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春第204章 公子不對勁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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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公子不對勁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25日  作者:神婆阿甘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神婆阿甘 | 紓春 


見崔萬錦不愿說話。

崔禮禮又進一步問道:“可是與兵部謝大人有關?”

崔萬錦驚得一身冷汗,看看左右,確定四下無人,單獨拉著崔禮禮進了里屋,這才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上次您在樊城入獄,您讓我去尋馬。女兒開始一直以為是找姓馬之人,后來才猜測您可能說的是駕部司。這次您說馬是兵部暗中買的。這么多事情一牽扯,女兒也只是斗膽猜測,崔家發家的銀錢,很可能還是來自于兵部。”

崔萬錦臉上的神情,變幻了好幾遍,還是不肯松口。

崔禮禮一急:“爹!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肯說?那女兒問您,謝大人可是有私房銀子放在咱們這里掙利錢?”

“禮禮——”

“謝大人是誰引薦給您的?這個您總能說吧?”

崔萬錦咬咬牙:“是王文升。”

和她推測的一樣。他們是早早就盯上了爹的馬匹生意。

謝敬才參與底耶散的事還未揭露出來。眼看著不過半個月,就要出征了。只怕還要快些才行。

崔禮禮寫了一張紙條,也像陸錚那樣搓成細細的小棍,交給了拾葉:“你記得那個竹屋嗎?你去將這東西交給臨竹。”

拾葉得了信,出了門,猶豫一番,還是將信打開看,才送到了竹屋。

陸錚晚上在宮門前才得到這紙條。

他將紙條展開仔細讀了,才問臨竹:“誰送來的?”

“拾葉。”

陸錚沉吟片刻:“你選兩個眼生的人,盯著他。”

“公子懷疑他?”

“懷疑很久了。”陸錚跨進了宮門。

崔禮禮的信中說謝敬才是用私房銀子給崔家投了錢,所以崔家得了助力,才有了如今的首富地位。

其實并不是這樣。

他將謝敬才擄走的那一夜,謝敬才經不起黑屋子里的磋磨,迷迷糊糊之中,就都招了。

崔家,竟然是圣人的私房錢袋子。謝敬才不過是圣人的手罷了。

對付謝敬才,圣人極可能會出手。

十六的月亮仍然圓著。

月色如水,宮墻之上,龍鱗狀的琉璃瓦在月色下閃爍著冷冽的光,陸錚走在宮墻旁,影子被月光映在宮墻上,輪廓孤獨而堅定。

到了圣人清靜殿,常侍讓他在殿外候著。

他站得沒有正形,歪歪扭扭地靠在水缸旁,腳尖踢著一株干枯的小草。

宮燈如豆,隨著夜風搖曳著暖黃的光。偶有宮人匆匆路過,也對他這儀態目不斜視。

不知過了多久。清靜殿的門開了,常侍道:“陸執筆,圣人有請。”

陸錚站直了身子,拍拍衣袍,將歪掉的帽冠扶正,大步進了殿門。

圣人坐在案后,一手指著額頭,看著陸錚進來,指了指對面的錦杌:“賜座。”

陸錚撩袍坐下。

“鞏一廉的事,你們銀臺司上下都在怪朕吧?”

“臣等不敢。”

“你讓汪忠成寫的請令,朕也看了。批不得。”

“哼,汪忠成這個老油子!這種時候就知道縮在龜殼里。”陸錚擺出不滿的樣子。

“謝敬才,暫時還動不得。”

“是因為要出征嗎?”陸錚直直地盯著圣人。

宗順帝抬著額頭,目光微微一寒:“是。因為要出征。兵部的人動不得。”

“圣人,軍餉糧草都不足,這一仗,怎么打?”

“誰告訴你不足了?”宗順帝撐著桌案,緩緩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腳腕,才繼續道,“今天早晨,燕王就給朕帶來了個好消息。”

陸錚后背陣陣發冷:“什么消息?微臣先恭賀圣人了。”

“戶部有個官員貪墨,查抄宣平侯府時,悄悄藏匿了六十萬兩白銀。”

謝敬才在竹屋的地牢里交代過,宣平侯府抄家時,沒抄出多少銀兩,都被謝敬才投到了崔家。

原來,藏匿的銀兩都在燕王手中。

這樣看來,圣人昨晚促成長樂郡主與孝度伯的婚事,為的是敲山震虎。畢竟誰都知道圣人與太后近日鬧得僵。太后日漸式微,燕王自然不愿意與清平縣主多攀扯上關聯。

“陸錚,”宗順帝走到他面前,按住陸錚的肩,“春日漸暖,你若無事,便進宮陪朕下下棋。你的棋藝還是朕教你的,朕要看看你可有進步了。”

陸錚心頭一沉。每次父兄出征,他都必須進宮伴駕,從未變過。

學棋?他天資聰穎,棋藝高出圣人不少,但從不敢贏了圣人。

這是身為刀柄的覺悟。

“是。”

“還有,”宗順帝收回了手,讓常侍給了他一道圣旨,“你既然跟著禮部迎了諶離使臣,后日你就隨禮部南下送行吧。”

“臣遵旨。”

陸錚退出了清靜殿。

謝敬才的路被堵了。燕王的路也被堵了。

留下王文升一條命,放在刑部。估計也快了。

陸錚明白,圣人想要做的,從來就不是斷清什么案子。

而是要四兩撥千斤,鵝毛壓泰山。

銀臺司、刑部、繡衣直使,替圣人跑得氣喘吁吁,最后圣人才得了燕王這六十萬兩白銀。

該出的兵,還是要出。該丟的命,還是要丟。

陸錚看著自己的影子,無所謂地笑笑。

早該想到的。

鞏一廉的事情開始,圣人就已經露了端倪,只是自己不信邪,非要撞這個南墻。

跨出宮門,松間迎了上來。

“公子,怎么樣?”

陸錚澀然一笑,沒有說話。

他看著那皎潔勝雪的月光,只覺得刺眼。

他瞇了瞇眼,翻身上馬,揚聲道:“走,回桃花渡喝酒去。”

松間回頭看看那深不見底的宮城。

公子不對勁。

他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反正就是不對勁。

松間想了想,覺得天底下能讓公子對勁的,也就只有崔姑娘了。

崔禮禮得了消息,趕到桃花渡時,陸錚已喝得酩酊大醉。

和小年夜那次不同。

這一次他正一手拿著鼓,一手摟著花娘,歪歪斜斜地跳著胡旋舞。花娘雪白的足尖,點了點那鼓,逗得他哈哈笑著。

見到崔禮禮進來,陸錚刷地一下放開了花娘的腰,花娘失了平衡,跌了一個踉蹌,跪在地上。

“這個小娘子,怎么那么好看?”陸錚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今晚可愿陪本公子喝個酒?本公子獨寵你一人可好?”

松間扶額直呼救命。

公子這次是真醉了,怎么把崔姑娘看做花娘了。

“崔姑娘,公子他喝多了——”

崔禮禮抬起手制止了松間。

變戲法似地,變出一把金珠子,手指一松,那珠子叮叮當當地落在胡鼓上:“撿到的,就可以退出去了。”

花娘們趴在地上,四處撿著珠子,歡喜不已地捧著珠子退了出去。

“松間,你也出去吧。”崔禮禮偏著頭,艷麗地一笑。

松間眉毛抽了抽。

崔姑娘這是在笑,還是在怒?

阿彌陀佛。

公子您自求多福吧,將來您一定會感謝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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