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肉子:
穆瑾半路上遇見白芯蕊并非偶然,對方是在這專門等著自己的。
像是變戲法似的,從道兩邊的胡同里忽然鉆出一大堆人來,兇神惡煞,站到白芯蕊身后。
這條路上人煙稀少,現在又是傍晚黃昏,路上僅有三三兩兩的路人也被白芯蕊這陣仗嚇的躲進一旁的門店里面。
穆瑾眼眸幽深幾分,身下的手腕在蠢蠢欲動。
她還真是不能太高估白芯蕊,到底是誰給她出的這個主意,不怕死么?
白芯蕊絲毫沒有一點做錯事的自覺,她一臉狂傲,走到穆瑾身前,拉下衣領,輕蔑道:“跟我走一趟吧。”
穆瑾手上的勁兒忽然收斂,眼睛無害的眨了眨,“去哪?”
白芯蕊一怔,沒想到穆瑾能這么配合,她還以為需要言語威脅一番,不過她轉念一想,也對,誰看見她身后這些精壯的打手不害怕?
白芯蕊:“少廢話,跟我走得了!”
穆瑾低下頭,掩飾自己勾起的唇角,再抬起頭來時面上一片冷肅平靜。
“好,走就走。”她還真像看看,白芯蕊又搞出了什么花樣。
生活太過乏味,有時候就缺少調劑的樂趣。
就在這時,這條街上忽然出現了一個迷彩背心黑色工裝褲的女人,短發,纖瘦。
她手里拿著一根冰糖葫蘆,像是沒看見這里發生事情似的,目不斜視,從白芯蕊帶來的人群中穿行而過。
發生這種事情,無非兩種情況,要么是這個女人智力不太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要么,她和穆瑾一樣,根本沒有把白芯蕊和這些打手放在眼里。
穆瑾在她走路的步伐姿態上觀察了一會兒,直覺這個女人應該屬于第二種。
白芯蕊和身后一眾男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女人,走進了來看,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像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糖葫蘆上面。
等女人走到穆瑾跟前時,她問了一句:“你需要幫忙嗎?”
霎時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難道這個女人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白芯蕊用眼神威脅穆瑾:想要小命的話,就老實點!
穆瑾緩緩勾唇,“不需要。”
“哦。”就這么一句‘哦’,說完她就走了。
這下白芯蕊和在場一種打手徹底摸不著頭腦了。
這人是智障吧?想要救人,就問一句?他們都準備好動手,結果人家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就走了。
白芯蕊瞪了一眼那個女人的背影,狠聲道:“不管她!傻子一個。”
旁邊有打手提醒白芯蕊,“可萬一對方報警怎么辦?”
白芯蕊冷哼一聲,“隨意讓你們動作快點啊,現在趕緊幫了那個穆瑾,拿著她去要挾嚴家!”
白芯蕊哭訴嚴家對她不公的小視頻發出后,又在網上掀起一陣波瀾,網友們還把她以前在國外干過的事情全都給扒了出來。
現在白芯蕊出門都不得不擋住臉。
穆瑾沒有反抗的,跟著這些人來到了胡同深處,最后來到了一間荒廢的小院里。
這里的陽光全都被兩側的大樓擋住了,地面潮濕泥濘,不知道多久沒有住人,墻上寫著個大大的拆字,像是荒廢了很久。
穆瑾跟著這些人來到小院,白芯蕊開門見山,拉下口罩對著穆瑾道:“接下來的這些時間里,你最好乖乖聽我們的話,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穆瑾淡笑,“嗯,你說。”
白芯蕊:“你!”她抬手指向穆瑾。
她本意是想嚇嚇穆瑾,可穆瑾落到了她手里,依然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白芯蕊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口這股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難受。
白芯蕊深呼一口氣,“算了,我要你給我錄制一條視頻,將你是怎么搶走嚴煜文的原原本本說出來,還要讓嚴家解除對我的封殺!”
白芯蕊也是走投無路了,她去找白愛琴和何震,那兩人現在恨不得離自己遠遠的,根本不想搭理她。
何震還譏諷她,惹到了嚴家人,居然還妄想用輿論綁架他們?簡直可笑,現在遭到報復了。
這一刻,白芯蕊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變成這樣,是嚴家人在背后搞的鬼。
白芯蕊思考了一天一夜,第一次聰明的智商上線,她想明白了,嚴家人對她做的這一切,就是因為穆瑾。
他們在幫穆瑾報仇!
想明白這里,白芯蕊又是振奮,又是難過。
難過的是,他們竟然能夠為了穆瑾做到這種地步,振奮的是,找到了事情的根源,只要從根處下手,就能夠解決問題了。
白芯蕊好不容易聰明了一次,可惜智商用過這一次就開始透支了。
她惡毒的想著,能不能綁架了穆瑾,用她來要挾嚴家人,如果事情進展順利的話,她說不定會扳回一成。
只要穆瑾在她手里,嚴家人就不會出手對付她,還會幫忙保護她,但前提是這個綁架的地點一定要隱蔽。
聽完白芯蕊的計謀,穆瑾情不自禁拍了拍手,“高,實在是高!”
白芯蕊簡直是在不斷刷新穆瑾對她的預期下線,如果說人均智商是地平面的話,那么白芯就是馬里亞納海溝。
白芯蕊沒聽出穆瑾話語里的譏諷,只覺得對方這是在夸自己,得意的哼了哼,下一秒,她忽然震驚抬頭。
“你是怎么解開繩子的?”
穆瑾收拾這幾個貨,簡直不要太輕松,她扭了扭脖子,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迷彩顏色。
穆瑾一向眼里很好,不可能看錯。
她走出院落,想著四周望了望,心里更加明確,是那個人回來了。
她拿出手機,嫻熟的撥通了殷舒珩的電話:“三哥,你不是一直再找當初贏了你那個女人么?我好想看見她了。”
同一時間,嚴煜文也收到了穆瑾被綁架的消息。
他瘋狂往穆瑾所在方向趕。
雖然他對穆瑾的實力很有自信,但依然不能放心,照片里她被兩個高大的男人鉗制著,前面領頭的人是白芯蕊。
嚴煜文從來沒有哪一刻這么恨白芯蕊,當初婚禮上親眼見到她的丑態,也沒有這種感覺。
就像心口里一塊活生生的肉被人剜下去了一樣。
那是他曾經棄之如敝履的女人,現在卻祈求上天,希望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