風,吹動其玄色墨袍,搖曳衣袂,其上所繡龍蟒因此而盤旋遨游,其周身之清冷漠寒之感,方也冰寒如斯,氣息沉壓,帶著濃濃沉重感。

蘇嬈見著,扭頭看一眼內殿尚未醒的衛皇。

須臾,嘴角勾起溫涼之色。

隨即也跟出去,只是眉目之間也又帶深沉,桃花明眸更濃生那股薄涼。

無聲冷笑。

終究是那人技高一籌,如此算透一切,怕是就連她會否救衛皇又能否救得了衛皇都被其算在內,如此精于心計之人,又怎可能會那么輕易死亡,恐怕那不過又乃其的何種計謀。

他做云霽多年,卻以逍遙樓樓主身份與澹梁皇室作對,而今既已拿下云瑯,那他的‘死亡’必定就是其金蟬脫殼之計,就像是這十年來,云王府霽月世子身子羸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其實他一直在澹梁,以逍遙樓樓主寒漠塵這個身份在澹梁動作,給澹梁皇室制造著各種麻煩。

那么…

他現在是準備要徹底對澹梁國出手了嗎?

“阿嬈,你趕路日久,又片刻不曾歇息的為我皇兄診治,時辰早已過晚,我先送你回府休息,去去疲憊。”

暹毅遲韶出去殿中后,站著殿外一息,方才扭頭看向在他身邊亦安靜的蘇嬈,如邊州時他對她安靜陪伴,沒有寬慰,也不會多言去過問。

暹毅遲韶開口,蘇嬈,才又扭頭看向他,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皇兄當真可能會命不久矣,就因此而慌亂,他也不能慌亂,他是諸暹國權傾朝野的毅親王,他必須要沉著冷靜。

“今夜我留于此,剛給你皇兄施針,一為壓制其體內毒,二為疏通其閉塞經絡,調和氣血,先救醒他。

而他能否醒,就在今夜,若今夜能醒,開個溫補方子,慢慢調理吧!若今夜難醒,那就直接準備棺槨吧!”

蘇嬈并沒有委婉說,亦未曾有想著以他言來寬慰暹毅遲韶,而是直說衛皇而今狀況,讓暹毅遲韶心中有底。

說完她該說的話后,蘇嬈仰起了頭,并沒有去休息,反而是仰望了今夜的夜空。

而暹毅遲韶,他的手又猛然蜷捏,對于蘇嬈如此直白告知,他心中其實早已有底,皇兄昏厥前親口告知他。

皇兄說:

“阿韶,皇兄身子如何,皇兄自己清楚,倘若皇兄真危矣,你便把皇兄和你皇嫂埋葬在一起,生不能同衾,死而同槨,朕此一生,足矣。

若朕亡,你切不可莽撞為朕而去輕易動澹梁,諸暹國子民還需得你守護,且玲兒與楓兒二人兩心相悅,上一輩的恩怨,莫要牽連了他們二人。

你,就只當皇兄是不愿你皇嫂一人孤獨,朕不想玉兒一人走過那黃泉路,朕想陪玉兒一起走,若有來生,朕希望可以和玉兒做對平凡夫妻。”

哪怕是死亡降臨,暹毅遲衛待容玉兒之心,也依舊癡心不改,倘若是曾經的暹毅遲韶,他絕難以理解,更明白,可而今,他明白,更理解。

那一雙流光不動的瑞鳳眼,眼瞳被上眼瞼遮擋三分之一,本就迷人,更富有魅力,而當其內里再生出情深,便如萬丈銀河,旖旎似星海。

眸底,映出那個仰望夜空的女子,如此仰頭望去今夜這有了星辰的夜。

其嬌艷側顏,精致面龐,一襲紅衣,肆意奪目,只是周身卻又顯孤寂,孤寂更薄涼,似乎任何一人都難走進她的內心,難入她了的眼眸。

可他卻已知,有那么一人,能入她眼,更能入她的心,能讓她因愛而生恨,只對其一人恨,恨不能殺之。

如此看著蘇嬈,一息,暹毅遲韶眸底深情終被他斂起,垂落的大手突兀摸入了懷間,從衣襟內拿出來竹筒。

他,或許該告知她,讓她自己選擇,否則或如皇兄言,她會是第二個容玉兒,而他并不想看著她變成第二個容玉兒。

“今晨早間,黑梟帶來了一則消息,云瑯國內又出了事端,霽月世子尚未曾舉行登基大典,突然也病危,遂,將皇位禪讓于七皇子云穆靖。”

竹筒,遞給蘇嬈。

霽月世子沉疴難治,在禪位之后,便昏厥不醒,惠善大師入清風居,一日一夜未出,不知其是否安然。

只是次日早間,聽得云老王爺夫婦二人皆雙雙突兀大病,禪位的新皇,龍袍都未曾著齊整,直接駕馬至云王府,一路飛奔擾了整條東興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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