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幕破曉(第三更求支持最近成績慘淡)
年輕人說完,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臉色都變得有些灰敗。
“即使要攻城,可我們打得進去嗎?”另一個人也說道:“不要不切實際了,別忘了那個王八蛋手上也是有軍隊的。”
但正是這個時候,人群中卻騷動起來。所有人都是一愣,那些傭兵團長們立刻警覺地回過頭,吼道:“干什么,怎么了?亂什么亂”
聽到這個回答,所有人都是一皺眉。
難怪有恃無恐。
事實上羅斯科帶人走上城墻時,看到城門之下不遠處黑壓壓全是人群——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
他的目光又回到平原上,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保持著冷淡的口氣對身邊的人類軍官說道:“喊話,告訴他們給他們半個時時間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畢竟比起在這里指揮戰斗,這位亡靈巫師更希望回到自己在地下室的房間中去研究他那些從人類的圖書館中搶掠出來的資料。
畢竟這個可能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那怕只是圍而不攻,但也讓足以這些人覺得丟了面子。他立刻一招手,將不遠處的巫師學徒喚了過來,派頭十足地命令道:
巫師學徒不敢怠慢,馬上啟了水晶上的擴音術。
“下面的賤民,給我聽好了——”
“下面的賤民,給我聽好了——”
但已經沒有下文了——
他抬起頭,眼睜睜地看著下面的傭兵在一陣騷動之后,忽然從整個人群的后方開始,仿佛一頭巨獸經過,人群無聲無息地自動分開成兩邊;而那陰影之中形成的巨獸正在悄無聲息地向前,一點點逼近了城門。
不只是他,羅斯科也瞇起眼睛,仿佛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方向。
“各位”
他看著其他人,問道:“難道我們已經要丟棄這種榮耀了么,但不依靠同伴,不依靠戰友,還叫什么傭兵?”
他的話帶來一片沉默,仿佛與城門上的遙遠的喊話聲帶來的一片寂靜互相呼應。
傭兵團長們互相看了看,但他們還是猶豫不定。他們是想給自己手下人一個交代,可這個交代并不那么簡單的事情。
沒有人愿意示弱,可那畢竟是正面挑戰一位王國的領主,一位男爵大人,甚至還是讓德內爾伯爵的兒子——
如果他們選擇戰斗,日后在這個王國可能就再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
這個選擇讓他們進退兩難。
年輕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不起,看來是我太強人所難了……”他站起來,說道:“好吧,但無論如何,那些十字架上的冤魂需要一個回答,我知道你們的難處——因此你們無法回答的,我來幫你們回答。”
“總需要人死的話,這一次就讓我和我的同伴死在一起吧。只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忘記這一天,那個冷血的男爵踐踏的不僅僅只有你們同伴的生命,還有你們的尊嚴。”
說完,他轉身就走。
可還沒走出兩步,就有人叫住他:“年輕人”
年輕的巫師學徒一停。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忘了那個大人讓你傳的話了么。我想他的意思,或許是有一天會帶給我們一個公道——”
“你信嗎?”年輕人冷哼一聲打斷他,他回過頭:“你信這種敷衍的回答么?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一個是好——”
他的話忽然斷了。
年輕人瞳孔一圈圈放大,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后面的人群騷動起來,然后一層層分開。仿佛退去的潮水一般,又或者是一頭無形的巨獸分開人群,逼迫讓他們向兩邊讓去。
篝火微微一暗,空氣在迅降溫。
地上以肉眼可見的度結了一成白霜。
然后年輕的巫師學徒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已經看到了人群背后的那個身影。
一個年輕人,一個女孩,一人一劍。
單槍匹馬,一往無前。
布蘭多一只手牽著芙妮雅,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向前,金之一階的氣勢就像是一柄無形的利劍分開人群,那些稍慢一步的,就被冰冷的氣息壓迫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沒有一個人敢于阻攔,一條寬敞的大道立刻在他與冷杉城的南門之間展開。
也沒有一個人敢于出聲音,所有在場的傭兵、冒險者都鴉雀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看著布蘭多從他們之間穿過,看著后面的傭兵們又保持著一定距離圍了上去,一群人默默地追隨者一個人,就仿佛是騎士與國王之間的關系一樣。
他們還看到,那個年輕人一言不地牽著他手邊的女孩,緩緩走到城門下,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芙妮雅也抬起頭看著布蘭多,翠綠色的眸子里滿是依賴;女孩將手放在布蘭多溫暖的手心中,兩人一路走來、穿過黑暗的森林、穿過夜幕下的荒野,而她心中始終有著這樣一種感覺:
就像是媽媽與爸爸的感覺。
是溫暖與安定。
布蘭多哥哥的手,好像是港灣一樣呢。
而布蘭多也抬起頭,冷冰冰的眸子里映出那個貴族軍官蒼白的臉。
“你想讓我聽什么,”年輕人的聲音并不高,但在整個鴉雀無聲的營地之中都清晰可聞:“士兵?”
站在城頭上的貴族軍官一窒。
他張了張口,雖然僅僅是被那個年輕人掃了一眼,但卻像是胸口中了一劍一眼喘不過氣來。他下意識地回頭想要去找羅斯科求救,卻現城墻上早已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他心中暗自叫苦,卻迫于布蘭多的氣勢,不得不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是說,你、你……你們各……各自……散開,否……否則……格……格殺勿論。”
城下的傭兵之中頓時一陣騷動,這些人都知道那個冷血的男爵大人絕對不會和他們開玩笑;因此這道命令一下,不少人頓時有點搖擺不定起來。
但布蘭多只是點點頭。
“完了?”
他問。
“完、完了……”那個貴族軍官手上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膽戰心驚,明明那子離自己還遠,但他心中卻總有一種一柄利劍正懸在自己頭頂的錯覺。
布蘭多再點點頭。
“那么,現在輪到我說了——”
語畢,他向前一步,左手將劍鞘向下一壓,右手握住劍柄——長劍出鞘時——仿佛是一道銀華;然而所有人都看到年輕人由下向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線
但那并非是線。
而是劍的軌跡——
由下向上。
一道波紋順著布蘭多的劍勢向前,風壓未及,城門已‘咔嚓’向內陷,然后剎那之間崩散成粉末……
波紋再向前,城門要塞順著布蘭多的劍勢轟然一聲沿著整整齊齊地切口崩塌一半……
劍風掃過,仿佛風吹散沙作的城堡,接近十米長的一段城墻一瞬之間崩潰成齏粉、灰飛煙滅——
布蘭多將劍在半空中舞過一個半圓,然后后退一步。
收劍。
還鞘。
‘咔嚓’一聲輕響,長劍已斷成四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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