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審訊室之內，只點著一盞燈，就是將光線全部凝聚在王雅婷臉上的那盞高瓦聚光燈。
此刻她的臉上，帶著蒼白和憔悴，可見自從進了局子之后，吃和睡都不太理想。在她的腳上，穿的是一雙藍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緊身褲,襯托出她婀娜的曲線,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紗衣,不過也兩只衣袖比較薄,中間是翻花的大領子,將胸口裹得很嚴實。她的頭發極長,灑落在鎖骨下方的位置。不過，可能因為幾天都沒有梳洗的緣故，烏黑的秀發都打柳了。
天生麗質用來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怪不得見過美女無數的曹公子能那般著迷。尖尖的下巴,櫻桃小嘴真的如櫻桃一般，膚白皙光滑,不必涂抹脂粉，筆直的鼻梁，一對柳眉,好似新月。
奈何一雙眸子，在聚光燈的照射下，并不敢睜開。
在這堂堂的一號審訊室內，提審這樣的一個小美人，實在有些大材小用。其實，坐在王雅婷對面的三位警察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此案太過重要，已經被局里列位頭號要案，由刑警隊最為強干的辦案高手負責審問。
王雅婷被帶到審訊室內，在聚光燈前坐了能有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突然聽到坐在最中間的那名警察厲聲喝道：“把眼睛睜開！”
“啊......”聲音實在太過嚴厲，王雅婷嚇得，連忙應了一聲，睜開眼睛。可才一睜眼，那強烈的燈光就刺得她不得不再將眼睛給閉上。是呀，如此強光，哪怕是閉著眼照在眼皮上，眼睛都會覺得難受，更別說是睜眼了。
對于王雅婷的表現，對面的警察并不覺得意外，換誰被這么照著。也受不了。坐在中間的警察，又嚴肅地說道：“我們這里的辦案宗旨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但凡進到這里的人，還沒有一個能不說實話的。我在這里，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你不老實交待，那就休想離開這里！”
“嗯......”王雅婷輕輕點頭，顯得很是膽怯。
“我現在開始問話，希望你能夠配合，如實交待！”居中警察又嚴厲地說道。
“是。”王雅婷又是怯怯地點頭。
看到王雅婷這般模樣，那警察不由得搖了搖頭。就這么一個小丫頭。用得著在這一號審訊室里審問么，估計只要小小地一咋呼，什么都說了。不過也是，區區一個坐臺小姐，料想審她，根本用不著刑警隊，在派出所嚇唬兩句。都得老實。
他當下，厲聲說道：“王雅婷！我來問你，曹令風一共到過你們金元KTV多少次？”
“這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應該不下十次吧......”王雅婷老實地說道。
“那他去的時候，對你怎么樣呀？每次給你多少小費？”居中警察冷聲問道。
“他對我挺不錯的，雖然也想別的客人一樣，打算動手動腳，但我只要說讓他放的尊重點，他就把手縮回去了。他第一次去的時候。給了我五百塊錢小費，可當第二次去的時候，就上千的給，不過我沒要那么多，只留五百，多給的都還他了......”王雅婷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平常坐一臺，小費是多少？”警察又冷聲問道。
“平常一臺。最低五十塊錢小費，但主要也是看客人的心情。如果客人高興，也經常給個一二百。不過，這也是看時間的。總不能說一晚上只在一個包房坐一臺，賺那五十塊錢，只要看出一個小時之后，客人沒有走的意思，那就要竄個臺。一天下來，最起碼也要賺上二百塊錢。曹令風給我五百塊錢小費，我覺得這個數兒，可以收下，因為我也把他陪高興了，而且還是他什么時候來，我就什么時候陪他，一直都不竄臺。但是給我上千的話，肯定說明他是有所圖謀，所以我才沒收。”王雅婷低著頭，只一五一十地回答。
“你說他有所圖謀，那他會有什么圖謀？”警察再次問道。
“我就是做小姐的，他這么往我身上扔錢，還不是想和我上床。這么簡單的道理，誰不清楚。”王雅婷說道。
“你也說了，你就是做小姐的，那既然做這行，為的也就是錢。曹令風愿意砸錢，這種錢不拿白不拿，難道說，你是不愿和他......”說到這里，警察輕笑一聲，帶著輕蔑地說道：“上床。”
“對于你們男人來說，到了手之后，這個女人也就不值錢了。越得不到的東西，不就越是最好的么。我清楚，他往我身上砸錢，就是要我陪他上床，我越不遂了他的心思，他的心里就越癢癢，給我的錢，也會越來越多。前頭先不多要他的，看他到底能拿出多少。而且，我還要探探他的口風，瞧他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多少錢呢，哪能輕易就給了他。我知道珍珍和他上床了，他也給了珍珍不少好處，可是，那都是小錢，也就是他現在還對我有興趣，不然的話，估計已經不會再搭理珍珍了。特別是我后來聽說，他是什么省長的孫子，約莫家里肯定有錢，所以更不能輕易給他了，怎么不得從他手里多弄點。有了錢，我就不用再陪酒了，一天總這么喝，誰受得了。”王雅婷說的倒也直白，她的意思，三名警察自然也聽得懂。
居中的那名警察，聽了這番話，不禁沉吟一聲。他覺得王雅婷這話，倒是蠻有道理的，可轉而又一仔細打量王雅婷，又認為有點不對。王雅婷的這番話，若是二十七八，三十來歲的坐臺女說出來，他肯定深信不疑。畢竟，上了年紀，有了經驗的女人，尤其是這種在風月場所混久了的，干出這種事情，并不奇怪。當然，得有足夠的本錢，那就是臉蛋，王雅婷完全具備這個本錢。
可是，以王雅婷這個年紀，她能有這個心智，能有這般的心機么？
這個是誰也不敢肯定的，警察略一思量，旋即說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
王雅婷抬起頭來，但眼睛實在睜不開，只能勉強瞇縫著眼睛。
“依你剛剛說的說法，你是知道曹令風對你好，多給你小費，是打算和你上床，而已將超出的小費還給他，目的則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獲得更多的好處，是這樣嗎？”警察冷冷地問道。
“是的。”王雅婷點頭說道。
“好。”警察也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再問你，那一天下午，來了四個客人，請你們吃鹿肉。那個客人是做什么的，你可知道？”
“不知道。”王雅婷搖頭。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難道沒打聽打聽嗎？”警察問道。
“我只知道他姓程，管他叫程哥，也曾問過他，是做什么的，他只說是湊合混，具體做什么的，也沒有說。不過看他的樣子，還有跟他一起來的那三個人，都有紋身，好像是黑社會。”王雅婷小心翼翼地說道。
“程哥？”作為春江市刑警隊的骨干，說句不好聽的，春江地面上，雖然魚龍混雜，但是都有哪些大哥、小哥，他還是有些數的。這個程哥的問題，先前就已經審出來了，還做了拼圖，只是沒人認得。
“哎呀，我想起個事......”王雅婷突然說道。
“什么事？”警察趕緊問道。
“那天曹令風讓我到他那邊，我們老板都親自過來了，可這位程哥說，亮出他大哥的字號來，整個春江都得抖三抖......”王雅婷如實說道。
“春江都得抖三抖......”警察聽了這話，不由得一笑，在街上混的人，十個有九個都這樣喊，見了他們，全得嚇尿褲子。他又冷冷地說道：“那他可曾告訴你，他大哥的名字。”
“我就是一個陪酒的小姐，也知道是該我打聽的，什么不該我打聽。這種事，我哪敢瞎打聽呀。”王雅婷這次，略帶委屈地說道。
“說的也是。”警察微微點頭，又行說道：“據你先前的口供供述，那個姓程的要請你吃熊掌。而曹令風在口供中說，你在他面前提起過這個，并且還說了，那個客人就在205包房。后來你去衛生間后，一去未回，他才找到了205包房。你在曹令風面前如此說話，是什么意思？答應他只是去衛生間，為何又要跑到205包房呢？”
“這是我故意的。曹令風一直口口聲聲說，他喜歡我。正巧程哥過來了，還說請我吃熊掌，于是我就想看看，曹令風會不會為了我追過去。如果他追過去，也愿意請我吃熊掌，那我的機會就來了，可以向他開價。他連熊掌都能買得起，向他要個幾十萬，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后來，事實證明，真的就沒有問題，曹令風將自己的勞力士都給了珍珍，當時真是羨慕死我了。”王雅婷如是說著，眼睛難以睜開，不過她的表情，略帶天真。
“沒有想到，你這丫頭倒真是鬼的很，還懂得利用男人的心理。如果我沒記錯，你先前的筆錄上寫的，年齡是二十一歲。小小年紀，哪來的這般心眼？”王雅婷的口供，簡直是合情合理，典型的小姐釣凱子的基本套路。這般說辭，讓警察挑不出半點破綻。所以，他只能如此問話，想要看看，王雅婷將如何作答。(。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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