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整個秀女宮區域，徹底人聲鼎沸。
每一個秀女宮，都掛一個門牌，顯示自己的宮殿是什么作用，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
健身房中。
此時，瑪麗蘇還在健身。
卻見到那一個侍衛來了，身后還帶著一個新侍衛。
“你又來了？”瑪麗蘇有些開心，不管這一位到底是誰，但是個大客戶。
“是啊。”李世民點點頭，最近他經常在后宮散心，來這里看看這里的變故，也和這一位瑪姑娘，聊得比較好。
畢竟，這一位膽子大得很，什么都敢講敢說。
“這一位是？”瑪麗蘇好奇。
“我是這一位侍衛的朋友，也來健身。”祝正微回答，好奇的打量對方，大大咧咧的性格，像個男人...
雖然豪爽女漢子性格不少，但以自己對這些地球人的了解，女裝大佬居多。
大雕萌妹...
“您好。”祝正微神色古怪起來。
很快，祝正微陪著唐皇，在這片健身房坐下來了。
陪著皇帝，微服私訪后宮，也是離譜...都怪這些人把后宮亂搞。
瑪麗蘇想了想，指著外面的盛況，說道：“這簡直是另外一個長安城的鬧市區啊，不知道冷清的后宮如此熱鬧，圣上會怎么看？”
祝正微看了她一眼，后宮不聊政事，這是禁忌。
可是李世民好似已經習慣了一般，平靜坐下來，指著窗外的景象，“陛下應該會很開心...打壓這些豪門士族的秀女，希望你們這些民間秀女，能爭點氣才行啊...”
“為什么？”
瑪麗蘇好奇，“皇權，還受這些士族的威脅？甚至他們連女人，塞給圣上？”
李世民看了她一眼，卻道：“你以為，不給官印，不許女子科舉，防著后宮，女官掌權就行嗎？歷代圣上，還要防止門閥結黨！”
“對陛下來說，這是一個改革，一個機遇。”
“這些年，后宮財政，支出嚴重，甚至朝廷上也開始結黨營私，他們雖然不敢在長安城貪，各大名臣貴族，在長安城極其清廉....”
“可是，這些家伙，在地方上貪，在京城之外收受賄賂，陛下就無能為力了！”
他聲音平靜，露出一抹淡然，“當今的大唐江山，看起來鼎盛無比，國力史無前例鼎盛...可惜，這些國力，都不集中在皇上的手中，在七宗五姓，這些世族，霸占了大唐江山的諸多財富！”
“這些門閥，甚至根本沒有隱瞞，他們在長安城外，才是他們真正的世家根基，地方上才是本族，收藏無數的財富。”
“從科舉上，就能知道士族影響多么嚴重了，科舉面圣的前1000名，有九百余人，都是各大財富培育的門生！”
聽著這一位吐苦水，瑪麗蘇很震驚。
這一位，絕對不簡單啊...
肯定是大腿。
瑪麗蘇試探性的說道：“那他們豈不是很大膽？光明正大的在朝廷里，瘋狂塞人？都是自己的嫡系？”
“陛下也無能為力。”李世民搖頭，“早已經成為一種潛規則，但凡有些資質的才子，都會先毛遂自薦，投靠門閥...然后門閥經過挑選，確認才情...才培育、提拔，教導，讓他們未來參加科舉！”
“那陛下也太慘了！秀女塞女兒，科舉塞門生！”
瑪麗蘇說道：“人家幫自己安排好了人才，才輪到自己挑。”
“是啊，陛下終究是一個人而已，勢單力薄...”李世民搖頭，“氏族昌盛...而當今圣上，也只能平衡各大氏族黨派的關系，利用他們相互壓榨。”
祝正微也點點頭。
之前是知道李世民很猛，可了解后，才知道他是真的慘。
長安城的規則，看起來很逆天，但又如何？
這個規則，只能完美掌控自己的皇城，根本防備不了在外面的人，人家不理你長安城....朝廷官員在地方上舞弊，結黨，欺君...
唐皇也只能派遣心腹，巡察使們，到各處去緝拿，貪官污吏...可作用并不大。
甚至巡察使，可能也是世家的人。
而正是因此，歷代人皇，才大多抑郁而終，身在皇位，雖然是人間界的霸主，也身不由己，受到人間界的各種古老門閥勢力牽制。
人皇本來就是傀儡，各方面都無法反抗。
瑪麗蘇道：“聽說，圣上是人間界最強的人了，雖然才四千多歲...但據說已經是近圣的存在，帶著長安城瘋狂發展推進，可謂一代明君...那圣上，不會御駕親征，攻打那些氏族世家的大本營？統統抄了他們的賬本，底子肯定不干凈，滿門抄斬...這樣他們底蘊再深也沒有用。”
的確。
人皇的生命在時間線上瘋狂燃燒，看起來才過去四千年，鬼知道實際上多少歲。
“哈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來，“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們會躲，會藏，會跑...這些氏族的本家，沒有人知道藏在朕的江山那塊土地上...而朕，也只能斬了他們明面上的本家，可朕一口氣打不死他們，麻煩可就大了...”
李世民忽然頓了頓，陰森森道：“甚至于，壽命才幾千年的人皇，連天上的玉皇大帝，閻王都要尊敬幾分戰力又如何？一代代人皇可以死，可以換，王朝也會毀滅...但人間的世族卻是不滅的。”
“七宗五姓中，就有幾支是從前幾朝流傳到了今天，從東漢至今，還在朝廷當官，甚至于當今李唐的江山，能夠推翻隋朝，也是得到了這地方士族的投資...”
“我懂。”
瑪麗蘇點點頭。
果然和歷史上是幾乎的格局，哪怕是神話王朝，也是如此。
畢竟，歷史上的確是這樣，士族政治，萌芽于東漢中期，亡覆于唐朝末年，就像是毒瘤一樣讓歷代皇帝極其難受。
李世民笑道：“皇室甚至沒有自己的產業和開支...所以，后宮這個吞金大戶，如果真的能自給自足，甚至是變成賺錢的營生，后宮女官，補貼皇上的國庫，那么皇上應該欣喜若狂才對。”
祝正微：“.....”
你也太慘了吧。
窮到要后宮的女子，給自己賺錢？
怪不得見到這些玩家，就像是周扒皮見到了打工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