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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域差別，盡管如海塔這等身份不凡的人消息來源算得上靈通，但那也只是相對于普通人而言罷了。實則在他們議論之時，現在北方神殿的局勢，要比他們預想中的糟糕得多的多！
當然，同理而言，劍神悄然下山親赴北方的消息，唐恩這邊也完全不知情……
寒水河畔，各式工匠所依舊鱗次櫛比的矗立著，不過卻再也不見往日欣欣向榮的氣氛。行走其中，路人神色大多惶惶中帶著不安，算是熟人當面，也基本不聞熱鬧招呼，腳下皆是匆匆……
實際上，這種氣氛不只是僅在這里，在整個寒水城區，乃至整個布蘭北方城鎮，也差不多都是如此，像是被一大團烏云籠罩，沉悶壓抑！
而造成這沉凝氣氛的原因，不用多，自然是因為光明神殿……事如今，神殿帶來的問題，已不再是單純的信仰問題那么簡單！
神殿屹立大陸千年，早將影響力深入布蘭每寸國土、每個階層，以及每個布蘭國民心中……也正是因為如此巨大的影響力，一旦神殿出現真正的危機，那是整個布蘭帝國的麻煩！
而這種恐怖麻煩，在短期內，布蘭王廷解決不了，光明神殿也解決不了，至于唐恩這個主要當事人……實際上，現在算是將唐恩這個禍害根源殺掉，也不可能將這局勢逆轉過來。這是完完全全的大勢所趨，已然無可抵抗！
可以預見的是，最后，也注定會演變成一場不可收拾的劫難……
河畔街道，泛黃殘葉旋轉飄零，“還真是冷清啊……”從紫膛炮隱秘工廠出來，莉娜與唐恩行走在蕭索秋風之中。著更為蕭索的街頭，莉娜不由嘆息道。
唐恩沒有作聲，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一切景象的原因與根源所在。雖然他從不會后悔作此抉定，但著這死氣沉沉的光景，自然也不會欣然雀躍，如大魔王般驕傲宣布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環顧周遭，莉娜低頭輕聲著。“前天與裁縫店的瑪莎大嬸閑聊，她城西教堂的普利莫老神父死了，被人割掉了腦袋，她很傷心……噢，我不是指責你的意思，亞瑟。我知道你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只是、只是聽那普利莫老神父是個好人……”
“沒事。”唐恩輕輕搖頭，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莉娜作為灰衣軍復興的最要因素之一，一些事情唐恩也沒有瞞她。比如紫膛炮的用途、比如殺手組織掀起的血雨腥風……當然，涉及具體事情并沒有，也沒有必要。不過諸如大規模捕殺北方神職人員的事情，莉娜還是知道這來自于唐恩的手筆。
默然片刻，唐恩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判斷。那老神父應該是個好人。我也相信，神殿里面有不少這樣的好人。但……這是戰爭。”
唐恩仰起了頭，著灰白慘淡的天空，頓了頓，繼續道：“戰場之上，敵我狹路相逢。或許我面前的這個敵人，他是家鄉鄰居眼中的老好人、父母眼中的好兒子、妻子眼中的好丈夫，他還有兩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養著一條忠誠的大黑狗……但我們是敵人，我如果不出手，他要用手中的長槍捅死我，我能怎么做？我唯有揚起手中大劍，先一刻砍掉他的腦袋，無論他有著怎樣高尚品德、有著怎樣幸福美滿的家庭……這是戰爭，總有人死。而我想活。”
轉頭著神情有些怔怔的莉娜，唐恩面色平靜，“這么多并不是想辯駁什么，我這人很自私。永遠做不兼濟天下的圣人境界。做事的出發點也只為我自己、我身邊的人，其他的我照顧不來，也不愿照顧……恩，是不是很失望？”
無聲搖頭，又搖了搖，莉娜微微吸了口氣，仰面道：“不會！我明白的，只是一時有些感慨……恩，好像不管怎么樣，最后倒霉的總是普通人……”
“不會倒霉太久的。”
“恩？”
唐恩遙遙向西方，嘴角略微上揚：“托你的福，一頭受傷的老虎加速痊愈，很快要出來捕食了。”
莉娜聞言一愣，隨即順著唐恩遠眺西方的目光，一個念頭驀地出現在她腦海之中，頓時露出震驚神色：“灰……灰衣……”及時捂嘴，了身旁周遭路人。
“呵呵，是啊……”唐恩笑著點點頭，臉色也是不由有些感慨。不容易啊，終于等這一天來了……
不用，這頭自北而來的猛虎，自然是十萬大山深處的灰衣軍！
其實原本這一步是沒必要這么急的，曙光城一役，灰衣軍主力部隊雖然沒受大的損傷。但洛沙、佐凡等人的逝去，博斯科等高層的背叛，無疑是讓灰衣軍上下蒙上了層陰影，士氣大跌。再加上沒了據險而守的根據地，灰衣軍十余萬兵力好似無根浮萍，對比布蘭帝國那無數堅固城池、千萬兵強馬壯，毫無勝算可能。
可以，如果不是強烈的復仇怒火，在每一個灰衣軍人胸中灼燒。只此一役，灰衣軍要解散大半了。
縱使后來喬希亞在洛沙遺命之下強勢崛起，一舉登上首領之位，隨后挖出蛀蟲，鏟除叛逆，大大穩定了軍心。但敵我雙方的巨大實力差距，還是讓所有灰衣軍人眼前一片茫然，不見絲毫復仇希望……
無奈之下，灰衣軍上下決定咬牙沉寂幾年，徐徐圖之，靜待復仇時刻來。不過在這時，唐恩卻帶著紫膛炮從北荒歸來。隨后更是好運連連，不但碰了煉金天賦出眾的莉娜，更是有亞唐商團暗中全力支持，一批批的將改進完善的紫膛炮接連送達。
而有了這么個戰場大殺器在手，并在見識其恐怖威力后，灰衣軍自然是士氣大振，磨刀霍霍的要在沉寂一年之后，想著如何強勢殺出復仇。
當然，這只是個初步念想而已。畢竟這次復仇意義實在重大，一旦再次落敗，結果難料。但偏偏無巧不巧的是，唐恩在這一年中鬧出的動靜著實不，直接將北方攪成一鍋亂粥、混亂不堪——正是出擊復仇的大好時機！
如此，在幾天前唐恩收的秘密信件中，喬希亞她們最終決定在今年冬初時，率領灰衣軍正式殺回！
西山有虎，登高回首怒嘯，獠牙畢露，必定震撼世間，令萬獸惶惶奔走……
知曉了這震撼消息，兩人自是沒了感慨心思。不過在回去煉金實驗室的路上，卻有些沉默。
唐恩是在憧憬，他有預感西澤大陸的格局，很可能會因為這變數而改變。
莉娜同樣面露喜色，不過也難掩其中些許恍惚神情。她對眼下這生活真的很滿意，與唐恩的相處狀態更是滿足。她一點也不貪心，這樣靜靜著覺幸福……不過想著灰衣軍走出十萬大山，喬希亞姐出現在他身邊，這樣的生活也一去不復返了吧……
這么沉默著走煉金實驗室不遠處，正準備提出告辭的唐恩抬眼去，見兩輛馬車停在實驗室門前，一輛普通的黑色馬車，一輛巧的紅色精致馬車，十余護衛神色警惕的散落四周……不由微怔，轉頭向莉娜。
“咦，這是艾倫的馬車。”莉娜見狀也有些訝然，不過隨即認出那輛黑色普通馬車正是艾倫的，有些欣喜。
“哈，是艾倫啊，那真是好久不見了。”唐恩聞言也是高興，隨即視線落在一旁紅色精致馬車之上，笑著開玩笑道：“呵呵，來這子混得不錯，這是找女朋友來炫耀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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