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三界已死，唯有江湖
卷三：三界已死，唯有江湖
“等到黑暗時代來臨的時候，江湖錄一定會說，江湖禍害，正義傳說和殺戮傳說造就了黑暗時代的來臨，江湖中人又一片罵聲。”妖瞳想起未來江湖錄上必然會寫的大概內容，就覺得好笑，幾百年來的江湖中，依韻被整個江湖聲討的夠多了，曾今很多熱血的行刺，挑戰之人，就是帶著這種強烈的責任感，和正義感而來。甚至有很多人讓依韻自己摘了正義傳說的外號，可惜的是，幾百年來江湖中人一直以正義傳說替代依韻的名字。
因為習慣，或者是別的？
無關緊要，妖瞳相信，大概只有依韻死亡，正義傳說這四個字才可能摘的下來。
“我去趟靈鷲宮那邊。”妖瞳獨自離去。
靈鷲宮在正氣圣地的北面，正義聯盟在南面。西面和東面全是光明會為首的技能師聯盟幫會和自由幫的人，這批戰斗力的人數非常之多。多的甚至讓紫霄劍派里有不少長老擔心正氣圣地即使滅亡后，正義聯盟也會被光明會所滅。因此一直都有些長老們主張跟正氣圣地修好，共同對抗光明會，滅亡了光明會后再跟正氣圣地進行決戰。這種主張的贊同者不少，但從來不是妖瞳的主張，光明會畢竟是技能師聯盟幫會，他們已經被卷進了江湖，但真正單純為了江湖勢力、利益爭奪而愿意戰斗的人其實不多。
如今光明會所以能夠參與者如此之眾，說白了是因為追求自由尊重不被江湖中人欺負的這種口號本就深入每一個技能師的心里而已。如果換成了為了爭奪利益。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多人參與，能有十分之三就算不錯了。
妖瞳和很多老江湖都清楚這一點。因此很清楚，根本沒有聯手對付光明會的必要。
妖瞳覺得提出跟正氣圣地聯手這種主張的長老們，都是些紙上談兵，不懂得考慮環境背景的人，也就是脫離了實際的人。
北面，靈鷲宮進攻的情況跟別處沒有什么區別。
靈鷲宮同樣有大量新人，這些人就是如今仍然在廝殺沖鋒的初期戰斗力，是消耗正氣圣地戰斗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妖瞳見到喜兒的時候。喜兒立身在正氣圣地門派駐地一千里處的山頂之上。
身邊，是靈鷲宮的眾魔女。
喜兒一直在前線，伴隨著進攻步伐的推進，她也跟隨著遷移立身之地的位置。
跟依韻不同，此刻的依韻還在門派駐地范圍之外等待著需要出手和前進的時刻。
“看情形估計還要十五天才能夠進入第二階段的戰斗，靈鷲宮的兵器戰衣補給夠用嗎？紫霄劍派目前有些吃緊，如果有節余想調派一些過去應急。”妖瞳道明來意。容兒語氣平靜的道“靈鷲宮負責在重生點派發兵器戰衣的也沒分門派，吃緊就是都吃緊了。”
妖瞳嘆了口氣，十分無奈。“重生點的戰斗沒完沒了，重生了的人又繼續廝殺，兵器戰衣的損壞情況很嚴重，消耗太大。或許我們該考慮后續制作用次一級的，這樣制作速度能夠提升百分之三十，成本也會下降兩成。”
“也好，我也正跟喜兒商量這件事情。”容兒贊同的點頭，如今分配的兵器戰衣是最初計算的性價比最高的江湖兵器和戰衣。但如今戰況明顯超出預料的一個月零幾天，后續制作必然跟不上。技能師們根本忙不過來。
“其實我還有一個主意，索性就不在重生點錢莊派發兵器戰衣，反正他們重生已經沒有損失。赤手空拳布衣廝殺也無所謂，依韻對此不置可否，十分無所謂，我來其實是想問問盟主夫人的想法。”這才是妖瞳真正的目的，倘若喜兒也同意，就能夠執行，因為要做，紫霄劍派和靈鷲宮就得統一才不會產生大問題。
喜兒自顧端著酒杯，眺望著天空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的漆黑，仿佛沒有聽到妖瞳的話。
樂兒卻皺著眉頭道“靈鷲宮不會做這種事情！省了錢，寒了心！門派弟子在奮勇拼殺，為了省錢連兵器都不發給她們？那不是讓他們被正氣圣地隨意宰割么？依韻就會算計銀子！紫霄劍派要這么干我們管不著，靈鷲宮絕對不會！”
妖瞳無奈聳肩攤手，望著容兒，她知道靈鷲宮的情況，樂兒不是不能做主，但樂兒有時候的想法不代表喜兒，反而是容兒的態度一向等于喜兒的，容兒做出的決定基本就是替喜兒說。跟樂兒爭辯那是愚蠢至極的，妖瞳不會這么做。
容兒微笑道“我們都是這個意思，兵器制作不上，說明情況，因此用此一籌的大家會理解，至少也不會怨憤。但是，他們為門派為聯盟拼命，一次次重生也堅持在重生點廝殺，他們盡到了責任，傾盡全力。門派同樣應該對他們竭盡全力，不錯，在重生點的戰斗死亡也沒有損失，赤手空拳拼也不會影響形勢，但會寒心，也是門派對他們沒有竭盡全力的失職。他們戰斗拼的是一口氣，為門派也為自己，即使都用一級武典在拼殺，但每個人都很盡力。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戰斗和殺敵一千自傷三千的感受不會是一樣的。”
“我明白了，既然是盟主夫人的意思，那么紫霄劍派會跟靈鷲宮一樣，選擇此一籌的兵器和戰衣，只是為了能夠確保供應的上。”妖瞳見樂兒臉色不好，笑道“事實上依韻并不支持，他的為人一向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吝嗇，只是我覺得心疼錢，本想盟主夫人答應了依韻那里就好說通。”
“當我傻瓜？誰都知道你專門替他背黑鍋，挨罵的主意都是你的，好事都是他的！”樂兒不屑一顧。妖瞳也不再多說什么。
正這時，一個靈鷲宮弟子提來一袋熱茶。妖瞳接過，仰頭喝了一氣。
看見天空的黑色蔓延的已經超過一半……
“全變成黑色的時候，大約就是黑暗時代來臨之時，不知道會否影響這場滅派戰斗。”這是妖瞳一直擔心的事情，這一戰后，正氣圣地應該就難以翻身了，新神作的優勢也已經喪失，滅派后不可能還能夠恢復如今的聲勢。倘若以內黑暗時代的來臨而影響了滅派戰斗。妖瞳實在難以接受，以為那等同于，正義聯盟跟徹底擊敗白色黃昏的結果錯肩而過……
“呵呵呵呵……黑暗時代，會的。”喜兒喃喃自語的說著，仰頭，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風。吹動她那一身猶如天空未變的紅色衣袍，朦朧的，陣陣紅色的殺氣形成的光霧，陣陣外溢。
樂兒冷冷然道“與其猜測這些說不定的事情，不如猜猜黑暗時代的元首是誰。”
“元首？”妖瞳微微一怔，這才恍然想起。每一個時代都會有一個代表主腦意志，或者是服從主腦意志的試著。殺道圣地是小殺戮，邪氣時代是邪氣本源，正氣時代是紫衫和小劍。如此來看，黑暗時代必然會有一個人物誕生。或者是NPC，或者是非NPC。但如此異變伴隨而生的使者，必然不同凡響。“應該是NPC吧？”
“那就謝天謝地了。”樂兒的不屑之態，顯然對妖瞳的推測不屑茍同。
妖瞳不由思索起來，目光，突然落在喜兒身上，猶疑不定了半晌，終于道“總不可能是盟主夫人吧？”妖瞳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倘若黑暗時代的使者是喜兒的話，那簡直就是噩夢！依韻和喜兒都是江湖中最難殺死的人，被江湖錄稱之為最不可能被殺死的兩個人。因為他們的武功和追求的路線決定了這一點，過去如此，至今仍然如此。倘若是喜兒，妖瞳認為，那會比天意可怕的多，天意孤身一人，而喜兒有靈鷲宮，還有眾魔女這些意境級頂尖高手的助力，必要的時候，退隱的靈鷲宮魔女使們也同樣會重出江湖。
“那我還需要讓你想嗎？”樂兒十分生氣，一副隨時都會按捺不住發作的模樣。
妖瞳見狀，明白了，當即表態道“我可以肯定，不會是依韻，也不會是我，更不會是群芳妒，劍如顏也不可能。”妖瞳明白，這才是樂兒需要的答案，她疑心靈鷲宮，樂兒同樣不放心依韻。
“不是就好。”樂兒語氣平淡，說罷，自顧又專注的觀察者遠處廝殺激戰的情況。
妖瞳又跟銘兒，容兒她們閑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額時候，心里卻也帶著疑問，黑暗時代的使者，會是什么人？
黑暗時代，又到底會以何種方式，展現于江湖？
廝殺，戰斗，在持續……
正氣圣地迎來了如是我聞，當年江湖形勢變化后，如是我聞突然銷聲匿跡，武當圣地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今又突然回來，江湖中人都還記得她這個在西天極樂時代，在武典時代的江湖頂尖名人之一。
但是，一個如是我聞的歸來，并無法改變這場滅派戰斗的結果。
無論是誰都很清楚這個現實。
“有什么消息咧？”紫衫拉著如是我聞在自己居住的圣主內殿坐下，如是我聞平淡的開口道“在逍遙山查過師父過去留下的很多筆記資料，基本上可以確定，黑暗時代的來臨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噩夢。師父收錄的有一篇故事里提到的遠古神秘時代的情況跟黑暗時代應該是最接近的。說那時期，天地偏離了道，變成破壞力量的最強生物被蒼天所拋棄，眾生追殺，直至最后全部滅亡，天地因為沒有了這些攪亂眾生的禍亂之首，最終得以歸于平靜，安穩的發展。”
“咦？”紫衫一副驚疑的語氣，雖然沒有說更多，但如是我聞卻知道紫衫在想什么，為何而驚訝。她語氣沉重的點頭道“我想就是這樣，誰是禍首，必然是由主腦判決。不一定僅僅是殺戮傳說和正義傳說……到底會有哪些人還說不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樣，除了自己，沒有任何外在力量能夠成為保護的依仗。我個人推敲的結果是……這也許就是最終測試，成功則超脫，失敗則滅亡。因為成功意味著戰勝了主腦遵循的規則，而失敗意味著沒有打破這種規則的力量。我們必須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咦？只是心理準備呀？”紫衫欣然笑問。如是我聞輕輕搖頭道“的確，我也認為不可能。但還是覺得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比較好，除此之外，大概也做不了什么準備了，因為根本無法知道具體的形勢和情況。師父那里的遠古神秘時代的故事也很簡略，你也知道那些故事里看不到太多的信息。”
“嗯嗯，是呢。”紫衫信步走到窗邊，望著天空那半深紅，半漆黑的一片顏色。
如是我聞立身她身旁，同樣眺望著天空。“照這變化的速度來看，也許這場滅派戰斗會以意料不到的結果戛然而止。”
“是哩是哩！這場戰斗都不重要了咧……那你走吧，不要再攙和江湖的事情了，你做的事情還不算太多，抽身或許還來得及呢。”
如是我聞苦笑道“恐怕來不及了……”
窗外，遠處，正氣圣地門派駐地內，激烈的廝殺還在繼續……
門派駐地外的城鎮重生點，雙方的人仍然在無止盡的廝殺。
甚至有很多人剛從重生點復活，就立即趕往錢莊——
當走出錢莊，學了門派的一級武典時，身上就多了門派的徽章。
那時候，重生的人都知道了身邊別人的立場和陣營，是敵是友。
于是，他們揮動兵器，仇恨的沖向敵人……
正義聯盟和正氣圣地的人重生了如此，技能師們重生了，同樣在繼續攻擊正氣圣地的弟子……
死亡，重生，廝殺中又死傷，重生后又繼續廝殺……
這就是重生點的戰斗。
正氣圣地的人在戰斗，華山派的人也一樣在戰斗。
但在正氣大殿里的華山派的掌門人，四劍神和雪菲，繞指柔，卻沒有許許多多華山派弟子的那種對敵人仇恨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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