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第八百二十八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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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7年04月19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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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隨著小烏拉那拉氏被留在行宮照料四爺的消息傳出,四爺府里的其他‘女’人都蠢蠢‘欲’動起來,其中心里最著急的就是看似全無根基的陸格格了,只是她現在面上還要依仗著李荷茱公主過活,李荷茱不出面,她就算是心里頭火上房,也唯有暗自忍耐,‘私’下攛掇著李荷茱身邊的那些貼身宮‘女’攛掇著李荷茱出面。,:。

李荷茱就那么傻的被攛掇么?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蠢人是在宮里活不下去的。

尤其是在李荷茱有了明確生活目標的情況下,她從始至終都是想要收養吳格格和鈕祜祿格格生下的小阿哥做養子而已,她并不需要去四爺跟前刷好感度,因為她明白她安分守己,四爺便是顧忌著她藩國公主的身份,也總會留給她一個傍身的孩子的,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生的,也未必是她喜歡的。

陸格格見李荷茱打定主意,一條道跑到黑,唯有主動出面了。

只是小烏拉那拉氏真如消息所說的那樣留在行宮照顧四爺么,當然也是不可能的,小烏拉那拉氏可是瞧見了活著的爾芙,一心要名正言順迎娶爾芙進‘門’的四爺,哪里可能讓小烏拉那拉氏回去破壞他的計劃,直接就找了個借口把小烏拉那拉氏困在了行宮里,但是他到底是‘精’力不濟,整個人病得稀里糊涂的,記得吩咐蘇培盛將小烏拉那拉氏帶來的人都看緊,卻忘記了蘇培盛已經連續好些日子都沒有休息好,讓個很有心計的宮‘女’鉆了空子,一碗加了些安神湯的老參‘雞’湯就將蘇培盛放倒了。

這個有心計的宮‘女’就是小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大宮‘女’琥珀。

琥珀模樣不顯,‘性’格內斂,穿著打扮,也跟尋常宮‘女’沒有太大區別,雖然她在爾芙跟前沖出攔住了胡鬧的小烏拉那拉氏,也曾經跟著小烏拉那拉氏給烏拉那拉氏見過禮,到底沒能引起爾芙和蘇培盛的注意,她一碗湯就放倒蘇培盛,卻不是想要幫助小烏拉那拉氏離開,她在動手之前,‘私’下和小烏拉那拉氏商量過,說是她一個宮‘女’的目標不明顯,只要她順利將瓜爾佳氏還活著的消息送回四爺府,不怕府中的其他‘女’主子沉得住氣,到時候小烏拉那拉氏就自然而然能順利回府了。

小烏拉那拉氏信任琥珀,不疑有他,痛快將出入腰牌給了她。

琥珀一手拿著蘇培盛的腰牌,一手拿著小烏拉那拉氏的腰牌,很是順利的離開了行宮,搭著臨近村上進城趕集的老牛車就往京中趕去。零↑九△

她這次離開就沒打算再回來接小烏拉那拉氏。

她早就瞧不上小烏拉那拉氏尖不尖、傻不傻的重重做法了,也疲于為小烏拉那拉氏次次打圓場,如今小烏拉那拉氏惹了四爺的厭煩,便是有朝一日沒了瓜爾佳氏在前面礙眼,也絕對輪不到小烏拉那拉氏來獨領風‘騷’,既然小烏拉那拉氏成了廢牌,她自然要尋求新的主子。

良禽擇良木而棲。

不能說琥珀這個人太功利,她卻也不太夠道義。

此番她利用小烏拉那拉氏的信任,借住小烏拉那拉氏帶來的人手,將一碗加了安神湯的老參‘雞’湯給蘇培盛喝下,離開行宮,卻是打算帶著爾芙還活著的消息去投誠她提前就選好的新主子,也就是經歷奇遇回來的宋氏——陸格格。

在路上輾轉一天,天擦黑,琥珀才回到四爺府里。

她是借口替小烏拉那拉氏取些東西回府的,所以她并沒有急著去見陸格格,反而鉆進上房用她‘私’下早就配好的鑰匙,打開了小烏拉那拉氏的陪嫁妝奩,偷藏了幾件壓箱底的好貨,裝模作樣地取了幾樣布料和繡樣回到了自己個兒房里,左右瓜爾佳氏還活著的事情是做不得假的,早回去一天,晚回去一天,只要四爺仍然病著,她就自信瓜爾佳氏不會離開四爺身邊,趁著小烏拉那拉氏不在,多多占些便宜,總是好的吧!

只是她錯就錯在她太會算計了。

當蘇培盛‘迷’‘迷’糊糊醒來,察覺到身上腰牌丟失,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到了爾芙承認過錯,而不是如琥珀以為的那般遮掩自己個兒的錯誤。

爾芙不忍心驚動病中的四爺,‘私’下‘交’代瑤琴去旁邊關著小烏拉那拉氏的院子檢查,雖然琥珀這人不起眼,但是少了個人的錯漏,還是讓瑤琴很快就確定小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大宮‘女’不見了。

她和蘇培盛一碰頭,自然而然就確定了偷蘇培盛腰牌的人選。

如同琥珀猜測的一般,讓爾芙留下四爺自己在這里避疾休養,她當然不放心,但是天佑良善,就在她搖擺不定的時候,爾芙現在名義上的額娘伊爾根覺羅氏領著人來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個和爾芙模樣有七成相似的姑娘。

人老‘精’,馬老滑。

伊爾根覺羅氏是個很聰明的深閨‘女’眷,也許在朝堂大事上,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糊涂鬼,但是就研究‘女’子心事這點小事上,她絕對算得上是大能,四爺府被封‘門’、四爺入黑牢、四爺身染豆疾……這些消息都沒有避過鈕祜祿凌柱的耳朵,伊爾根覺羅氏自然而然的就全知道了,她雖然心里頭不確定爾芙對四爺多看重,卻明白爾芙是個很有良心的人,絕對不會放心染疾的四爺在破敗的行宮里等死,定然會親自領著大夫來替四爺看診,所以早在爾芙領著人來行宮的當晚,她就安排了陪嫁莊子上的靠譜老奴來行宮外守著了,因為爾芙早來一步,避過了老奴的注意,小烏拉那拉氏的到來,卻引起了伊爾根覺羅氏的注意。

早在知道她的養‘女’是爾芙的時候,有著報恩想法的伊爾根覺羅氏就借著給自家待嫁閨‘女’挑選近身婢‘女’的機會,召集了京中頗有些人脈的人牙子選人,所選的婢‘女’多是些個乖巧聽話的小丫鬟,年紀在十二三歲上下,同時她也‘私’下通過閨中手帕‘交’,找到了一些個被包衣大族疏遠在內務府之外的落魄的旗下包衣人家,借著替自家閨‘女’固寵的名頭,‘精’心挑選了一個模樣和爾芙有七分相似的姑娘,最妙的就是這個姑娘是個并不貪慕虛榮的好孩子。

被伊爾根覺羅氏相中的姑娘叫‘花’娘,她家里頭沒有了爹娘,只有她自己領著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弟弟孤零零過日子,堂叔、堂嬸一直惦記著她家在京外不遠處的十幾畝地和南城邊上的一處小鋪面,她之所以想要進了貴人家里頭當差,為的就是能保住家中稀薄的產業,讓自家弟弟長大有個營生。

‘花’娘也知道自己個兒長得不錯,卻沒想過攀龍附鳳去,甚至是使了銀子才躲過了宮中小選留在家里頭的,伊爾根覺羅氏只是見了她一面就相中了她,又問了‘花’娘自己個兒的意思,這才將‘花’娘留在家里頭住著,隨時以備不時之需。

琥珀偷偷‘摸’‘摸’地溜出行宮就被她安排在行宮外的老奴發現了,老奴一路緊趕慢趕地在傍晚時分趕回了凌柱府上,伊爾根覺羅氏一聽就領著‘花’娘出來了,臨行前,還特地給‘花’娘選了身顏‘色’鮮亮的新衣裳換上,讓‘花’娘畫了個不算太‘艷’麗的妝容,盡量模糊掉‘花’娘和爾芙的那點點不同。

說句實話,便是爾芙自己個兒站在‘花’娘對面,一時都糊涂了。

她雖然感念伊爾根覺羅氏領了‘花’娘這么個和自己個兒相似的姑娘來解圍,卻也實在好奇伊爾根覺羅氏的想法,伊爾根覺羅氏察覺到爾芙眼底的茫然無措,笑著握住爾芙的手進了偏殿,輕聲說道:“你瞧我這個額娘的模樣如何,相比于京中的其他福晉是否略有遜‘色’,而你也是見過凌柱的,如今外界盛傳我鈕祜祿氏家里的無顏‘女’走了大運被賜婚給雍親王為福晉,我作為無顏‘女’的額娘,可不就是得給自家閨‘女’想個出路,身邊養著一個模樣和昔日四爺特別寵愛的側福晉相似的宮‘女’,這總能牽扯著四爺往自家閨‘女’房里多走動走動吧!”

“可是……”爾芙略顯不安地咬‘唇’道。

“別怕,額娘既然想替你安排周全,便不會給你留下啰嗦事,這‘花’娘是個好姑娘,我已經和她說好,待你風光出嫁之日,便賞賜她一份妝奩,替她和你大姐姐‘奶’嬤嬤家里的大小子做親。

她本就是求著咱們鈕祜祿家能護住她弟弟的那點產業,有了這份親事作保,便是她堂叔、堂嬸再糊涂,也不會對著她弟弟那點東西伸手。

其實本也不用這樣的,留著她在府里頭當差,效果是一樣的。

只是額娘怕她沾染富貴太多,勾出她旁的心思,她又和你的容貌有幾分相像,這男人都難免會有移情的時候,額娘怕今個兒的安排,最后成了傷害你的根源,所以這才想著早早將她嫁出去。

不過你放心,你大姐姐‘奶’嬤嬤家里的大小子和她結親,也絕不是委屈她,雖說凌啟是旗下包衣出身,卻是個很會念書的孩子,年紀和她相仿,‘性’格穩重、踏實,早早就中了秀才,你阿瑪也問過他的功課,聽教他的師傅說,再過兩科就讓他下場去考舉子,十有**會桂榜傳名的,做個舉人娘子,也是抬舉‘花’娘了。”

爾芙看著嘴角噙笑的伊爾根覺羅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舔’了‘舔’‘唇’,啞著嗓子說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一些話。

“我并不是擔心這些,我只是想不明白您為什么對我如此好。

我和您說件從未告訴過旁人的事情吧,我進宮選秀前,曾經出過意外,不知該說是我運氣好,還是我真的命大,明明是‘春’寒的時候,穿著一身臃腫的棉衣,跌進冰涼的蓮‘花’池里頭摔暈,卻好運氣地爬上來了。

雖然我病愈后就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卻也隱隱感覺到我在瓜爾佳府的那位額娘是很敵視我的,甚至在想著送我進宮替姐姐和妃娘娘固寵的時候,仍然不忘記在我的四物湯里動手腳,那會兒我還不知道我并不是她生下來的,很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不過我忘記了過往,又是個不喜歡出‘門’應酬的‘性’子,再被指給四爺以后,便很少和娘家聯系了。

直到我的身世被揭開,我也是想不明白的。

我明明就是從小就養在她身邊的,便是養個小貓小狗的,這么多年下來,也總該有幾分感情吧,所以我當真想不出來您這般無緣無故對我好的理由,畢竟您知道我和您、和鈕祜祿氏都沒有半點血脈之情的,您就不怕您現在這般挖心掏肺地為我打算,最后卻換來我翻臉無情么!”她認真看著伊爾根覺羅氏,一字一頓地說著,眼睛一直盯著伊爾根覺羅氏微微瞇著笑著的那雙清澈的眸子,她想要從伊爾根覺羅氏的眼底看出答案,卻只看到了伊爾根覺羅氏眼底的心疼。

幸福的人,大多都是相同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其實伊爾根覺羅氏也不是沒有擔心過瓜爾佳氏的心‘性’,也許并不如爾芙表現得那般恬靜,畢竟在這個時代,出嫁的姑娘對娘家是很依賴的,可以說出嫁的姑娘在婆家過得好不好,有很大程度是和姑娘在娘家爹娘、兄弟心目中的地位有關的,而出嫁姑娘也愿意幫襯著娘家人,畢竟是血脈至親,所以她意識到爾芙就是她冒名頂替的二格格以后,也曾經關注過爾芙的過往,但是她得到的訊息里,發現爾芙自打進了四爺府,便很少和娘家走動,連祜滿被下旨削職為民都是和妃娘娘跪求康熙爺求來的,連帶著和妃娘娘在宮里都失寵了,可是爾芙卻得到宮中傳來的賜婚旨意,這點是讓伊爾根覺羅氏對爾芙的人品有些擔憂的原因。

畢竟在爾芙身世沒被揭穿之前,哪怕爾芙的容貌和已逝的郭絡羅氏并不相像,也從未有人懷疑過爾芙的出身,如果爾芙真是個只顧自己安享富貴,而不顧及家中親人的人,她已經打算好,幫著爾芙度過眼下的難關以后,便算是和爾芙斷了昔日的那點恩情了,畢竟她還要保護她的家人子‘女’,免得有朝一日被爾芙利用,最終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只是爾芙這般一說,她就明白了。

一個對自己個兒的以前生活過往惘然無知的‘女’子,發現本該是自己最親近的額娘送來的吃食中,居然有不利于身體的東西,察覺到對自己的不喜,也難怪會和娘家減少來往……

伊爾根覺羅氏心疼地將爾芙攬在懷里,呢喃道:“母親疼愛自己的孩子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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