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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芳神采飛揚的：“怎么樣是不是有潛力，一張澡票五分，或者一毛，咱奶以后就在屋里坐著數錢。”
多美好的向往，老太太反正覺得，這不是真的：“做夢呢。”
向陽已經開始思考怎么把想法實現了：“咱們家地方也夠用。這買賣也有前景，就是錢不湊手。打井，蓋房子，鍋爐，燃料，處處都是錢。”
看著金芳很是無奈，自己掙錢的速度，供不上媳婦花。男人當的有點沒底氣。
老太太聽著孫女姑爺一項一項的數落著開支，就開始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算，這，這，就燒個熱水洗澡咋這么造錢。
金芳笑的靦腆：“所以我想著你的饑荒先放放，這事就得占個先機。”
向陽考慮了那么一下下，自己現在賺的不少，也就是周轉兩個月，他們家就能周轉開：“成，先把澡堂子蓋起來。雖說就冬天有收入，可咱們這邊的空地，晾著也是晾著。”
向陽看著老太太掰著手指頭，滿臉的掙扎，立刻擠擠眼同金芳說道：“我去打聽打聽，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還能比買院子花銷大？”
老太太哼哼兩聲，當她傻呀，糊弄誰呢：“折騰個啥，有本錢小的買賣不做，非得往里搭錢。真是不省心。”
看看向陽，看看金芳：“饑荒還上不好嗎？”
向陽：“奶，我自己能還上，金芳說的這個，花不了多少錢。也就是周轉倆個月的事。”
好吧，蓋房子都花不了多少錢了，看吧他們兩個嘚瑟的，手里有錢了是吧。
剛才念叨了那么一堆花錢的東西，糊弄大傻子呢？
金芳那邊跟著說道：“奶，不耽誤向陽還錢，就是眼下先等等。”
人家小倆口有自己的打算，老太太氣哼哼的：“你們折騰吧，我不管了。不過向陽再這么受累不成。”
這是生氣了，對于背著饑荒過日子，老太太不踏實。
向陽看著老太太走了，才對著金芳說道：“你放心，我以后早回來會，不讓老太太擔心。”
金芳也跟著說道：“錢肯定能還上，不差一個月半個月的，你什么情況，都是我陪著過來的，是不是有饑荒，也就是這樣的日子。真不用著急。”
看看向陽：“結婚就是個形式，日子是咱們自己的，不是給別人看的。”
向陽就笑，沒有比這個更貼心的了。媳婦信自己有本事，才不會在意這點饑荒。這是對男人最大的肯定。
拉著媳婦的手晃悠：“這次我真知道了，我媳婦真不不在意這個，而且我得好好掙錢，我這媳婦平時不花錢，花錢就是大的。總不能下次還背著饑荒。”
說真的，他壓力也大呀。誰知道下次她媳婦想干啥。
金芳忍不住就笑了：“想法是對的，努力哈。”
向陽跟著也樂了，至少這饑荒人家金芳沒嫌棄。
金芳沒有拉著向陽磨破的手掌看，沒有那么矯情，不過過后給向陽準備了熱水，藥膏。說不行心疼那是假的。
向陽就偷偷的受用，金芳這份隱晦的關心。面上沒什么，感覺心里倆人拉近了不少。
金芳有蓋澡堂這個想法，向陽但凡有空就去跑這事。
就顯出來熟門熟路的好處了，畢竟鎮上就這么一個拖拉機，認識向陽的人還是很多的。
而且上次大隊長帶著向陽來鎮上，向陽留著心眼呢，這是人脈不能走丟了。
聽說向陽要弄大眾浴池，鎮上的人都驚訝了，縣里的大眾浴池是公家的，還沒聽說這玩意個人能開。
所以這個手續怎么走怎么才能辦成，人家都得打聽。他們自己都沒弄過這玩意。
可要說公家辦大眾浴池，目前這也不太現實，鎮子太小了，投入太大。
然后向陽就把金芳平時在家里，數落老太太同他的一套話拿出來了。
逢人就說：“衛生是個大問題，對咱們生活方方面面都有影響。衛生搞好了，能提高咱們的精神風貌。我們主要是為了方便咱們大伙的。”
說的一套一套的，反正平時勸老太太洗頭，洗澡，都是這套話。
向陽自從開上拖拉機，衣服都是油，手指甲縫也是油，要不是金芳干凈，向陽覺得自己同供銷社的拖拉機師傅一樣邋遢了。
天氣暖和了還好點，天氣冷的時候，金芳每天燒熱水，也得給向陽換衣服。
用老太太的話說，那就是窮講究。
金芳不服氣，當個干凈的司機師傅不好嗎。
老太太冷哼，是不是干凈的，鎮上也就這么一個師傅。
因為聽說供銷社的拖拉機，征調到縣里了，光剩下個師傅沒車開。
所以孫女女婿這唯一的開著車的司機師傅，老太太老得意了。
說回來還是衛生問題，現在金芳不光想著把家里的衛生問題搞上去，竟然還想著把全鎮的衛生都給搞上去。向陽想到這里都忍不住樂。
這事還得先放放，人家說了，衛生問題確實很重要，不過用水怎么解決，污水怎么解決，燃料怎么解決，地方怎么解決，最后這個東西到底算個人的還是公家的也是個問題。
當然了向陽金芳花錢的話，這個東西肯定不能是公家的。
若是個人的手續怎么辦，他們幫著向陽打聽。這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至少金芳在這撲騰十幾天，都沒能有這個效果。
回家向陽就被未婚妻熱情招待了一番。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當然了比老太太招待高鄰的飯菜差了點。
老太太聽說一時半會辦不下來，人家不愿意搭理這事。高興壞了。
這下子不用花錢了，勸著倆孩子：“反正不成，就先把饑荒還點。”
金芳：“萬一要成了呢，打井，買水泵都是錢。先不著急。”
對著金芳怒吼：“欠著別人的錢，有錢放在手里，不燙的慌嗎。”
金芳就覺得冤枉，那不是沒有到期呢嗎？
老太太黑臉，說不動孫女，然后看著向陽：“你也是，真給他跑，本來沒有眉目的事情，這都變成有眉目了。”
金芳：“這說明你孫女姑爺有本事，你該驕傲。”
老太太瞬間就明媚了，問題也徹底歪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