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四百四十一章 完結篇(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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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完結篇(六)


更新時間:2021年07月14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筑夢者: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缺口鉆進去,鼓動那個蠢貨去當街攔容靜秋的馬車,準備鬧出一場容靜秋不顧姐妹毫無親情六親不認的大鬧劇來,不管如何,先把她的名聲搞臭,德不配位,以后自然有拉她下馬的機會。

齊傲兒是越想越氣,這么好的機會卻沒能利用上。

那名前來稟報的親信看到齊傲兒震怒,忙跪下道,“姑娘息怒,都怪那容二姑娘,是她說她與容……皇后的感情極差,老奴這才信了她的話,哪知她居然被容……皇后三言兩語就哄騙上了馬車……”他們也沒有辦法,這會兒只求不被牽連就阿彌佗佛了。

思及此,那親信又道,“姑娘還是想想辦法該如何把此事搪塞過去,只怕容……皇后會追究……”

齊傲兒聞言,這會兒的臉色全變了,遂也顧不上生氣,趕緊讓人備馬車趕去找父親商量,如今能保她的只有親爹了。

此時的容靜秋坐在馬車上,三言兩語就從容靜夏的口中套出事情的真相,怪不得她眼皮子跳,原來又是那個齊傲兒在背后搞事情。

容靜夏的丈夫上不了趙裕的船,就去攀四王爺的高枝,如今四王爺被清算,他也受到牽連,已經被抓下獄,這下一家子人都慌了,紛紛向她施壓,要她回娘家求救,這也就是為什么容靜夏像只無頭蒼蠅那般亂撞的原因。

容靜夏回過娘家跟父母說過此事,那會兒哭得眼睛都紅了,父親容三老爺沉默不言,母親容江氏一個勁兒地嘆息,隨后又怪丈夫當初為什么要執意履諾將女兒嫁進那樣的人家,這些年好日子沒過上,如今又攤上這樣的事情。

容三老爺經不起老婆嘮叨,跟她吵了起來,最后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容靜夏的事情還是得不到解決。

容靜夏看明白了父母的態度,就是不想為她出頭,畢竟她還有兄弟需要二房照拂,尤其是容靜秋這個新鮮出爐的皇后提攜。

她是真惱了父母,婆家又回不去,在外面哭泣的時候遇到了好心人,好心人給她出主意,讓她去攔容靜秋的馬車,這樣一來,礙于人多勢眾,為了名聲考慮,容靜秋一定會幫她把夫婿給救出來云云。

她又不是真傻,這個法子有利有弊,不過已經沒有更壞的情況了,畢竟她沒有渠道見到容靜秋,以前她是王妃的時候她都見不到,更何況如今成了皇后,她就更見不到。

這才把心一橫闖出來攔馬車,為了孩子為了丈夫,她也要搏一搏。

“三妹妹,我是真沒有辦法才這樣的,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那個殺千刀的,這女人出嫁從夫,他若是死了,我的日子真沒法過了……”

她一邊哭一邊朝容靜秋下跪,以前她要臉面不肯在姐妹中認低威,可是幾年的婚姻生活下來,曾經的傲氣哪里還有?

看到這樣的容靜夏,容靜秋的心情是沉重的,她以前是不喜歡這個二堂姐,但是,女人成婚后就是男人的附屬品,一切都憑那個男人來定生死,不管他是好還是歹,似乎沒有這個男人,生活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荒謬,真是荒謬!

她是不喜歡這樣沒有獨立性格的女性的,可是這要全怪容靜夏嗎?

那不全然,容靜夏受到的就是那樣的教育,三從四德深入骨髓,盡管曾經是個傲氣不肯輕易認輸的小姑娘,可生活的毒打會將她的脊梁骨打彎。

她沒有給容靜夏承諾什么,只是先安撫她的情緒,將她送回娘家,讓娘家人先看管起來,至少不能再讓人鉆這個空子來生事。

容三老爺和容江氏在知道女兒干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夫妻倆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自家女兒的眼神那是恨鐵不成鋼,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

容金氏氣得臉都變紅了,覺得老三一家子都是拖后腿的,恨不得立即分家,把這一家子給分出去,省得給她女兒惹麻煩,這次沒能鬧出事來,以后呢?想想都后怕。

容李氏忙站得離容江氏遠點,深怕被他們一家給連累了,也慶幸容靜夏沒去找自家女兒,雖然自家女兒不如容靜秋嫁得好,但那也不差,在賀家的日子過得那是舒心得很,沒人給臉色看。

容傅氏看了眼沒有血緣關系的孫女容靜夏,開口道,“夏丫頭還是先到我那邊住些日子,我親自教她。”

她是萬萬不許容靜夏給容靜秋惹麻煩的,如今容靜秋是她最長臉的孫女,她自然無條件偏向她。

容江氏不舍,她知道這個嫡婆母是個什么貨色,只是剛要開口的她卻被丈夫給拉到一邊,只聽容三老爺道,“母親說的是,有您親自教導,是夏丫頭的福氣。”

容靜夏連個聲音都沒能發出,就被送到寧安堂接受容傅氏的再教育。

容靜秋回宮后,把這事跟趙裕說了,趙裕的臉色一沉,“這齊家真是目中無人。”

容靜秋正要說什么的時候,馮得保就進來稟報說,齊宰相來了。

夫妻倆聞言,立即對視一眼,他們還沒有怎么動手,這護犢子的就先來了。

趙裕拉過妻子坐到身邊的位置上,這才開口讓齊宰相進來。

齊宰相一進來,看了眼在座的容靜秋,心里就有數了,若不是女兒說人家手里的人證,他也不用急著來打圓場,不管如何,這都算得上犯上之舉,真追究下來,女兒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他也不給帝后發難的機會,見禮后就直接道,“陛下,娘娘,老臣教女無方,特意前來請罪。”

好一個以退為進,尤其是現在趙裕要維穩,是不可能真與齊宰相撕破臉皮。

夫妻倆對視一眼,容靜秋微微點了下頭。

趙裕伸手握緊她的手,沒有坐在這個位置上時,他覺得皇帝就是天下至尊,真正坐到這位置上,才知道要平衡各方勢力并不容易,尤其是現在他的根基還沒有穩。

可是,真讓妻子受盡委屈,他又舍不得,這個皇位雖然是千辛萬苦爭來的,但是,都不如妻子來得重要。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是齊宰相覺得令千金能比天子還貴重?”

這話一出,齊宰相愣了愣之后,額頭的冷汗開始顯現,他若是承認這話,那豈不是說他有不臣之心?

推翻趙家的統治,齊宰相是想也沒有想過的,畢竟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名不正言不順之舉,是得不到上蒼庇護的,天下黎民百姓也不會答應。

他一直很明確,自己要爭的是相權,然后是扼制皇權,不讓皇權徹底凌駕在自己的頭上,這也是他為什么要處處與新君做對的根本原因,畢竟有些口子是不能開的。

“皇后乃一國之母,是天下人該敬重愛戴的對象,可是令千金不但窺探皇后的行蹤,還要唆使人壞皇后的名聲,這又是何居心?齊宰相覺得你區區一句教女無方就能遮掩得過去?”

這話齊宰相依舊沒法回答,畢竟人家手里有人證,那些人都是不經查的,很快就能順滕摸瓜查到自家的頭上。

剛聽說此事時,他雖然斥責了女兒幾句,但心里還是不以為然的,以他老臣的面子還是能為女兒求得一個赦免。

但現在看來,新君顯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

“齊宰相,你為官數十載,如今卻要包庇目無法紀的女兒,置朝廷律法于何地?這么多年來,你口口聲聲的依律辦事,豈不是成了笑話?還是說你齊宰相就能凌駕于朝廷律法之上?”

于法理而言,齊宰相知道自己此舉是站不住腳的,畢竟女兒此舉可大可小,但如今看新君的意思,那是要往大了來處理。

“齊宰相,你現在還要區區一句教女無方在朕面前搪塞罪責嗎?”

這句話,趙裕是站起來厲聲發問的,此時的他完全已具天子威儀。

齊宰相看了眼這毛頭小子,以前他覺得他太年輕不成事,現在卻發現自己太小看他了,到此刻,他終于明白,趙裕此舉不光光是為妻子出一口氣,更多的是要他的退卻讓步。

若是他不讓步,那么就要犧牲女兒。

女兒與自己多年經營的權勢放到一個天秤去衡量,齊宰相頓時左右為難,最后把心一橫,他直接道,“老臣的孽女觸犯地律法,那就請陛下依律行事,老臣絕無二話。”

容靜秋全程一直沒有開口,在聽到齊宰相這表態的時候,她就知道齊傲兒已經被親爹給放棄了。

不過,她是半點也不為齊傲兒惋惜的,她被親爹養大了野心,但偏偏又自視甚高,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草根出身的齊宰相,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哪會輕易為什么人放棄自己多年經營的一切?別說是親閨女,就是親兒孫也不可能。

齊傲兒自從回娘家向親爹求救之后,為了安全起見,她并沒有回夫家,而是一直逗留在娘家,只有這里才能庇護于她。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父親會親自帶人來抓自己入獄。

“爹?”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打小教導她一切知識的親爹,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是不信親爹會沒有辦法保下她?畢竟這又不是什么重罪,以親爹的權勢地位,新君也不得不讓步。

可是事實讓她失望了。

齊朱氏看到這個變故,忙沖出來要保護女兒,但卻被丈夫一把拉住,“這個孽女犯下的事要她自己去承擔,夫人,你就別管了……”

“老爺,傲兒犯了什么天大的罪?”齊朱氏哭道,“若是老爺不肯出面保傲兒,那我去,我就是跪死在皇后娘娘的面前,也要保下我們傲兒……”

齊宰相哪會讓妻子去壞事?于是,高聲喊來自己的親信把齊朱氏給拉回后院看管起來。

齊朱氏風光了大半輩子,哪曾想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她不甘,她掙扎,但都無濟于事,在齊家,齊宰相的話才是最管用的。

“娘——”

齊傲兒哭喊著,若是早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禍及到親娘,她當初就不會這么做,這么多年來,她的不甘心就像一個笑話,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地看清了自己的父親,原來在她爹眼里,她就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她突然狂笑出聲,笑自己這么多年來的自以為是,原來她一直是個笑話。

齊宰相沒有看向女兒,而是輕輕一揮手后,轉身就走了。

齊傲兒就這樣被押進牢里聽審,這會兒的她再也狂傲不起來。

她前腳剛被抓,后腳夫家就跳出來休了她跟她劃清界限。

齊傲兒知道這些事后,只是輕蔑一笑,她早就看穿了那家人的本質,他們只是看中了她的身份想沾光而已。

不過齊傲兒并沒有因此判死刑,而是沒入掖庭為奴。

聽到這個判罰的時候,她又是狂笑出聲,曾經她想過進宮當人上人母儀天下,最后卻是在這里為奴為婢,這何其的諷刺?

比起這樣的刑罰,她更愿意一死了之,死了就一了百了。

容靜秋接到下人的稟報,說是齊傲兒在牢里絕食自殺,她聽后只是淡然道,“那你去傳本宮一句話給她,她聽后要是還一心求死,那就讓她死好了。”

在一旁的金蕊見狀,忙道,“表姐,她既然求死,就讓她死好了,您呀何必對她大發善心?”

“善與不善那是要分什么情況來看?”容靜秋道,“對齊傲兒來說,身體的消亡并不算什么。”

比起身體,她更想的是要在精神上徹底碾壓她。

金蕊不明所以,覺得這表姐說的話太過玄乎,不過她也不打算多問,她很明白,跟著表姐走就對了。

齊傲兒果然沒有再一心求死,她活了下來,在走出這牢房進入掖庭為奴的時候,她看了看天上越來越燦爛的太陽,瞇了瞇眼。

她就看看,她能做出什么來?

齊傲兒的事情在上層社會的女眷那里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心里第一次對于容靜秋這新任皇后有了強烈的敬畏之情,就連齊宰相的女兒都要吃癟認罪,她們還有什么資格跟中宮之主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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