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給我看看,嗅嗅..”
楊二柱從三月手里接過兔草,皺著眉放在鼻下吸了吸,像是不敢確定似得,連著試了好幾次。
三月看自家爹爹的樣子就知道是有什么不對勁了,忙出聲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問題?爹!你快說啊!”
楊二柱放下兔草,才看到兩閨女都死定定的看著他呢,臉上一熱說道:
“我就是聞著這草的味道有點奇怪...”
“奇怪?我聞聞!”
二月說著就抓起一把草放到鼻下聞了聞。
“恩..這味道..好像..”
楊二柱忙問道:
“是吧!你也覺得這味道好像在哪聞過吧!我就是一下想不起來..”
二月點點頭也皺眉思索:
“這味道確實是聞過...我也一下想不起來..在哪聞過的...”
三月看他倆在那糾結,知道著急也沒用,目前來看中毒死的是確定無疑了。
“看來確定是草有問題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草混進來了,讓兔子吃了才中毒死的,現在基本上兔子得病的可能性已經排除了。”
“草...有毒的草.這味道好像..好像雞兒嫌.對就是雞兒嫌的味道,只是味道比較淡所以剛才一直沒想到,二月你聞聞是不是雞兒嫌的味?”
楊二柱將草放到二月鼻下,想讓她聞聞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誒!是誒!爹三兒就是雞兒嫌的味,就是味比較淡!”
二月聞后激動地拉著三月肯定的說道。
就算查出來是雞兒嫌的毒,三月也高興不起來了,畢竟兔子死都死了。
二月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家里怎么會有雞兒嫌啊,這草自己認識不可能還采來喂兔子,難道真的是自己大意了么。
三月拍拍二姐的胳膊安慰道:
“行了,趕緊干活吧!一會娘他們要回來了,咱還沒開始干呢!”
二月沉悶著應了。
“爹!你去房子外頭挖個大坑吧,這有我呢,不然這么多兔子也不能扔街上啊,讓人撿去會出事的。”
“誒,爹聽你的!”
說著將手里的匕首遞給三月就拿上鐵鍬出去了。
三月蹲下拿起一只兔子就開始豁口子,二月從雜物房拿來個大筐子,將剝了皮的兔子扔進去。
二月見三月干活也不說話,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難受,左思右想還是把心里憋得話說了:
“三兒,對不起...我..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割草的時候大意了..才.才..”
三月抬頭沖二姐笑笑
“沒事!二姐,出這事誰也不想的不是,再說了咱們已經知道了這兔子的繁殖力強,目的就算達到了!不過是少掙一點點錢罷了,我不會生氣的!你也別往心里去啊,行了!趕緊的干活吧!”
二月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糾結也沒用了,還是好好干活吧。
“哦!好!三兒別說你這刀子使得挺順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殺豬宰雞的呢!呵呵!這些是裝走的吧!我來你別動了。”
二月一邊說著一邊將退了皮的兔子扔進筐里,待筐子差不多滿了,就誒呦誒呦的提溜出去了,沒來的及看到三月尷尬的表情一僵。
三月心里腹誹:殺豬宰雞倒是沒有,殺人..算不算..誒可惜了這么多兔子,都養這么大了..
就在大坑填好,三月他們開始清洗兔皮的時候,周氏帶著石頭回來了。
在后山呆著這大半天,周氏可是凈擔心了,生怕孩子們還在傷心,好不容易等到一天上工結束,就匆匆忙的趕回來了。
當看到他們父女三人有條不紊的干著活的時候,心里懸著的勁,總算是落下去了。
“二柱削制皮子要怎么弄?我也來搭手!”
周氏說著就免起了袖子,準備幫忙了。
楊二柱看看媳婦想了想分配到
“那行!你在找個盆子跟她們一起洗兔皮吧,我再準備別的。”
周氏答應著就往屋里去了,找了一圈沒找見平時用的洗手盆,從屋探出頭來問孩子們:
“誒!你們幾個誰用洗手盆來啊!放哪了?”
石頭蹲在三月身邊對著周氏那搖搖頭說
“娘,昨個洗手我就沒看見!還是在水井邊洗的手呢!”
三月也是沒見到,搖了搖頭。
周氏嘟囔道:
“那去哪了呢,一個盆還能跑了不成,最后是誰用過啊!”
二月猛地抬頭對周氏說道:
“娘!最后不是你拿著來嗎!那天小叔說要洗手來著,后來我去喂兔子,你說要把盆刷洗一下,我就把盆給你了的,你放哪了!”
楊二柱見自己媳婦這么糊涂,取笑道:
“哈哈你還問別人,你這記性可不行啊!”
周氏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說道:
“誒吆!想起來了,瞧我這記性,是是.是有這么回事,誒我放哪了來著!”
說著就在院子里找了起來,這一番動作惹得幾個孩子哈哈大笑。
“誒,這呢!還說刷盆呢,收拾了你跟三柱吃剩的席面,就忘了這回事了,行了找到了,洗兔皮是吧!”
二月拿著瓢就要給周氏的盆里倒水,可當她看到盆里綠綠的一層,還泛著難聞的味道后,就嫌棄的將水瓢拿開了。
“誒呀!這怎么還有這層東西呢,黏答答的!我小叔摸什么了,這綠綠的一層,還有味兒,真惡心!”
周氏嗔怪的說:
“看你瞎說啥呢,這不就是點草汁子么,肯定是摸草啥的染上的,那里就惡心了,行了你別管了我把這盆刷刷就好了,你小叔來吃頓飯你看你還老念叨啊!”
三月一邊洗著兔皮一邊聽著娘跟二姐說話,想到小叔來吃飯,還讓娘伺候著他洗手,真是臉大!看來上次打他沒讓他長記性啊!還洗手.洗..手..等等!洗手!
“娘!等一下!”
三月猛地起身沖著周氏喊道!
周氏正要往盆里倒水,被小閨女一嗓子嚇得心臟差點蹦出來。
“你看你這閨女,差點嚇死我,怎么天天跟你二姐不學好咋咋呼呼的,想嚇死我還是咋的!”
說完就用手拍著胸脯,很是平靜了好一會。
三月顧不得跟娘回嘴,上去就將盆子接手里,仔細看了起來,因著盆子沒有刷洗,確實有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可三月像是鼻子聞不到似得,將盆拿的離臉很近很近,終于在一層綠色汁液里,找到了一點點的青絲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