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才子風云錄第六百二十章 石榴鐘情玄武湖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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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石榴鐘情玄武湖


更新時間:2017年07月14日  作者:尚南山  分類: 歷史 | 歷史軍事 | 歷史穿越 | 尚南山 | 大明才子風云錄 

小王爺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是這么好騙的,也知道父親大人說的不盡是實話,這里面一定有文章,只是魏國公不說,他也不敢問,國公府的家規還是非常嚴厲的。

“老師快來了吧,石榴應該也快來了?”小王爺不去想武城侯的事了,而是想著玄武湖那里的事。

島子上的建筑設施都是現成的,中山王府每年也都派人修葺整理,島上更是常年派有人員打掃保養,但是陳慕沙一家人遷移過去,還是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不是一下子就能搬過去的。

小王爺三兩天就到島子上看看,親自監督,讓準備工作加快一些進展。

“也快了吧。”魏國公自言自語道。

他心里想的卻是:皇上的日子也快了吧,但愿這一兩年里,別出大亂子才好啊。

武城侯回府后,徹底放棄了找魏國公算賬的念頭。

他開始酗酒,晚上也經常不回府里,不是在青樓就是在外面的相好家里瞎折騰。

侯爵夫人忍了十多天,后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告訴了太夫人。

太夫人果然派人把武城侯抓了回來,連家法用的板子都亮出來了,逼問他從京城回來這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如此荒唐起來。

武城侯看到請出的家法,腦子立刻清醒了,見左右無人,就把京城的事說了一遍。

太夫人這才明白他心里的煩悶,難怪他酗酒買醉,都是被嚴重壓制造成的后果。

“皇上跟裕王都急了,難道說兩父子最后還真要刀兵相見不成?”太夫人也是滿臉愁容。

真要是那樣,最低限度也是京城喋血,弄不好可能就是一場內戰,而且不是寧王造反那陣勢可比的。

“他們都亮出刀子了,可是兒子卻夾在中間,兒子到不怕這個,就是怕連累了母親大人。”武城侯虎淚縱橫。

“你也想多了,你還沒這么重要。此事的關鍵不在于你,而在于你弟弟身上,看來當初的事還是暴露了。”太夫人嘆道。

武城侯也是感慨不已,當時的事他們已經隱瞞得夠好的了。問題是當時在鳳陽,并沒有保密的意識,許多人都了解情況,北京來的御醫、南京太醫堂的太醫都在現場親眼所見,只要皇上用心打聽,總能把這件事還原,沒有治他們欺君之罪,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那怎么辦?不行的話,讓二弟躲一躲。”武城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躲倒是不用,那樣反而落入下乘了,看看到時候皇上真要召你弟弟入宮時的情景吧,估計裕王不會讓皇上如意的,那時候還要看他們怎么斗法,然后咱們才能看清形勢,才能找出好的辦法來。”太夫人想了想,說道。

“這么說,老二可就有危險了吧?”武城侯想到了這茬。

“這倒不至于,不論是皇上還是裕王都想自己有個救命的王牌,誰不想自己多一條性命?老實說當初娘都有這心思,也難怪你弟弟對咱們沒有歸屬感,只是越到后來,我倒是越能感到跟他的有種血脈之親,現在我對他跟對自己親生的兒子一樣。不過,他怕是難以相信吧。”太夫人感慨道。

“哪里的話,老二就是被媳婦拖住了,他沒別的毛病,就是見了美女就邁不動步了。”武城侯笑道。

“邁不動步的是你,他可不是這樣的人。不過聽說他媳婦的確是嚇出了毛病,在家里養病呢,你弟弟天天在一旁陪著她,那是對的。”太夫人說著就笑了。

對于況且的情況,侯爵府也是每天都有消息傳回的,纖細必知。所以況且沒回來,太夫人也不擔心。

“都是鄭家那些海盜崽子惹出的禍端,可惜讓他們逃了,要不是魏國公多事,我豈能讓他們逃出南京城?”武城侯恨恨道。

他回來后才知道鄭家人早就逃出幾百里遠了,都督府也對他下了禁令,不許他帶親兵出城,還說這是北京都督府特地下的禁令。

武城侯不用打聽就知道這是他丈人的禁令,卻也不敢違背,他倒是真怕他的丈人,那可是一員虎將,可惜沒生在戰爭年代。

“這事你丈人囑咐得很對,千萬不能再對任何人提起,只是你也不用整天借酒消愁吧,你媳婦那里還是的顧點顏面,不然的話你丈人把你抓到北京去,我都保不了你。”太夫人囑咐道。

“嗯,兒子知道了。就是這些天心里憋得難受啊,在家里坐不住,渾身不自在。”武城侯點頭答應。

當晚,他去了侯爵夫人房里,先是賠罪,說自己受了魏國公的氣,又沒地方出,這才借酒消愁,現在被老娘重責過了也知道錯了等等。

侯爵夫人其實也是擔心他,并非全是嫉妒他在外面的花天酒地,見他服軟賠禮,也就算了。

當晚,武城侯留在夫人房里,自然是極盡丈夫之責任,弄得侯爵夫人倒像是剛成親的新娘子一般。

兩人已經一年多不在一起了,房中之事自然也生疏了許多。

陳慕沙要搬到南京玄武湖的消息傳開后,每天還是不斷有人來拜訪,都有依依不舍之意。

陳慕沙卻告訴他們只是暫時去那里住住,靜心讀讀書,以后還是要回到祖宅生活的,他不可能放棄祖宅,也舍不得蘇州的父老鄉親,后一句話他說的極為動情,令在座的人都淚眼模糊。

陳慕沙不是煽情,他是真不愿意離開蘇州,只是現在已經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了,而是他必須去,如果不去,就是說明他鐵了心要跟裕王站在一條戰線上,這等于徹底得罪了皇上,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皇上雖然圣體不佳,腦子缺一點也不糊涂,即便他還有一口氣,還是具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他也不敢完全站在皇上這邊得罪未來的天子裕王,這種事天底下沒一人敢干,那是拿自己子孫后代的性命當兒戲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嘴上念叨著要過去,人卻不動身,借口玄武湖中心島上的許多設施不適合居住,要臨時改建,中山王府的人正在島上興工作業。按照魏國公的旨意,島上看上去干得熱火朝天,實則是在消極怠工,能拖多長時間就拖多長時間。

當然,這種拖刀計不能給他帶來太多時間,皇上派駐江南的鎮守太監也在島子上監督呢,若是拖得太明顯了,鎮守太監就會匯報給皇上。

陳慕沙又急忙向裕王府寄信,說明皇上賜他島子的事,信上沒寫別的,只是稱頌皇恩浩蕩,草木蒙澤等等。這封信就是被人截到,也找不出半點毛病,可是陳慕沙相信,裕王還有高拱張居正等人看到信后,自然會明白信中之意,這種春秋筆法正是嘉靖帝的嫡傳。陳慕沙用起來更為地道,若是沒有張居正在一旁,估計就連裕王都難以明白他究竟想說明什么。

況且知道這事后,心里暗暗發笑。

他曾經從書上讀過:一戰前的英國外交大臣就是這樣一個高手,他擔任外交大臣數十年,享譽全球,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真的明白他任何一句話的確切含義。他說的話總是既好像是明白無誤的,然而仔細一想卻又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這位外交大臣就靠這一超高手段把法德俄奧匈帝國等國皇帝、大臣、總統、外交人員玩弄于股掌之上。

況且讀到這段逸事時還以為是作者夸張的手法,不想真的親眼見到了,而且他相信老師的手法比那位外交大臣的手法還要高明。

語言文字的極致究竟在哪里?

況且想來想去,估計真要追究到一個源頭,一個極致,只好追溯到八卦上面了。只有八卦易理才是這樣的,好像說的是這回事,但實際上不是這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沒人知道。

“師兄來信了,說是過幾天咱們就能搬過去了。他親自在島上監督那些人加緊施工呢。”石榴拿著小王爺的來信興沖沖道。

況且含笑點點頭,心里卻大罵:幫倒忙。

現在不但不求快,反而是求慢,越慢越好。估計魏國公也不敢把真實意圖告訴兒子吧,小王爺這才在島上做這些無用功,還自以為得計。

“這是島上建筑的圖紙,你看看,自己挑一套宅子住。”石榴把圖紙攤放在桌子上。

“我不用挑選,你住哪兒,我就住你鄰居了。”況且沒心思干這個,推托道。

“真的,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那當然好,咱們婦唱夫隨嘛。”況且道。

“小嘴跟抹蜜了似的,真甜。”石榴伸手刮了他一下嘴唇,然后走開了。

況且看著石榴的背影,心里好受了些,這兩天他一直擔心,怕她的病情有什么反復,看樣子擔心是多余的,她恢復得很好。

現在石榴的性格反而比以前開朗多了,歡快多了,以前只有跟絲絲、秋香在一起時,她才會表現出這種歡快的一面,現在每天都是如此。她已經學會了營造快樂的氛圍,這才是關鍵之所在

丫環家人們都說這是姑爺天天陪伴的功勞,對他也都堆滿了笑臉。

況且卻不敢大意。

兵法有云:受降如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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