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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大結局


更新時間:2017年03月05日  作者:云卷風舒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云卷風舒 | 桑田人家 


很快,就到了謝策要起身去金陵的日子,騰蜜幫謝策打點好了一切之后,便抱著孩子,交給了自己信得過的下人。

并且,再三囑咐,一定要好好看管。

這邊,等謝策剛一出門,騰蜜也是緊緊的跟了上去。

清河縣,春風醉人,金黃黃的油菜花遍滿田野,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

花叢中,蝴蝶和蜜蜂不停的來回穿梭,為自己的好名聲努力奮斗。

不遠處的山腳下,那是另外一片景色。

碧綠的桑林連成片,延綿不見邊,那是楊端午的地。

一陣風吹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很是清脆,猶如風鈴一般。

這時候,站在桑樹林里的人,會覺得分外清爽,那大大的太陽,幾乎都被桑葉給遮擋住了。

因為有了兩個孩子,楊端午已經不需要再經常去地里了,但只要時間方便,楊端午還是習慣性的往那地里去轉轉,但不是做什么,有時候甚至是帶著兩個孩子去地里邊上轉轉,也跟在地里忙活的人們打個招呼。

而此時,倪重陽一般都在忙著診治的事情,偶爾有時間,也是在看看書什么的。

兩個人日子過的很有規律,雖然簡單了些,但也是一片祥和。

一日,午后,楊端午帶著兩個孩子外出去玩去了。

倪重陽因為感覺身體有些疲憊,在家休息,也就沒有跟著出去。

而正當倪重陽準備午睡的時候,下人快步走過來。

“倪老爺,有人找,他說自己叫謝策。”

“謝策?”倪重陽恍惚之間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是陌生,但卻感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一下子,竟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

見倪重陽有些遲疑,下人又補上一句說:“他說自己是從西蜀來的,我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下人的意思,是希望給倪重陽找個理由,好讓他去打發門口那個西蜀人。

畢竟,在別人午睡的時候過來打攪,并不是懂禮貌的人做出來的事。

“西蜀!”

當這兩個字出現的時候,倪重陽的眼前忽然一亮。

“謝策,西蜀!”倪重陽突然一聲驚嘆道:“快,快快去請他進來!”

此時,倪重陽全身的困意,也早已經煙消云散。

當謝策被請進屋的時候,倪重陽早就穿戴整齊,坐在椅子上等候了。

“倪大人,好久不見,可都好啊!”謝策未見其人,就先聞其聲了。

屋外實在太冷了,樹梢掛下一串串冰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光。

“好冷阿!”美丫貼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又馬上縮了回來。

“姐姐,我們弄點吃的吧。”

楊端午也剛好有些餓了,這大冷天的,餓的也比往常快些。

可如今這境況,可不比之前,楊端午找了好一會兒,也就只有些土豆還可以充饑。

楊端午想了想,便把一家人都叫了過來,圍成一圈,準備邊生火取暖,邊烤土豆。

這想法馬上得到了美丫的支持。

“好,這個好!我都快被凍死了,趕緊生堆火!”說罷,美丫便自告奮勇,去找柴火了。

這邊,楊端午已經把土豆準備好了,聰明的阿圓,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些發簪,把發簪固定在木棒上,發簪的另外一頭,扎著土豆。

很快,暖暖的火光把屋子里烘的暖暖的,楊端午都覺得整個人的行動都要敏捷了很多。

“美丫,小心看著點,你那土豆要烤焦了!”謝靈笑著說。

原來美丫一心取暖,把土豆擱在了一邊。都快著火了。

“阿,我的土豆阿!”美丫大驚失色,趕緊把插著土豆的木棍重新撿起來。

另外一邊,楊端午烤的土豆最好看,黃里帶著一點點焦,香氣卻是十足。

“我的好啦,我先吃嘍。”阿圓嘟著嘴,手上已經開始忙著剝皮了。

撕開焦黑的外皮,里面金黃色的土豆煞是惹人饞。看著阿圓一臉滿足的吃像,二丫也摘下了個土豆,跟著吃起來。

“味道還真不錯!”二丫一臉愉悅的說:“感覺比平時的土豆好吃阿!”

美丫也早就按捺不住,連吃了兩個,邊咽邊剝皮,好像剛餓了三天似的。

楊端午覺得好奇,這平平常常的土豆,竟然被她們吃出了饈軫的味道。便也嘗了一個。

果然,這土豆竟然有股淡淡的花香,又甜又細膩。

思來想去,楊端午最后確定,這奇妙的原因,應該是這柴火,原來,美丫拿過來的柴火,是果木枝。

林家染坊在周炎的管理下,謝老爺和謝府強大的財力支持下,迅速就走上了正軌,竟然比林老爺接管的時候還給人蒸蒸日上的感覺。

可是這時,林老爺忽然給謝靈下了邀請函,希望謝靈舉家都過來吃個便飯。生怕謝靈不去,還讓懷胎三月的林安靜親自過來請。

謝靈雖不想去,可是看在林安靜肚子里的孫子份上,答應過去。

林安靜又過來邀請端午。

端午正站在池塘邊,手里抓著一粒魚食,在喂魚呢。

“怎么好端端地要吃飯?”端午讓奴婢把魚食收起來,拉著林安靜坐在亭子里。

“爹爹說,自從我們兩家成為親戚以來,從來沒一起吃過飯,他想彌補點什么。”林安靜其實也覺得奇怪,林老爺近來心情頗為不好,怎么請人吃飯卻有心情。

“你爹爹希望什么?我們也好備點禮物過去啊。”端午看來已經答應了。

林安靜笑道:“都是親戚,客氣什么,不用啦。”

“一點薄禮也是應該的。要不然說我們沒禮節可不好的。”

林安靜想了想,道:“我爹爹這幾天說他喜歡吃酸的。端午我知道你手藝好,不如釀制點酸梅好了。”

“哪有男人喜歡吃酸梅的?我倒是聽過,孕婦喜歡吃酸的!我知道了,必是你自己想吃,卻不好意思向我討,便故意打著你爹爹的名頭。”端午取笑道。

“哪有,哪有。我是愛吃酸的,可最近我爹爹是真的愛吃酸的。吃著吃著,爹爹還會莫名其妙地落淚。嘀咕著什么當年沒有準備酸食給恩人,如今只能他自己一個人吃了。古里古怪的,我都不知他怎么了。”

端午按照時間推斷,林老爺出賣楊康的時候,謝靈肚子里應該正懷著美丫。所以楊康一定是告訴林老爺,謝靈喜歡吃點酸的。可是林老爺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當然更沒有給謝靈準備了。

所以現在林老爺是悔恨難當。

端午冷笑道:“他也知道啊。”

“你說什么?”林安靜問。

“沒什么。好了,我知道了。”端午說。

送走了林安靜,端午真的做起來糖酸梅。

李延府上配料很齊全,很快端午就做了兩大鍋,楊二丫也是孕婦,過來吃了一些。然后端午把它們裝進食盒里。

“端午,其實,娘恨不得殺了林老爺這個混蛋。”謝靈說。

“娘,說真的,我也很想這樣做,可憑良心講,這次,他是為了保護大哥和大嫂,才惹怒了謝家的人,要不然,林家染坊也不會這么快就變為謝家染坊。”

如今謝家一手操縱了養蠶,繅絲,制布和染布四個步驟,并且,端午養優質桑蠶的技術也已經教給了他們,謝家的壟斷地位更加鞏固了。

只怕是不出三年,大銘朝的經濟也要被謝家人所控制了。

手中握有實權,再加上有錢,到那時,大銘朝的天子不過是個虛設而已,謝家人才是真正的操縱者。

天下若是有風吹草動的,就必和謝家人有關。

“謝氏家族將史無前例地昌盛。”謝靈也贊同。

林家今天的家宴,還是很豐盛的,林老爺特意讓林安夜買的都是謝靈一家喜歡吃的,倪重陽也被請了過來,謝靈和林老爺見面時,林老爺雙手都在抖動,他的眼神告訴謝靈,他已經認出他們了。

謝靈想走,暗中對端午說:“端午,林老爺已經知道我們是楊康的家眷了。”

端午看了林老爺一眼,“娘,不必理會。我們且看看他要耍什么聰明。”

“家中略備了薄菜,還請諸位不要嫌棄。”林老爺說,“來,我先敬各位一杯。”

眾人舉杯敬酒。

熱乎乎的燒酒下肚后,林老爺要大家都吃熱菜。

謝靈一家吃的很開心,林家的人除了散談并沒有說別的什么,似乎這次請他們過來,就是為了聯絡感情。

“其實我們是親戚,也是一家人,日后可是要緊緊依靠在一起,要多走動走動,萬不可失去了和氣。”林老爺邊吃邊說。

謝靈和端午都不說話,美丫和楊宗閏都連連附和。

然后是林家請來的戲子,在林家臨時搭就的戲臺上唱戲給他們聽。

端午低聲說:“娘,林老爺這次還真用心,為了討我們開心,還請戲班子來唱戲呢。”

“誰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他一向都是偽善的很。”謝靈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可我看這次,林老爺是真心的。”端午判斷道。

如今林家已經是這么一副衰敗的景象,似乎沒這個必要再委屈自己討好任何人了,除非是真的需要。

戲子在臺上嗚嗚咽咽,胡琴的聲音抑揚頓挫,好像人生一樣。充滿了辛酸。

“端午姑娘,我們老爺希望你過來一趟。”耳邊的聲音忽然傳來,端午回頭一看,是張叔!

謝靈此時已經在專注于聽戲,并沒發現張叔來找端午。

原來林老爺坐的位置,已經不見了林老爺。

“你們老爺在何處?”端午問。

“在靈堂。老爺有話要單獨和姑娘說。”張叔一臉誠懇。

端午于是跟張叔走了過去。

只有林安夜和倪重陽兩個人,看到端午離開了,于是一人也從一個方向跟了過去。

靈堂里掛著白色的帳幕,洗得雪白,靈堂正中卻豎著一個無子碑。

林老爺屈膝跪在靈堂前面,哭的昏黃的眼白更加渾濁了,他的身體顫抖著,看著端午進來,就對端午跪下。

“林老爺,你這是做什么?”端午冷冷地說。

“端午姑娘,其實你已經知道了,你就是楊將軍的女兒。而我,曾經對不起楊將軍。我之前說的大恩人,就是楊康將軍啊。”林老爺哽咽道。

這么大的人了,還哭的好像個小孩子,端午見了還是有些心軟,可一想到要不是林老爺去告密,至少,她現在不會和父親失散了。

恨意又從心頭升了起來。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楊端午上前幾步,把靈堂掀翻,“我爹爹還會回來的,你們誰都不許這么咒他。”

張叔忙說:“其實端午姑娘,你一直是恨錯了人了。多年來,我們老爺心里也是不好受啊。”

“什么意思?”楊端午一怔。

林老爺嘆了口氣,“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可我還是沒忘記那一天,你爹爹帶著一車的家眷來投奔我,希望我救救你們。我聽了馬上帶你們來到當時我買下的一個鄉村小宅子里。可是,我回家后,謝老爺正好來找我。我夫人看我身上沾著血跡,就問我為甚么。我千不該,萬不該,告訴了我夫人你們的情況啊。可是當時,我真的是很相信我夫人。哪怕是現在,我也是深深愛著我夫人。可我夫人畢竟是謝老爺的親妹妹,她一聽說你們就住在鄉下,馬上就去告訴了謝老爺。我知道后很生氣,就過去阻攔,當時我甚至對著謝老爺跪下了。可是謝老爺威脅我說,如果不幫他抓到你們,他就把我夫人帶走。我猶豫著,最后,還是妥協了。”

原來當年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端午長呼一口氣,“原來是林夫人告的密。可是,她終歸已經死了,我楊端午總不能怪罪一個死人。只是,如我所料,陷害我們的果然是謝家的人。”

張叔說:“端午姑娘,這下你相信了吧。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你要我們老爺能做什么選擇呢?”

是啊,一個是愛妻,一個是恩人,這世間又有誰可以兩碗水端平的?

端午低下頭。

“這些年來,我夜夜夢里都是你爹爹的身影,我對不起他,可是我也是很痛苦的。我的年紀不過和你爹爹差不多大,可如今已經是白發蒼蒼,哪里好象四五十多歲的男子的樣子,倒好像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只怕也是因為愧疚過度有關的。”林老爺說的很誠懇。

“端午姑娘,如果你還要怪責我們老爺的話,我再跟你說件事你就不會了。老爺知道了你們的真實身份后,對楊宗閏就好像自己親生兒子一樣,老爺甚至打算寫下契約,林家的田莊財產,林安夜和楊宗閏各分一半。”張叔說。

端午一怔,端午一怔,林家染坊雖然沒有了,在娘的心里,端午永遠還是長不得的孩子。

端午心里一暖,“好吧,多謝娘親。”

然后她開始收拾行李。

除了幾件冬天穿的襖子,帽子,她幾乎什么都不帶。帶多了繁重,她總是喜歡兮然一身。

“你這個女孩子,怎么銀子也不多帶點,出門在外的,沒有足夠的銀子怎么綁身呢。”謝靈說著,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放在了端午的行囊之中“”。

“這些年來,我夜夜夢里都是你爹爹的身影,我對不起他,可是我也是很痛苦的。我的年紀不過和你爹爹差不多大,可如今已經是白發蒼蒼,哪里好象四五十多歲的男子的樣子。“誰?”畢竟謝誥命夫人智商不夠,竟然對謝策的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皇上,”謝策說,“當今皇上,最不喜歡的就是把他的妹妹嫁給我們謝家的任何一個人。因為,當初,是我和太傅一起,殺害了皇上的父皇和皇兄,當今皇上,乃是親眼目睹血流成河的景象。”

是啊!那必定是皇上一生的噩夢,每次看到謝策,皇上一定會想起當初那一幕。他怎么肯和謝家的人聯姻,自取其辱呢?

再說了,謝策和長公主若是結合,只怕不知情的百姓會認為謝策和皇族已經和好,這對謝策是好事,對皇族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若是皇上希冀有一天,可以和謝策反目,就更沒這個必要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會百般阻擾?”謝誥命夫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不要小看皇上的阻擾,如果娘逼迫他太緊了,他干脆放出謠言,說是我們逼婚,那可不好了。”謝策說,“娘,你總不希望為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婚姻,讓兒子走上

“是么?只怕是口說無憑。”端午說。

林老爺堅定的說:“端午姑娘若是不相信,反正今天大家都在了,我就當眾把家產給分了,我老了,也不中用了,林家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這樣可以罵?”

端午有些感動,可她想到了一個計劃。

“既然你愿意,那不如快點證明給我看。”端午說。

林老爺撫須點頭:“端午姑娘放心,等下我們出去,我就給宗閏契約。”

林安夜站在門口,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誰?”林老爺喝了一聲,林安夜走了出來。

“安夜,怎么是你?”林老爺垂下臉,愧疚地說,“爹爹害了你一生的幸福,爹爹當初不應該攔著你和端午姑娘的。如果爹爹早知道端午姑娘就是恩人的女兒——”

“林老爺,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現在過的很好,我很感謝你當初的阻攔。”端午打斷了林老爺的話。

林安夜兩肩抖動著,喃喃道:“爹爹,原來這些年,你一直承受了這么多,可兒子卻還總是不聽話。兒子對不起你。”

林老爺嘆了口氣,“安夜,那是我們欠人家的。你要記住,我們林家,欠了楊康一家人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幫他們,再不能出賣他們了。”

林安夜重重地點點頭。

“不過,說起楊康這個人,我經商各地,好像在京城聽人說,他去了西蜀賣鹽,又好像說是去了北狄做生意。我所聽說的,都是他還沒有遇害。”林安夜回憶著。

“真的?”楊端午一陣驚喜,“我就知道我爹爹還活著的。我真想去京城問個清楚。”

“流言不足采信。”林老爺直嘆氣。

“可是,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端午鄭重說道。

“可眼下,我最重要的,是保證你們安全。”林老爺說,“安夜,爹爹打算把現有林家的一半財產,都給楊宗閏名下,你不會有意見吧?”

林安夜點點頭,“爹爹,你也說了,這是我們林家欠楊家的。我怎么會不同意呢?”

在門外的倪重陽,聽到了這一切,他轉身回到大廳聽戲。

林老爺和眾人走了出來,戲子唱好最后一出戲,林安靜給了他們賞金就讓他們走了。

然后林老爺當眾宣布:“這是契約,一式三份,有老夫親筆按壓。從今以后,林家所有財產,一半歸林安夜,另外一半歸楊宗閏,至于小女兒林安白的嫁妝,則從兩位財產中各出十分之一。這上面寫好了各處田莊和珠寶金銀的歸屬。”

眾皆嘩然。

謝靈也是大吃一驚。

“不,岳父大人,我不能要。”楊宗閏連忙上前,“林家有困難,我反而過來分走這么多財產,我還是人嗎?”

“宗閏,這本就是屬于你的。”林老爺深深嘆了口氣,“如果我這樣做,可以平息你我之前的仇恨,卻是再值得不過的了。”

楊宗閏懵住了:“爹爹,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進去我告訴你吧。”林老爺看了一眼謝靈,“夫人,你也進來吧。”

謝靈雙腳卻好像被釘住了,動不了。

“娘,林老爺叫你了。”端午拉了拉謝靈的手,謝靈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端午說:“端午,娘是不是哪里錯了?為何林老爺會把財產給我的宗閏?為什么?”

“娘,您過去聽聽林老爺怎么說,不就知道了么?”端午柔聲安慰謝靈,“林老爺今天做的,也是為了彌補我們,我們還是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啊娘。”

人生已經是太多的凄苦,再多一份恨實在是太苦了。

不如退一步,得海闊天空。

謝靈蒼白的臉上現出難以名狀的痛苦來,楊宗閏扶著謝靈,跟著林老爺走了進去。

端午坐下來,看著桌上的茶點,卻沒有心思品嘗。

奴婢們三三兩兩地在她身邊打掃。

倪重陽將手放在她手上。

她涼涼的手好像蓋上了一條輕柔而厚實的被子。

“端午,跟我去京城吧。知府大人,倒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官。”倪重陽說,“林安夜在京城生意網也比較多,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網,整頓力量。”

端午想了想,說:“我知道,我們留在清河縣,則會成為甕中鱉,坐以待斃,并且,謝家現在變得空前強大,我們就算醫館做的再大,桑田買的再多,只怕也不們的對手,還不如去京城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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