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藥劑配合輸血，結果弄出了一只殘缺品。那么經過各類喪尸血液融合后產生的新藥劑呢？看夏娜的表情，也許會有某種奇效呢……”
凌默一邊想著，一邊從背包里掏出了瓶子和針管:“來幫我一下。”
于詩然伸手按住了實驗體的手臂上方，也不見她怎么用力，傷口處的鮮血就不斷地往外冒。
凌默趕緊用針管開始收集，夏娜則拿著瓶子等在一旁接血。
三人忙活了十來分鐘，直到再也擠不出來了，于詩然才放開了手，說道:“差不多了吧，你的瓶子都裝滿了。”
“嗯，有這么多應該夠用了。”凌默滿意地點了點頭，晃了晃瓶子。
瓶內黏稠的血液有點像番茄醬，不過顏色要透亮得多。
“難道把這些直接給葉戀姐嗎？”夏娜問道。
凌默搖頭道:“那怎么能行？先驗證了藥力再說。可惜，這附近連只活的喪尸都看不見。”
“這話好失禮……”
“不要這么理所當然的無視我們啊……”
凌默干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別在意。”
他其實是沒把葉戀她們當成單純的喪尸來看，于詩然也算是沾了她們的光。
不過這話可沒法說出口，想象一下一只羊對一個人說:“咩，其實在我眼里你不是人咩，你跟我一樣是只羊咩……”
這不討打么？
收集好了血液后，凌默又在這具尸體的身上細細檢查了一遍。
拔苗助長的危害還是挺大的，病毒母巢早早凝結，力量暴漲，但身體的強度卻沒有同步。
這只實驗體的指甲都掀開了，甚至隱約能看見白森森的骨頭。
雖然很可能是他掙扎時給自己帶來的傷害。但喪尸的手指堅硬如鐵，會出現這種狀況簡直是不可思議。
如果只有這一處也就罷了，他的肩膀也有錯位的現象，腿上也有隱蔽的內傷，許多地方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也許是肌腱拉傷，也許干脆就是骨折了。
“他用力過猛了。”夏娜也湊過頭來觀察了一下，總結道。
“嗯。怪不得實驗室這么快就把他處理了，看樣子除了無法控制外。他本身也撐不了多久了。”凌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這個藥劑就更不能輕易地用在葉戀身上了。
雖然經過中和凈化后，未必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但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三個小時后，葉戀突然說道：“有人……來了。”
凌默一轉頭。就看見了正夾著兩個人影站在那兒的半月。
她身上沾了許多草葉，頭發上全是露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從山里繞出來的。不過畢竟是第二次走了，費時肯定比去的時候要少得多。
“你來得挺快啊。”凌默不舍地離開了葉戀的膝枕，掀開了身上的毯子，站起來笑道。他本以為要等到早上的。
“我跑得很快。”半月說道，“還有很多人類往山里來。不過他們追不上我的。”
夏娜盯著半月看了兩眼，冷哼了一聲:“來的時候聽凌哥說過了，但看到你還是很不爽。”
“彼此，你明明……你明明是同類。卻和一個人類呆在一起，這一點我也很看不慣。”
跟著老奶奶喪尸，半月的斗嘴功力見長，只不過這種說一句想一秒的說話方式。有些怪異……
“我需要你看得慣么？”夏娜毫不示弱。
半月頓時愣住了，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應對的辦法：“這個……”
“果然還是戰斗力不足5啊。不過某個地方的戰斗力倒是高速增長。超過了夏娜……”
“好了夏娜，別逗她了。”
凌默咳嗽了一聲，將目光轉向了半月帶來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不用說，肯定是老奶奶喪尸的尸體，但另一個竟然是……
女仆少女！
當時用她去偷襲老奶奶喪尸的時候，老奶奶一巴掌就扇斷了凌默和她之間的精神聯系，這名女仆少女也生死不知。
后來時間緊迫，考慮到她只是黑絲的一個皮囊，凌默也騰不出第三只手來帶走她，所以便沒去管了。
沒想到，她竟然被半月帶出來了。
于詩然看到半月倒是顯得很激動，可惜有黑絲的干涉，她既不能說話，也不能移動，只能站在那兒手舞足蹈地比口型。
“詩然真的在你這兒……”半月有些擔憂地看了于詩然一眼，問道，“你把她怎么樣了？”
“你看，”凌默將于詩然往前一拉，捏了捏她的臉蛋，“活蹦亂跳，身體倍兒棒！”
于詩然很不情愿，卻身不由己地擠出來一個夸張的笑容。
“不對，她身上有未知生物的氣息。”半月皺著眉頭說道。
凌默立刻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這你也能知道？！不愧是首領級……咳，你說得沒錯。于詩然被我家寵物拐走了，而且短時間內我也沒辦法還給你。”
說著，凌默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黑絲和于詩然的共生關系，尤其強調了一下如果自己受傷，于詩然就會受到牽連而死。
當然，最后這句純粹是瞎掰的。但對于凌默來說，能唬住半月就成。
半月瞪著凌默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很憤怒，但卻想不到合適的措辭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只能氣鼓鼓地一抖巨峰:“既然你不能把她還我，那我憑什么還要聽你的？別以為喪尸就好糊弄！”
“你不聽我就永遠不還你了。你一對五，打得過我們么？”凌默冷哼了一聲，說道。
“啊？”
雖然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半月最后還是被糊弄住了。
她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將女仆少女放到了地上。
讓凌默意外的是，這具黑絲的備用寄生體竟然還活著。
吐出了一口淤血后，她就無知無識地半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半月將她拖起來:“她是你留下的吧？什么時候你把詩然還給我，我就把她還給你。”
她又用復雜的眼神看向了葉戀:“或者把她……”
“打住。你們還真是一對啊，都沒有一點正常的追求。你應該知道那是具沒有意識，什么都沒有的皮囊吧？”凌默揉了揉眉心，問道。
半月悶哼了一聲，一把將女仆少女拉到了自己身邊，堅定地瞪了凌默一眼：“我不會信你的。”
“算了，隨你。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對了，”凌默突然從包里摸出了那瓶藥劑，“給她治治傷唄？”
眾人又休整了十分鐘，讓半月將老奶奶喪尸的尸體以及她的配偶進行了水葬后，便出發了。
拖鞋車載著一車的喪尸和一個人類，在立交橋下開了一段距離，然后猛地轉彎，拐上了一條岔路。
這條路是通往S市的，也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坐在車上時，凌默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隨身行囊，將沒用的東西都隨手丟到了路邊的草叢里，最后剩下了小半包東西。
一件速干衣，一把戰術刀，一個急救包，一把瑞士軍刀，戰術手電，六個發光扭蛋，十三個報警器，一個專屬宇文軒的聯絡器，還有手搖式充電器，用于拍照的手機，黑暗圣經（半吊子獵鷹實驗室的研究員筆記）。
除此之外，蜘蛛女皇的藥劑還剩下半瓶，殘缺的新到手病毒母巢一塊，即將徹底報廢的舊病毒母巢一塊，實驗體血液一瓶。
“人類就是麻煩。”
半月隨手拿過了一個小袋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嫌棄地問道:“人類，這是什么？”
凌默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必備神器，安全套。”
“不懂，可以吃？”半月問道。
“吃了會懷孕的。喂，別撕啊，我是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