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測試，戴蒙，瓊……”
“戴蒙收到，Over……”
“瓊收到，Over……”
“好吧，伙計們，都打起精神來，丹尼爾的主顧出了大價錢，我們干完這一票就能給兒孫多存點錢上大學了。”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中年人對著通話器說道。他看上去就很精干，兩個伙伴就埋伏在喬納森·戴米的辦公室附近路口的不同位置，一切就緒以后他走進了公用電話亭，給一個尋呼號留了個消息：
“漁夫已出海，等待下鉤……”
“滴滴，滴滴……”羅納德的保鏢丹尼斯的尋呼機響起來，他拿起來看了看留言的代號，然后在白板上的表格的第四個欄目里畫了個圓圈。
這里是羅納德通過理查德，找了不相干的人名租用的一間公寓，作為臨時的抓內鬼的指揮所。理查德，尼西塔，葆拉·瓦格納都在這里，再加上羅納德，幾個人坐在沙發上等結果。
昨天羅納德在辦公室，戴安的公寓，自己長租的酒店，和CAA尼西塔的辦公室，分別打了四通不同的電話，傳出的是四個不相同的信息。
這是FBI的反間諜教程里的經典手法。如果私家偵探麥克派克的推理正確，確實是自己的通信線路被長期竊聽的話，那么今天只要看四個不同的地方，有哪里會聚集八卦記者，和隱藏在暗處的人，就會知道是哪里泄密了。
為此，羅納德簽了張大支票給丹尼爾，讓他負責找了些朋友，干一單私活。反正都是他們平時干的活，大主顧錢都是預付的，他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好的，伙計們
丹尼爾找來的，都是當年一起在FBI，或者特勤隊受訓，現在要么離職，要么退休的伙伴們，拿著最新的無線電通話系統，分別在四個位置守株待兔，看看羅納德四個打電話的線路，有哪個被竊聽了。
羅納德幾人就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不時望向保鏢丹尼爾，看他那里有沒有消息傳來。
“滴滴……”沙發上的幾人一起扭頭。
終于，在干等了很久，理查德都幾次詢問狀況卻一無所獲以后，丹的尋呼機終于響了。
“喂……”丹尼爾迅速給發來消息的“漁夫”小組打過去。
“有不少娛樂記者在這里堵著喬納森·戴米，有人在問他預算是否充足的問題，是否考慮去國外拍攝……”
“有沒有可疑的目標？”丹問道。有人咬鉤是好事，如果能夠繼續拉出誰是幕后的黑手，那就更棒了。
“暫時還沒有……我們會繼續跟蹤，瓊會去和八卦記者們聊聊……”
第一支靴子落地了，羅納德站起來，問理查德要了一根香煙抽。他沒想到最后是自己長租的酒店被人竊聽了。不知道竊聽器是在電話線路上的，還是在房間里的，自己貌似在那間行政套房里，和不少美女約會過。
“滴滴……”又是一聲尋呼機的聲音響起。眾人一驚，都看向了保鏢丹尼爾。
“喂？”丹尼爾沉著地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嗯，好，我知道了。”他放下電話，對著眾人說道，“是機場……有娛樂記者在問艾芙隆女士是否會轉型導演，對新片的籌備和選角……”
“Shxt！”這下尼西塔等三人都跳了起來。
和諾拉·艾芙隆的通話，就是在他的辦公室打的，這樣一個不出名的編劇，怎么會有娛樂記者去機場采訪的？
在這之后，過了很久，都沒再有電話打來。戴安和彭妮·馬歇爾導演，以及遠在南達科他的劇組那邊，都沒有出現新的狀況。
四中二，情況好壞參半。好的一方面是羅納德沒有被全方位無死角地監控，這說明并不是執法部門出手。
壞的方面，是看來自己已經被長時間竊聽了，常住的酒店房間和經紀人的辦公室，泄漏的和篩子一樣，不知道泄漏了多少。
“怎么會的？你不是都檢查過的嗎？怎么還會有人竊聽，他們是從哪里下手的？”羅納德郁悶地問保鏢丹尼爾。
自從丹尼爾當了自己的保鏢以后，他的一半精力，就在自己的各種住宅的防護上。每次住酒店他都會很小心的檢查以后，再讓羅納德放心入住。
“不知道，我懷疑不是房間內部的竊聽，問題可能出現在電話線路上。酒店的總機和你經紀人的辦公室，里面魚龍混雜，不像你的辦公室那樣都是自己人，可能被人侵入。”
保鏢丹尼爾簡要地說了自己的判斷，他背上了槍套，打電話給剩下的同伴，要他們來這里集結，然后去酒店泄密的地方設伏，希望能夠順藤摸瓜，抓到竊聽的主使。
尼西塔等三人和羅納德商量，他們暫時回CAA的辦公室，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丹尼爾也安排了一位安保專家，和他們去辦公室做一些調查。
大家都出發以后，羅納德坐著小巴德的車去了白日夢的辦公室，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耐心等待大部隊行動的結果。
“巴德，你說我是不是過于放松了？我沒想到還有人會來竊聽我。”羅納德在車上感覺很不好，和巴德聊天。
“要我說，你還是盡早搬進新房子，那里的安保條件好一點，也可以杜絕娛樂記者。像你這樣賺錢的大導演，比如斯皮爾伯格他們，都早就不和普通人有太多交集了。”
小巴德實話實說，羅納德還是保持了很多過去的生活習慣，也有不少沒發達之前的朋友，這樣念舊對于巴德這樣人來說是好事，不過對于羅納德自己可不算好事。
這不，弄得以前自己的私生活都搞不好泄漏了。哎……
“你說的對……羅納德感受到了成功后的煩惱。可能這樣的煩惱，像湯姆·克魯斯這樣的明星早就嘗到了，他作為導演，得了提名以后，逐漸也有很多人，盯著他的錢和緋聞（也能換成錢），不停地來打主意了。
“對了，電話給我，我還要給他們打電話說明一下情況……”，羅納德郁悶了一會兒，想起了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四個蒙在鼓里的見面對象，還不知道自己成了羅納德檢驗問題的誘餌。
“喂，戴安。我這里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和馬歇爾導演說一聲，我今天有突發事件要處理，不能去和她面談選角的事情了。”
“噢，好呀，親愛的，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投資的另一部電影，戴米導演被娛樂記者纏上了，問了些投資的問題，可能對項目有影響，我要去緊急滅火……”
“我和彭妮說吧，你慢慢來，別著急哦。”
戴安還是很為自己著想的，羅納德放下電話，又給遠在紐約的海倫撥了過去。
“喂，海倫，我是羅納德……”
“羅納德，為什么諾拉給我打電話，說記者會就選角給她打電話她還說你要想辦法請湯姆·克魯斯？可是我的新電影是大學生的故事哦，你覺得他會不會形象太固定了，別人不會認為他是個書呆子？”
海倫還是和以前一樣，心里最大的是演技的發揮。要是克魯斯真的答應演，那改劇本就是了……不對，我想到哪里去了？
羅納德收回思緒，“不知道是誰泄漏了消息，好萊塢報道上開始有了你新項目的消息。我這邊要和諾拉商量一下，你那邊如果有記者采訪，就說選角由導演決定好了，你不知情。”
“好吧……本來還想和記者聊聊選角的事情，我覺得這部電影還是找個形象更加符合的男主角為好……嗯，不說了……我聽你的。
嘻嘻，你在洛杉磯愉快嗎？什么時候來紐約？”
“啊……”，羅納德撓頭，自己本來是胡扯了一通選角的事情，放出誘餌而已，現在海倫知道了以后還當真了？再加上新婚以后就沒見過她，也沒打過電話，不知道她在紐約還好嗎？
“我新片首映的時候，會去紐約的，到時候我們再聊。”
“嗯，我等你……”海倫幽幽地回答，在媒體新聞上看到羅納德的婚訊，她還是比自己想象的要難受。
羅納德和諾拉·艾芙隆也交代好，最后一個要處理的是師哥喬納森·戴米。
“喬納森，我聽經紀人說，有記者采訪你了？”
“對，記者問了我不少預算的問題，有個記者和我還熟悉，他私下對我說，獵戶座的財政有問題，現在他們的大項目，都是現在娛樂記者追逐的焦點。他們特別追問了我們是不是會去加拿大拍攝，我覺得現階段要放點好消息出來，否則……”戴米在電話里的聲音有點沉重。
“否則就會影響到發行，和兩個主角的信心了。”羅納德捂臉，沒想到這個誘餌還弄出事情來了，不過獵戶座是怎么回事？
到了白日夢的辦公室，羅納德趕緊給獵戶座的人打電話，對方一口否認了財政困難，并且說發行和營銷都留出的專項資金毫無問題，倒是現階段的記者采訪，要給予回應。
緊急召集了在洛杉磯的高管們開會，米歇爾·坎諾德計算了一下成本，好在是地在弗吉尼亞拍攝，成本上升的有限，再加上喬納森·戴米向來有不拖拉的名聲，整部電影的拍攝成本，估計只會漲兩到三百萬美元左右。
“FBI總部，訓練中心，我來想想辦法吧。”羅納德看著賬單，還是要想辦法降低一些。獵戶座看來是真的有問題了，這些額外成本，恐怕都會掉在自己身上。
自己要找關系聯絡一下，看看能不能借用在弗吉尼亞匡蒂科，真正的FBI訓練中心取景？就像當時的壯志凌云得到了海軍的重大支持，這部電影里，FBI的探員們還都是很正面的形象。
陸陸續續又打了幾個電話，羅納德和在南達科他的波莉·普拉特打過招呼，他們那邊沒有問題，可以繼續拍攝不用怕環保上鉤，又組織上門抗議。順便讓胖妞助理回來。
本來羅納德懷疑最大的就是南達科他那邊，特意在電話里泄露了些鹿肉的消息，讓環保組織上當。其實他們只是去附近的高速公路上撿被汽車撞死的鹿，回來用作拍攝之用。
丹尼爾那邊還沒有消息，羅納德連酒店也不能回。中午就在辦公室叫了中餐外賣，吃了兩口炒面和左宗棠雞，實在是不合胃口，氣得羅納德把筷子一扔，“他媽的，誰在搞我？”
“我們發現了他們竊聽的手法，羅納德。我看是有在好萊塢很有權勢的人要搞你！”
到了下午，保鏢丹尼爾帶著個伙伴，帶著很多照片來找羅納德匯報。
“抓住了？”，羅納德聞言眼睛中放出精光。
“人還沒有抓住，不過我們已經抓到了他們竊聽的方法，你看……”一次性成像照片一張張地被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羅納德看到的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機器。
“這是好萊塢比弗利酒店的電話交換機，你看這里，因為你常租的房間被人找到了號碼，有人在你的線路上做了手腳。”
“請看這里，李先生”，那位頭發花白的前特勤叫做本森，他過來給指了一下照片，“這條線路被人小心的分出了一條，連接到了交換機后面的另一條線路，我們沿著這條線路，最后在酒店的一個放清潔工具的庫房里，發現了接了電源的錄音機。”
“誰干的？是誰要搞我？”羅納德邊看邊點頭。
“比弗利希爾頓的安保很糟糕，我們和那個人一樣，隨隨便便就可混進去。磁帶今天早上已經被人換成了新的，我已經安排了戴蒙在那里盯梢，一旦這個人再來換磁帶，就可以一舉抓獲。”
“很好，你幫我做好這件事情，本森。我以后還要長期讓你們團隊給我提供安保方面的咨詢。”羅納德摸著照片，眼光深邃，好像要翻出后面隱藏的人是誰一樣。
“不過，李先生，我得提醒你，這個設備不是普通市場能夠買到的，這是當年水門事件里理查德的人用的那種設備的升級版，據我所知，這是很高等級的設備，曾經用來監聽我們的同盟波斯國王的，直到最近，才退出了現役，現在市面上普通人也很難買到。”花白頭發的本森提醒了一下羅納德。
“那你的意思？”
“這件事情絕對是破壞了規矩，也觸犯了多項法律，買賣國家安全相關的敏感設備，私自竊聽公眾人物，出售隱私給記者，包括破壞通信設備，這都是重罪……
但是我們如果去抓住他們，有些事情也不方便澄清，畢竟我們釣魚做法也有些踩線了，被媒體知道不是好事。不如我們讓LAPD來處理這些事情，牽涉到那些敏感設備，FBI會接手的，這是他們的業務范圍。”
“很好，就這么辦，你幫我辦成這件事情，本森。”，羅納德一聽，這個辦法可以讓強力部門用公訴的罪名來審問對方，自己又能夠通過律師施加壓力知道誰在后面指使，自己還成了絕對的受害者一方，這是好事啊……
看來這位頭發花白的老兄，水平真的很高。
“好的，我已經安排了瓊隨時準備報警，那里是加州最昂貴的郵政編碼區域，報警以后絕對能在第一時間出警，我再讓戴蒙拖延幾分鐘就好了。”
讓他們按計劃出動后，羅納德回到了比弗利希爾頓的酒店房間，他故意又給喬納森·戴米打了個電話，通知他自己已經聯系了FBI紐約辦公室的克萊兒總監，把自己的想法向她一說，克萊兒也同意向上打報告，這部電影有可能難得地能在FBI實景拍攝。
打完電話，羅納德又不敢在酒店房間里多呆，生怕又有什么竊聽設備，他只好步行去附近另一間威爾希爾酒店臨時開房，“他媽的，到底誰在搞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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