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春494 各執一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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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各執一詞


更新時間:2013年10月22日  作者:炮兵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炮兵 | 滿唐春 
正文

正文

劉遠看那張順,有點越看越順眼的感覺。

“張醫工,剛才我進來時,看到關押的那些犯人說要水什么的,還說要賒帳寫欠條,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在這里,水也沒得喝嗎?”劉遠好奇地問道。

張順笑著說:“滅門的府尹,破門的縣令,吸血的胥吏,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進了雍州府的牢房,有背景、有人脈還可以,若不然,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們索要好處?”

“那當然,雖說不能隨便動私刑,但是那些胥吏,一個個都是吸血的蟥蟲,他們的眼光很毒,一眼就能把你的身家背景判斷得不離十,然后就會有計劃的敲詐。那孝敬是不能少的,如不識相,輕則指使犯人毆打,重則暗用私刑,那花樣可多了,逼吃臭飯、倒吊、針刺、不讓睡覺、冬天潑涼水等等,要不就把你鎖在馬桶旁邊,天天對著馬桶、聞著臭味,讓你苦不堪言。”

張順繼續說道:“那創收的渠道也有很多種,平時吃的是豬食,喝的臟的地溝水,就不讓犯人好過,要想過得好一點,那就得用銀子開路,一碗干凈的水三十文、一根香腿一百文、一根雞腿三百文、一壺酒百文·干凈單間牢房一天最少五百文,反正樣樣都得花銀子,如果你出得銀子,就是在這里找個女人發泄,也能得到滿足,呵呵,別看這胥吏衙役地位不高,可是想當的還大有人在。”

劉遠吃驚地說:“不會吧,上頭不管嗎?”

“怎么管?本來是職低俸薄,沒點實在的好處,誰愿當呢?再說了,進來的,都是犯人,跟他們客氣什么,要是斷了這財路上面也少了孝敬不是?”

劉遠一聽,頓時感動好像平衡了許多,聽張順這么一說,敢情自己在這里每天能省的花銷還真不少呢,光這房間,估計就是普通的富戶也住不起¨一

被扣押在雍州府的劉遠和柴令武,一個心態平和,另一個正好躲躲風頭,將門之后,堂堂四品太仆少卿竟然被人打出屎來傳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那菊花的傷,就是有苦也難言,那柴令武氣得臉都綠了,時刻揚言著要殺了劉遠雪恥,一醒過來,馬上就要求老父把劉遠生生打死,只是長孫敬業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同時顧忌著兩家的勢力,下了死命令,讓手下絕對不能動兩人不光把二人分開,為了防止意外,還親自率著親信死守,防止有人買通獄卒下毒手,劉遠這才逃過一劫。

一個柴府的大少爺,李二的親外甥,另一個是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女婿,最近又深得李二器重,哪個都得罪不起,長孫敬業哪敢有半分松懈。

兩人暫且相安無事可是雍州長史長孫祥頭都大了。

一大早起床,那右眼就跳個不停,左眼福、右眼禍,沒想到那預感真靈驗,還沒洗刷,就有心腹稟報太仆少卿還有揚威將軍在曖春樓聚眾斗毆之事并把人暫且扣押在雍州府,長孫祥就感到頭都大了,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另一個是當朝紅人,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女婿,哪一個都是惹不起的大爺。

特別是天下己定,皇族和士族的紛爭開始抬頭,越發尖銳,一個弄不好,引起皇族和士族的沖突,那后果不堪設想,到時紛爭一起,無論偏向哪個,都會得罪另一家,然后就在官場的斗爭中,自己作為犧牲品先行滾蛋,長孫祥真是一個頭二個大。

這不,剛進宮準備上朝,馬上就讓人盯上了。

“長孫長史”左衛將軍兼鎮軍大將軍柴紹,一看到長孫祥,馬上走了過來,一臉正色地叫道。

“是,柴將軍好。”長孫祥連忙行禮道。

柴紹盯著長孫祥說:“昨晚之事,估計你也聽說了吧,有人竟在皇城之內、天下腳下,如此無法無天,竟敢毆打四品大員,還請長孫大人早日調查清楚,還我兒一個公道,若不然,休要怪柴某不念舊情。”

“是,是,柴將軍請放心,長孫某一定查過水落石出,還柴少卿一個公道。”

“哼,那本將就拭目以待。”柴紹冷哼一聲,長袖一甩,轉身揚長而去。

長孫祥還沒來得及擦汗,耳邊突然又響起了一個不冷不熱地聲音:“長孫長史。”

“崔尚書好,看你紅光滿面,氣色真不錯。”長孫祥連忙陪笑著說。

跟他說話的,正是工部尚書崔敬,清河崔氏的第三號實權人物,人脈滿京城,門生遍天下,端的不好惹,雖說同是三品大員,長孫祥可比不上崔敬,公認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絕對不好惹。

就是皇上李二,也不敢輕易開罪。

“紅光滿面?”崔敬冷笑道:“這是氣的,長孫長史,有人仗勢欺人,公然毆打朝廷官員,簡直就是無法無天,長孫長史若然不秉公辦理,可不要怪崔某不念同僚之誼,參你一本了。”

又來了,剛剛一個威脅完,另一個馬上又來警告,長孫祥都有點欲哭無淚。

“是,尚書大人請放心,長孫某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還揚威將軍一個公道。”長孫祥信誓言旦旦地說。

都感到自己成了墻頭草,哪里風來哪邊倒。

“哦?那崔某就等候長孫人的消息了。”崔敬這才心滿意足走開,留下憂心忡種的長孫祥。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面在眼前,長孫祥馬上快步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小聲地說:“叔父,救我。”

被長孫詳稱為叔父之人,正是長孫家的頂梁柱,長孫無忌,不但位高權重,足智多謀,更是深得李二的器重,是李二手下第一號賢臣,現在碰上難題,自然是找他求教·這時候,也得看看家族的立場了。

此事是昨晚發生,今天一大早就上朝,長孫無忌并不知昨晚曖春樓群毆之事·看到自己侄子這般心急,眉毛一場,淡淡地說:“慌什么?鎮定,到底發生什么事?”

長孫祥連忙把昨晚發生之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不等長孫無忌發問,主動回道:“敬業昨晚也提那些士兵和家奴審問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調查得差不多了·原因是一個禮部的小主薄包了一個名為蘇妙-兒的曖香樓的頭牌,沒想到柴令武也看中了她,于是就強行索人不果,當場發飚,毆打那個小主薄,在隔壁為部下慶生劉遠不滿他所為,仗義執言,最后就爭執起來·柴令武用帶痰的酒潑劉遠在先,而劉遠則有動人在后,說到底·都有不對的地方,這下侄兒真是很難判斷誰是誰非了。”長孫祥很老實也很直說地說:“主要是哪個都開罪不起。”

“一個小小主薄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不光愚蠢,實在也令人可惡”長孫無忌第一反應不是怪劉遠和柴令武斗毆一事,反而是怪那個龔勝不自量力,為了一個低賤的妓女,最后害到自己侄兒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看著侄兒那期待的目光·長孫無忌閉著眼睛沉吟半刻,良久吐出一個字:“拖。”

“拖?”

長孫無忌壓低聲音說:“此事孰對孰錯,也就是一念之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哪個對,哪個錯己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的態度,這兩個人代表著兩個勢力,而這兩個勢力都不小,現在做什么都沒有,你只要學會一個字,拖,拖到皇上表態,那自然就錯不了,屆時他們若是怪罪,也不會怪罪到你頭上,我們就靜等好看,由他們斗著去吧,嘿嘿,有意思。”

一個是天下士之首,一個皇族的鐵桿支持者,一個小小的火花,也許就能引發他們的沖突,長孫家在一旁坐山觀虎斗,說不定還能撈到不少好處呢。

長孫祥眼前一亮,好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叔父所言甚是,侄子領教了。”

老狐貍果然是老狐貍,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不光看清了形勢,還作出準備的判斷,這讓長孫祥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人說完,放眼望去,只見朝堂之上,己經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與崔敬共同進退的世家、士族、還有文臣站成一堆,柴紹、李氏的一些宗室、和柴紹相熟的武將,特別是平陽公主收編的舊部,如何潘仕、李仲文、向善志等將領更些堅決地站在柴府的一邊,不過耐人尋味的是,像程咬金、尉遲敬德、秦瓊等人,卻和那些中間派站在一起,好像并不打算摻和此事。

這倒是有趣。

“時辰到,眾官歸位,上朝”隨著司禮監一聲號子,原來站得疏散的官員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靜候李二上朝。

沒多久,一向勤政的李二在宦官的陪同下,準時上朝,上朝后,自然又是一番君臣之禮。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行禮完畢后,司禮監在一旁大聲宣著指

“皇上,臣有事啟奏。”司禮監的話音剛落,柴紹手執象笏,馬上走出隊列,大聲地啟奏道。

李二楞了一下,不過馬上笑著說:“柴愛卿·有事請lk言。”

氣氛有點不對啊,就在朝拜時李二己經聞到火藥味了,沒有想到,上朝剛剛開始,自己的妹夫兼鎮國大將軍,一臉氣憤的第一個搶先發言,這可是第一次,不用說,肯定有什么大事發生了,李二楞了一下,馬上就應了。

“啟稟皇上,犬兒令武,昨夜被揚威將軍劉遠率領一眾手下毆打,身負重傷,身體多處受到重創,現在還扣押在雍州府,臣懇請皇上主持公道,把兇徒繩之于法,還我兒一個公道,以正效尤。”說到后面,柴紹己經有點哽咽了。

柴紹的話音剛落,站中另一排的工部尚書崔敬,拿持象笏,大步走出隊列,一臉悲憤地說:“皇上,柴少卿仗執欺人,揚威將軍路見不平,有心調解,柴少卿飛揚跋扈,不僅侮辱有功之臣,還下令手下豪奴圍毆揚威將軍至重傷,可憐我大唐的功臣,為大唐拋頭顱、灑熱血,在兇險的吐蕃也能全身而退,沒想到在長安卻被人打成重傷,據醫工所言,內腑嚴重受創,肋骨都受損,口吐鮮血,此刻還躺在胡床上養傷,這是何等兇殘,這是何等的無法無天,臣懇請皇上主持公道,莫要寒了有功將士的心。”

崔敬一番話說得真情流露,一副憂國憂民的語氣,讓人一聽也忍不住對柴令武心生厭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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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個人行為,與云霄閣書庫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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