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城一開，誰還去孫家大院那里玩呀。孫家大院那的老板摳門的很，一天就知道賺錢了，從來沒搞過什么回饋活動。哪像這邊，從開門到現在，每天都發代金券，每隔兩個小時，就可以在前臺那邊領取一張一百塊錢的代金券，用這個就可以在賭石城里面當錢花，購買賭石。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當天的代金券必須當天消費，第二天就不管用了。就算這樣，也給大伙省了不少錢，加上這里交通方便，當然都到這邊玩了。你說的那個彩色的紙，其實就是代金券，賭石城這里二十四小時營業，一天發十二次代金券，所以不少人選石頭都是用代金券來消費。”
由于高玨客氣，青年人在聽了高玨的問話之后，馬上詳細地給出了回答。
一聽說一天發十二次代金券，高玨不禁心中暗自乍舌，這種干法，賭石城還能賺錢么？
不過高玨轉念一想，心中便有了數，賭石城肯定賺錢。
要知道，賭石這種游戲，其實和賭博一樣，都是十賭九輸。十塊石頭里面能開出一塊有翡翠的，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而且，石頭里翡翠的層次也不好說。
蒙石通常是開不出翡翠的，一百塊里面，能開出四五塊來就算是不錯了。就這水平，給你多少代金券不都是打水漂呀。稍微像樣點的石頭，可不是三頭兩百就能買下來的，最少都得五六百。一天才能領十二次，也就是一千二，除非長期在前臺排隊領代金券，才能攢夠買出一塊像樣點石頭的代金券來。
這個世上，任何買賣都講究一個人氣。好比你去飯館吃飯，如果一進門，發現飯館里面一個人也沒有，你肯定覺得太過冷清，甚至認為這家飯館的廚子水平不行，飯菜難吃，所以才沒有人來這里吃飯。相反，如果爆滿，你肯定愿意在里面吃飯，因為人多，證明了飯店的飯菜確實可口。
除了飯館，其他的地方也是這樣，就好比澳門的賭場，如果你一進門，發現里面一個賭客也沒有，你肯定不敢在里面賭。反之，賭場里面人多，受到氣氛的感染，十有會留下來玩兩手。澳門和美國的賭場，也不是見一個宰一個，起碼在一樓，賭注比較小，賭場也不會做鬼，就是憑運氣。為了就是人氣。
賭石城所用的法子，目的無非是為了聚人氣。在孫家大院賭石的，有有錢的，有沒錢的，有買石頭玩的，還有看熱鬧的。人氣旺，去的人自然多。但是，那些有錢的，買大石頭的，甚至是玩拍賣的，畢竟是少數，沒錢的人占大多數。孫家大院掙錢，其實也不是為了掙小錢，都是為了掙那些大戶的錢，可光有大戶是不行的，沒有人氣，大戶也不愿意進去玩。就好像某個大戶，一進到孫家大院，意外的發現，沒有幾個選石頭的，全都是大院的工作人員，你當時就會覺得心里發虛，肯定不想在里面賭了。
明白了賭石城聚人氣的策略，高玨的心中也就有數。
當下，高玨又和青年人詳細地打聽了一下關于賭石城的情況。青年人倒是不吝賜教，將這里的情況，認真地告訴高玨。
原來，在這賭石城的一樓，全都擺放著蒙石。這堆的蒙石最多，另外還有三堆。不過，只有蒙石，沒有別的。一樓的前臺一共有三個窗口，這三個窗口每隔兩個小時就會按時派發代金券，限時為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能發多少就多少，過時便停止發放。不過，半個小時三個窗口一起發的話，也著實能夠發出去不少。
在賭石城的二樓，擺放的是經過打磨的石頭，體積能比一樓的蒙石大點，但也打不到哪里去，屬于孫家大院里面二號區域所擺放的石頭。二樓的前臺，同樣也發代金券，不過是四個小時發一次，每次只發一百塊錢的代金券，有兩個窗口，同樣發半個小時。照樣是二十四小時之內有效，過期作廢。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一樓的代金券拿到二樓去不管用。而且代金券不找零。
關于打磨好的石頭價格，高玨是知道的，起碼也要四五百塊錢，四個小時領一次，一天二十四小時最多領六次，六次全領了，才夠買一塊石頭的，這個要求明顯比較高了。能有多少人有這閑工夫沒事在此等上一天呀。充其量領上一張兩張就不錯了，余下的還需自己掏腰包。但饒是如此，不也是剩下一兩百塊錢。
高玨看了眼手表，現在是晚上八點，于是他對身邊青年人說道：“現在都八點了，你怎么不去領代金券呀？”
“領的人太多了，不少人在一個小時之前就過去排隊了，現在過去排隊，已經來不及了。有這排隊的功夫，還不如在這看會熱鬧呢。”青年人很是淡然地說道。
“說的也是。”高玨應了一聲，心中也是暗自點頭，就賭石城內的人流，都好趕上火車站售票大廳了，排隊去領這代金券，都不夠排隊的。
高玨和青年人說了聲“謝謝”，然后擠出人群，朝前臺方向走了兩步，放眼眺望。好家伙，一條長長的大龍，確如青年人所說，半個小時下來，也有領不到的。現在去排隊，肯定是白扯。
在一樓轉悠了一圈，高玨前往二樓。賭石城內有專門通往樓上的升降梯，升降梯的外表是玻璃窗，和一些大商場的升降梯差不多。高玨來到二樓，走出電梯，便四下觀望起來。
二樓和一樓是同樣大小，里面也擺放著四大堆賭石。現在圍觀和參與的人，也著實不少，也就是比一樓能夠少一些罷了。二樓一共有兩個窗口可以領取代金券，現在正是發放代金券的時間，在此排隊領取代金券的人也是拍了兩列長隊。索性，隊伍的長度要比一樓的短，估計這些人應該都能領到代金券。
現在自己只是來到二樓，兩層樓的人加到一塊，絕對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當初的孫家大院雖然紅火，高玨不止去過一次，但此刻賭石城的人，絕對要比孫家大院頂峰時候的人數還要多。
從古至今，都有這么一句話，做買賣要想賺錢，必須要聚攏人氣。賭石城在這方面，已經做到了極致。高玨信步走到一個賭石堆前觀看。每個賭石堆旁，都設有兩個開石臺，這兩處都十分繁忙，好多人在此排隊，將自己的賭石送到臺上剖開。
二樓的代金券要比一樓少得多，當將賭石放到臺上稱重后，交款的時候，大多都是只拿著一兩張代金券，余下的都是現金結算。
雖說也要掏錢，但是每塊賭石的價格，起碼要比孫家大院那里便宜不少，屬于典型的薄利多銷。
高玨在這里看了一會，先后有六七個開石的，這些人的運氣都不太好，沒有一個開出翡翠的。開不出來是正常的，要是每個人都能開出來，那才見了鬼。
高玨雖然在看人家開石，可是他的腦子，并沒有往這這個地方想。他現在所考慮的，自然是如何幫助孫作人搶回生意。在高玨看來，孫作人這個人也是比較有信譽的，如果自己真能幫助孫作人搶回生意，孫作人也一定會幫他恢復市委常委。
但眼前的這個局勢，以及賭石城的這個經營手段，高玨認為，想要短時間內替孫作人搶回生意，絕沒有那么容易。
看了一會，高玨又在二樓轉悠了一圈，此刻是晚上八點半了。高玨接著又前往三樓，三樓擺放著也是四堆賭石，不過賭石的個頭，要比二樓大上許多，便宜的能有三四千，貴的要兩三萬。這個價格和石頭的大小，屬于孫家大院介乎于二號區域與三號區域之間的。
三樓這里就已經不允許使用代金券了，如此價格，能花的起這個價錢賭石的人，也不差那三頭二百的小錢。在三樓賭石的人，明顯要比在一樓和二樓的少很多，當然，在這里的人，也不都是為了賭石的，也有看熱鬧的。大晚上的沒事干，到這里看會眼，體驗一把心跳，其實也挺有趣。
高玨看了一會，就繼續向上，前往四樓。四樓賭石的大小和孫家大院三號區域的大小差不多，最便宜的也要過萬，貴的能達到六七萬。
四樓的人，并不比三樓的少，但是選石頭的不多，看眼的比較多。發現五樓還可以繼續上，高玨又行上樓。
到了五樓，一出電梯，好家伙，這里的人好趕上二樓了。四個大石頭堆，圍觀的人，也有點數不過來。高玨選了一處石頭堆，湊近觀瞧，只見里面的石頭，全都是大號的，而且在石頭上面，還掛有價格標簽。這一點和孫家大院不同，在孫家大院，如此型號的石頭是要拍賣的，可在這里，卻是按照標價直接購買。
石頭堆周邊，有一些人正在選擇賭石，這些人都帶著比較專業的設備，仔細觀察。
驀地里，高玨突然看到一個人，“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