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第九百二十五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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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7年07月29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四爺抱著已經睡熟的爾芙,重新回到了上房里,擺手將旁邊還有些緊張、擔心的詩情等人打發了出去,他就這樣穿著那身沾滿了酒味的華麗大禮服坐在床邊,半擰著身子注視著甜睡如同天使般的爾芙,深深嘆了口氣,捏著眉心回想著不久前的那一幕。

其實爾芙的這種狀態,他并不陌生。

四爺第一次見到這個狀態的爾芙是在小九和玖兒的葬禮上,暈厥在葬禮上的爾芙被喚醒之后,便是這樣整個人如同孩子似的縮在房間角落里,說著那些他完全聽不懂的傻話。

他那會兒還以為爾芙是遭受的刺激太大,整個人瘋魔了呢,連宮中派過來的御醫,也是這種看法,所幸他并沒有放棄喚醒爾芙的理智,一直堅持陪爾芙說話。

當時的狀態就好像是他正在親力親為地照料著懵懂無知的嬰兒一般,三天時間,他親自給爾芙喂飯,親自給爾芙洗澡,親自給爾芙換衣裳,任何瑣事都親力親為,不假手于外人。

兩個人就如同連體嬰似的住在一個被遮住門窗的昏暗房間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房間角落里的一盞小油燈,因為太明亮的環境會讓爾芙不安,仿佛黑暗就是爾芙最大的保護色一般,連爾芙最熟悉的瑤琴進來送飯,她也會如同驚弓之鳥似的縮到最隱蔽的角落里,好半天都不肯從角落里出來,那三天里,連小七都不能去接近爾芙,只有他可以,那時候他整個人都被這個巨大的打擊弄懵了,心底被巨大的懊悔充斥著,后悔沒能保護好子女,沒能保護好爾芙,那時候他就想,哪怕爾芙一輩子都是這樣癡癡傻傻的樣子,他也會一如既往地照顧好爾芙,因為這是他這個男人欠這個單純的傻丫頭的。

就在府中所有人都認為爾芙就要這樣一直傻下去的時候,一個棕色頭發、淡藍色眼睛的西洋人被白嬌送來了府里,這是個跟隨商隊從遙遠的大洋彼岸來到大清國土的洋大夫,他操著一口生硬的官話,說出了一個讓四爺差點拔劍砍了他的治療方案——催眠,一個全新的學科,他說他可以通過心理暗示的手段,讓爾芙暫時遺忘那份讓她痛不欲生的記憶。

抱著試試的想法,四爺同意了他的建議。

當然,四爺也想過,如果這個西洋人不能讓爾芙有所好轉,為了保證爾芙瘋魔的消息不泄露出去,他一定會殺了這個滿口胡言的怪人。

事實證明,這個西洋人是有些手段的。

就在四爺覺得他連接近爾芙都做不到的時候,他竟然勸說著爾芙平靜下來,不再是縮在角落里默默流淚,兩人說起奇奇怪怪的西洋話,竟然有了一段讓四爺看傻眼的交流過程,在那之后的幾天,西洋人每天都領著爾芙在小湯山皇莊的精致小花園里散步踏青,看似如同朋友似的閑聊,竟然真的讓爾芙在瘋魔了七天后,整個人都恢復了正常。

事后,這個西洋人功成身退,隨著商隊離開了京城。

當這個西洋人離開的時候,特地交代一定不要再輕易提起那對龍鳳胎已經過世的事情,免得再次刺激到爾芙,他明白告訴四爺,其實他并沒有能力讓爾芙忘卻那段痛苦回憶,他不過是通過心理暗示的手段,通過各種各樣的言語暗示,讓爾芙再回憶起小九和玖兒離世這件事的時候,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去回憶,這樣才勉強讓爾芙恢復正常,不過這種心理暗示并不穩定,一點點小刺激都可能讓她再次想起那種痛苦的經歷。

而四爺也在之后發現,烏拉那拉氏成為了爾芙的心結。

雖然爾芙努力克制著自個兒對烏拉那拉氏的這種銘刻入骨的仇視,卻瞞不過四爺那對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不過為了府里頭的和諧和安定,他只能委屈著爾芙,將爾芙和烏拉那拉氏分隔開,可是這種距離是讓爾芙獲得了短暫的平靜,卻架不住烏拉那拉氏并沒有收斂,屢次對爾芙這個看似已經康復的心理病人動手段,最終他無奈選擇了舍棄了烏拉那拉氏。

其實四爺比所有人都更在乎身邊的親人。

哪怕烏拉那拉氏進府這些年做過很多很多錯事,四爺一直對她多番維護,甚至不惜委屈爾芙,委屈那些他出生不久就夭折、或者是連這片天都沒見過的小產胎兒,但是當烏拉那拉氏越發不知收斂后,他卻也不得不讓自個兒狠下心來,一服湯藥送走了壞事做盡的烏拉那拉氏。

他原以為烏拉那拉氏的死,可以會讓爾芙放下這個心結,卻沒想到事與愿違,未能親手為子女報仇雪恨的爾芙,反而將這個心結更加深埋在了心底,成為了她心底最深處一處磨滅不掉的印記,支使弘暉兩句話就將爾芙刺激得險些瘋魔,也幸虧有小米團這個寶貝在,喚醒了爾芙。

此時此刻,四爺無比慶幸梁宇軼保住了米團這個寶貝。

這一夜,他壓根不敢合眼地守在床邊,好不容易等到爾芙伸個懶腰坐起身來,他這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氣,他如同找到失而復得的寶物似的珍惜無比地將爾芙攬入懷中,連連道歉道:“對不起,我這個做丈夫地沒能保護好你,又讓你受委屈了。”

“你這是說什么?”爾芙撓撓頭,有些摸不到頭腦似的反問。

“沒事,我就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委屈你了。”四爺抬手摸了摸爾芙的發頂,雙眼通紅地忍著眼圈里的淚水,笑著說道。

“昨個兒弘暉和弘昀小哥倆打起來了,我罰他們倆,你不會是在生氣和我說反話吧?”一夜好眠的爾芙已經忘記了昨天她從前院春暉堂回到正院以后發生的事情,她瞧著神情不對勁的四爺,抿了抿嘴兒,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四爺笑笑,撫平了爾芙眉心的褶皺,柔聲說道:“當然不是,你是他們倆的嫡額娘,他們做錯事,你罰他們,自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人,還是說你在故意討賞,讓我把前院那尊你惦記了好些日子的玉雕屏風送你做私房呢!”說完,他就一臉寵溺地刮了刮爾芙的鼻尖,朗聲喚過廊下候差的蘇培盛去取東西了。

一覺醒來就突然得到這么名貴的半人高的玉屏風填充私房,爾芙高興地笑了起來,她笑瞇瞇地窩在四爺的懷里,如玉的手指勾著四爺甩到身前的發梢紅穗兒,如同饜足的老貓似的說著悄悄話,連早飯都是在床上用的,好好擺了一次女王的譜,一直到中午頭上,四爺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正院,她才想起李氏沒有過來報到的事,擰著眉頭招呼過詩蘭,冷聲吩咐道:“你去給東小院那邊傳信,讓李氏今個兒之內就將東小院那邊的正院給騰出來,她一個庶福晉有什么資格住在東小院的正院,另外就說我格外開恩,允許她住在東小院的跨院那邊。”

“主子,奴婢這就去。”詩蘭笑嘻嘻的應道。

“記得要拿出你該有的派頭來,你是我身邊最看重的大宮女,要是落了我的面子,仔細我扣你的月錢。”心情大好的爾芙,也是滿臉大笑的開起了玩笑,絲毫沒有考慮到李氏聽到這事以后會是一種多么臥槽的心情。

一炷香的工夫,李氏就哭天抹淚地跟著詩蘭來了正院上房。

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坐在上首太師椅上的人,并非是爾芙這位繼福晉就已經雙膝一軟地跪在了堂上,連連哭訴著自個兒的為難,求著爾芙收回成命。

而正坐在上首太師椅上抄書的小七,則是滿臉的尷尬。

她不知道是該先叫著李氏起來,還是該先跑過去找進內室更衣的爾芙出來,好在詩蘭緊跟著就進來了房間,并沒有給她太多機會去為難,便已經滿臉是笑地將李氏從地上扶了起來,同時還俯身替李氏將袍擺上沾到塵土都清理干凈了。

如果不是李氏仍然滿臉淚痕的站在堂屋里,小七簡直懷疑她剛才出現了幻覺,她反應奇快地從太師椅上跳了下來,幾步就湊到了李氏跟前,屈膝見禮道:“小七見過李庶福晉,李庶福晉吉祥。”

這是她對李氏的尊重,也是爾芙經常給她傳授尊老愛幼、孝順長輩的思想造成的,若是真要按照府里頭的規矩來,李氏一個連玉牒都不曾上的庶福晉,還沒有資格讓小七這個名正言順的親王格格給她請安見禮,

只可惜小七的好意,李氏是半點都沒有領會到。

她只當是爾芙故意叫了小七在這里羞辱她,如果不是之前爾芙折騰李氏的手段夠狠,又有昨個兒四爺深夜留宿正院為爾芙撐腰,她便又要炸毛了。

當然,不發作不代表她就能吞下這口氣。

李氏不過是將這件事深深地記在了心底,暗自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老話,默默坐在了下首的官帽椅上,等著爾芙這位正主出現。

她可不愿意在做了好些年的側福晉,享受著和嫡福晉相近無幾的風光之后,被迫挪離現在的院子,憋憋屈屈地看人臉色過日子,她想給爾芙低頭一次是低,低頭兩次是低,甭管她在正院上房里怎么委曲求全,也不愿意丟臉丟到外面去,一想到那些迎高踩低的奴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個兒,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好在,爾芙并沒有故意為難她。

她不過才剛剛坐下,爾芙就已經施施然地來到了堂屋,她微笑著瞧著下首滿臉苦澀的李氏,微微抬了抬手,免了李氏屈膝請安的禮節,緩步走到了太師椅旁坐定,對著小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旁邊書房里抄書,這才不緊不慢地抬手指著下首擺著的官帽椅,客氣地禮讓李氏坐下說話,可惜李氏怎么坐得下呢,她瞧著小七一繞過屏風,便再次膝蓋一軟地跪在了地上,哽咽著求情道:“福晉,您看我這在東小院住了那么多年,府里也沒有第二位側福晉,您就讓我繼續住在那邊吧!”

朝令夕改,這絕對是治家大忌,何況她和李氏的不和,這府里頭就沒有人不知道,她又何必去做個沒底線的濫好人呢!

她神情淡然地聽著李氏哭哭啼啼的說完,淡笑著拂了拂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柔聲吩咐道:“按照規矩,這東西院本就是給府里頭在側的側福晉居住的。

現在西小院那邊是四爺特別恩典,讓小七暫住的。

不過我也已經讓宮人收拾其他院子,她最晚開春就會搬出來,而你那邊東小院,也該是理所當然的騰出來。

你總不能以為這府里頭的規矩就是個擺設吧,我之前想著你也是府里頭的老人了,總該是懂規矩的,這事又不是什么體面的事,我想你自個兒主動提出來,總比我要求你挪院子好些,也就沒有特別提醒你。

只不過我卻沒想到你是半點規矩都不記得了。

這么久都沒主動提出要挪院子來,那我就只好做個惡人啦。

你也別再這里求我了,要不你看看去求求四爺,要是他允許你繼續住在東院,那我自是不會再說這事,不然你也就別賴著地方了。”說完,她就好似滿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丟下一句我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轉身進書房陪小七做功課去了,讓詩蘭送著李氏出了房門。

對于李氏而言,住在東小院這件事是她最后的體面,也是她自我安慰的最后一層遮羞布,現在爾芙要將這點最后的東西都奪走,她就算是不愿意短期內和爾芙再起沖突,卻也是按耐不住了,被詩蘭半拖半拽地送出門的李氏,透過書房那面晶瑩剔透的琉璃窗子,看著里面笑顏盈盈的爾芙和小七,只覺得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甩著袖子就往前院去找四爺告狀去了。

至于說挪院子的事情,她根本沒考慮過。

她想四爺廢除她側福晉的位子,也不過是想要給她個教訓,并不是真心想要奪走她的名分,應該不會做得這么絕,而她跑到前院去找四爺訴訴苦,興許這已經被廢除的側福晉名頭就又回來了,抱著這樣美好的想法,她更覺得底氣十足了。

可惜,她到底是不了解四爺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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