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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風流倜儻(感謝成石盟主大賞)


更新時間:2021年07月07日  作者:石章魚  分類: 都市 | 懸疑 | 詭秘懸疑 | 石章魚 | 骨舟記 

《》

灰衣男子的左拳近距離向秦浪坐騎的馬首擊去,如果在戰場上,他出擊的就會是匕首而不是左拳,出拳剛猛迅捷,毫不猶豫。

秦浪看出他的意圖,也是一拳徑直迎了出去。

兩股雄渾的力量再度撞擊在一起。

秦浪胯下的白馬率先承受不住雙方對壘的壓力,噗通一聲,前蹄跪了下去,秦浪瞬間處于劣勢,馬上作戰,對坐騎的要求極高,秦浪必須盡快舍棄這一短板,方能扭轉劣勢。

灰衣男子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手中鐵劍直刺秦浪的面門,如果他的出擊有任何延緩,秦浪都會用雁翎刀攻擊他的坐騎。

秦浪再度用雁翎刀將灰衣男子的鐵劍擋住,借著對方劍身傳來的沖刺之力,身體一個后空翻逃離了馬背,落在后方五丈開外的地面上。

灰衣男子這次沒有急于進攻,摘下斗笠掛在身后,國字臉龐,面容冷峻,濃眉大眼,虬須滿腮,他向秦浪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占了坐騎的便宜!”

他翻身下馬,拍了拍坐騎的頸部,然后大步向秦浪走去。

秦浪道:“這位朋友,敢問尊姓大名?”從剛才的舉動來砍價對方應該只是單純想和他切磋,絕不是想要謀奪他性命的殺手,否則他的馬已經率先被斬殺了。

灰衣男子道:“勝過我手中劍再……”

話音未落,秦浪已經向他沖了上來,樸實無華的一刀直刺灰衣男子的胸膛,現在雙方終于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蓄滿魂力的雁翎刀藍光湛然。

灰衣男子也是一件刺出,血跡斑斑的鐵劍因為高速行進在空氣中,摩擦讓劍鋒泛起了紅色,一條殷紅色的血線從劍鋒一直蔓延到劍鍔,隨著戰意的迅速增長,劍心通明。

刀劍和劍峰撞擊在一起,戰意和魂力于鋒芒交匯,發出猶如奔雷般的氣爆聲,無形的氣浪向四周輻射,掀起兩人的頭發衣袍,有若勁風拂面,周遭沙塵四起。

灰衣男子主動向后退了一步,還劍入鞘,秦浪也凝刀不發,感覺對方的強大戰意已經在瞬間消散。

灰衣男子向秦浪點了點頭道:“名不虛傳!”抱拳道:“在下陳虎徒!”

秦浪也還刀入鞘,還了一禮道:“陳兄,我和你素昧平生,不知你因何會找我切磋?”

“你名氣很大,我在北荒都聽說了你的名字。”

秦浪心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從今天這種狀況來看,以后這種麻煩會少不了,微笑道:“承蒙陳兄看得起,后會有期。”他可不想和這位陌生人多做糾纏。

陳虎徒道:“我從北荒而來,人困馬乏,身無分文,秦公子可否請我吃點東西?”

秦浪覺得這陳虎徒蠻有意思,初次見面就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現在居然又提出讓自己請他吃飯,不過陳虎徒剛才的出手讓秦浪頗為欣賞,他對這個人也產生了一些好奇心,笑道:“好啊!前面有家四海樓,咱們一起吃點。”

兩人并轡行進,走出沒多遠就到了四海樓,將馬匹栓好了,一起向樓上走去。

正是中午,四海樓的雅間都已經坐滿,所以兩人只能在二樓的大廳坐了,秦浪讓陳虎徒點菜,陳虎徒也沒跟他客氣,菜譜都沒看,就撿著四海樓最具特色的幾樣菜點了,又叫了一壇玉潭春。

秦浪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就知道他過去來過,微笑道:“陳兄也是本地人?”

陳虎徒搖了搖頭道:“我是赤陽人,過去斷斷續續在雍都呆過兩年。”

秦浪點了點頭道:“陳兄來雍都是辦事還是尋親訪友?”

“參加一個親戚的婚禮!”

秦浪心中暗忖,陳虎徒從北荒不遠萬里來到雍都,就是為了參加一個婚禮,看來這個親戚的關系一定非常親密,涉及到人家的隱私他也不便追問,此時小二把酒菜送上來。

秦浪接過酒壇為陳虎徒倒酒,身為地主,理當如此。

兩人連干了三碗酒,陳虎徒感嘆道:“還是這玉潭春夠味道。”

秦浪看出他乃善飲之人,笑道:“陳兄過去常來這里嗎?”

陳虎徒道:“來過兩次,對這里的玉潭春念念不忘。”說話的時候,虎目中泛起迷惘的光芒,心中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轉向窗外,舒了口氣:“雍都還是沒變,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北荒一定很辛苦吧?”

陳虎徒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一飲而盡:“不提也罷!喝酒!”

陳虎徒話說得不多,可酒喝的很快,一會兒功夫一壇玉潭春已經見底,秦浪本來就是慷慨之人,既然請人家了,就要讓人家喝個痛快,于是又叫了一壇,當然他是不可能陪著陳虎徒這么喝的,這種狂飲簡直就是酗酒。

陳虎徒也不勉強他,秦浪愿意陪,兩人就碰一杯,如果秦浪不主動,他就自己喝。

第二壇酒很快又喝完了,秦浪本想再給他叫一壇,陳虎徒道:“不喝了,我要去辦一件事。”

秦浪心中暗嘆,海量啊,幾乎一壇半都是陳虎徒自己喝完的,喝了這么多居然看不出任何的酒意。

秦浪去結了賬,來到外面,看到陳虎徒牽著馬在外面等他道別。

陳虎徒抱拳道:“多謝秦公子盛情款待,后會有期。”

秦浪叫住他,取出二兩金子遞給了陳虎徒,剛才陳虎徒說身無分文,應該正處于落魄之時,本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的想法。

陳虎徒也沒跟他客氣,接過了那二兩金子,他轉身從行囊中取出一把短刀,雙手呈給秦浪道:“這短刀是我從一名胡人手里搶過來的,送給你了。”

秦浪看到那短刀犀牛皮鞘,外面鑲嵌著粉鉆和綠松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趕緊推辭道:“陳兄,初次見面我怎么能收你這么貴重的禮物?”

陳虎徒道:“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秦浪無奈只能收下。

陳虎徒翻身上馬,向他抱了抱拳。

秦浪道:“陳兄,若是遇到麻煩,可去吉祥巷甲二十三號找我!”

陳虎徒點了點頭,策馬行入人群之中。

秦浪等他離去,方才抽出那柄短刀,短刀抽出半寸就感到逼人的寒氣彌散開來,金光燦爛,刀身上布滿魚鱗形狀的花紋,這短刀明顯是不可多得的寶刃。

秦浪感覺這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自己只不過請人家吃了一頓飯,就換來了一把如此貴重的短刀,心中頗有些過意不去,陳虎徒此人慷慨豪爽,是個值得相交之人。

秦浪往天策府去的途中遇到了古諧非,古諧非看到秦浪如同看到了大救星一樣,叫苦不迭道:“你可來了,那個白玉宮太能作妖了,她弄了一大批工匠過來,說是要在天策府內大興土木。”

秦浪對此并不意外,自從那天白玉宮去了天策府,他就知道早晚得出事,他和古諧非一起來到天策府,在門口就看到成群結隊的車馬,都是往里面運木料石材的。

秦浪來到里面,看到白玉宮正趴在計宏才過去辦公的那張桌子上煞有其事地研究圖紙,書呆子趙長卿站在一旁為她出謀劃策,這貨是白玉宮的迷弟,必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到秦浪進來,白玉宮笑道:“你來得正好,我正琢磨著要將這破爛地方改建一下,你幫我參謀參謀。”

秦浪使了個眼色,趙長卿明白了,耷拉著腦袋跟古諧非一起出去。

他們出去之后,秦浪將房門給關上了。

白玉宮一臉警惕:“你想干什么?”

秦浪指著她道:“你少給我裝蒜,到底想干什么?”

白玉宮咯咯笑了起來,她將一紙任命遞給了秦浪,讓他自己看。

秦浪看完不由得有些發懵:“你?天策府上將?”

白玉宮負起雙手得意洋洋道:“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本公主從今日起擔任天策府上將,全權負責天策府的一切事務,以后啊,你就是我的副手。”

秦浪道:“什么意思?你是欺壓我上癮了怎么著?非得想方設法騎在我頭上啊?”

白玉宮道:“別把自己當盤菜,我是喜歡這個地方,又不是沖著你來的,還騎你頭上,放著那么多寶馬良駒我不騎,我騎你啊,有什么意思?”

秦浪心說這是個二百五,跟她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講,想想真為順德帝可惜,生出的子女要么是龍世祥那樣的傻小子,要么就是白玉宮這種二百五,好不容易生出一個聰明伶俐的龍世清還讓人給害死了,可能這就是常說的氣數已盡。

白玉宮見他不說話,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你別怕,咱倆什么關系啊,我當上將軍還不是跟你當一樣,這邊我全權放手給你。”

秦浪警惕地望著白玉宮,她該不是看上了我這個有婦之夫了吧!

“你什么眼神啊?秦浪,我怎么發現你自從成人之后反而不如過去可愛了呢?”

秦浪道:“何以見得?”

白玉宮道:“總感覺你看我的樣子充滿了嫌棄,噯,我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你憑什么嫌棄我?”

秦浪道:“白玉宮,你變了。”

白玉宮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哪兒變了?”然后手落在鼓囊囊的胸上,這個色骷髏什么意思?難道說我胸變大了?太不要臉了,他究竟喜歡大還是小?白玉宮感到臉熱了。

“你變得自卑了。”

白玉宮這才知道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

“我?自卑?”

秦浪點了點頭道:“想當初,咱們剛見面的時候,你一無所有,一窮二白,一無所長,一無是處,可那時候你多自信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嘖嘖嘖!”

白玉宮道:“我樣子怎么了?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秦浪,不要以為你變成人樣就洋洋自得,揚眉吐氣,揚長避短,揚名四海,在我眼中你就是披著人皮的色骷髏!”成語誰不會啊。

秦浪嘆了口氣道:“我再教你一個,揚長而去!”

秦浪拉開門走了出去。

白玉宮叫道:“秦浪你給我站住,我還沒說完呢。”她舉步跟了出去,看到秦浪仍然往前走,尖叫道:“站住!”

這一嗓子把天策府內所有的人都給嚇住了,眾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個個全都木立在原地,只有秦浪例外。

白玉宮叫完之后,自己也覺得尷尬了,咳嗽了一聲道:“秦將軍,本公主找你還有要事商量。”

秦浪轉過身,一臉迷惑,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給自己封了個將軍。

古諧非和趙長卿兩人朝這邊看著,古諧非看到趙長卿那癡癡呆呆的模樣忍不住踢了他一腳,趙長卿這才清醒過來,紅著臉道:“長公主殿下對秦浪可真好。”

古諧非知道這書呆子暗戀白玉宮,低聲道:“這就是命,有些男人天生討女人喜歡,其實你也不必煩惱,樂趣要靠自己尋找,老弟,你不是最近賺了錢,晚上我帶你去斜月街喝酒聽曲兒。”

趙長卿像躲瘟神一樣往旁邊躲開,古諧非呸了一聲道:“哥哥好心帶你去開光,你居然嫌棄我!”

趙長卿正色道:“古大哥,我乃正直清白之人,這種污濁齷齪之事你以后在我面前提也不要提,不然休怪我不講兄弟之情。”這貨認為古諧非想拉他下水。

古諧非嘆了口氣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天下間的女人誰不喜歡男人風流倜儻?不懂?”

“可我長得不屬于風流倜儻那種類型的。”趙長卿有些垂頭喪氣,自己在這方面天生不足。

“你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就知道讀死書,死讀書,風流倜儻,關鍵在于流淌二字,這方面我可以教你。”向趙長卿伸出手去。

趙長卿不解道:“干什么?”

“借我點銀子。”

“又借?”

古諧非振振有辭道:“你又不花錢,我幫你花,戶樞不蠹流水不腐,錢只有花出去才會不停的進來,而且這銀子我又不是不還你,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秦浪嗎?”

趙長卿道:“那你怎么不找他借?他可比我有錢。”

“現在他不是已經成親了嗎?咱倆還是獨身,你說是他跟他媳婦兒親近還是跟咱倆親近?”

“自然是人家兩口子親近。”

“那不就結了,錢!”

趙長卿從腰里掏出了錢袋子,古諧非一把搶了過去,趙長卿道:“你不能都拿走啊。”

古諧非道:“我先用著,剩了還你,你現在是八部書院的大才,隨便寫幅字就能換錢,以你的才華,根本不缺錢,晚上我帶你見識一下何謂風流倜儻。”

趙長卿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心中開始默念正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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