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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作者:騎驢小書童
“湘南，你想爺爺嗎？”
“被掉下來的橫梁壓斷了，雖然治好了，現在走路已經沒有以前那么方便了，成了瘸子。”
“春蠶姑娘，湘南以后就托付給你了，不久我會派人去找你的。”
“不用再踏涉武林，不用被江湖和朝堂兩難，安穩的度過一生，這對湘南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那就好。”
“前輩能那么想真好，我想知道的是，那把火是前輩自己點的嗎？”
“丫頭還算有心，知道中秋節帶孫兒來看望我老人家。”
“有什么好謝的，我們住在這里，吃你的喝你的，這是應該的。”
“當然是真的啊。”
“前輩的山莊很重要呢，需要他們那么的勞心勞肺。”
“這是對你的放心。”
冬初了，天氣開始轉冷。笑書居的門前停了輛馬車，下來的幾個人讓春蠶有些眼熟。仔細打量了以后，恍如隔世般的輕笑起來。
“回小姐，最近坊間都在流傳武林盟主被殺一事。但沒聽到關于翠笛山莊的消息。”
“我也是這么想的，以前輩對湘南的溺愛程度，不會三個月不管不問的，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上次前輩急急忙忙的趕回去，恐怕是遇到難事了。翠笛山莊也算是江湖久負盛名的一個山莊，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的，也該有些消息才是。姚斌，你的消息靈通，最近有沒有聽到什么風聲和傳言什么的？”
“前輩，你要退隱江湖嗎？”
回過頭來，看見湘南傻傻的站在自己身后，懷里一如既往還抱著灰灰。
“天下要大亂了，我們也要隨時做好準備。既然翠笛山莊的情況不明，我打算親自去看一看。”
“有這跡象。皇帝年歲已高，這繼位的問題至今還沒人選，所以幾個有實力的王孫貴族都開始行動了。”
“王伯，那劉老先生有沒有說，誰最有可能登上龍位？”
“但愿吧。”
見爺爺來了，最高興的莫過于湘南了，二話不說趕緊撲了過去。春蠶起身，見鬼醫氣色還不錯，貌似沒被武林上的事情干擾到，略微放心的說：
“他是江湖百年難遇的奇才，可惜唯一的兒子卻是個癡兒。”
“不知道春蠶能否為前輩排憂解難。”
“那我們回去看他好不好？”
“前輩說的哪里話啊，你這個愛孫如命的爺爺，近三個月對湘南不聞不問才奇怪呢。”
“小姐說的很對，早些年主人也是這么說的。”
“也好，我也過過普通人的生活。”
“最近江湖風雨乍起，前輩準備如何應敵？”
“原因是什么？盟主被殺總有理由的吧？”
“沈爺爺，這連城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嗎？”
臨近中秋的時侯，春蠶府上的一切進展順利，多了新意的書畫鋪子生意也漸入佳境，每天姚斌的匯報都讓春蠶心花怒放。另外，為了自己的宅子和店鋪的名字有個區別，春蠶大筆一揮換下了府里掛了多年的‘笑書齋’的匾額，改成了‘笑書居’。
聽著這類似于遺言的話，春蠶強忍著難過，微笑著說：
“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能夠把湘南照顧好算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想。”
“沈爺爺，有什么事嗎？”
說完，還不忘替他整了整有些亂的衣服。心想，已經三個多月了呢，愛孫如命的前輩竟然沒有派人來打探或者過問一下，這樣的情況很不正常，但愿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好。把擔憂隱藏起來，拉起湘南朝主院走去。
這天晚飯后，春蠶讓小魚把湘南給引開，自己在書房里和王伯等人商議起來。
“龍潭？他不是爺爺的暗衛嗎？”
“這個人小姐心里應該也有數的。”
“您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爺爺說的哪里話啊，我們是一家人，干嘛還那么見外呢？”
“前輩，我會替你照顧好湘南的，接下來你想做什么就去放手做吧。”
推門進了書房，見鬼醫坐在書桌后面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
“小姐，這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什么事？”
“前輩的腿怎么啦？”
“這可能要牽扯到朝堂之事了。”
“我知道分寸的。”
“他們不會給我選擇機會的。我必須要選一方，才能保住這個山莊，否則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毀了它。”
“剛開始很介意，我驕傲了一輩子，沒想到老了落了個不中用。不過，后來想明白了，還能見到孫子也沒什么不好。”
“翠笛山莊的處境很微妙吧？”
春蠶這時才發現，鬼醫那精明的眼神里參雜著一絲疲憊，想來還是承受了很大壓力的。用過午飯后，春蠶輕輕的敲了鬼醫書房的門。
“我是個已經死了的人，該說絕跡江湖才對。要不是龍潭非要把我救出，我是甘愿葬身火海的。這回倒好，沒有解拖還留下殘疾。”
“回小姐，我們幾個都沒收到莊里的消息，老實說這有點不正常。”
在翠笛山莊沒待幾天，春蠶幾人就打道回府了。臨走前，沈天放拍了拍春蠶的肩膀，欣慰的說：
“最近武林亂成了一鍋粥，是個幫主和頭目的都想做盟主，這不，每天都有人來送帖子拉我們老太爺入伙。”
幾人前腳剛到前廳，鬼醫后腳就進來了。聲音洪亮的說：
“知道了，以后我不會再和爺爺客氣了。”
“姐，我看這皇帝老糊涂了，自己在兒子中選一個不就得了，這么不清不楚的反而更容易生事。”
“進來。”
“武林盟主被殺？那江湖豈不是要換天，重新洗牌了？”
第二天，春蠶帶著湘南、春鵲和鴻斐，簡裝出行前往翠笛山莊。路上還算平靜，在打發了幾個小毛賊后，幾人到了翠笛山莊。站在門外，春蠶沒看出什么異常，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鴻斐前去敲門，半天后才有家丁小心的來應門。見是小少爺幾位，才松了口氣似的說：
“現在其它三個山莊，有一個歸順與李蕭逸，一個歸順與武林，還有一個保持中立，所以前輩的處境很尷尬，是嗎？”
“話是這么說，但聽說現在的唯一的皇孫是個軟弱無能之輩，若是皇帝欽點了，他們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殺，這可能是皇帝在保護自己的孫子們吧。”
“沈莊主現在可在莊內？”
“原來湘南的父親也是武林盟主啊。”
“丫頭，我現在無家可歸，可愿收留我啊？”
“靜觀其變。”
“前輩早點來連城吧，要不湘南會想你的。”
“不是這個原因，你雖不是國色天香，但姿色也很惹眼，萬一被人纏上，你就麻煩了。”
“真的嗎？”
“春小姐，真是對不住，我還以為又是來送武林帖的呢。”
“鴻斐，最近翠笛山莊有沒有什么消息？”
“你說呢？這可比你以前待的那個小縣城復雜的多。這連城是離京城最近的城池，也算是天子腳下了。這里的達官貴人、武林顯貴多了去了，所以你還是萬事小心的好。”
“武林帖？”
這天，站在秋色滿園的庭院里，望著碧波盈盈的湖面，春蠶心想，若是日子一直這樣持續下去那該多好啊。
“好，我也老了，不想再執著什么了。一切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被王伯這么一提醒，春蠶大概猜出是誰了，不免有些嘆息的說道：
“我的莊子倒很一般，他們要得不過是個名。翠笛山莊是我一手創建起來的，現在已經有五十年了，能在江湖屹立不倒那也幾經波折和風雨的。后來我的兒子年少成名，一統江湖。使這山莊輝煌一時，如今，我兒雖早逝，只要我還活著，山莊的威名就還在，就有利用價值。”
秋末的時侯，腥風血雨后，武林出現了新的盟主，而翠笛山莊被一把無名的火燒得殆盡，從此絕跡于江湖。雖然早就有了接受這樣結果的準備，當親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侯，春蠶姐弟還是默默無語淚兩行。
“不是。但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是個糟老頭，不再是什么鬼醫了。”
“既然是一家人人，你就不要和我客氣，需要幫忙的，有什么苦惱的，也不要忘了和我說。”
“那下次出門我喬裝一下。”
“在的，已經去通報了，幾位還是先去前廳等著吧。”
“你是個細心的孩子。”
“前輩知道我要來？”
“難不成朝堂也要換天了？”
“那春蠶謝過沈爺爺了。”
“春蠶，在看什么？”
“前輩介意嗎？”
安頓好幾人，把湘南搬到其爺爺的住處，春蠶一下子清閑了許多。想著，沈天放死里逃生后，帶了兩個自己的暗衛龍潭和無影。這回府里又多了幾個吃飯的人，自己不得不打破原先的計劃，而加快賺錢的步伐。
“這是有必要的，為了以防萬一，我把龍潭給你做貼身侍衛吧。”
“現在連城我已經很熟悉了，沒關系的。”
“那是以前，現在我都是死了的人了，還用防誰嗎？留著無影在身邊就可以了。”
“那前輩就學學劉老先生在這頤養天年吧。”
這天剛從外面回來的春蠶就被沈爺爺（自從此人搬進來之后，姐弟倆就改了稱呼。）拉進了書房。
“丫頭，不是我跟你說，現在外面世道那么亂，你一個小姐出門怎么不帶個人啊？”
聽前輩這么一說，春蠶才想到，剛才進屋的時侯是被人扶進來的。忙問：
“是啊。位列于江湖四大山莊，這是武林和朝堂都想拉攏的對象，說不微妙那是騙人的。”
“也不算打聽，這件事已經傳開了。若是前輩也保持中立，會如何呢？”
“是啊，沒想到你打聽的還挺清楚。”
“按道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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