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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更新時間:2018年02月08日  作者:綰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綰心 | 清妾 


護衛來得快,撤得更快。

站在一旁仍保持呆滯狀態的茶館掌柜的,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茶館,竟然連眼睛都有些紅了,卻是連半點都不敢靠近就站在不遠處的爾芙,他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敢情這個他都沒放在眼里的小女子,遠比盛京城里的一大禍害何五冶的身份,還要更加可怕,可是這小小的茶館是他一輩子繼續置辦下的。

想到這里,老掌柜的是真有些欲哭無淚了。

“今個兒是我有些莽撞了,給貴店引來了這場麻煩,這點小意思,還請你收下吧!”好在,爾芙并不是何五冶,也就是那個她所謂的遠房堂哥,她看著眼前被砸得破破爛爛的小茶館,對著瑤琴使了個眼色,捧著兩枚十兩重的銀元寶,便來到了掌柜的跟前。

“這……這……”掌柜的看著眼前如惡魔般誘惑著他的銀元寶,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卻也不敢伸手去接,只干巴巴地搓著手,連連搖頭著。

爾芙見狀,笑著搖了搖頭,將銀元寶放在了一旁剩下三條腿的桌子上,接茬道:“你也不必害怕,本就是因為我才引來的那些人,那些人砸壞的東西,也該是我們包賠才是,至于多的那些,便當做是我的茶錢吧!”

說完,她就對著瑤琴等人招了招手,離開了小茶館。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她這露出來的身份,到底是嚇壞了掌柜的,她要是再不走,估計這掌柜的就要徹底嚇瘋了,只是可惜了她沒聽完的那個狐仙故事了。

爾芙想著心事,便坐上了回府的小轎,等她回到府里的時候,她的好心情就已經徹底毀壞了,因為瑤琴帶來了關于那個她的遠房堂哥的最新消息。

她的這個遠房堂哥,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壞些。

自小父母雙亡的遠房堂哥,在沒來到盛京前就一直跟著家里的老仆,生活在裕滿在京郊的莊子上,沒有個好師傅教導,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算了,連農戶踏實肯干的優點,也是半點沒有學會,反而學著莊子上的幾個二流子,踢寡/婦門、挖絕/戶墳,當真是干盡了壞事,估計要不是他有著裕滿遠房侄子的名頭做保護傘,早就已經死在暴怒的莊戶手里了。

隨著他越長越大,裕滿覺得不能再讓他這么胡作非為下去,一合計就將自己個兒在盛京這邊的一個小莊子交給了他打理,一來是讓他有個營生,二來是讓他換個地方,免得繼續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的亂來,最終丟了性命。

可是這人早就壞到骨子里了,換個地方,壓根改變不了他就是個混球的本質,莊子上的那點出息,他直接就貪墨下了,左右京城那邊的人也不找他要,但是卻也遠遠填不飽他越來越大的胃口。

只不過初來乍到的,他到底收斂許多,除了在莊子上勾搭勾搭小媳婦,倒是也沒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時候,但是他在盛京消停了兩年工夫,便和當地的一些敗家子混上了,干起了欺行霸市的事情,外帶收保護費,還自己給自己起了個漢名,叫什么何五冶,領著一伙兒和他差不多的敗家子,成立了個攻守聯盟,大家伙兒都有了來錢的道,倒是配合的很是默契,關系也越來越親近了。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傻子,并不得罪那些惹不起的,連本地戶都很少得罪,畢竟這滿族人的親戚關系亂,不了解底細是根本理不清誰和誰是親戚,所以被他們最常欺負的就是那些外來的商人,畢竟關外的那些毛皮、人參,可都是值錢得很,那些商人過來,帶著的銀子也多,他們隨便搜刮些,也就夠他們吃喝玩樂的了。

這也是為什么爾芙坐在那聽書,何五冶敢湊上來的原因,因為何五冶認出她那身衣裳都是京中的工藝,所以……只當這是個大商販養的外室,打算占占便宜的。

有這么一個遠房堂哥,爾芙都替原主臉紅。

“讓人把他給帶過來吧,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家親戚,別讓他太遭罪了!”思來想去,爾芙也沒個準主意,可是也不能將何五冶一直丟在巴爾圖那里不管,只能咬了咬牙,吩咐了瑤琴兩句,命她另人過來了。

少時片刻,灰頭土臉的何五冶被瑤琴帶過來了。

“那個……嘿嘿……

妹子,我是真沒認出來是你,要是知道是自家妹子,我便是瘋魔了,也不能找你麻煩呀!”已經知道爾芙身份的何五冶舔著臉笑著,眼底那絲畏懼,徹底消失不見了,也不見禮,一進門就一副和爾芙很是熟絡的樣子,邊說邊往爾芙跟前湊。

爾芙表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行了,坐下說話吧。”無語中的爾芙對著瑤琴擺了擺手,示意她守在門口,別讓人往跟前湊,免得看到何五冶這幅臭不要臉的德行,降低了她這位側福晉的格調,安排好了這些,她這才扭頭看了眼環顧四周的何五冶,無聲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下首擺著的官帽椅,淡聲道。

何五冶笑著點點頭,舔著臉落座,那雙豆大的老鼠眼就落在爾芙擺在炕桌一角沒來得及合上的妝匣上了,暗暗琢磨著里面東西的價值。

“我今個兒當真是開了眼,你也算是咱們瓜爾佳氏出來的人,居然干起了欺行霸市的買賣,你是真不把臉面當回事了!”爾芙沒有錯過何五冶眼底的貪婪,滿是不屑的嗤鼻一笑,冷聲呵斥道。

“堂妹,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么!

你說說我都這把年紀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咱們滿人又不被允許經商,守著你阿瑪、我伯父讓我打理的那個莊子,那點出息都不夠我一年嚼用的,我要是再不想想法子,那我這一家老小的吃什么!”何五冶聞言,登時變了表情,眉毛往下搭著,嘴角抿著,一副眼看就要吃不上飯的苦大仇深樣子,搖頭晃腦地嘆氣道。

要是不知道何五冶在盛京城里的豐功偉業,爾芙還真會相信,可是她早就從張保那里得到了準確消息,這何五冶也是個奇才,仗著有裕滿和宮里的和妃撐腰,又占著是旗人的優勢,硬生生的想出了一條來錢的道,將盛京城附近周邊的那些個力巴都組織到了一塊,學著鹽幫那套,居然弄出了個貨運系統,雖說管理還很粗糙,又剝皮嚴重,給他帶來的利益,卻也是實打實的,加之那些大人物看不上這點蚊子肉的小錢,他現在可也算是盛京城里數一數二的富戶了。

他之所以還干著收保護費的這種臟活,無非是想要在那些憑力氣掙錢的力巴心目中,留下個行事狠辣、勢力很大的印象,免得那些力巴形成聯盟,推翻他這個坐享其成的剝削者。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爾芙嘲諷地笑著道。

“唉,我知道堂妹瞧不上我做的這些事,覺得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潑皮無賴,實話說,我自己個兒也瞧不起我自己個兒,可是這人要是吃不上、喝不上了,那臉面算個什么。

說句難聽的話,就街邊那些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乞丐,你丟給他個銅板,讓他管你叫祖宗,那他都是千百個樂意的,我比那些個乞丐,那也是強不了多少,頂好就是頭上還有片瓦遮頭,沒住到露天地去!”

何五冶絕對是個演戲的好手,這會兒工夫就臉色變了幾次,從最開始的窮苦樣,變換到現在的無奈樣,全程沒有半點不自在的地方,拍著大腿窮嚎的樣子,當真和鄉下村婦一個樣。

只是謊言再怎么說,那也就是謊言。

不說旁的,單說裕滿在盛京郊外的那處莊子,所說面積不算太大,但是也足有五十畝,一年就光是收上來的那些租子,那也足夠養活幾十口人了。

爾芙就這樣看著何五冶在那演戲,也不出言打岔,一直等何五冶說得沒話說了,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那當真是辛苦堂哥了,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幫得上你的呢!”

何五冶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著說道:“妹妹,我就知道你是個心軟的性子,只是你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我怎么還能讓你為了我的事情操心呢!”

聽到這里,爾芙還以為何五冶是變了性子,當真不好意思麻煩她呢,哪知道還不等她接話,他的話鋒就是一轉,說起了剛才出現在茶館里的那些個護衛,希望能在需要的時候,借用下四爺這面大旗,以證明他是個有靠山的人,讓那些個替他賺錢的力巴老實些。

爾芙在心里暗道一句,果然自己還是好傻好天真,看著故作忸怩的何五冶,冷笑著站起身來,幾步就走到了何五冶的近前,俯身道:“我還當真以為你有良心發現的時候,你說你是吃什么長大的,這臉皮的厚度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我阿瑪這些年待你,不說是視若己出,可是也沒有半點虧待你的地方吧,一個莊子交到你手里,半點出息不往府里送,我阿瑪可曾問過你一次,我長姐在宮里是如何的如履薄冰,我們這些個至親都不曾借著她的名頭辦事,你可倒好,你都快在這盛京城里稱王稱霸了,居然還在我這里裝瘋賣傻!

怎么的,你是覺得我們一家人都該為你所用了?

我今個兒就明白告訴你,一會兒我就會讓人給阿瑪送信,好好表表你這些年在盛京城里的豐功偉績,也免得有朝一日,有人拿你的事說我阿瑪徇私枉法,也免得有人拿你扎筏子,找我長姐的麻煩去。”

說完,爾芙再懶得看何五冶的臉,直接就招呼著瑤琴送客。

而她自己也氣得親手研墨的提筆開始寫信了,她那話不是嚇唬何五冶的,她是猜準了裕滿并不知道何五冶在盛京城里的所作所為,不然定然不會縱容他,從剛才何五冶被人架出去的那副雷劈樣子就能看得出來。

只是她這一封信寫好,還不等交代人送到前院去,剛要擺桌子吃飯,前院的張保就滿臉尷尬地過來了,“奴才擾了主子的興致,還請主子恕罪。”

爾芙擺了擺手,示意瑤琴先將食盒放到一旁,笑著道:“本來我也不大餓呢,都是這幾個丫頭擔心我餓壞了身子,這才讓小生子早早準備下,倒是你這會兒這么匆忙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張保尷尬地笑了笑,輕聲答道:“啟稟主子,奴才過來,還真是有點事,這門房來了位客人,說是您娘家的庶出妹子,打小就被養在盛京城里,聽說您過來,打算給您請個安。”

“我的庶出妹妹?”爾芙略顯疑惑的反問道,怎么今個兒蹦出來這么多親戚,她也沒聽說原主有妹妹,不是就姐妹三個么,之前那個爾蕢就已經很討人厭了,這庶出的妹妹又是什么鬼!

說到這點,張保就有些尷尬了。

這個側福晉的庶出妹妹,他是知道點的,可是那到底是主子的家事,又是這種見不得光的腌臜事情,他一個做奴才的就算是知道些皮毛,也總不好開口解釋。

被急出了一腦門汗的張保,只好求救似的看了眼瑤琴,想著瑤琴是爾芙的近身侍婢,又是四爺親自挑選的人手,對爾芙的家事,應該也是了解的,和爾芙也親近,解釋起來,總是要比他方便些。

可是當他的眼神瞟向瑤琴的剎那,他就在心里罵娘了。

因為瑤琴在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后,表情那叫一個淡定,淡定的他以為他就要得救了,卻在他燃起希望的瞬間,直接扭開了頭,故意裝作很忙的樣子,低頭給爾芙續茶去了。

張保求救的眼神和瑤琴躲閃的小動作,爾芙看得分明,卻是不明就里,想著這么打啞謎,也不是那么回事,便抬手撫了撫鬢角,換了個比較慵懶的姿勢,免得張保心里太緊張的不敢說,這才緩聲問道:“張公公,你這有什么話就說吧,吞吞吐吐的,你這不是存心讓我著急么!”

“呵呵……”

張保心里無語地笑了笑,您這幅做派,奴才這雙狗眼是真看不出有半點著急的架勢,卻也看到了爾芙很是和善的反應,心下松了口氣,將在肚子里憋了好半天的話,一股腦的都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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