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可真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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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可真損


更新時間:2021年04月06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馮得保看到自家主子帶著容靜秋步履匆匆的走來,眼里明顯看到一抹詫異,但等兩人走到近前時,他已經很好的收起了那抹驚詫,臉上揚著笑容給兩人請安。

趙裕輕輕地點了下頭,示意馮得保打開書房。

馮得保眼角余光瞄了瞄神色平靜的容靜秋,他不知道這兩人要干什么,但主子的命令卻是不得不遵從,遂趕緊打開書房的門,躬著身子讓兩人進去,然后自己正想進去侍候,就聽到主子的命令聲,“不用進來侍候。”

他邁進去的那只腳不得不往回縮,悄然地探頭瞄了一眼,結果看到容靜秋笑瞇瞇轉過頭來看他,頓時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縮回頭,掩上書房的門,遣走守門的小太監,自己親自守著。

容靜秋早就知道馮得保是十分在意她進這書房的,前院也就這里是禁區,這老閹人是怕她奪權,哼,這老東西最不是東西。

這間書房并沒有多少花里胡哨的東西,兩邊厚重的架子上都擺滿了書,寬大的紅木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在書桌的旁邊有個放著畫軸的青花瓷大缸,她沒去打開這些個畫卷,畢竟據她所知,趙裕對丹青并不感興趣,那這些畫卷估計就是擺個樣子罷了。

墻上掛了一兩幅名家字畫,她沒有這方面的嗜好與鑒賞能力,瞄了兩眼就收回目光,實在看不出這些名家之作有何特別之處。

其實這里她并不是第一次來,上輩子偶爾來過一兩次,那時候正演著賢妻的她來此給趙裕送過幾次夜宵,當時趙裕很高興,但竇嬤嬤卻私下里跟她說,女人的本份是在后院,跑去前面的書房就是不安份,萬一有外男沖撞了那就就不好了,到時候讓殿下的臉往哪里擺?

簡言之,這里是趙裕召見幕僚的地方,她時常出現在這里十分不妥當,會妨礙了趙裕的大事,那就是她之過了。

現在想來這些話都是純扯淡,她是趙裕的正妃,其實她的適時出現給予幕僚一定的關懷對于趙裕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夫妻一體,她代表的就是趙裕的態度。

四王妃吳氏就是這么做的,四王爺府里的幕僚,她哪個沒有關懷到?這也造就了她的好口碑,四王爺曾經就說過這么一句話,吾妻實乃賢內助也,十分肯定妻子的功勞。

如今回想,竇嬤嬤是不想她得人心,不希望別人贊頌她的美名,而她那時候太年輕,輕易就讓她拿住了。

正悵然間,就聽到趙裕的聲音響起。

“你跟他置什么氣?”趙裕笑著看她。

容靜秋回神,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看他不順眼,不行嗎?”隨后想到他為自己驅逐了竇嬤嬤,而且現在后院管事的人都是她的人,遂語氣又和軟了一些,道:“我跟他互不對付。”

“他是我身邊的老人了,這么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這人是有私心,但忠心毋庸置疑,”頓了頓,他語氣一轉,森冷道,“如果他敢對你作出不敬的事情,我絕不會輕饒他……”

“只要他不犯我,我也沒想把他怎么著。”容靜秋笑了笑,趙裕這些情感,她是真懂,畢竟自己身邊也有陪伴多年的奶娘林安氏,如果趙裕讓她驅逐林安氏,她肯定會反臉的。

以己度人,她并不想趙裕為難,更何況他之前趕走他的奶娘竇嬤嬤,是為了她能掌控后宅,不讓竇嬤嬤處處礙她的眼。

夫妻倆這些對話,外面的馮得保不用伸長耳朵也能聽得見,他初時微微詫異,后面卻是再度驚出一身冷汗,心里無比清楚,這些話是主子刻意說給他聽的,這既是在敲打他,也是給他劃清底線。

這么一想,百般滋味涌上心頭,比起竇嬤嬤,顯然主子對他更寬容,至今竇嬤嬤母女還頗有怨言,其實他知道主子趕走竇嬤嬤還有另一層原因,就是竇琪,看出她心思的主子不想將此人收房,所以順水推舟把她趕走,這也算全了與竇嬤嬤母子的情份,要不然這竇琪哪還能活著?

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容靜秋的那句話“只要他不犯我,我也沒想把他怎么著”,這會不會是她放出出和解的信號?不過他得罪她頗深,真得能退一步兩相言和?

他還是持懷疑態度,容靜秋這樣的皇子妃其實并不在他的設想之內,他以為主子會娶個好糊弄的貴女進門,然后由他把持一切,這樣不用擔心她會壞事,豈不是更安全?

本來喜不喜歡這樣的問題從來不在他的考量范圍內,皇家的人哪個城府不深,沒有人會把喜歡這樣深層次的問題展現出來的,就算刻意表現,是真還是假同樣有待商榷。

這也是他一直以下犯上挑釁容靜秋底氣所在,一方面覺得主子太過看重容靜秋,另一方面又覺得主子或許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順水推舟地讓人以為他真的在意喜歡這位正妻,營造一抹深情的假象,這樣的例子他又不是沒有見過。

皇帝與柔妃不就是這樣的嗎?愛重時深情款款,不愛時轉身就能離去,甚至連她留下的惟一子嗣也視而不見,這是哪門子的喜歡?

哪怕他是個閹人,他也知道真喜歡一個人,無論她是什么樣子,那份喜歡也不會消失。

書房里的兩人不再討論馮得保這個喪氣的話題,在趙裕給她展示的藍圖面前,她早已馮得保這個不討喜的老太監拋到九霄云外,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畫得有些花的規劃圖。

她的臉上有驚嘆,又有無數的想法飛快閃過,于是她一邊看這規劃圖,一邊急著問趙裕,“這是京郊附近的地形圖?”

“不是。”趙裕在她身后半擁著她用手指著一端到另一端,“這是臨近幾個地區的地形圖,這一帶干旱得尤其嚴重,除了賑災救濟之外無有他法,這一帶或許還可以搶救一二……”

“因為蜿蜒的匯江貫穿這一帶。”容靜秋一下子就點出了關鍵所在。

趙裕心情極好地在她嫩滑的臉龐上親了一下,“你說得沒錯,自從去年我們以皇莊為中心給周圍村莊修了灌溉水渠,那些個村莊并沒有耽誤今年的春耕,”轉身把案上的卷宗拿過來遞給容靜秋,“你看看,這里有詳細的數據。”

容靜秋沒有遲疑,伸手就接了過來,打開很仔細地看了起來,看這樣子,從去年周圍村莊那引水灌溉工程開始,他就開始收集詳細的數據,最新的數據是十日前的,這上面說今年春耕并未受到干旱天氣的影響,一切都像往年那樣順利進行,跟她莊子上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的。

趙裕耐心地等她看完,并不催促,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那張規劃圖上。

容靜秋看完這些,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后的事情了,合上卷宗之際,她的目光注視在標注匯江的那一塊地形上,很仔細地看著匯江流經之地山川風貌,中間標注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干旱頗為嚴重的地帶。

“你什么時候開始讓人收集這一帶的數據?詳盡嗎?”她頭也沒抬地問趙裕。

趙裕道,“從你開始給你那莊子引匯江之水灌溉就開始收集的,要不然哪會標注得如此詳盡,這些都是我的人去做的,不是工部那些懶貨做的。”

容靜秋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那個時候趙裕還沒有進工部,哪里能調動那個部門的人?不然一頂僭越的帽子就能扣到他的頭上。

簡短的對話過后,她不再做聲。

一條奔流不息的長江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然后就是這江邊兩岸的地形,再之后就是土層地質,各項數據在一一的標明,又在一一地匯總,形成了一個立體的形象。

她在腦海里默默地計算著這工程量,這個工程短期內想要完工那是癡心妄想,對于現有災情,那更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工程量不小,估計一兩年都不能完工,你可想好了要上折子做這個?”容靜秋再抬頭看向趙裕的時候,眼里滿是清明,“賑災就不是件小事,再修這樣的工程,國庫估計不會有那么多銀子,戶部不會同意的。”

那位心思陰沉的七皇子就在戶部,他肯定會阻擾趙裕這個提議的,畢竟趙裕若是干得好,于他沒有好處,這人是個典型的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會干的。

“你就說可行不可行即可,其他的我自有對策。”

聽到這話,容靜秋突然頑皮地伸手攬上他的腰,揚著頭看他,“什么對策?說給我聽聽?”

趙裕輕點了一下她的挺俏的鼻頭,單手回擁著她的柳腰,“你說,這個提案最關鍵的是什么?”

容靜秋不假思索地就道,“錢。”

只要有錢就好辦事,能拿得出銀子來,七皇子再如何巧舌如簧也煽動不了戶部,畢竟不如戶部出錢,他們才不會冒頭得罪人,七皇子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再說這引水灌溉工程是功在當下,利在千秋的,只要腦子不傻的人都知道這個一旦做成了會帶來多大的好處,若是再反對那不是蠢就是壞了。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又不是傻子,太子和大千歲雖然不對付,但兩人都不會反對這個事情,私心可以有,但不能真的誤了國。

這些她都能想到的問題,相信趙裕早在心里衡量了許久,如今再看他,似乎并不是個只會獨善其身的皇子,或者是躲在一旁暗搓搓想要奪權的人,他是真的想做實事。

容靜秋看他的眼神里很少會出現星星,要出現那也是迷戀他這張臉,趙裕對此十分的清醒,但是,如今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變,變得讓他看了也迷醉。

沒有耽擱的,他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一吻過后,她靠在他的懷里,聽到他道,“要弄到錢并不難。”

她猛的抬頭看他,“你可不能作奸犯科,要不然我也得跟著遭殃。”

他倆可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蚱蜢,別到時候她還沒來得及逃跑,就先被連累丟了性命,那就真冤枉了。

“你想到哪里去?”趙裕不悅地掐了掐她的鼻子,“凈會胡思亂想。”

容靜秋不自在地訕笑了一下,其實這也不怪她,上輩子的陰影太重,她是沒辦法忘記的,再說上輩子趙裕沒做過出格的事情,更不會提這樣的工程引人注目,他一直都是低調地謀劃一切。

她不知道為何這輩子的趙裕變了,或者他不是變了,只是境況不同,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那你告訴我,你準備從哪里籌錢?”

聽到她的追問,他也沒有隱瞞,而是靠近她的耳朵細語了幾句。

容靜秋聽完,詫異過后,笑罵他一句,“你可真損。”

“這話我可不愛聽,能弄到錢,哪有什么損不損的?”

容靜秋也不與他分辯,既然他心里有成算,她能做的就是幫他完善這個工程的計量與設計,“做這規劃圖的人是誰?”

趙裕摸了摸鼻子不吭聲。

容靜秋半晌等不到聲音,目光在兩邊的書案上掃了掃,瞬間明白,這段時間趙裕一定閱讀了這方面大量的書籍,這是他做的。

怪不得,有好幾處地方思量得并不妥當,并沒有把一些關鍵數據計算進去,而且這樣的圖紙只能是雛形,在出完整的工程圖還有得磨呢。

不過,她還是笑瞇瞇地掂腳拍了下他的肩膀,“以后繼續努力。”

趙裕看了她一眼,心想要不要振一下夫綱呢?哪知還沒想明白,就看到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規劃圖上,然后直接開始計算,重新布署。

他自認在這方面不如她,所以在一旁給她打下手。

兩人深夜不睡在討論這些深奧枯燥的話題,外面守門的馮得保早就聽得整個人都木了,他是有聽沒有懂的,不知道這樣的話題有何吸引人之處,讓這對新婚夫妻寧可不睡也磨在里面。

他不知不覺地靠在門上睡著了,再醒來時,正是主子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他一個不察,直接跌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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