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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曲 回首闌珊 一世梨花滿頭開!(5)


更新時間:2017年07月29日  作者:豆豆匠  分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豆豆匠 | 悍女種田:山里漢寵妻成癮 


建康元年,長公主順利嫁進曾府。時年,秦凱歌已經十三。

建康三年,大駙馬終于傳回好消息,長公主在寒露節那天產女,母女均安。

在落雁縣躲清閑的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終于在朝臣面前露了面,抱著剛剛滿月的小外孫女笑得合不攏嘴。

太上皇心頭高興,親口下令大赦天下,為小郡主祈福。

建康四年,一向乖巧的小糖豆,給了對幾個孩子引以為傲的蘇盼兒當頭棒喝,居然懷上了身孕!

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秦逸軟硬兼施,也未能從小糖豆口里套出這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

“隨她去吧!”

蘇盼兒破天荒攔住了他:“小糖豆的性子表面綿軟,實際上,她卻很有自己的主意。她不肯把那個人說出來,也一定有她不說的理由。我大周堂堂大公主,難道還不能養活一個孩子?”

“這就不是一個孩子的問題……罷罷罷!”

秦逸原本有心再多說點什么,一對上蘇盼兒的眼神,率先軟了態度。

“你呀你,都說慈母多敗兒!以前我還沒有察覺,現在總算是知道原因了!”說著話,還連連搖頭。

“并非如此,我是覺得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是好事。這天下,將來終究是孩子們的天下。我們做父母的,又能庇佑他們到幾時?”

蘇盼兒苦口婆心勸阻:“小糖豆不肯說,肯定有她一定要護著那個人的道理。我也堅信將來有一天,她會親口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咱們等著吧!時間會證明一切!”

懷胎十月,瓜熟蒂落。

小糖豆在幾個月后誕下一名男嬰,看在乖巧的小外孫的份上,秦逸的臉色終于有所緩和。

時光荏苒,歲月轉瞬即逝。

秦凱歌年滿十五之后,便有不少朝中大臣提議讓圣上立后。可秦凱歌推三阻四,數次駁回了朝臣的提議。

建康五年,在秦凱歌上皇覺寺為百姓祈福時,居然遭遇伏擊。

一柄長劍貼著他的胯下穿過,捅破了褲襠,好險沒傷到命根子,卻把滿朝文武嚇得夠嗆!

同時被嚇到的,又何止那滿朝文武!

這樣的事,即便秦凱歌再三交代,消息還是傳到了秦逸耳朵里。

秦逸大怒!

已經多年不理朝政的他破天荒出了手!

領著蘇盼兒闖上了皇覺寺。可惜他來遲一步,那幫膽敢行刺的亡命之徒早已被秦凱歌連根拔除。

秦逸這口惡氣未出,拖著同樣被嚇得不輕的蘇盼兒回到宮中,下令讓秦凱歌必須在半年內選定立后人選。

立后可不是件小事!

各種大小規矩,條條框框走完一輪,又豈是半年能走完的?

秦凱歌當即反對,卻被秦逸以“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由強勢定下。

“我秦逸只有你一子,眼下你又遇到這樣的事兒……這次雖說是幸運,誰又能知道以后之事?再怎么著,你也得先立了中宮,誕下一兒半女,也免得我秦家在你手上斷了傳承。”

盼兒和他只秦凱歌一子,他們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壓到了他的身上。

秦凱歌很是無語。

“父皇,母后,朕從小過目不忘,學習做人之道、學習治國安邦之道,從來都孜孜不倦。年不過八歲,便在父皇跟前學習如何處理政務。十三歲,便繼承大統。父皇說是監國,卻撇下阿瞞和母后逍遙快活去了,獨留阿瞞一人獨守偌大一個皇宮。阿瞞不敢對父皇母后有任何不滿。”

嘴上說著不敢有不滿,秦凱歌臉上卻不是那么一回事兒:“眼下,阿瞞受了傷,迫切需要的不是一位皇后,而是想到一個山清水秀之地,好好休養生息一番。至于繁雜的國事,就有勞父皇和母后多多操勞了。”

“你這是在威脅朕?”

秦逸被氣樂了!

“阿瞞不敢,只是想請父皇體恤阿瞞受了傷,眼下體虛神乏,委實不宜勞心勞力,否則,那不是影響立后之事。誤了父皇的交待就不好了。”

秦凱歌一臉愁苦相。

秦逸哭笑不得。

“行了,你這猴崽子!”

秦逸拍了他肩頭一把,隨即收起臉上的笑:“眼下你是沒有遇到那個對了的人,等你遇到了,你自然就明白爹左右為難的緣由了。你就體諒體諒爹的為難之處吧!”

左邊是自己的兒子,右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也很無奈!

“爹!”

這一聲爹,喊得秦凱歌紅了眼眶:“爹,您放心!阿瞞不會置我大周的千秋大業于不顧!就是娘那邊,就多多有勞爹費心了。”

“放心,這事就交給爹。你可以選擇一個你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年半載的,爹還是有辦法的。”

“放心吧爹,一年之內阿瞞肯定會確定好后位歸屬。”

從小他就明白,他的婚事不可能由自己做主。眼下父皇能同意他自己選擇,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秦逸嘴角挑起一道淺笑。

兔崽子,姜還是老的辣!

被出賣蘇盼兒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頭:“是誰又在念叨我?”

秦凱歌心下雖然已經認命,可真的要他選擇時,他還是退縮了!

滿朝文武大臣得知此事,一個個都喜出望外!

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里,也讓秦凱歌煩不勝煩,苦不堪擾。

為了躲避清閑,在秦逸和蘇盼兒再次離京的次日,便借口“養病”躲進了行宮里。

不曾想,卻遇到了他這輩子的真愛!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當那個人悄悄進駐他心頭時,他才驚覺,半年之后才能舉行大禮,是何等的漫長?

蘇盼兒和秦逸連玦參加了秦凱歌的大婚慶典。

婚禮過后,秦逸當著滿朝文武宣布徹底放權給秦凱歌,做起了逍遙太上皇。從此,再也沒有踏進金鑾大殿一步。

秦凱歌一成親,秦逸就好像完成了某種儀式般,徹底放下了身遭周圍的一切,開始陪著蘇盼兒游歷大川。

去看過塞北的粗獷和風沙,欣賞過長白山上的雪蓮花,踏上圣山的鐘靈毓秀,更迷戀上江南的婉約和細膩。又轉戰海外,最終和安妮一起,踏上了去往彼岸的征程……

臨行前,秦凱歌帶著身懷六甲的皇后前來送行,讓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們會離開的蘇盼兒很是吃驚。

大船起航,走向未知行程。

蘇盼兒松了口氣。

“我這兩天眉頭總是突突直跳,總是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眼下終于成功起航,我這心里也松了口大氣!”

“你還別說,我也被阿瞞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秦逸握住了蘇盼兒的手,那睿智的眼眸里唯有她一人:“盼兒,等這次你的夢想完成后,咱們就回鬼谷門吧!那地方我很是喜歡,已經命人修繕,等咱們回去時,估計那里又該有一番別樣的美景。以后,我倆一起舞劍,一起彈琴,一起上山打獵,形影不離。你說好不好?”

蘇盼兒嗔怪的瞅了他一眼,嬌叱。

“話都讓你說完了,你還讓我說什么呢?”

秦逸大笑不止。

就在二人歡慶的時候,甲板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侍衛前來稟報:“報!太上皇,太皇太后,屬下等人在船艙那邊有所發現……”

秦逸和蘇盼兒齊齊一驚,噌一下站起。

急急忙忙趕去船艙,一看清船艙的情況,二人齊齊傻了眼。

不知道什么時候,船艙里多了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不是了塵道長又是哪個?

他的身后,一個豬頭正探首探腦。

一看見二人進來,急忙縮回頭,唯獨留下一條細小的豬尾巴不住的在身后左右搖擺。

蘇盼兒暗自好笑,又好氣。

“你們……怎么在這里?”

了塵上下嘴唇開開合合,卻沒有人回答。

蘇盼兒慢慢踱步到了塵身后,盯著那頭捂著小豬眼,明顯做掩耳盜鈴之舉的潑皮豬。

“說!”

蘇盼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故意虎著臉怒喝。

“嘿嘿嘿,盼兒好盼兒,我、我我我這不是、不是……”

潑皮豬眼見躲不過去,這才慢慢松開了捂著的小豬眼,一臉都是笑:“我……豬爺爺不是想出海玩玩兒,這才跟著你了啦!臭道士,你說是不是?”它用豬尾巴驅打著了塵。

了塵的眉毛微微顫了顫,嘴里繼續念著經,并沒有說話。

“好啊!你這頭該死的潑皮豬,你又在撒謊了是不是?討打!”

蘇盼兒氣急,上前便捉住潑皮豬的肥頭大耳。

卻被潑皮豬靈巧地躲避開來。

咋呼呼的慘叫聲隨即響起:“不得了了,有人要殺豬啦!救命啊,救命……”

船逐漸遠行,馳入茫茫大海。

大海上顛簸,周圍一望無際都是水,狂風大浪,礁石險灘,海中怪物,危險隨處可見,一行人每每與死神擦肩而過。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眾人再無力打鬧,就連那頭潑皮豬,最近也不見了打鬧的身影。

海上沒記歲月流逝,蘇盼兒躺在秦逸的懷里,望著朝陽漸漸從地平線上升起,快樂又滿足的吞下了秦逸遞到嘴邊的一塊蘋果,笑得分外開懷。

“要是年年歲歲都有今日,該有多好!”

“會的,一定會!”

秦逸慎重其事承諾。

一名精衛跌跌撞撞沖上來,神態極為焦急:“不好了,船艙里、船艙里出事啦!”

船艙里,一頭豬正蜷身而臥。

在它的身遭周圍,一抹淡淡的光暈正從它的伸手逐漸暈開,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亮,幾乎刺瞎了船艙內眾人的眼!

蘇盼兒和秦逸進來時,看見的便是眼前的景象。

“你們都到甲板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下來!”

蘇盼兒擰眉,揮手打發走眾人。

見秦逸還在身邊,張嘴還想再說,卻被秦逸阻止了。

“盼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潑皮豬的變化并未停止,它的身軀也在逐步變大,短短半個時辰內,那身軀已經長大得頂到了船艙頂部。

不僅如此,那身形也發生了很大變化,一條蒼龍的虛影將它整個包圍。

船艙外,受潑皮豬的影響,帶起周圍無盡地氣流,連帶使得大船周圍出現無數氣旋,大船搖搖晃晃,岌岌可危。

甲板上的眾人都慌了!

急促的腳步聲和尖叫聲響徹,眾人忙亂成一團,紛紛尋找著可以逃生之所。

蘇盼兒早已被潑皮豬身上的一切驚呆了!

她下意識握緊了秦逸的手,瞪視著旋渦中央的那道豬影,連眼也舍不得眨。

“一飲一啄,皆有天意。這一天,終于到來了!無量壽尊。”

唱喏聲響起。

了塵手持拂塵,從樓梯處慢慢出現,他的嘴角帶著一抹奇異地笑,望著變化中的潑皮豬,兩眼直放光。

突然,他放聲大笑!

瘆人的笑聲在船艙里響徹,刺耳得讓周圍的眾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難以忍受。

“貧道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久到貧道都險些放棄。好在今天終于等到了!貧道的造化到了,哈哈哈……!”

秦逸和蘇盼兒對視一眼,握緊了彼此的手。

“了塵,眼下這倒底是什么情況?”

秦逸厲聲呵斥。

了塵似乎笑夠了,望著他的眼神里都是憐憫。

“什么情況?這應該問你身邊的女人吧!你這一抹來自異界的孤魂,蘇盼兒,你說貧道說得可對?”

秦逸驚訝地回頭看向蘇盼兒。

蘇盼兒卻一臉平靜地望著了塵。

“當初,了覺和尚是被你算計了,是不是?他雖然也察覺了這個真相,卻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想來想去,有能力主導這一切,并付諸于行動之人,只能是你!”

了覺能算出她的來歷,卻沒有這個本事。

唯獨了塵!

了塵大笑不止:“你說得不錯!了覺那老禿驢,一心算計貧道,卻不知,他也不過是貧道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你知道眼下這一幕是啥嗎?”他手指著潑皮豬。

“是啥?”

蘇盼兒沉聲問著。

“讓貧道來告訴你吧!這就是機遇,這就是貧道盼了幾百年的重要時刻。貧道可以順著這個點,去到那向往自由的神界。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了塵越說越得意,一臉都是開懷的暢笑。

“所以,你從很多年前便已經設計,甚至不惜利用大周皇室、不惜賠上整個鬼谷門,就為了成全你這一己私欲?”

蘇盼兒沉著臉,問得淡然。

了塵的暢笑聲終于有所收斂,看向蘇盼兒的眼里充滿了鄙視意味。

“你只猜對了一半。”

他看了看秦逸:“貧道早在很多年前,便在尋求長生之道。后來無意中得知鬼谷子有通天徹地之能,這才有意結交。原本以為,鬼谷子能夠起事,貧道也能跟著沾一點光。哪曾想,那個廢物最后卻失敗了,最終導致了魂飛魄散的結局!哼……”

秦逸從頭到尾都安靜聽著,聽到此刻,臉色突然一變,下意識握緊了雙拳。

手上傳來的力道讓蘇盼兒回頭,看了眼秦逸,見秦逸并未看向她,又轉身注視著了塵。

了塵似乎很滿意秦逸的動容。

“此后這些年以來,貧道一直在努力完善當年鬼谷子留下的辦法。最后果真讓貧道發現了其中的關鍵處。”

抬手指著逐漸發生巨大變化的大海:“貧道窺破天機,這才察覺,要想成功,必須還要增強外界的加持力量。鬼谷子當年是利用了整個鬼谷門的加持。”

“可這些卻遠遠不夠!貧道潛心研究,最后發現了這個大千世界的薄弱處,或者說,就是這個世界的節點。這節點飄忽不定,難以確定其具體的所在。”

“可后來,貧道在苦心研究鬼谷子留下來的秘典中察覺,大道至簡,九九歸一。天道每隔七百年,就會出現一個最薄弱點。而利用這個薄弱點,便能成功到達神界。想要找出這個點,卻不是件容易之事。這時,貧道便想到了你!”

了塵的目光緊盯著秦逸。

“為了找出符合命數之人,貧道努力了半輩子,通過演算,終于算出了你的所在。因為,你的體內不但有鬼谷子的血脈在,更飽含了大周皇朝近千年的氣運在身。”

“所以,你便利用朕?”

秦逸沉聲喝道。

“利用?還真算不上。嚴格說起來,你的命都是貧道給的。”

了塵偏頭想了想,隨即冷笑兩聲:“可貧道通過演算,你這樣秉承著大氣運者,卻很難成長起來。所謂‘人無完人’,‘完美遭天妒’,你的完美,已經碰觸到了上天的底線,連老天爺都不允許。你的命格里有無數道坎兒,如果你不在出生時死去,隨后也會有無數大小災難隨時隨地等著你,等著要你的小命。”

“貧道為了保住你的小命,不惜逆轉時空,舍棄自己的一身臭皮囊,總算替你躲過了出生就該死去的大劫。可這樣還不夠!你的命格特殊,必須要一個特殊命格的女子與之匹配,才能化解。貧道機關算盡,總算找到了這樣一個女子。貧道不惜消耗五百年道行,總算將她成功送到你身邊。”

“貧道做了這么多,都是為了今天!”

了塵哈哈大笑,一償夙愿的喜悅,讓他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辛酸悉數吐露出來。

蘇盼兒恍然!

“原來,我會來到這里,成為這個蘇盼兒,都是因為你干得好事!”

“什么這個蘇盼兒,那個蘇盼兒?”

了塵很不高興:“嚴格說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不過就是她的后世罷了!貧道為了增強成功率,這才特意把另一世的你召了過來。說來你還得感謝貧道,否則,你到現在也還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大傻子呢!”

“盼兒,他說得都是真的?”

秦逸輕聲詢問著。

蘇盼兒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不錯,我確實是來自異世。這樣的我,你害怕嗎?”

秦逸大笑。

“按照他的說法,我早就應該作古了。那你怕不怕?”

“不怕!”

這有什么可怕的!

兩人相視一笑。

“行了,都禍到臨頭,你們倆也別在秀恩愛了。還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時刻吧!說起來,你們就是現在死,也賺了幾十年不是?”

了塵盯著不斷在變化的潑皮豬,以及它身遭周圍不斷變化的光暈,臉上的喜色更甚。

“貧道早年將那頭貔貅困在陣盤內,就是利用它來屏蔽天機。奈何,那頭貔貅早已是風燭殘年,隨著它的消逝,貧道早已壓制不住天道的力量。好在,有這頭圣獸出現了。雖然貧道不知道這究竟是個啥,不過貧道卻知道,有它在,就是天道也得替咱讓路!”

“潑皮豬會出現眼前這情況,是你在其中搗鬼?”

蘇盼兒恨聲問道,是問話,也是直白。

“這事兒貧道還得感謝你。要不是有你在,這頭圣獸想達到今天能化形的地步,怕再過千年也不可能。哈哈……多謝你成全了老夫!”

就在了塵說話的時候,潑皮豬身上的變故越來越明顯,變化也越來越大。

原本平靜的海面,此刻已經逐漸升起一個巨大的光罩,將整艘大船都籠罩其下。

帶動了周圍方圓百里的氣流,在海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龍卷風。船艙在飛快解體,化作碎片散落海面。可那些碎片卻在半空中紛紛解體,化為飛沫消失在眼前。

連同那些墜落海底的眾人,也一并化作了虛無。

唯獨被潑皮豬渾身光芒籠罩的這片區域,仿佛置身在另一個世界般,奇異地維持著原來的形狀,沒有絲毫改變。

幸存者無不拍著胸口,一臉驚異望著周圍,徹底傻了眼。

“是成全還是毀滅,眼下還說不定呢!”

蘇盼兒冷聲輕笑,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潑皮豬。

潑皮豬似乎陷入了某種意境里,依然睡得香甜,對身體周圍的變故半點沒反應。

“你也不用試圖喚醒它,眼下它進入了貧道特意為它布置的陣法中,這陣法,唯有在碰巧遇到界點時,才會被自動激活。”了塵一陣大笑。

這一席話,讓蘇盼兒臉上升起一股憤怒。

“了塵,你是修道之人,修道者都講究因果報應,你就不怕,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將來有一天會報應到你的身上?”

“報應?貧道眼下人不人,鬼不鬼,生不生,死不死,難道還不是報應?不要和貧道說報應,貧道可不是嚇大的!”

了塵大笑。

黑洞在幾人的視線里慢慢出現,讓蘇盼兒微微有些愣神。

這個黑洞……

曾經她在夢境里見到過。

而那一次,則是潑皮豬進入她的夢境里,化作一條蒼龍將她帶了出來。

難道說……

了塵得意的大笑聲沒有停歇,他長嘯兩聲:“時機已經成熟,貧道就先行一步了。你們慢慢享受這最后的時光吧!”

說完,他便飛身進入那黑洞里。

“現在想走?沒那么容易!”

秦逸突然一聲怒喝,手中的長劍飛起,阻止了了塵前進。

蘇盼兒隨即跟上,夫妻二人雙雙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想阻止我?”

了塵身懸于空,腳踏七星,朗聲大笑,瘆人的笑聲讓人聽著猶如針刺般疼痛難忍。

“你說呢?”

蘇盼兒冷呲一聲,和秦逸左右夾擊而上。

“那就要看看你們的本事了!”

了塵并無戀戰之心,嘴里說著話,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奮力朝黑洞的所在接近。

黑洞仿佛無限大,又恍惚無限小,黑洞的中心傳出強烈的吸附力,吸引著周圍的一切進入那黑洞中。船只、海水、空氣、以及光,似乎都被吸進了黑洞里,轉瞬之間,進入黑洞里的一切都消失了蹤影,再不復見。

雙方一交手,高下立判。

或者說,這是單方面的表演場。

秦逸和蘇盼兒奮力拖慢他的腳步,卻依然讓他距離黑洞越來越近。

蘇盼兒心中著急,不由在念頭里頻頻呼喚著潑皮豬。

潑皮豬依然陷入沉睡中,似乎還夢見了什么好吃的,偶爾還砸吧一陣嘴,顯得很是愜意。

許是黑洞存在的時間有限,就在三人糾纏時,那黑洞的面積逐漸開始縮小。

也成功的讓了塵距離那黑洞籠罩的區域越來越遠。

“誰也不能阻止貧道成神!”

了塵抓狂了!一聲爆喝,突然大開大合,朝二人攻擊而來,而他自己,則在反作用力的推動下,急速朝黑洞里沖去。

“快!抓住他!”

蘇盼兒大喊。

秦逸硬生生挨了那一掌,根本不管不顧,朝黑洞邊緣的了塵撲上去,一把揪住了已經被吸力卷起的了塵的腳。

“放手!啊……”

強大的吸力和腿上傳來的巨大力道在拔河,險些將了塵撕裂成了兩半。他痛苦地呼喊著,拼命掙扎,試圖掙脫腿上的秦逸。

任憑對方如何攻擊,秦逸死死捉住他的腳,死活就是不撒手。

蘇盼兒隨即趕到,也加入了拉扯的力量之中。

“你利用完我們就想逃?沒那么容易!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拖著你一起墊背!”

蘇盼兒咬牙切齒,緊緊拽住對方的腿,連吃奶的力量都用出來了。

雙方僵持不下。

而置身于風暴中央的潑皮豬卻無意識的翻了個身,白花花的肚皮朝上,隨意撓了撓脖子,那緊閉的小眼睛似乎隱隱顫抖了一下。

這些微的變化看似變化不大,卻讓那已經逐漸變小的黑洞越發扭曲,歪斜。

了塵此刻早已變了模樣!

飆風刮過,無時不刻不在摧毀著他的一切。要不是了塵功力深厚,此刻怕是早已身首異處。

即便如此,此刻的他也是血肉模糊,痛苦地不住哀嚎。

“放手!快放開我,放開貧道!貧道還不想死……”

手上攻擊二人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秦逸和蘇盼兒一人牢牢抱住對方一條腿,任憑對方如何使力,就是不放開。

“今天,咱們三人,誰也別想活!”

蘇盼兒下了決定!

如果眼下這場劫難無法避免,那么,就是下地獄,她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飆風的力量在不住加大。

潑皮豬的眉頭隱隱抖了抖,似乎受到什么驚擾般,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黑洞隨著它的醒來,在飛速的變小。

其中心點的吸力卻呈幾何狀迅速增強,直到秦逸和蘇盼兒雙雙再也頂不住,連同了塵一起,都被吸進了黑洞里。

與此同時,潑皮豬的雙眼終于睜開。

它的眼里一片迷茫,盯著黑洞消失的地方,伸出豬鼻子在不斷輕嗅。

“奇怪,我怎么聞到了盼兒的氣味兒?在大海茫茫,周圍什么都沒有,盼兒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看來一定是豬爺爺我魔怔了!一定是……”

它自說自話,甩了甩頭,身上蒼龍的虛影逐漸變淡,最終化為須有,融入它的體內。

潑皮豬甩了甩小豬尾,轉頭朝著大周的方向飛奔。

只可惜,它找遍了三山五岳,都再也找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它絲毫不肯放棄,依然孜孜不倦地尋找著……

只希望奇跡能出現,找到那個讓它覺得心安的女人。

建康七年,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外出游歷,一去不復還。

有人說,之所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會離奇失蹤,是因為太上皇一心陪伴嬌妻,唯恐被國事耽誤了行程。當今純孝,這才隱瞞了二人的行蹤。

有人說,是太上皇和太皇太后恩恩愛愛,找了個山清水秀,風景優美之地安頓了下來,隨后樂不思蜀,再也不肯回朝野。

還有人說,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其實早就已經遭遇了不測,是當今圣上見四海生平,唯恐因為二人的意外,導致大周動亂,這才隱瞞了事情的真相。

更有人說……

眾說紛紜中,時間緩緩流逝。

不會因為任何外因而停頓下來。

不得不說,秦凱歌不愧是秦家子孫,知人善任,又開明仁慈,在他的英明領導下,大周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國力更上一層樓。

建康十五年,異性王葉寒病重。

病榻上,他不斷地咯血。想秦凱歌親臨前往探望他時,他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大周的國事。

讓聞者無不傷心動容!

秦凱歌眼底都是淚,用力握緊葉寒枯槁的手,聲音哽咽。

“葉伯父,您快些別說了……你好好休息吧!啊?”

“不用了,圣上。微臣這身子骨,怕是不成了。”

葉寒一臉蠟黃,眼底全是看透生死的淡然。

淚,滑出了眼眶。

秦凱歌唯恐被葉寒看見,趕忙偷偷抹了淚。

假意怒斥著:“不許胡說!葉伯父,您會好的,您一定會好好的。朕已經快馬去請神醫進宮,神醫一會兒就來了!葉伯父!”

“不用了。”

葉寒搖搖頭,一直緊抿的嘴角,卻帶出一道極其淺淡的笑容來。

“圣上,微臣之所以能熬到今天,也是因為當年,微臣答應了太皇太后,會好好輔佐您。微臣答應了她,自然會做到。現在,微臣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道俏麗的身影來。

身影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視,緩緩轉身,望著他微微一笑。這一笑,水遮霧繞,媚意蕩漾,含俏含妖,勾得人心魂蕩漾,難以自已。

他眼底的迷離,讓秦凱歌心頭的難受更甚。

捂住臉泣不成聲,淚,還是沿著指縫流了出來。

“葉伯父,您雖然是朕的伯父,可是朕卻是您手把手教導的武藝,教導朕做人的道理。等朕親政,您更是跟前跟后,把朕照顧得無微不至。名為君臣,親身父子也不過如此!朕心里都明白……”

“傻孩子,微臣和太上皇早年是結拜的異性兄弟,得蒙圣上厚愛,微臣盡力輔佐圣上,也是分內之事……”

葉寒嘆息,微微閉上眼。

眼前又浮現出和秦逸策馬征戰沙場的過往來。兩個人中間,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驅馬行走中央,爽朗一笑,傾國傾城。

“什么分內分外,葉伯父,很多事,您雖然不肯告訴朕,父皇母后也不告訴朕,可朕都明白。您和母后之間……”

“圣上!”

葉寒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圣上,太皇太后是微臣的妹妹!”

秦凱歌微愣,隨即抬手抹了把臉,輕笑:“是啊!是兄妹,是異性兄弟!”

葉寒笑了。

“是啊,我答應過她。答應了她,所以,我一定要做到,還要做到最好……”

他慢慢閉上眼,很快沉入了夢鄉。

夢境中,他來到了一片梨花開滿山頭的花海中。

花海中央,站立著一位美到緊致的小姑娘,手上捧著一束梨花,回首望著他淺淺一笑。

回首闌珊,一世梨花滿頭開!

葉寒在笑聲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先他一步找到你;若有來生,我一定要陪伴在你左右;若有來生,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異性王葉寒因病離世,時年五十有九。

生前立下遺囑,命人將他的尸骨埋在了出海碼頭旁的一座山頭上。

那里,是蘇盼兒出海離開的碼頭。

他要等著她,等著她回來。

等她回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他會一直一直等下去,一****,一月月,一年年……

由于葉寒一輩子都沒有成親,膝下只有嗣子替他送終。按照遺囑,他將舊居里的一切都一件件搬到他的墳頭焚毀。整理遺物時,居然在他的舊居發現了一口上了鎖的大箱子。

這口大箱子上鎖了三道重鎖,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箱子被打開,才發覺里面裝了滿滿一箱子的畫。

畫里畫得都是一個人,一個女人,或站或坐,或笑或怒,瞇著、躺著、吃著、看著、舞著……各有不同,卻畫出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這些畫,傾注了他一輩子的心血。

是什么樣的心情,才能讓一個男人默默注視一個女人一輩子,又默默陪伴了她一輩子,更是傾其所有,只為能暗中默默守候她。

“愛一個人,不需要時時刻刻守候在她身旁。愛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幸福、快樂。能讓她陪伴在能給予她幸福的人的身邊,即使要你選擇放棄!還能時時刻刻看見她,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三個人中,至少要有兩個人幸福。我不是不想幸福,而是因為我明白,你想要幸福,是我永遠也無法給予你的。”

“若有來世,盼兒,讓我好好愛你一次。可好?”

這一次,哪怕傾其所有,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午夜夢回,葉寒多少次捫心自問,卻無人回答。

沒有答案的問題,成為了永恒。

唯有那些湘妃竹,迎著寒風,發出沙沙的響聲。

當蘇盼兒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重得她幾乎抬不起頭來。

她勉強抬起頭,卻被一陣五光十色的炫彩閃花了眼。

這是……

這里怎么如此眼熟?

不對!

蘇盼兒蹭一下站起,發現自己正站在熟悉的酒店里。

酒店中央,熟悉的旋律正在響起,眾人高聲說笑的話語,不斷刺激著她的耳膜。

“這不是真的……”

蘇盼兒努力搖搖頭,似乎想要說服自己。可任憑她如何折騰,她都無法從眼前的情景中脫離。她似乎回到了穿越前的那個瞬間。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酒杯,似乎告訴她,眼前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她瘋魔般跑出大堂,瘋狂般尋找自己存在的痕跡。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讓她想說服自己都找不到借口。

她失魂落魄的返回酒店大堂。

一抬頭,卻看到大堂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側影。她的心突然噗通噗通胡亂跳動著,幾乎要蹦出胸口來。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對方轉過身來,回頭朝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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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邂逅,一次纏綿,他食髓知味,她連連潰逃。萌妻,狼君,又該如何華麗收場?

“都是我的人了,你還想逃?”

她努力把萌寶往身后藏:“你誰啊,我可不認識你。”

他笑得邪佞:“穿上衣衫就不認識了?那我脫了你再認認。”

第一章

喧囂街道上,擠滿了南來北往的人。叫賣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街頭驛站門口,為官者趾高氣昂,在諂媚小人的笑臉中迎來送往。和在生存邊緣線掙扎的貧苦老百姓形成了鮮明對比。

啪噠啪噠……

少女驚慌失措的身影乍現,在人群中跌跌撞撞,一邊跑,一邊不住地回頭望。

她披頭散發,捂著胸口奔逃。被撕裂的領口下,優美的鎖骨若隱若現。凌亂的衣衫,隱隱勾勒出幾分凸凹有致的旖旎曲線,帶著致命般春光乍泄的妖冶,與魅惑。

“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伴隨一聲暴喝,一群兇神惡煞的壯漢從后面追來,凌亂而密集的腳步聲,驚得滿大街的路人雞飛狗跳,尖叫聲、驚呼聲此起彼伏。

少女緊拽著衣領,強撐著酸軟的身子,亡命飛奔。

午時的熱浪瘋狂席卷,從她的口腔灌入喉嚨,引起肺部窒息般劇痛。

趕緊逃!

要是落到這些混賬手中,那后果……

她心尖尖猛烈顫抖,眼前一陣陣發黑,原本就劇痛的胸口更像有一團火在燒。

“站住,不要再跑了!”

“林璇兒,你個小賤人,膽敢冒犯公子爺,簡直是不知死活。抓住她,公子重重有賞!”

“臭娘皮,等抓住你,看公子爺怎么玩兒死你……”

兇狠的叫囂,粗魯的漫罵,伴隨凌亂的腳步急速從身后傳來,并飛快接近。

“哎喲!——”

林璇兒心下著急,一個不留神,就撞到了沿街擺賣的豬肉鋪子,腳下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她倏地回頭,如炬的目光掃過來人。

她突然松開緊握著領口的十指,伸手拂開被風吹起的一縷秀發別在耳后,隨手抓起攤位上的一把利刃。

利刃長不過四寸,薄亮鋒利,寒光冷熠。

看似平凡,毫無威脅力的利刃,此刻被少女握在手心,卻出奇的沒有人懷疑它的殺傷力。

她緩緩回頭,嘴角微微上挑,帶出一道魅惑的嬌笑,清脆的笑聲分外悅耳。

她一眼掃過周圍的眾人,一道殺機飛掠過眸底……

手中利刃猛的一沉,在裙擺上一劃,裂帛的聲響隨即響起。

拽地的月白色百褶長裙瞬間少了一大截裙擺,變成及膝短裙,露出里面的長褲。少了幾分風姿綽約的妖嬈,卻多了兩分嬌媚性感的野性,魅力無雙!

“站住,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兇狠森冷的警告聲響起。

不過眨眼功夫,一大群人已經圍攏上前,手持武器將她團團圍攏在中間。

周圍的路人驚聲尖叫從四處潰逃。

林璇兒身體一僵,緩緩回身:“別……別動手……”

倏地……

話音剛落,她面前那豬肉攤上的剔骨刀和豬肉劃出一道道弧線,紛紛朝窮追不舍的眾人砸落……

“找死!”

眾人狼狽躲閃,隊形瞬間被打亂。

那道身影瞬間竄出幾丈遠。

身后,氣急敗壞的暴喝響起:“可惡!該死的小娘皮,上!把她給我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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