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后第三百三十五章 求紫丸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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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求紫丸


更新時間:2022年11月11日  作者:莞爾wr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莞爾wr | 男主發瘋后 


小說:、、、、、、、、、、、、

一面只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承諾,妖狐的詛咒幾次應驗,并沒有給蘇妙真帶來什么好事,反倒使她的處境越發惡劣。

而另一面則事關柳并舟的安危,這又有什么好猶豫的?

但姚守寧畢竟不是蘇妙真,在狐影話音一落之后,獲得了選擇權的蘇妙真似是掙扎了半晌,終于下定了決心:

“我想要獎勵。”

她選擇了幫助柳并舟獻丹,獲得‘不情之請’的獎勵。

話音一落,姚守寧心中那絲微弱的希望之火瞬間便暗淡了下去。

她對蘇妙真失望無比。

原本以為蘇妙真是受妖狐蠱惑,所以之前才做出種種錯事,現在看來,她之所以受妖狐蠱惑,也是因為她內心并不堅定。

姚守寧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復雜,蘇妙真的人性并沒有泯滅,她對柳并舟的生死也并非無動于衷,可這并不影響她的貪婪之心。

“哦?”狐妖的神情并不意外,只是帶著諷刺:

“你確定嗎?”

“確定。”蘇妙真逐漸堅定,“您說的對,我外祖父太過偏心。”

人心真是復雜,妖狐勸說的時候,蘇妙真猶豫不決,而狐妖將選擇權交到她手里的時候,她則又很快下了決心。

“更何況只是獻丹,這也是為了救人。”蘇妙真說道:

“顧后如果活了,我外祖父有大功;顧后如果死了,那么也怨不得旁人——”她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

“就算皇上怪罪,可我外祖父是大儒,只會有驚無險,所以這個獎勵我為什么不要呢?”

她自以為自己的心聲無人能聽到,便并不加以掩飾。

姚守寧神情復雜,隨即聽到了妖狐肆意張揚的笑聲:

“人類真是狡猾,有時更勝妖族許多呢。”

這一人一狐的對話更多是以‘心聲’交流,說了這一陣,時間也只過去一會而已。

紅霧逐漸消失,狐王與蘇妙真漸漸安靜了下去。

鄭士與柳并舟說了一陣話,不知何時退出去。

姚守寧將心里亂糟糟的思緒壓了下去,看向外祖父,卻見柳氏有些不安,興許是因為來客身份。

她先前只顧著偷聽表姐與狐妖對話,倒疏忽了這邊,趁著逢春取了斗蓬過來的時候,她問了一句:

“娘,誰來了?”

話音一落,姚守寧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名:顧煥之。

這個念頭一起,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接著她心中再度浮現出一幕情景——一個身披黑色斗蓬,淋雨而來的身影大步進入姚家。

待他抬起頭時,將遮蓋住頭臉的帽子推開,露出老者消瘦的面頰。

他眉飛入鬢,眼睛大而有神,留了長須,神色不怒自威,縱使沒有官袍加身,依舊可見滿身貴氣。

這位便是大慶朝中的顧相,也是當今皇后的父親。

姚守寧在此之前從未見過他,此時卻能借能力之助,‘看’到顧煥之的樣子,可見她的力量在先前經過妖狐試探之后,又有提升。

“是顧家來人了。”

柳氏應了一聲,催孩子們進屋里去。

她與以前半點兒不關注朝中局勢的女兒并不一樣,大約也知道朝中三權鼎立,顧煥之與長公主、楚孝通并不大對付,三方彼此互相忌憚、互相瞧不起。

姚家在神都城本來只是小門小戶,但因為有了柳并舟,算是名揚都城。

但通過西城案件一事,姚家已經被綁上了長公主的戰車,柳氏不知道顧家為什么會在今夜來人。

姚守寧與兄長、姐姐及蘇妙真姐弟相后躲入內室,外頭傳來踩水聲,有人大步上了臺階,接著一股帶著潮氣的夜風吹入屋內。

‘滴滴答答’的水聲里,有人進了屋里。

姚守寧好奇的倚著內室的門邊而站,挑起一角垂落的門簾往外看。

一個身穿黑色連帽斗蓬的人正站在屋門口處,將他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所站立的地方,雨水直往下滴,很快形成一處小水洼,以他雙足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

屋里點了碳火,熱氣騰騰。

柳并舟已經起身,這樣的場合,本該姚翝待客,但他身受重傷,未能起身遠迎,便由柳氏跟在父親身側。

那人伸出一雙修長而消瘦的手,緩緩將斗蓬的帽子取下,露出一張窄瘦而蒼白的臉頰。

他的雙眉斜飛,其下是一雙眼窩略深的大眼,那眼神深邃,明亮有神。

這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

縱使深夜前來,渾身被雨水浸濕,但他那頭花白的頭發卻仍舊梳得齊整,以一支羊脂白玉簪固定。

他眉心有個深深的‘川’字紋,但這并沒有影響他的儒雅,反倒為他更添幾許不怒自威的氣勢。

哪怕他刻意收斂了自身氣息,可不經意的眼神掠過,依舊令得柳氏感到有些緊張。

顧煥之的樣貌,果然是與姚守寧‘看’到的一致。

她心中正驚嘆時,顧煥之卻像是已經發現了躲在暗處的視線,轉過了頭來。

這位手握權勢的國相目光銳利如刀子,昏暗的燈光并沒有影響到他,他一下就找到了姚守寧藏身之地,仿佛以眼神將遮擋她的垂簾撤去,把她的身影納入眼里。

若是一般人,被他一瞧,必定心中大驚躲避。

但姚守寧卻是好奇心極重,再加上她似是早有預感會被顧煥之發現,因此被他一瞧,她不止不躲,反倒十分大方的將簾子拉開了一些,露出自己半張面容,向他露出笑容。

顧煥之的眼神有瞬間的怔忡,姚守寧透過他的眼睛,似是看到了另一幕場景。

少女的身體剎時失控,‘她’的心里涌出難以壓抑的喜悅與豪情,身體一晃一蕩,仿佛坐在一葉小舟里。

不久之后,那小舟停下,往前一側,有人拉開了簾子,喊了一聲:

“老爺,到了。”

姚守寧初時還有些驚慌,聽到這話時,才隱約明白自己似是靈魂附到了某位‘老爺’的身體中。

‘她’強作鎮定,接著聽到‘自己’輕輕的應了一聲。

接著‘她’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袖口中揣了一卷東西,這一摸之下,身體的主人似是興奮至極。

‘她’大步進屋,穿過寬闊的庭院,屋舍雖說樸素,卻也干凈精致,帶著溫馨。

兩側屋角高高翹起,似即將騰飛的雄鷹。

‘她’大步進了屋中,喊了一聲:

“夫人,夫人!”

“來了——”一個婦人柔柔的應了一聲,接著珠簾被人撩起,一個秀美的婦人款步走出。

‘她’拉了女人的手,興奮的道:

“夫人,你猜我拿到了什么?”

“發生了什么好事?”那女人笑意吟吟的望著面前的人看,姚守寧借著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瞳中的倒影,竟是年輕了幾十歲的顧煥之。

她竟然進入了顧煥之的回憶!

“今日下朝的時候,皇上獨留了我,與我說一樁事。”

年輕的顧煥之十分欣喜,他的語氣飛揚,還做不到年老之后的喜怒不形于色。

姚守寧附在他身體中,更是感應得到他此時意氣風發的心情。

“你快讓田叔備點小酒,酥些花生米,老爺我今日要一醉方休。”

他得意至極,連連催著自己的夫人。

那女人見他開心,也不由眉眼含笑,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卻仍體貼的轉身吩咐人為他準備酒菜。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女人做完這一切,才有些好奇的問了一聲。

“皇上有意為太子娶妃,看中了咱們家的女兒。”

“什么?”

什么!姚守寧如果此時不是寄居于顧煥之的回憶之中,她也想要大喊一聲。

她這才明白,自己不止是看到了顧煥之的過去,甚至應該是隨著他的回憶,想起了當年他最意氣風發之時。

可惜當時的顧煥之可能做夢也想不到,當時的他有多歡喜,后來的神啟帝便會有多荒唐。

“皇上性情仁慈而重情,太子才學不差,樣貌俊美,性情也恭順,將來必定是位仁君。”

姚守寧聽到顧煥之稱贊著:

“我們家掌珠性格溫順,與你一樣,知書達禮,飽讀圣賢書,這世上除了太子,又有誰能與她相配?”

聽得出來,顧煥之對自己的女兒十分疼寵,也異常自信,他開心的道:

“皇上問過我的意見,說是他的這個兒子……”說到這里,顧煥之停了片刻,似是有些為難的樣子。

但姚守寧附魂在他身體中,對他心底的想法一清二楚,自然聽得到他的心聲。

皇上說:朕的這個兒子生母出身卑微,使他性情偏激、暴戾,不是賢明之人,且心胸狹窄,并非良配。

可惜他未來是一國之君,身側需要有國相輔佐,後宮也需要有賢德明理的女子伴隨,多向他進言,讓他不致受妖人蠱惑,將來苦了大慶朝的百姓。

皇帝的話本該是提醒之言,但當時的顧煥之只覺得未來坦蕩前程擺在自己及顧家的面前,便忽略了這些。

“皇上說了,未來我們的女兒必定位極中宮,她所生的兒子,也會是大慶朝的主人。”

說到這里,遠處突然傳來‘叮鐺’的輕碰聲。

正在說話的夫妻倆不約而同的住了嘴,轉頭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聲音所在處,是內室門口處傳來的,那里的珠簾被掀起了一角,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少女露出半張臉,正在偷偷往外看,顯然是在偷聽兩人說話。

先前的聲響,正是她一時不察,放了手里一條珠簾,落下來后與其他珠子相絞碰時發出的聲響。

發現自己被夫妻倆注意到后,少女并沒有躲閃,而是大方的再看,并向顧煥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喚了一聲:

“爹。”

這是年輕時的顧后,長相明媚美麗,生動而乖巧。

“掌珠……”

顧煥之的聲音響起,姚守寧卻感覺自己的靈魂在疾速抽離。

待到重新歸位時,她仍躲在門簾之后。

那位位高權重的顧相此時怔忡著看她,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若在此之前,姚守寧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失態,但借由他過去的回憶,她已經明白這位顧大人恐怕是與她目光相望的剎那,便憶起了當年的往事,回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那時的他有多歡喜,如今恐怕就有多后悔。

“掌珠……”

年邁的顧大人似是有些失神,輕輕喚了一聲。

“顧大人。”

柳并舟開口打斷了他的回憶,他即刻醒悟,強大的自制力讓他一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由眨了眨眼睛。

片刻的功夫間,他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將眼里的水意壓回內心,又恢復了先前從容自若的樣子,仿佛先前那一刻的脆弱只是眾人的幻覺。

“顧大人?”柳氏嚇了一跳,聽到顧家來人的時候,她心里還在猜測顧家來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位國相親自前來。

“柳先生。”顧煥之雙手交疊,向柳并舟長揖一禮。

他恢復冷靜之后,一掃先前的克制,直言道:

“我此行前來,是有事相求的。”

顧煥之的外表看似溫文爾雅,但他本人性情卻是果斷至極,說話并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不瞞柳先生,宮中皇后如今……”他說到這里,頓了一頓,臉頰兩側肌肉微微的抽動,似是用力的咬緊了牙根,半晌之后才道:

“重病在身,經由御醫診斷后,說是紫丸可救她性命。”

說到這里,他抬眸看柳并舟:

“這紫丸乃是皇上親手所煉,丹成之后只有兩粒,一粒皇上賜給了國師,一粒則是送給了柳先生。”

“國師手里的那粒,早就被他另作他用,而您手中這一粒紫丸,是僅有的一粒。”顧煥之平靜的道:

“大慶朝的人都應該清楚,我生平喜好詩詞歌頌,不愛風花雪月,所以年過六旬,膝下仍只有一個女兒而已。”

大慶朝中,許多人也曾嘲笑顧煥之這一脈斷子絕孫,神都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我將這個女兒視如掌上明珠,對她很是擔憂,并不想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因此得知這個消息后,便厚顏相求,想請柳先生讓出手里的這粒紫丸,救我女兒的性命。”

這一刻,他不是權傾朝野的承相,也不是皇帝的國丈,高高在上的貴人,而是一位為了女兒病情,而心中忐忑的父親。

可姚守寧在聽到他說顧后‘重病’的時候,心中卻生出一個念頭:騙人!

顧后并非病重,而是受了很重的傷,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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