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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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抬起的拐棍放下，就好像從來沒有對著向陽舉起來過一樣：“咳咳，你個倒霉孩子出去看電影怎么還打架？又不是小孩子，多讓向陽看笑話。吃虧沒有？”
向陽嘴巴張開半天，還以為老太太要數落金芳，原來是怕金芳吃虧。
算是知道人家娘兩什么感情了。
金芳：“奶，沒事，沒吃虧，我雖然被您養的嬌氣點，打架可不吃虧。”
老太太這才放心：“咳咳，姑娘家家的說什么打架不打架的，好了回家。”
跟著對著向陽說道：“向陽呀，這事不怪你，出去大半天了，怪累的，奶家里燒了熱水，家里喝點點水在回去。”
向陽對娘兩都有點怵，不過看到扶著老太太的金芳，向陽不知道怎么就說出來一句：“哎，我聽奶的。”
除了剛才抬起來的拐杖，老太太對自己真的還同出門時候一樣。
讓向陽受寵若驚。
當然了心里有點毛，我明明是想要在掂量掂量這事的，怎么就跟著人家娘兩回家了呢？
這個比王麗麗還邪性。身不由己，心跟著人家跑了。
金芳可不知道向陽的心里變化，扭頭，她奶怎么還對向陽這個態度，這還沒淡定下來不成。
算了，他們相處的好，總比老太太處處看不上向陽要好。
金芳就是這么安慰自己的。不過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心里不太舒服就是了，她奶突然就變成了別人的奶奶一樣。
看著老太太精神頭十足，怎么看都是長命百歲的模樣，金芳心里踏實多了。
終于把王麗麗的話放下了許多。王麗麗在怎么能耐，那不是不知道她的存在。這就是變數。
向陽瞧著金芳盯著老太太緊張的模樣，就知道把王麗麗的話放心里了，這姑娘太孝順，對老太太的事情太緊張了。
向陽偷偷的過去金芳耳邊：“放心，奶這么多年什么苦都吃過來了，只要給她點念頭，肯定能好好的。”
金芳：“什么念頭。”
向陽有點羞澀的低下頭：“咱們早點成親，讓奶看到小娃娃，老太太肯定精神頭十足，啥病都沒有。”
金芳鼻子哼哼兩聲，趁機占便宜的。
不過不得不說，有道理，若是自己真的嫁人走了，剩下老太太一個人，金芳都沒法想象老太太的孤獨日子該當怎么過。
可自從知道向陽想要一個孩子隨著她的姓氏之后，老太太那精神頭，感覺至少還能在折騰三十，二十年的。
這大概就是念頭。
所以金老太精神頭十足的招呼向陽，金芳一句都沒說，跟著兩人身后回家。
家里金老太看看孫女沒事，就開始笑瞇瞇的招待向陽，主要是感謝向陽護著他們家金芳的。
向陽會討好老太太：“奶，我做的不夠好，就不該讓金芳同那個瘋子生氣，都是我莫名招唄了女瘋子。”
這個態度可真是讓老太太太滿意了，在老太太看來本來就是那么回事。
看著向陽自己就想到點上了，還能檢討，老太太感覺比自己數落向陽，心里還舒坦。
金芳給娘倆倒水，老太太肯定等她好半天了。
就聽老太太那邊跟著向陽一起義憤填膺的：“對，那就是個瘋子，以后都得離她遠點。成天神經兮兮的，有毛病嗎。你一個老爺們也不好插手女人之間的事，能護著金芳就挺好的。”
老太太通情達理的同換了一個人一樣。讓金芳都不敢認了。
向陽：“奶，你不怪我就好，我一個老爺們，要是連家人都護不住，忒讓人笑話。”
老太太樂的，用枯枝一樣的手抓著向陽：“對，對，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讓外人欺負了。”這姑爺好的不能再好了。
向陽感覺開始有點怕怕的，老太太的手，粗糙，干燥，同干樹枝一樣。
可感覺著就有點心酸，老太太就用這雙手帶大了孫女。
金老太更想親耳聽到向陽說，關于以后家里孩子的姓氏問題。可到底不好開口。強求了。就用半瞇著的三角眼看著向陽咧嘴笑。
向陽看的瘆的慌，金老太這模樣難怪能嚇退村里小孩子。
金芳：“奶，喝水，”
金老太：“我喝水做什么，給向陽，向陽喝水，你說你爸媽這名字給取的都好聽，利索，順口。”
金芳失笑，老太太還真準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準備把人夸獎一通。
向陽抿嘴偷著樂，這媳婦的奶奶算是搞定了，就是有點蒙，不知道自己怎么搞定的。
老太太發愁，這孩子咋不知道順著話頭往下說。
所以個被抓著喝水，一個抓著齜著豁牙子笑。尷了個尬的。
金芳搖搖頭，過來解救向陽：“大晚上的，你還不回家，家里不會擔心嗎。”
向陽趕緊說道：“奶，天色晚了，我先回去。地里的活，您別動，給我留著。”
老太太：“那可不成，你可不能累到，奶干點活沒什么，奶身體好著呢，你多睡會，年輕貪睡，身體養好了最重要。”
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上下打量向陽的小體格，能生兩個健康的重孫子那就再好沒有了。可得好好地養著。
向陽被老太太看的心里發毛，老太太說話挺順耳的，就是配著這個眼神，怎么感覺都不對勁。感覺像養豬，養肥了才能宰的那種。
這時候最明白兩個人心思的就是金芳了，突然有點明白什么就叫清醒的人最寂寞了。仰頭望天，能讓她別這么明白嗎？
向陽出門，老太太堅持要送到家門口。
這姑娘才有的待遇，讓向陽蒙圈：“奶，我一個大老爺們，不用你們送。”不然成什么了，沒處對象的經驗也知道，不能這樣來。
金老太拿著棍子很堅持：“那不成，大老爺們怎么了，大老爺們也有危險，那兩個女瘋子都是沖著你去的。我跟金芳有伴，我們兩個送你回家。”
金芳捂著自己的小胸口，簡直不能好了。老太太怕是要跟著一起瘋魔，被王麗麗傳染了。
向陽傻傻的看著金芳，眼神里面的意思都是，還得帶著老太太去看看，中邪了。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各自腦海的起因，經過不一樣，不過結果那是一樣的，老太太狀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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