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派拉蒙的攝影棚，在這里拍攝過教父的很多場景。”波莉·普拉特，電影的藝術指導，帶著羅納德參觀根據她定下的設計原則來裝修的攝影棚。
“這里會是很多室內場景，薩姆工作的銀行，以及靈媒奧德梅的工作室等等的拍攝場景，這是我畫的示意圖，簡，簡？”
波莉·普拉特回頭叫起了她的助理出身，現在已經成為可靠的場景美術設計的簡·馬士基。
“在這里，嗨，你好，導演……非常感謝你……”簡·馬士基是一個金發女性，長的不像女演員那樣頂頂漂亮，但是看上去有一種內秀的氣質。
她從一九八二年就開始在各路影視劇里面擔任美術設計，波莉·普拉特對她的工作能力相當滿意。自己很多的思考，都能夠在簡手里變成滿意的布景。
“應該是我感謝你，我看了那個薩姆遇到殺手的后街小巷的布景，和我想象當中的一模一樣。我拍了很多年電影，你這樣能干的美術設計，我說實話很欣賞。”
羅納德現在也在業內也非常有名，很多人能夠為他服務，簡歷上就是濃重的一筆。簡·馬士基上來就拉著他的手拼命的握，羅納德感覺到了對方的那種感激之情。
所以他也出言寬慰，這些人都是電影拍攝期間寶貴的人力財富，要讓他們感覺好，才能夠合力奉獻一部佳作。
“嘿嘿，她謝你的不是這個，而是你讓她的丈夫出演反派，這樣她就可以和他丈夫天天見面了。”波莉在旁邊揭開了謎底。
“哦，你的丈夫是托尼？”羅納德見簡害羞的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作為一個主要負責布景的藝術統一的人，簡這樣的工作和演員沒有直接接觸的方面，所以夫妻兩人在一個劇組工作的危害不大。他完全可以成全。
如果是劇組公用的發型師，或者是化妝師，那就絕對不允許和劇組里的演員有私情。否則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會層出不窮。特別是女演員，有特寫鏡頭的那種，一個化妝師和發型師手上抖一抖，那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的化妝師和發型師，都是特別取向的人的原因。這兩個行當的收入不高，但是重要性又很高，很多沒有錢的女演員都愿意在其他方面補償他們。
說到發型師，羅納德又轉頭問波莉，“約翰·薩哈格呢，他從曼哈頓來沒有？”
“在呢，在呢，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面了？羅納德。七年還是八年？”
一個長的有點像搖滾歌星的男人，留著不羈的長發，穿著黑色開領襯衫，很有派頭的上前和羅納德的擁抱。
“八年多吧，好久不見了，黛咪說她特地去紐約麥迪遜街找發型大師剪頭發，我就在想是不是你。”
“哈，那個男孩頭，可費了我不少心思。我當年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發廊發型師，要不是你帶我入行，在CK牛仔褲廣告里給波姬小絲弄頭發……時尚界真的是變化很快，那時候還流行女人味十足的長發……”
“嗯……”想起了好久不見的波姬小絲，羅納德一時有點出神。她之前接拍了不少羅納德給她介紹的東瀛廣告，賺了點小錢以后，又被她的母親都投入到了漫畫改編的電影“布蘭達·斯塔爾”上。
這部電影其實早在1987年就拍攝完成，但是一直沒有上映。版權最后兜兜轉轉地到了羅杰·科爾曼創辦，現在被三個版權律師經營的新世界影業那里。
電影還找來了現任007的扮演者，蒂莫西·道爾頓扮演男主角。想打明星牌，但是拍攝總共號稱花了1500萬美元，最后出來的卻是一堆很爛的東西。
新世界影業的經營也很困難了，這部波姬小絲主演的電影，已經變成了他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直拖著不肯上映，希望能夠再修改補拍一些，然后賣出一個好的價格，挽救公司。
因為他們在市場上兜售發行權，羅納德也聽到了風聲，他特地讓尼西塔要來了一些樣片看，但是拍攝的實在是太差，他想幫也沒找到辦法……
“羅納德，你覺得黛咪·摩爾的這個新發型怎么樣？我能不能夠成為曼哈頓最有名的發型師？”約翰·薩哈格看著羅納德，這可是他的貴人。
“不光是曼哈頓最好的，很有可能是全美最好的……”羅納德笑瞇瞇地把稱號升級，曼哈頓最好往往就是紐約最好，紐約最好很大可能也就是全美最好，至少是東海岸吧。
“啊哈哈哈，我只求在東海岸，西海岸就就留給莫莉·林沃德的發型師吧。”
羅納德聞言一笑，莫莉·林沃德的發型師，給她創造了那個紅色短發，成了兩年前全美少女指名要剪的發型，最后那個發型師剪頭發要價2000美元。約翰·薩哈格也打著這個主意，女明星在電影里的發型，那是向來很有流行話題的。
“約翰，你來啦。”黛咪·摩爾正好也來攝影棚，看到了約翰·薩哈格，連忙上前打招呼。
她以前每年只掙十幾萬美元的時候，就敢花幾百美元讓約翰·薩哈格給她剪頭發，現在片酬上漲，又嫁給了好萊塢收入最高的幾位男明星，更把約翰·薩哈格找來好萊塢給她剪。拍攝期間每周一次，務必保持同一個發型。
約翰·薩哈格給黛咪·摩爾做了一下修剪，就要趕回紐約。坐飛機來給客戶服務，這些錢都是羅納德的劇組支付的，屬于正常的開支。
“曼哈頓那個藝術家怎么樣，答應了嗎？”
羅納德問波莉·普拉特。
“米歇爾·奧卡·多納，她不同意我們使用她的工作室，怕把她家搞壞了，不過她聽說是你導演，所以把工作室的裝修圖紙免費給我們了，我打算在曼哈頓下城找個地方復制一個工作室……”
有些紐約的外景地，必須要到實地取景。再加上那個莫莉的家兼工作室，還有幾個鏡頭是從窗戶那里吊進雕塑進去的鏡頭，要實地拍攝，波莉·普拉特開始物色起藝術家工作室來。
這位米歇爾·奧卡·多納，也是個女性雕塑藝術家，她的瓷娃娃上過ABC的電視，最近還給紐約多個地鐵站做了裝置藝術，用她的工作室，正好和莫莉的雕塑家身份符合。
電影拍攝就是這樣，導演是所有事情的最后拍板者，很多細節都要羅納德點頭。因為全世界可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最后拍出來的電影是什么樣的。
今天，羅納德還見了攝影指導亞當·格林伯格，他之前拍攝了三個奶爸一個娃，攝影風格很硬派。羅納德原來想要的攝影指導是“月色撩人”的大衛·沃特金，他的專利燈光被羅納德工廠賣的不錯，收入頗豐，錢還沒花光之前，他就躲在倫敦享受連綿不絕的古典音樂會，婉拒了羅納德的邀請。
另一個他想要的熟手，是當年搖滾高中的攝影指導迪恩·坎迪，但是他拍攝的回到未來續集超期，遺憾地錯過和當年的小老弟合作的機會。
最后，亞當·格林伯格接替了這個位置，羅納德和他交流起來也很滿意，能夠拍出羅納德想要的那種帶有一些宗教和道德意味的畫面風格。
同來的還有做剪輯的沃爾特·默奇。本來默奇也和沃特金一樣，自己發明的剪輯膠帶，羅納德工廠給他的分紅和專利金就很不錯，他不想來剪羅納德這種商業片。
但是默奇的家庭負擔比較重，他的第二和第三個孩子眼看要上大學了，兩個孩子成績沒有好到拿獎學金的地步，為了子女的教育，為了羅納德開出的雙倍的薪酬，他也“屈服”在了金錢的魔力下。
所有的關鍵崗位，都用有天賦的熟手的好處，就是所有的工作，都可以保證在預期的范圍內做好。
這幾個都是在好萊塢打滾幾十年的大師，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等等。所以羅納德的拍攝計劃可以做的非常精確。
每周在攝影棚拍攝五天，每天從早上拍到晚上六點，到時間羅納德就回家和戴安吃飯。一共在好萊塢派拉蒙的攝影棚里拍攝四周，最后一周在紐約拍攝外景。五周時間就可以把電影的主要攝影部分完成。
“導演，羅納德……”
羅納德正在和團隊聊一些拍攝細節，那邊又一個演員走進來，直接走到了羅納德面前。
來的是胖胖的黑人演員烏比·哥德堡，她一張臉長的很有特點，雖然有點丑，但是看上去讓人親切。
“你把我嚇壞了，你把我嚇壞了，導演。”烏比看了看羅納德年輕英俊的臉，這個導演雖然年輕，但是掌控演員的心理堪稱一絕。
“你不知道我的心理壓力有多大，羅納德。好萊塢每個黑人女演員，和她們的媽媽都去試鏡了，就我沒有接到通知。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最后連黑人男演員也想戴假發去試鏡，白人女演員都想把皮膚擦上鞋油去試鏡，最后我還是等來了試鏡通知，我得說，這是我在好萊塢發揮最好的一次試鏡。”
“是的，我我讓他們不要給你試鏡通知的。”羅納德被烏比·哥德堡抱得很緊，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馬上再給她一個心理打擊，讓她老實點。
這個女演員的戲真的好，試鏡的時候和帕特里克·施維茨一起演了在騙人的通靈會的時候，自己真的看到了薩姆的鬼魂的一刻。
那種很自信的騙客戶的樣子，和見到了鬼魂以后嚇得夠嗆的樣子，最后還要硬撐著，靠著鬼魂來更好的騙客戶的樣子，演的很有層次，再加上施維茨力挺和合約限制了她的藥物使用，很快確定了是她來演那個通靈片子奧德梅。
“為什么？是我沒有躺在你的紅沙發上嗎？”烏比·哥德堡搞怪，故意在攝影棚里找起了紅椅子。
當然是因為你濫用藥物啦……，羅納德心想，但是這話不能這么說，“當然是因為你的名氣太大，怕觀眾接受不了你演一個騙子……”
“哈……哈……哈……很有趣。我對那些試鏡被淘汰的人毫無憐憫，要是其他角色也就算了，演一個騙子……我在好萊塢就是靠當騙子藝術家成名的，要說演一個騙子，誰能演的比我好？”
不愧是在電視臺開自己的站立喜劇專欄的人才，烏比·哥德堡的笑果一流。
和羅納德調笑幾番，把和導演的關系調整到位，烏比·哥德堡才告辭，去和黛咪·摩爾，帕特里克·施維茨進行排練。
開拍前，羅納德爭取到了一周的時間排練，讓演員們互相熟悉，也讓黛咪·摩爾著重練習陶藝，開拍的時候要沒有破綻。
“你真的讓烏比·哥德堡演那個角色？”沃爾特·默奇對羅納德小聲說道。
“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對嗎？”羅納德看向默奇。
“哈，我就知道這筆錢不好掙，她的膠片很難剪輯。”沃爾特·默奇搖頭。
“為什么？表演有問題？”
“我聽說她的表演即興成分太多，和上次剪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里的朱麗葉·比諾什一樣。開場的一周，我要來看每日的樣片……”沃爾特·默奇和攝影指導亞當·格林伯格，和羅納德商定了工作安排。
每次的表演，都需要遵循一定的格式，這樣剪輯在后期制作的時候，可以從每條里面挑選合適的部分，剪在一起。
很多演員都說自己哪條拍攝的最好，其實是他們不進剪輯室鬧出的笑話。哪條都不是最后呈現在銀幕上的最后結果，往往是多條剪輯拼接在一起的。
但是如果一個演員太過跳脫，每次都即興發揮的話，那么每條表演的程式差距會過大，讓剪輯師很難拼湊。
“看來得想點辦法……”，羅納德知道毛病所在，也和亞當·格林伯格商量好，到時候烏比·哥德堡拍攝的時候，比平常多拍幾條，這樣方便剪輯。
“吉姆推薦的人來了嗎？”
最后，羅納德要見的，是特效的負責人。
好萊塢最厲害的特效團隊，當然是工業光魔。但是這個公司，實際上是為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自己的電影項目為最優先的。
其他的導演和制片人，很少有持續不斷的在特效上投入，推進的電影。來養活一個公司里的全職特效團隊。
這次，羅納德為了更好的控制效果，也問卡梅隆，他拍攝深淵的那個團隊，能不能介紹給他用用。
卡梅隆現在天天和女友凱瑟琳·畢格羅甜蜜地黏在一起，準備結婚了。他現在的創作激情有所減弱，最近在忙畢格羅的新片藍鋼的發行合約。而他自己的新片深淵就定在下個月上映。
所以卡梅隆的特效團隊，也因為深淵的戲份拍攝完成以后，沒有新的項目接上，解散了，只留了一個公司的空殼。沒有形成一個連續不斷的項目流，這種特效團隊就很難留住。
不過吉姆當然比羅納德對特效圈子里的人才更加熟悉，在了解了羅納德新片的主要特效需求以后，他介紹了一個人來見羅納德。
“請問這里羅納德·李導演在嗎？有人介紹我來見他。”
“我就是，你就是約翰·范弗利特嗎？”
“我就是……”范弗利特伸出手來。
羅納德很高興的和他握手。
范弗利特長的很安靜，一頭金發飄逸。羅納德感覺到，他看上去和他以前見過的特效人才，氣質上不太一樣。
“吉姆向我推薦了你，你原來也是工業光魔的吧？我和他們合作過不少傳統的模型特效。”羅納德說道。
“是的，我在工業光魔干了很長時間，從星球大戰帝國反擊戰，到奪寶奇兵都有參與，不過我和那些模型特效部門的人不一樣，我是動畫出身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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