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第一八二七章 孩童心性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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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七章 孩童心性


更新時間:2018年01月23日  作者:天子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天子 | 寒門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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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獨自面對惠娘時,戒備心盡去,說起話來也不用考慮太多。塵緣文√學網

“宣府戰事遲遲沒有結果,我作為兵部尚責無旁貸,一直都保持極大的關注。而朝中,陛下沉迷逸樂不可自拔,導致朝政荒怠,我這兩年雖身居高位,但行事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一步,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態,長此以往必不堪重負或許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惠娘好奇地問道:“老爺要做出怎樣的改變?”

沈溪道:“在京做官,雖風光一時,但是非也多,各派系權力傾軋嚴重,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我準備找個機會跟陛下上,請求調往九邊,擇一地屯兵,或許未來幾年內不京城了。”

“啊?”惠娘沒想到沈溪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從未想過沈溪到九邊任職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惠娘道:“老爺如今貴為兵部尚,皇上器重有加,就算老爺想離開,皇上也不會同意吧?”

沈溪搖頭道:“我會選擇適當的時間和地點向陛下進諫陛下一心想平掉草原部族,建不世之功業,若我說到邊地屯兵才是上策,他態度必有所松動至于兵部尚之位,可以保留,也可退位讓賢,其實三邊總制之職已足以確保兵馬調度無礙,無須再掛兵部尚銜。”

“哦。”

惠娘秀眉微蹙,顯然在考慮沈溪所提建議到底有幾分可行性。

過了許久,她忽然明白什么,抬頭看向沈溪,問道:“老爺難道不留在京城了?”

若是沈溪身邊其他女人,無論沈溪說什么,都不會橫加干涉,因為她們知道自己沒辦法左右沈溪的決定。

唯獨惠娘素來有主見,沈溪會認真傾聽她的意見。

沈溪道:“你希望我留在京城?”

“嗯。”

惠娘毫不避諱,直接點頭,“老爺留在京城,至少讓朝中妖魔鬼怪不至于橫行無忌以前妾身并不懂得閹黨當政的弊端,但這段時間所見所聞,閹黨對民生影響甚大,就連普通婦人嫁娶都要干涉,這不違背人倫嗎?”

沈溪沒說什么,但他知道,這跟劉瑾提出的寡婦一律改嫁的政令有關。

這件事雖然鬧騰一時,但因劉瑾當權不到一年時間,且惠娘得到沈溪很好的保護,任何政令都傷害不到他身邊人。

惠娘繼續道:“老爺留在京城,有陛下器重,終歸能壓制那些魑魅魍魎,給朝廷留下一片朗朗乾坤。再則,老爺在外當官多年,總是漂泊不定,不如留在京城過幾天安生日子”

“我想無論是妾身,還是朝中大臣,都希望老爺能留下來”

沈溪看著惠娘,雖然他有離開京城暫避風頭的想法,但聽到惠娘的話后,還是不由認真考慮起來。

又沉默許久,沈溪幽幽嘆了口氣,道:“這些事,容我再思量一番,希望宣府這場戰事以一場勝利告終,若不然,就算我想安守京城,怕也沒那機會,只能親赴宣大之地收拾殘局。”

這次惠娘未再提出反對意見,沈溪打了個呵欠,顯得非常勞累,他揉了揉眼睛,搖頭道:“算了,咱們還是休息吧,煩心事等明日戰報到來再說。”

宣府戰報沒有及時傳到京城,沈溪非常焦慮。雖然人在惠娘處,但他一直擔心前方戰事會有什么變化。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能取得一場輝煌的大捷,但大明自英宗以來,邊關所謂的大捷基本都是吹出來的,大明邊軍跟草原部族交戰永遠不要想獲得多大的戰功,九邊防線多以防守為主。

這次沈溪的期望,也不過是韃靼人早些撤兵罷了。

此時在豹房,朱厚照也在關心這場戰事。張苑和錢寧都弄不明白,為何朱厚照會不時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關心朝廷大事,他二人原本認為,朱厚照除了吃喝玩樂,根本不會別的。

這天,朱厚照沒有飲酒作樂,甚至連戲班子、斗獸活動都沒讓人安排,晚上在燈火通明的豹房大廳里,拿著幾本兵,對照臨時懸掛出來的大幅地圖,愣是用本和文房四寶,甚至是一些木匣和擺件,組成一個活靈活現的“戰場形勢圖”。

大一些、高一些的東西,稱之為山,而小一些的東西則是城塞,甚至用上百支毛筆組成河流脈絡。

如此一來,戰場形勢一目了然。

朱厚照坐在一側指揮,張苑和錢寧,還有幾名太監,負責幫忙擺設戰場,等所有按照要求部屬完畢,張苑駐足打量一番,好奇地問道:“陛下,這跟沈尚擺設的沙盤,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朱厚照忙著擦汗,聽到這話,不由斜著看了張苑一眼,神色間顯得志得意滿:“不錯,你能領會到這一層,看來你平時跟著朕,還是用了心的。”

得到皇帝夸贊,張苑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他看了錢寧一眼,大概的意思是陛下說我用心,那意思就是你不用心,你還不趁機表現一下,這樣陛下才會對你有所器重?

錢寧自然也想好好表現,但奈何,他雖掛武職,但對于行軍打仗之事根本就不了解,擅長的只是錦衣衛緝捕問案甚至刑訊逼供那套。插不上話,錢寧自然什么都不說,顯然深諳說多錯多的道理。

朱厚照看著自己的“杰作”,整個宣府戰場局勢了然于胸,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沈尚能將大明疆土繪于卷之上,而朕則將戰場態勢具體呈現于屋舍中,敵我一舉一動均清楚可見,安排軍事行動不更加方便快捷?”朱厚照笑道。

錢寧突然想到什么,提出自己的看法:“陛下,以臣看來,這戰場似乎缺了些東西。”

朱厚照打量錢寧,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覺得錢寧是在質疑自己的才華,當即冷下臉來,喝問:“你覺得朕的安排有缺失?”

錢寧被朱厚照兇狠的目光嚇了一大跳,趕緊低頭解釋:“陛下,臣的意思,陣圖中加入韃靼和我大明士兵,是否更能表現戰場形勢?”

之前朱厚照還對錢寧有所輕視,聽到這話,臉色轉好,點點頭道:“嗯,總算提了一點有用的建議。的確,若只有山川河流城塞布局,而不加上大明和韃子士兵在內,感覺不那么完美但這邊沒什么東西能添加進去啊。”

錢寧自告奮勇:“陛下,您看臣站在那邊,當作是韃子主將,您在這邊領兵來打臣,您看如何?”

朱厚照小眼睛一亮,先點頭后搖頭:“這主意甚好,但就你一個人,朕也一個人,似乎有些乏味這樣吧,你們幾個過去,朕一個打你們一群!”

朱厚照指了指張苑以及張苑身后幾名太監,神色間顯得很興奮。

張苑雖然忙不迭應是,但心里卻暗暗叫苦:“這算是什么差事?陛下都多大了,為何喜歡的東西,老是跟頑童一樣?以前在東宮時玩摔跤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讓我們扮成韃子,然后他親自來打我們?”

為了盡興,朱厚照不但安排張苑、錢寧和幾名太監扮演“韃子”,甚至找來幾名身材矮小的女子,扮作他統率的“十萬大軍”沒機會上戰場,他便想在屋舍內模擬一場追打韃子的戲碼。

張苑這樣的老太監,早就熟悉了朱厚照的套路,理解自己該做什么,但那些女子則一頭霧水,完全不知自己大晚上被從睡榻上叫起來作何。

就算朱厚照揮舞鞭子吶喊,想追打張苑等人,那些女子也只是畏畏縮縮湊在一塊兒,不敢動彈。

張苑最初不敢跑,但又怕被朱厚照用鞭子抽,干脆躲在幾名太監身后,而錢寧不傻,直接跳開想要逃走,朱厚照見狀厲聲喝道:

“你這沒用的狗東西,你當這里是個屋子,隨便你亂躥?按照比例尺,你知道你這一步,在大明真實的戰場上,有多遠嗎?沒有幾百里,也有幾十里”

聽到這話,錢寧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扮演韃靼人,只能挨打,連逃跑都不行。

眼看朱厚照“殺奔”而來,即將揮舞鞭子打人,張苑已經讓幾名太監擋在前面,遮掩自己的身體,而錢寧卻靈機一動,邊跑邊頭道:

“陛下,臣打不過大明的雄兵猛將,就這么灰溜溜逃草原吧大明疆土幅員遼闊,那韃子的疆土必然如彈丸一般,臣一腳就跑到了盡頭!”

雖然錢寧逃走,但朱厚照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接受了錢寧的說辭。

朱厚照朝著張苑沖了過去,不過他沒真鞭撻那些太監,只是象征性嚇唬一番,錢寧在旁招呼那些女子緊跟皇帝步伐。

朱厚照忙碌一陣,突然將躲在人堆后面的張苑拎出來,用馬鞭套住張苑的脖子,喝問:“說,服不服?”

張苑趕緊道:“服,服了。”

錢寧笑呵呵地說風涼話:“張公公,你是韃子,能這么答陛下嗎?”

朱厚照道:“對,張公公,你現在可是代表了韃子,要好好想想該怎么說才是”

張苑趕緊道:“俺們服了,請大明天子寬宥俺們則個!”

朱厚照這才松開手,這會兒他已累得夠嗆,直接癱坐在地上,看著那些立在旁邊的宮女,眉開眼笑:

“我大明大獲全勝,接下來便到犒賞三軍之時,你等軍士都跟朕進房去,朕要好好犒賞你們!哦對了,你們倆給朕安排一下,朕希望看到一場大明跟韃靼人開戰的好戲,讓戲班子把戲排出來,朕明晚就要看!”

朱厚照帶著參與“實戰演習”的女子進房“犒賞三軍”去了,其中到底有多荒唐,張苑和錢寧知曉,卻有苦說不出。

朱厚照說要讓他們排演與韃子作戰的大戲,這下可難辦了,雖說這年頭京城戲班子不少,豹房豢養的戲班數量也在兩位數以上,但若是在沒有戲本的情況下,臨時編戲,這就不是什么容易事了。

朱厚照進房去后,錢寧看著張苑問道:“張公公,這戲該如何排?”

張苑惱火地道:“你問咱家,咱家問誰去?你看看這里,陛下弄得滿地狼藉,到底收不收拾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根本沒法答對方的問題,兩個人完全被朱厚照的安排給搞懵了。

錢寧道:“張公公,要不這樣吧,排演新戲的事情交給您如何?之前您排的那幾出戲,陛下看得很是過癮,這么好的表現機會,您不上誰上啊?”

張苑本想說那幾出戲主要是根據沈溪提供的戲本編撰,但轉念一想,這么直說不等于是承認自己沒本事?當即道:“咱家如今要兼顧那么多差事,豈有工夫做這些?為陛下安排每日行程的乃是錢千戶,這種事跟咱家沒直接關系,時候不早,陛下那邊應該不需要咱家伺候,咱家先走了!”

這邊張苑要走,錢寧不干了,趕緊道:“張公公,您這么走了,我可怎么辦?咱們有事好商量啊!”

以前錢寧仗著有劉瑾撐腰,看不起張苑,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錢寧對張苑可說是唯恐巴結不及。

張苑根本不想聽錢寧說什么,徑直往外走,走出沒幾步,就被錢寧攔了下來。

“讓開!”張苑怒喝。

錢寧苦笑道:“張公公,咱有事好商議。陛下讓安排戲班子演戲,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無非是讓下面的人忙活便是,可您老這么推脫責任也不是個辦法啊。”

張苑面色轉冷,笑容分外猙獰:“既然你覺得問題不大,你盡管去安排便可,咱家沒那閑工夫。再不讓開,咱家不客氣了。”

錢寧道:“其實排戲不排戲,都是次要,陛下如今對宣府戰事非常關切您也知道,因為劉瑾和孫秀成等人虛報戰功,陛下窩了一肚子火氣,若這次再不能取得一場像樣的大捷,陛下顏面無存,遭殃的還不是你我?”

張苑眉毛低垂,也開始認真思索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又瞪起眼,打量錢寧,道:“宣府之戰無論是勝是負,都是邊軍將士還有兵部的事情,何時輪到咱家和你來擔責?錢千戶,你好像忘了陛下現如今最信任的是誰,兵部尚沈之厚全權策劃這一戰,成了他的功勞不小,敗了自然也是他罪責最大。”

錢寧問道:“那張公公覺得,就算是敗了,陛下會歸罪于沈尚?”

“這”

張苑稍微思索一下,隨即搖頭,他跟錢寧都能感覺出來朱厚照對沈溪的盲目崇拜,只要沈溪沒親自帶人到前線戰場,即便是遭遇慘敗,朱厚照也定不會把責任歸到沈溪身上。

錢寧再道:“若得勝,劉公公凱旋來,他在朝如何驕橫跋扈,旁人不曉,您能不知?在下如今已不想再為劉公公做事,若他來繼續執掌司禮監,他權勢如舊,在朝時栽培的勢力,諸如內和六部中人如今都沒倒臺,以張公公看來,能應付得了劉公公的報復?”

張苑板著臉問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錢寧嘿嘿一笑:“在下只是想提醒張公公兩句,若張公公覺得在下言過其實,全當在下放屁,不過在下很清楚一件事,張公公不能否認,誰能得到陛下信任,就等于得到朝廷大權嘿嘿”

張苑道:“無論你怎么說,排戲的事情都要你來承擔,咱家不會多管閑事另外,你以為劉公公朝的事情,咱家沒想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當初姓劉的在京城橫行無忌,咱家也沒對他低聲下氣過倒是你錢千戶,還是想想怎么對姓劉的交待吧!”

說完,張苑毫不客氣走了,這次錢寧沒再阻攔。

張苑走后,錢寧憤恨不已,小聲嘀咕道:“這張苑,一點做大事的魄力都沒有,就知道推諉責任,若跟著他做事,將來被怎么賣的都不知道,這種人,怎配跟劉公公比肩?”

“趁著劉公公沒來前,我該有所表示了我又沒做出什么危害劉公公的事情,只要我把心意盡到,那劉公公朝還不是繼續幫襯我?哼哼,倒是你張苑,等著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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