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李棟來說，蕭平這么平易近人當然是件好事，所以他很快就笑道：“既然蕭先生這么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幾天我已經對兩個對象進行了一些調查，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詳談，以免耽誤首長休息？”
蕭平對此當然沒有意見，他先向王將軍告辭，還不忘叮囑他好好休息，然后就和李棟一起離開了醫院。
既然是討論如何對付張偉和蘇飛鴻，自然不能少了徐佳。蕭平先去接了徐佳，然后三人一起到了李棟提供的一個安全場所，從取他最近幾天的調查結果。
“張偉，男，四十三歲，國安局第五分局的副局長。”李棟首先向兩人介紹張偉的情況：“離婚，前妻帶著兒子在南方生活。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他平時生活非常有規律，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對此蕭平和徐佳都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張偉的身份擺在那里，他的反偵查本領肯定不會差。如果普通的跟蹤都能發現張偉的問題，那他也坐不到目前的位子上。
蕭平相信就算深入調查張偉的情況，也不一定能找出什么破綻。所以他才從開始就把突破口放在蘇飛鴻身上，于是接著問李棟：“既然張偉身上暫時找不出破綻，那蘇飛鴻的情況怎么樣？”
既然蕭平問起，李棟很快調出蘇飛鴻的資料道：“蘇飛鴻，男，三十五歲，未婚，京城長城外貿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長城外貿公司和多個政府部門都有緊密合作。甚至和軍方的關系也很不錯，說明蘇飛鴻本人還是很有些背景的。”
關于兩人的這些信息任何人都能輕易調查得到。所以徐佳有些不滿地皺眉道：“就這些？”
要是李棟只有這點本事，王將軍也不會派他來協助蕭平了。他很快就接著道：“和張偉相比，蘇飛鴻的問題還是比較明顯的。雖然他未婚，不過單單在京城就養了三個小蜜，估計每年在這方面的開銷也要有上百萬了。另外他在國內多個大城市都有房產，目前的價值已經有好幾千萬之多。而且在美國和澳大利亞也有幾處不動產，估計價值也超過了三百萬美元。”
蕭平皺眉道：“這好像也不能作為定罪的證據吧，他可以說這些錢都是通過長城外貿公司賺來的啊。”
“你別急，聽我說下去就知道了。”李棟對蕭平道：“我查了長城外貿公司最近五年的繳稅記錄，從繳稅金額上看。這家公司最近五年的利潤最多都不會超過一千萬人民幣！”
這個消息就有點意思了，蕭平饒有興趣地問：“你的意思是……蘇飛鴻肯定有另外的收入來源？”
李棟點點頭接著道：“正因為有這樣的疑點，所以我想辦法查了蘇飛鴻的幾個銀行賬戶，發現了更明顯的問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大筆現金存入他的賬戶，而且基本都是以美元和歐元為主。”
說到這里李棟停了一下，然后才接著道：“而用不了幾天，這些剛存入的現金中的很大一部分就會通過轉賬劃到瑞士蘇黎世銀行的兩個賬戶中。我查到了那兩個賬戶的開戶名，都是weizhang。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不是么？”
雖然李棟沒說蘇黎世銀行的開戶人是誰，但“weizhang”這個名字實在太明顯了。根據老外的習慣名在前姓在后，這個名字分明就是張偉姓名的拼音。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一件事。”李棟接著拋出猛料：“就在一個星期前。蘇飛鴻往他的幾個賬戶里總共存入一百二十萬美元的現金，存款地點分別是在申城和另外幾個城市。”
“一個星期前……”蕭平立刻想到，按照日期來推斷的話。一個星期前正好是蘇飛鴻剛從美國回來的日子。很顯然，他存進賬戶的就是出售毒藥的收入。
至于蘇飛鴻為什么要把美國賺到的錢帶到國內才存進銀行。這個也很好解釋。因為那些發達國家對現金的管理都很嚴格，你要是拿那么多現金去存銀行。但卻又說不出合法來源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被趕來的警察當成毒品販子給抓起來了。
而國內對現金就沒這么嚴格的管理制度了，所以蘇飛鴻寧愿冒險把現金帶回國，也不會直接在美國存銀行。
只看蕭平的表情，李棟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接著往下道：“說起來也是巧了，就在這么一大筆現金存入后的第二天，蘇飛鴻就將其中的大部分款項……有將近一百萬美元吧，轉到了蘇黎世銀行的兩個賬戶中，這兩個賬戶的開戶名正是這個weizhang！”
聽到這里蕭平和徐佳都不禁暗暗點頭。雖然李棟在對張偉的調查中乏善可陳，但對這個蘇飛鴻的調查就細致多了，能在短短幾天時間里查出這么多的消息，說明李棟確實對這件事挺上心的。
而聽李棟說了這么多，蕭平和徐佳也明白，這個蘇飛鴻和張偉確實相互勾結。一個從國安局內部盜竊各種先進的小裝備，另一個則負責銷贓，然后兩人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比例分成，這日子過得也著實滋潤。
而徐杰顯然對兩人造成了威脅，所以才會在美國遭遇殺身之禍。此刻蕭平甚至懷疑，這次蘇飛鴻去美國和客戶交易只是他的任務之一，另一個目的就是引徐杰過去。畢竟在國內對一位特工下手可不容易，而在美國可就容易多了。
不過蕭平并沒有高興多久，而是很快就對李棟道：“李大哥，這些情報確實很能說明問題，但是……這都些間接證據，沒辦法直接證明張偉和蘇飛鴻的罪行啊。”
蕭平說的確實是事實。這些證據最多證明蘇飛鴻有些見不得光的灰色收入，除此之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至于對張偉更是一點威脅都沒有，誰都沒法肯定那個以“weizhang”的名字開戶的瑞士銀行賬戶就是他的。
李棟當然知道蕭平說的是事實，但他并沒有因此氣餒，反而得意地對蕭平一笑道：“單單只是這樣當然不行，不過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