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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年后,再聚首(下)


更新時間:2016年03月04日  作者:梨花白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梨花白 | 食錦 


“這一次受了朝廷封賞,以后就可以在京城長住了,小弟有個不情之請,想請表嫂教我做些你拿手的飯菜……”

不等說完,就聽段庭軒粗聲粗氣道:“這活兒找你表嫂做什么?她是廚娘嗎?沒規矩。想吃就帶著那條毒蛇去安樂樓吃,安樂樓里每個月都會推出一道新菜,加上原有的幾百樣菜,你們就是日復一日去吃上十年也不會吃膩。我知道你也不缺錢,就算缺錢,你們盡管去吃,不用你們付飯錢。”

蘇東樓搖頭道:“我知道安樂樓的廚藝就是表嫂的廚藝。只不過,我還是想親自學一學。你們知道,他生平萬事不掛心,唯獨對口舌之欲情有獨鐘。原本我答應過他,抽時間來京城,請表嫂做佛跳墻給他吃,誰知襄陽王那里一直不消停,好不容易他倒臺了,我們又馬不停蹄趕往北匈。這個諾言竟是一直沒有實現。”

蘇暖暖笑道:“這不算個什么事兒,等我親自做一壇子佛跳墻……”

“不,表嫂,如今不用你了,我想親自學。”

蘇東樓急切道,見蘇暖暖好奇看他,這廝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這個……我是覺得,如果我親自學,做了給他吃,他是不是會更高興?也會相信我是誠心誠意想和他白頭偕老呢?”

“呸!你簡直把你爹娘的臉都丟干凈了。”小侯爺怒瞪蘇東樓,深切體會到“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喂!你不要太過分啊。”蘇暖暖皺眉看向丈夫:“怎么了?東樓不就是喜歡了一個男人嗎?我早就說過愛情根本沒有道理的,難道現在我忽然變成一個男人,你就可以毫不猶豫把我拋棄了?”

“那當然不可能。”段庭軒嚇了一跳,連忙表忠心。

“這不就得了?”蘇暖暖一攤手,接著又苦口婆心道:“如果可能,東樓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對不對?但它就是發生了,又能怎么辦呢?真正的愛情,是不應該受性別限制的,動物界里還有跨越種族的愛戀呢。哦,當然,我們人類就……就不用這么極端了。”

“什么叫跨越種族的愛戀?”

小侯爺懂妻子意思,但蘇東樓不懂啊。立刻虛心求教,就聽蘇暖暖道:“呶,就是現在陸風羽變成了一頭驢,你還愛他愛的要死要活,非要摟著說什么白頭偕老。這就叫跨越種族的愛戀。”

話音未落,就見兩個男人一起打起了擺子,蘇暖暖攤手道:“所以羅,這樣一想,東樓愛上的是陸風羽,是不是比他愛上一只驢更容易接受些?所以庭軒,你就不用生氣了,你應該慶幸才對。”

小侯爺猛點頭,但旋即就大叫道:“我慶幸什么啊?難道沒有陸風羽,東樓就真能愛上一頭驢一只狗一只鴨子嗎?”

“哦……”

蘇暖暖無言以對了。但大奶奶有一副伶牙俐齒啊,論講大道理,誰能比得過她這接受過二十一世紀高等教育的穿越女?當下便拍了拍丈夫肩膀,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反正呢,我的意思就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東樓死也不肯放棄這段感情,那我們就要想辦法幫他達成心愿,讓他們兩情相悅。省得他三天兩頭來煩我們,是不是?”

蘇東樓:……這算安慰嗎?

或許是十年來已經習慣了對妻子言聽計從,總之,最后段庭軒終于同意蘇暖暖去見陸風羽。由她來探清對方對這段感情的態度,然后再針對這態度制定對策。

蘇東樓心中大石放下,又得到蘇暖暖的大力支持,心中十分感動,當下約好見面時間,便告辭而去。

段庭軒送他到大門口。忽然淡淡道:“陸風羽有多狡詐,我可是記憶猶新,當年你說過將他當做一個玩物,不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這話我信。可如今你動了真感情,動了真感情的人,那腦子也就不會比猴子聰明多少了,你現在還敢說你能保持理智,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嗎?”

“我現在的確不敢說這個話。”蘇東樓嘆了口氣,但旋即又直視著段庭軒道:“可是庭軒,這么多年了,憑我現在對他的感情,如果他要害我,你以為我有還手之力?可是他沒有,所以我才敢和你們說,我覺得他對我也是有情意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不肯承認,甚至現在還一天天的消沉,除了吃飯時候,都看不見他有什么精神。”

“你啊。”

蘇東樓說的也沒錯,所以段庭軒除了這兩個字,也不知該說什么,忽見對方四下里望了望,見周圍無人,這才湊近了過來,輕聲道:“我有一事不明,如今襄陽王都倒臺了,怎么靜妃娘娘還……”

段庭軒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苦笑一聲道:“太后娘娘問過靜妃,她承認了當年的事,但她說那時她剛剛入宮,年紀小,被襄陽王脅迫,不敢反抗,事后又不敢尋死,因為襄陽王用她父母要挾。太后說她和靜妃相處這么些年,信她的話,更何況,如果皇上或者太后要暗地里懲罰靜妃,四皇子豈能不怒?他跑去質問太子,太子要怎么說?所以,既然事情如今都已塵埃落定,那這段往事,也就讓它過去吧。畢竟比起這些狗皮倒灶的事兒,太子和四皇子的兄弟之情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如此,這個結局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蘇東樓解了心中疑惑,又覺著自己和愛人的未來很值得期待,因此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轉身離去。

“一別十年,先生風采更勝往昔,只是這身子和精神頭兒怎么倒像柔弱了些?該不會東樓那混蛋夜夜索歡,以至于把先生累得筋疲力盡了吧?”

再見陸風羽,蘇暖暖心情是復雜的:對方仍如十年前初次相見一般,不似凡間人,仍是那個如同畫中謫仙般的人物。只是確實如同蘇東樓所說,他的精神比那時差勁了十倍不止。

“你還是和在江南時一樣,口無遮攔,這樣話也敢說。難道在侯府里。你也是這么心直口快?”

陸風羽笑著搖頭,他對蘇暖暖沒有一點兒恨意,相反,再次見到對方。他非常高興。因兩人述說了一番別情,陸風羽忽然就轉了話題,問蘇暖暖道:“是蘇東樓請你過來給我做佛跳墻的嗎?”

“是啊。”

蘇暖暖笑著挑眉道:“如今我可不是從前了,身為侯爺夫人,可也得端著身份呢。輕易不下廚的,也就是東樓,死磨硬纏的求著我,所以再來給先生做一頓佛跳墻,順便再做兩個新鮮菜,讓你嘗嘗我真正的厲害手藝。”

陸風羽撫掌笑道:“極妙極妙,總算那廝還記著這份兒諾言,如此我便是死,也可瞑目了。”

蘇暖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不敢置信看著陸風羽。失聲叫道:“死?什么意思?先生……你可是患了什么重病?無法可醫了?怎么東樓沒和我說過這話?”

“沒有啊,誰說我患了重病?”

這回輪到陸風羽吃驚了,卻見蘇暖暖松口氣,皺眉嗔怪道:“沒有你說什么胡話呢?嚇得我還以為你得了重病。就算百無禁忌,也不要動不動就把死啊瞑目啊之類的詞掛在嘴邊好不好?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不是誤會啊。”陸風羽灑然一笑:“你難道還不明白?這是我的斷頭飯,不過蘇東樓那廝既然請了你過來做這頓飯,那我便死的心甘情愿了。”

“斷……斷頭飯?”

蘇暖暖嚇得幾乎跳起來:“等等……那個……陸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怎么可能是斷頭飯?東樓對你如今精神萎靡的狀態憂心如焚,為了讓你對他敞開心懷,他甚至要跟我學做菜。你……到底他做了什么?竟會讓你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為了讓我敞開心懷,他竟要和你學做菜?”陸風羽先是一愣,接著便苦笑著搖搖頭道:“他還真是徹底看清了我的弱點,知道沖我的要害下手。”

蘇暖暖翻個白眼。心想廢話,就你那弱點還用徹底看清啊?早十年前不就是一清二楚了嗎?

“罷了,既然他執念難滅,我就成全了他又如何?反正這般活著,其實也沒什么滋味兒。”

陸風羽低頭沉思半晌,像是終于想開了。聳肩微笑,忽聽蘇暖暖輕聲道:“怎么個成全法兒?你不會是……還想死吧?為什么啊?東樓對你不是挺好的嗎?我聽他那話里意思,簡直就恨不能把心剖出來給你看。”

“他那是騙我的了,沒想到竟會連你也騙過去。”陸風羽呵呵一笑,站起身伸個懶腰:“好了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不是說要做佛跳墻嗎?我真是有點迫不及待了,哦……看在我是個將死之人的份兒上,可以允許我旁觀一下嗎?”

蘇暖暖真是被陸風羽的思維給搞崩潰了,曾經多狡詐陰險的一個人啊?怎么如今眼睛就跟糊了牛屎一樣,蘇東樓對他的好就是看不見呢?認定了吃完這頓飯就得死,這特么是什么邏輯啊?不行,不弄明白了她堅決不能做這頓飯。

聽到蘇暖暖的要求,陸風羽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事兒和你又沒關系,為什么非要這樣較真兒呢?”

“我就較真兒了,我就想嘗試了解一下你這腦回路,我就想看看你這條曾經的毒蛇是被害妄想還是證據確鑿?”

蘇暖暖豪氣干云地叫,這里陸風羽拗不過她,嘆了口氣,面上終于有了些悵然。他慢慢坐下來,微垂了頭,將雙手籠在衣袖中,中秋的天氣不算涼,但這些年他跟著蘇東樓走南闖北,精神越來越差,所以連身子骨都十分脆弱怕冷了。

“夫人還記得嗎?當年在竹樓里,蘇東樓他是怎么說的?”

蘇暖暖努力地回憶啊回憶,最后還是沒回憶起來:十年了啊,她要是還對蘇東樓一句話念念不忘,估計早被段庭軒釋放出的酸味兒給酸死了。

“他說過,他要玩我幾年,反正我是個滿肚子壞水兒的家伙,他不用背良心債,等到玩夠了,估摸著我也是半死不活。到那時,病死也好餓死也好,也算是我的報應。”

“啊!”

蘇暖暖驚叫一聲。陸風羽一說這話,她就想起來了。當日為了這話,自己好像還說過蘇東樓渣來的,還說總有他后悔的一天,沒想到這一天竟然真的到來了。

當下便瞪大眼睛,喃喃道:“可……可那只是一時氣話吧?你怎么會當真呢?”

“當然當真了。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里。所以最開始,我是想死守著這顆心的。后來有一天,他氣急了,就和我說,不會讓我輕易去死,就算要死,也得他得到我這顆心再死。”

陸風羽說到這里,便微微一笑,輕聲道:“夫人還有什么不了解的呢?蘇東樓這個人是最好強的,他答應過要帶我來吃你親手做的佛跳墻。他果然就帶我來了。所以他說要得到我的心再叫我死,也會說到做到。”

說到這里,他忽地傲然一笑,淡淡道:“不過等我死了,你告訴他,若不是這兩年我心灰意冷,厭煩了這個游戲,我是絕不會讓他看出我真正心意的。我若鐵了心偽裝對他沒動心的樣子,我可以活到七老八十。只不過……唉!我許是老了,過了不惑之年。所以心軟了,我想著他總算還是風華正茂,何苦要拽著他一輩子?不如早些了結他的心愿,他還有機會娶妻生子。我這輩子沒做過幾件好事。本該早就死了,是因為他,才能茍活這么多年,總算這些年來他對我也不錯……”

蘇暖暖怔怔看著陸風羽,她已經完全無語了:戀愛中的人智商是負數,果然這是一條鐵律嗎?就連陰險聰明如陸大BOSS。竟然也逃脫不了這條鐵律的制裁,讓他在愛上蘇東樓后變成了一個疑神疑鬼的大笨蛋。

不過,似乎不全是陸風羽的原因啊。

陸風羽還在絮絮念著,不過聲音越來越低。就在此時,只聽房門“咚”的一聲被撞開,蘇暖暖扭頭一看,就見蘇東樓一臉激動地站在門口,他身后站著一臉懵懂的小侯爺。

這一下大奶奶可有出氣的地方了,跳下椅子戳著蘇東樓的額頭叫道:“該!活該!我當初是怎么跟你說的?讓你裝讓你裝,這下好,遭雷劈了吧?”

蘇東樓哭喪著臉,弱弱叫道:“表嫂不要戳了,疼得很。我……我哪想到他記性這么好,竟會把那句話記到今天啊?分明就是一句氣話來的。”

“氣話又怎么了?我早說過,有些話傷人至深,是不能輕易出口的。你偏不信,如何?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吧?”蘇暖暖收了手,一臉正氣地訓斥蘇東樓。

“是是是,何止悔青了啊?簡直都黑了。”蘇東樓嘆一口氣,走到陸風羽面前,苦著臉道:“先生,你怎能把那一時氣話當真呢?這么些年了,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清楚?你……你怎么想的……”

“夫人,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被麻到的小侯爺輕咳了一聲,卻見妻子饒有興趣擺手道:“哎呀,聽一會兒了,有什么關系,這還不到最肉麻的時候呢。”

段庭軒:……

那邊蘇東樓顯然是眼中心中只有陸風羽,完全沒有察覺到還有兩個正大光明聽墻角的,抓住陸風羽的手深情款款繼續道:“我疼你愛你還來不及,看你精神日漸萎靡下去,我嘴上不說,心中憂急如焚,你以為我為什么帶你來京城吃佛跳墻?那不是為了一句諾言,而是我知道你喜歡吃食,所以希望定居在京城后,讓你三不五時去侯府蹭飯,或許就會讓你振作精神好好兒活著,我這番良苦用心,你……唉!我真恨不能把心剖開來給你看,到時你才知道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什么意思?蘇東樓這家伙,真把我當成廚娘了是吧?”

蘇暖暖這個氣,鼻孔都快冒煙了,段庭軒正要安慰她兩句,忽聽院中一個丫頭的聲音道:“侯爺,夫人,貴府有個管家來尋你們,說是貴府三老爺今天回京述職,已經到家了。另外,還有個什么龍大人和楚夫人從呂宋回來,已經到了侯府做客,正由女眷們和三老爺陪著,讓你們快回去。”

“什么?庭方已經到家了?這混小子,回京述職也不來個信兒,也不知他這三年知府做的如何。”

“可不是?這廝是存心要給我們一個驚喜吧?還有平章和楚繡,提前都不寄封信的說,一個個都學壞了,還學會搞突然襲擊了呢。哼!這回非得把兒女們拉過去好好顯擺顯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好好賀一賀這臨門雙喜才行。”

“夫人,你確定這下馬威是用來慶賀雙喜臨門的?”

“在我這里是可以這么用的。”

聲音漸行漸遠,房間里蘇東樓和陸風羽張著嘴巴眨巴著眼睛,好半晌,蘇東樓才撓著腦袋喃喃道:“這……這就都走了?我請他們來是干什么的?”

“不走怎的?難道你還指望這種時候蘇夫人還會留下給我做佛跳墻?”

陸風羽又好氣又好笑,下一刻,身子就被騰空抱起,只聽蘇東樓堅定道:“沒錯,他們走了正好,現在的重點是:我們兩個應該好好兒地,身體力行地談一談,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如果單純從一而終還不夠的話,我不介意天天被你壓榨,直到天長地久。”

“我……混蛋,放開我,誰要天天壓榨你了?滾開……啊!”

聲音戛然而止,剛剛走出院門的段庭軒和蘇暖暖忍不住就停頓了一下。

“那個……我好像聽到陸風羽的驚叫聲。”

“管他呢,他們的問題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反正東樓知道了陸風羽的心結,他應該就知道該怎么處理了,不用咱們再操心。”

段侯爺顯然對表弟的能力還是持信任態度的,拉著蘇暖暖腳步輕快地離去。(未完待續。)

PS:嗷嗚嗷嗚!撒花,完結了!感謝大家一路而來的支持厚愛。笨酒愛乃們!作為一個高產作者,就不說那些動人感人的完結感言了,來句實惠的:咱們下本書再見。

新文估計是四月中上傳,題材目前定了是斷案類。但鑒于笨酒智商不太夠用,所以只能說是嘗試一下。一旦寫不下去了,就必須換題材,那樣的話,可能還要推遲一個月,就是五月中發新文。

好了!總之就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同學們,咱們下本文再聚首!!!!!!!

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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