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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這是為了救你。”李崇撇了撇嘴：“如果你不高興，我們可以給你送回去。”
大伊萬當然不愿意回去：“我只是一說而已。”頓了一下，大伊萬又問了一句：“剛才掩護我們撤退的那些人呢？”
李崇依然面無表情：“你為什么問他們？”
“因為他們穿著的作訓服跟你們不同，明顯不是血獅雇傭兵，而且他們沒有跟著我們一起上潛艇，留在了原地。”大伊萬回答：“所以我推測他們跟你們并不是一起的。”
李崇按照蒼浩的吩咐回答：“他們是我們雇請的雇傭兵。”
大伊萬提醒了一句：“你們自己就是雇傭兵。”
“我們歌壇們不一樣。”李崇搖了搖頭：“他們是另外一只隊伍，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在當地展開行動，需要有熟悉當地情況的雇傭兵進行配合，所以才雇傭了他們。”
大伊萬笑了笑：“也就是說，不同的雇傭兵組織之間，經常會有各種合作。”
“可以這么理解。”李崇回答：“e國人在雇傭兵這一領域非常有名，因為你們有很多人當雇傭兵，而且有很多雇傭兵團隊。”
“這我知道……”大伊萬深深的說道：“蘇聯解體之后，大量現役和退役軍人，為了謀生加入雇傭兵組織，由此形成了傳統，e國人稱為全球雇傭兵最龐大的兵源。但e國人的雇傭兵組織基本都是在境外作戰，雖然也有處于境內的，都要接受聯邦政府的控制。我還真沒想到，在e國領土上竟然也活動著e國人的雇傭兵，我竟然你完全不知道這些雇傭兵是誰。”
“他們可能也是來自境外吧……”李崇不知道還能怎么扯謊，只能繼續胡編：“因為出身本地，所以了解當地情況。”
大伊萬又問：“這些雇傭兵不跟你們一起撤退嗎？”
“他們自己會想辦法撤退的。”李崇回答：“我們跟他們的合作關系到此為止，他們自行解決后續一切事務。”
大伊萬繼續發問：“你們是怎么聯系到這些雇傭兵的？”
“你為什么對這些雇傭兵這么感興趣？”
“因為他們是e國人。”大伊萬拖著長音緩緩說道：“而且，他們穿著的是e國軍隊的作訓服，不過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全都戴著頭套。你們也是雇傭兵，行動的時候沒帶頭套，為什么他們要帶頭套，這給我一種聯想，那就是他們不想讓我看到他們是誰。”
在大伊萬追問之下，李崇實在沒有辦法解釋了，謝爾琴科出來圓場：“每個雇傭兵部隊，都有自己的風格，血獅雇傭兵有時也是帶頭套的。”頓了一下，謝爾琴科補充道：“雇傭兵有自己的關系網絡，互相之間很容易取得聯系，其實不只是在東西伯利亞，即便在世界其他地方，如果我們有需要的話，也可以通過地下網絡聯系熟悉當地情況的雇傭兵組織。”
“沒錯。”李崇急忙點頭：“雇傭兵嗎，就是被雇傭的軍人，只要給錢，什么都愿意做。”
這一次，大伊萬沒有追問李崇，而是似笑非笑問了謝爾琴科一句：“你剛才說——你們？”
“是的。”謝爾琴科理所當然的回答：“我現在畢竟是血獅雇傭兵的成員，當然要用第一人稱復數了。”
“好吧……”大伊萬嘆了一口氣，似乎顯得很失望：“看來你對血獅雇傭兵更有歸屬感。”
謝爾琴科也談了一口氣：“我畢竟已經加入幾年了。”
大伊萬沒再追問那支雇傭兵部隊，轉而問了一句：“我們現在去哪里？”
李崇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回華夏了。”
謝爾琴科一愣：“回華夏？”
“不然呢？”李崇聳聳肩膀：“我們總不能把你送去莫斯科吧。”
大伊萬似乎還真想去莫斯科：“這個嗎……”
“首先，這是一艘潛艇，而莫斯科又不臨海，深處內陸。”李崇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辦法送你回莫斯科，只能送到附近某個地方，然后讓你搭乘飛機回去。”
“那么就送我去圣彼得堡。”大伊萬立即提出：“我會從圣彼得堡坐飛機去莫斯科。”
“圣彼得堡在波羅的海。”李崇緩緩說道：“我可以給你看一下世界地圖，我們現在北太平洋，要去波羅的海需要繞過大半個地球，航程時間非常漫長。在這個過程當中，外面局勢發生任何變化，我們都沒辦法掌控，更不用說，在路上還有可能被別國軍艦發現，這可就相當危險了。”
謝爾琴科也反對讓大伊萬馬上回莫斯科：“卡爾波夫現在還活著，接下來會做什么事，我們完全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是卡爾波夫的同黨，我們同樣不知道，現在回莫斯科可能是自投羅網。”頓了一下，謝爾琴科補充道：“卡爾波夫有可能先一步回莫斯科，在那里部署圈套。所以我們最好先去華夏，通過華夏官方向外宣布發生了什么事，你作為總統還能正常履行職務，要求各大軍區主官立即向你效忠。只要證明你還活著，我相信大多數軍區和部隊不會加入政變，到時自然有人收拾卡爾波夫。”
“去華夏嗎……”大伊萬自嘲的一笑：“雖然我非常喜歡去華夏訪問，但這一次卻是逃難而不是訪問，如果見到華夏的領導者，未免有些尷尬。”
李崇依然面無表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頓了一下，李崇告訴謝爾琴科和大伊萬：“你們兩個先聊，我要去安排一下回程。”
作戰計劃既然已經制定好，其實回程也已經安排好，沒什么需要李崇做的。
李崇安頓好謝爾琴科和大伊萬，去了潛艇指揮控制中心，真正要做的是跟蒼浩聯系，匯報一下自己這邊的進展。
“救出來了？”蒼浩聽到李崇的匯報，松了一口氣：“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過現在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你們還沒離開e國領海。卡爾波夫暫時沒有發現你們，但應該很快就能猜到，大伊萬是被潛艇救走的，e國有非常強大的反潛力量，你必須防范自己被e國海軍包圍。”
“我知道。”李崇點了點頭：“大伊萬總是追問六號突擊隊的事情。”
“這條老狐貍應該是覺察到什么了。”蒼浩冷冷一笑：“不過，沒關系，六號突擊隊的使命已經結束，大伊萬應該沒有機會再看到那些人，那么也就不會露餡了。”
“還有，大伊萬很想回莫斯科，聽意思不太愿意去華夏。”
“這個很正常。”蒼浩告訴李崇道：“他畢竟是一個國家的總統，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強勢的總統，本國發生政變，他竟然無力控制局勢淪為俘虜，最后還是被其他國家武裝力量救出來，這一次可算是徹底顏面掃地了。”
李崇明白了：“如果他回到莫斯科，證明自己還有能力控制局勢，多少能挽回顏面。但如果出現在華夏，讓外界知道是被我們給救出來，那么這個總統就太不稱職了。”
“沒錯。”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一次行動，我很為我們血獅雇傭兵驕傲，這跟營救樸正金那一次完全不同，我們面對的可是一個超級軍事強國。但是，不要因為這一次行動，就真的認為大伊萬不稱職，他這個人還是相當有手腕的。不過嗎，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能力過度自信，沒想到就被手下給背叛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雖然不是我們的敵人，但也絕對不是我們的朋友，某些方面還是一個對手。這個對手可不容易對付，千萬不要輕敵，接下來他會做什么事情，我們還無從判斷。”
“我倒是可以判斷出來一件事……”李崇回想起大伊萬和謝爾琴科的交談，嘿嘿一笑：“他有點想挖墻腳的意思。”
蒼浩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讓謝爾琴科回去？”
李崇點了點頭：“反正我聽是這個意思。”
“這很正常，謝爾琴科畢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追隨大伊萬多年忠心耿耿。換位思考，我要是有這么一個兄弟流落在外，也會想方設法弄回到自己身邊……”頓了一下，蒼浩做出了判斷：“但我相信謝爾琴科應該是不愿意回去。”
“如果大伊萬這個人這么可怕，還不如死在海參崴算求。”
“不行。”蒼浩搖了搖頭：“大伊萬雖然很難對付，但我們必須讓他回去，繼續當總統。”
“為什么？”
“到目前為止，雖然大伊萬耍過不少花樣，但沒有嚴重傷害到血獅雇傭兵和華夏國家利益。至少他在表面上還是比較尊重跟華夏的盟友關系……”深吸了一口氣，蒼浩緩緩說道：“大伊萬的可怕，是一種我們了解的可怕，我們知道這個人會做什么事。而卡爾波夫的可怕，則是一種我們完全不了解的可怕，我們完全不知道卡爾波夫接下來會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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