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總是被迫黑化第五百八十五章我就是我,我不是我(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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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我就是我,我不是我(二)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04日  作者:落雪悠蓮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落雪悠蓮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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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清風居,同樣的待客月室,內里所有陳設都是原打原的擺置。

月室之內,爐火燃燃,掛至爐火上的水壺,水已燒開了,騰騰的沸響。

再不擔心云霽看不見,不慎之間被燙著,修長玉指提過水壺,冒著滾滾熱氣的沸水入茶壺中,先烹茶。

蘇嬈就坐著榻幾旁,安靜的注目云霽烹茶,只是將茶餅掰開置入茶壺之內這隨意的動作都是賞心悅目。

“嬈嬈是想在大婚夜告知我病癥之事,寒漠塵不是云穆皓,他只是云霽怯懦面對的黑暗面,嬈嬈不必多言此,我可以為嬈嬈永遠偽裝成云霽,可我永遠都不會變作了云霽。”

一盞茶烹好,輕吹至半點不燙口之后才遞去給蘇嬈,云霽也開口了,說及此話的他,即便語氣口吻都是云霽,再未有半點寒漠塵的影子在,那個嗜血殺戮的他其實早已消失,可他內心底卻如何也難以過去。

“我怕云霽,我告訴過嬈嬈我怕他的,我真的很怕很怕他,我求過嬈嬈別把我變作云霽,我早已可以自控,我能自控,可嬈嬈心底還是擔憂,擔憂我至三十之齡,甚者也許就是明日,我就會一睡再不醒過來。

嬈嬈說我就是我,那嬈嬈又何以小心翼翼的對待呢,曾拿小心翼翼來待嬈嬈的云霽,他給嬈嬈傷痛難忍的致命一擊,現在嬈嬈以同樣方式來待我,也是會令我難忍的致命一擊。”

蘇嬈,心間一下覺被云霽伸出的這大手一把捏住,捏的她呼吸有些急促,他心思之玲瓏剔透,她所為一切,她對他這些時日的好,在他的心底卻是她在傷他,還是致命一擊。

眉眼,狠狠的沉凝起,卻沒有惱急發火,阻斷她與云霽此刻的談談。

“嬈嬈心中的我就是我,是因這副身軀里的云霽,而非因寒漠塵這個人,嬈嬈從未將我們視為單獨的個體,可在我們各自的心中我們就是完完整整的兩個人,且是彼此對立,黑暗與光明,又如何可以融合呢,即便強行融合一起,也會變為灰色,灰色中能瞧出白,卻再沒有黑。

寒漠塵,他應黑暗而生,黑暗怕光,一旦邁入那道天塹,他就會死的,被云霽無情抹殺,他已嘗試過,可他做不到,即便他偽裝的再好,即便他怎么貪圖,可身在幽冥內根本就走不出,走不出來,該怎么辦?真的只有死亡,可他并不想死,更不想把嬈嬈讓給他害怕的云霽。”

這再兩番話,他的身上才現出還是難以徹底藏匿起的陰暗感,他踏過那道黑白相融的天塹,就會變作那眼中只有灰色世界的云霽,沒有任何色彩的云霽,就再也不是他了。

拿過自己的杯盞一口抿茶,云霽看著因他之言而神情間難以觀之此刻她心中如何感覺的蘇嬈,他問了一句:

“嬈嬈可還想我成為云霽,那個眼中除灰色外再無任何色澤的云霽。”

氣息,再一次難以平和,蘇嬈也拿起來杯盞,直接一口灌了盞中茶水,唯有如此,她才能克制住自己內心底因云霽這番坦言而沉甸的感覺。

瞧著云霽片刻,起身走了,她什么話都沒說的這么離開,直接用上輕功。

湘妃色的虛影,就一晃間便在他黑曜石般透亮的眼底消失,消失不見。

云霽,心中一簇,難受的死死按住了心口,卻難緩解他這突來癥狀。

“不做云霽,便結束了嗎,不識好歹,便不要了嗎,嬈嬈想要的是能好好活下去的云霽,不是隨時都可能死亡的阿宵,可沒有色彩的活著,他已活了十年了,余下的后半生,還要一條蒙緞遮眸,不可能的。”

搖搖頭,起身走至屋外,仰頭望去高空那輪瀲滟的月,定定的凝視。

“咳…咳咳咳…”

心口難受,難受的在這冬夜里額間漸漸滲出了瀅色,虛汗自鬢角發出。

忽而,那道湘妃色又映現入著眸底,就這么毫無任何癥狀的出現來。

回來的蘇嬈,她手中提了兩壇酒,兩個酒杯,兄長的喜酒,她去取來。

“冬夜很冷,站著這外面更加冷,慌什么,怕我一去不歸,我應了你往后余生,你沒錯,我也不是那等小小女兒家,豈會隨意就鬧著脾氣。”

把酒杯塞了云霽的手中,騰出來她的一只手,拉著云霽回去月室內。

云霽也任由蘇嬈拉著,在走到榻幾旁,蘇嬈松開他后,他才笑出一聲。

這一笑,又笑他心生淺薄,以往他們幾次因事而不歡而散時,她都是理智的,恨他恨的理智,愛他亦愛的清醒,而他,倒是每每間淺薄。

“本來都戒酒了,可這種時候不飲點酒,總歸心里難受,今夜給你也破例,反正都這樣了,身子好壞與否,喝不喝也都一樣,來,先干一杯再說。”

兩杯酒,一杯下肚,一杯遞給云霽。

晶瑩剔透的佳釀,內里都可倒影出他的容色,這一張雋美面容之上的神情,早已瞧不著他曾經的弒殺。

瞧著一息,拿過酒杯,學蘇嬈一口悶,酒剛入嗓子眼,嗆的連連咳起。

他也就只幾次飲酒,記憶最深刻的一次,還是在諸暹國的清風榭中,喝醉了酒的嬈嬈強行給他直接拿酒壺灌,也只一口,嗆的如現在一樣咳起,咳的難受,更一下緋紅了臉。

云霽如此飲酒,蘇嬈本不以為然的模樣一時還是蹙了眉,伸手拍云霽后背,一下一下拍,云霽才平緩心肺,只是面上緋紅未曾就此消散過去。

“云霽,阿宵,因為云霽是阿宵,蘇嬈才會對他敞開心,以為寒漠塵是暹毅遲韶,蘇嬈才對他幾經防范。”

云霽無礙了,蘇嬈才又自顧自坐下,直接拿過酒壺喝起,再沒讓云霽飲。

“若云霽非阿宵,若寒漠塵非她所以為乃暹毅遲韶,蘇嬈她會在戀上云霽之前先戀上寒漠塵,當時的他們才是能夠彼此取暖的一對幽冥,云霽他太過耀眼了,耀眼的讓蘇嬈從最初開始就只想著躲避,避開他。”

一壺酒下肚,完全沒有一點要醉的意思,更別說如飲那一壇云山醉,就只三杯下肚,便醉的一塌糊涂。

眼底清透靚麗,毫無半點醉意朦朧之色模糊她的目光,偏頭瞅去云霽。

“蘇嬈心中的你就是你,是因你這副身軀里的云霽沒錯,可這前提是她早知道了云霽是阿宵,早就認出他了,那年上元節,她站在觀天閣上,思念她的父王與母妃,眼中卻闖入一人影,他就駐足在去往東宮的那地廊道角落間,安靜的仰望著高空那一輪艷陽,我就已認出了。”

“竟真是這時候。”

云霽并未表現出不知,因為他也早已察覺,觀天閣那時的那一眼目光。

“不然呢,早就認出了,否則又豈會在你編織的那一張大網下輕易就淪陷了,因為打心底她早已卸下了防備,即便嘴上怎么硬氣,可心底早就被他沖破了心防,也是氣人啊。”

拿過另一壺酒欲飲,被云霽先行拿開。

酒喝多了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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