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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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廷山的口，蘇則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江南士族一直都是大明朝士族的主要力量，但是自打靖難之后，他們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因為當初他們是支持朱允的。
朱棣的了江山之后，自然對這些人不怎么待見，所以一段時間里江南士族在朝堂在失去了話語權。
這件事促使了江南士族更加的團結，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大的團體。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過多少時間，江南士族重新奪取了朝廷的話語權。
為此他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其走私一項，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
所以，江南士族重新臺以后，更加穩固他們這項收入。
雖然他們權柄的增加，走私的買賣也越來越大，獲得利潤自然也越來越多。
也可以這么說，現在的江南士族是一群以走私利潤匯集起來的小團體。
隨著時間的增加，這個渠道了越來越大。
這時一個商人找門來，愿意幫助江南士族打理這個生意。
江南士族都都是些讀書人，對做生意沒有什么經驗，沒說也都瞧不起商人的身份。
有人愿意吃苦受累幫他們打理，他們坐吃利潤豈不是更好。
很快，商人拿到了江南士族的授權，正式介入了這個個渠道。
有了人幫忙操心，江南士族更加的舒坦，只需到時候坐著收錢成了。
江南士族的懶惰和傲慢，讓這個商人組織坐大了，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集采購、運輸、銷售、返利為一體的商業化運作團體。
后來，這個商人組織徹底的控制了整個運作，江南士族反倒成為了傀儡。
這個商人組織的幕后老板自然是那個神秘的大先生了。
這位大先生神龍不見尾，連王廷山都沒見過。一直以來都是那個許衍傳遞信息。
江南士族一直把這個許衍叫做二先生。
更多的時候，是這個二先生再給江南士族發號威令。
原來如此！
蘇則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是資本的崛起，商人組織控制了財路，間接控制了江南士族，從而控制了朝政。
其實后世的資本主義也是這么來的。
看來資本主義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是不可能避免的。
“大先生掌控著走私渠道，我們大家分紅多少都要看他的臉色，所以大家也都不敢得罪他。當然也有不信邪的，曾經打算聯合大家鏟除大先生，奪回走私渠道的控制權。可惜他還沒來及行動，禍事先來了。這個家族因為涉及造反被朝廷誅滅了，全家老幼幾百口一個都沒活下來。”
王廷山臉色閃過一陣痛惜之色。
良久，又苦笑道：“這肯定是大先生的手段，經過這么多年的謀劃，他已經將手伸到了朝廷。他之所以要滅人一族，完全是在殺雞儆猴。告誡我們這些人，服從他還能有錢賺有飯吃，不服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蘇則面無表情，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大先生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
這叫做鳩占鵲巢，后來者居。
走私渠道的丟失固然是江南士族的短視，但是也說明了大先生的眼光和手段。
蘇則心微微一凜，或者這個大先生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蘇大人！”
王廷山再次站了起來，雙手抱拳道：“我們王家的所作所為也都是身不由己，并不是真正想跟朝廷魚死破。”
是嗎？
蘇則淡淡一笑，江南士族雖然是身不由己，但是全都推到大先生的身也不可能擺脫他們的貪婪。
要不是他們不舍得走私渠道的利潤，也不會被人家抓住了痛腳。
“還望大人明察秋毫！”
王廷山緩緩的拜了一拜。
“王老爺子，你這是打算背叛大先生嗎？”
蘇則歪頭看了他一眼。
這老頭子之所以跟他坦白，看樣子是另有打算了。否則的話也不會跟蘇則講條件。
王廷山淡淡一笑，道：“我相信蘇大人有能力幫王家走出這個困境。請看在玉若的份，放王家一馬。”
原來這老家伙打的是這個主意。
蘇則啞然失笑。
將果然是老的辣。
“老爺子，你對我這么有信心？”
蘇則不解的看著他。
不錯！
王廷山笑了笑，道：“如果說有人能夠戰勝大先生，那也是你蘇則了。我曾經調查過你的一切。蘇則，只有你才能做大先生的對手。這一次，我們王家把寶押在你的身。”
你太高看我了！
蘇則感覺自己有些了這老家伙的當了，這老家伙從開始算計自己了。
不過對付那個神秘的大先生，蘇則也不可能離了王家的幫助。
“有一個問題！”
蘇則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道：“你這么大張旗鼓的接待我，不怕大先生知道了？”
用不了多久，這事兒會傳出去，到時候大先生肯定知道王家投靠了蘇則了。
王廷山笑了笑，道：“不要緊，這事傳不出去，能夠傳出去的是另一個結果。”
另一個結果？
蘇則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王廷山，心隱隱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當他的目光落到王廷山手邊，心咯噔一聲。
王廷山手有一個怪的小瓶子。
“老爺子，你……”
蘇則吃驚的站了起來。
王廷山臉色閃過一陣青色，道：“蘇則，答應我，好好的對待玉若。”
接著身子一晃，嘴角流下了一道血跡，緩緩的向后歪倒。
不好！
蘇則急忙前一步，扶住了他。
“老爺子，你這是何苦？”
蘇則頓足道。
王廷山咳嗽了幾聲，噴出了不少血沫子，斷斷續續道：“惜弱是知曉一切的人，如果你有疑問的話可以問她，將來……將來……”
他忽然再次噴出一口熱血。
“看在惜弱的份，請你……請你放王家一馬……”
話說到這里，他終于閉了眼睛。
蘇則呆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廷山會這么做。
這是以己一死在給蘇則爭取時間。
王廷山一死，無論是大先生還是外界的人，都會認為是他蘇則逼死了王廷山。
誰也不會認為二人會私底下有什么勾結。
這位老人家為了家族為了子孫后代奉獻了一生，算是風燭殘年，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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