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非目瞪口呆地看著秦海,簡直不敢相信,秦海竟然拉起了他,還幫他整理了下衣服,一副對他很友善的樣子,說的話也好像真是在為他好。
好像?但是否真是這樣?
人心叵測,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見慣了各式各樣嘴臉的莫非,深諳這個道理。
“你……你以為我不想躲得遠點啊?青冥殿內所有人的膳食都由我負責,大師兄他特地挑在晚飯的時間來找你,你讓我怎么躲?”
莫非一緊張就犯口吃,雖然他已經盡量用放慢語速來掩飾,可那一臉慌亂的神色,卻早已將他出賣。
他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要想激怒秦海也是很容易的!
“今話的,別人給他什么,他就還什么過去,向來公道。
莫非還想說些什么,但是一看秦海那張無所畏懼的臉孔,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說也罷。
這個秦海,不知的我已經說了,要怎么著,你自己看著辦吧!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莫非擱下這話,就要轉身走人,秦海見了,忙上前攔了一把。
“你要做什么?我說的話,不愛聽你可以不聽,但你別把我扣留在此處呀!”莫非縮著脖子往后退了一步,對秦海說話時的語氣不像警告,更像哀求。
“莫非師兄你誤會了,我無意為難你,不過你送來的那份飯菜被莫煉弄得一地都是,能不能勞煩你再派人給我送一份來?”秦海摸著空空如也的腹部,朝他一笑。
還真是愛過分緊張的人,莫非總是一副草木皆兵,似乎全天下人都對他懷有敵意似的,見誰都怕。
無緣無故地把他留下來做什么?他現在饑腸轆轆,難道要他吃人嗎?
莫非從秦海房間走出的時候,蒼白的面孔好像剛見了鬼,事實上他也算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
看著他走路都要阿才扶著的模樣,秦海深深感覺真是夠了!
之前的莫煉,眼前這個莫非,他今天之內見到的兩位師兄都是大奇葩,不知道明天又會看到什么樣的奇葩!
玄月當空,皓白如雪。
秦海坐在床上,遲遲唯有倦意來襲,只有陣陣寒意侵來。
雖然一進這房間,秦海便察覺到其構造的與眾不同,當時還心懷期待,希望盡快感受到它的與眾不同之處。但當真正感受到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凌厲強韌。
入夜之后,來自西面的一縷縷寒意將他層層包裹,寒氣一點點滲入,當真有沁入骨髓之感。
一開始感覺并不深刻,只覺得微涼微涼,等到察覺到不妙時,寒意已然涼到了骨子里。
“糟糕!”
秦海立時調動體內熱能量來祛除寒氣,而那縷溫如清風,細如絲線的寒氣在與他體內的熱能量相碰撞之下,竟安然存在,不止如此,仍可感覺到哪絲絲縷縷的寒氣向他聚攏而來,彷如織成的一張網,將他牢牢網住。
這寒氣看似羸弱,卻偏偏是陰中之極,一經黏上,就透徹入骨,想要祛除,絕非易事。
這讓秦海再次想到在登天臺上遭遇白溟碧玉冰髓杖時的情形,碧玉冰髓杖一經施展,極是大片寒冷的霧氣襲來,將他迅速包圍冰凍。來勢之猛,很是霸道,而他只需要迅速調動體內熱源,予以還擊,便可破除一身的寒冰。
但眼下的情形不同,這股寒氣是來自于西面雪山之上。這座雪山于常年酷熱的南荒之中,也能終年不化,可見其內蘊含的嚴寒氣息是有多強韌了。
現在這股寒氣附上秦海的體內,秦海自知急也無濟于事,索性慢下性子來。
既然不能像對待碧玉冰髓杖那樣,霸道還擊,那就只能和其比堅韌了。
秦海繼續催動體內熱量,但不再像之前那樣,熱量一涌起,就進行猛攻,而是采取迂回婉轉的方式。
秦海提起熱量之中,暗暗醞釀,使其懸于胸腔之處,護住心脈。只要心脈不受寒氣侵襲,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一做法,原本是無計可施之下,退一步尋求自保。誰知當他體內熱量全部涌聚于胸腔之中時,熱量竟由心臟處,向四肢百骸流淌而去。
半盞茶功夫,秦海已感覺遍體升溫,雖還有寒意,但他體內的熱量已大大領了上風,不消片刻,便能將所有寒氣祛除。
不過,即使祛除了體內的寒氣,秦海也未敢松懈半分,西面的雪山猶在,寒氣正源源不斷朝著這邊傳送而來,只要稍不留神,寒氣便又再次悄無聲息地鉆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