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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凌云姍聽了褚云秀的鼓動，決定趁此機會好好調查一番。
“夫人……”
別苑的下人全都跪拜在了凌云姍的面前，戰戰兢兢的等待著主子的宣判。
在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如此簡單就算了。
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是簽了死契的人，生死也都在主子的一念之間。
這個年代，最值錢的是人命，最不值錢的也是人命。
那些達官貴人的命就值錢，普通百姓的命就不值錢，這是既定的規則，沒有人能夠改變。
凌云姍掃視了一眼下人，淡淡地向一旁的護衛詢問道：“人都來齊了？”
“是……”
這名護衛是別苑的人，也是亓官君曜手底下的人。
而凌云姍此刻能夠調動的人手也只有這些人，畢竟左師睿浩帶來的那些人她可管不了。
“好了，既然都到齊了，那就說說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
跪在地上的仆人都低垂著頭，無一人接話。
凌云姍對于這種情況也不在意，依然神態自若的自言自語。
“既然你們都不接話，那就讓我來直接問好了……”她臉色沉了沉。“今天出入廚房的都是哪些人？”
后廚的人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頭。
“你們今天有注意到那女人的異樣嗎？”
后廚這群人完全不知道凌云姍在說誰。
凌云姍見此，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凌采薇見氣氛有些凝固，忙出言提醒：“姑媽問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青瑤的異樣？”
“沒……”
后廚的人集體搖了搖頭。
“那今天是誰將參湯送到君曜書房的？”
凌云姍再次詢問，目光開始在人群之中來回巡視。
在場的仆人全都垂下了頭，下意識的保持沉默。
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想去當那出頭鳥。
凌云姍見仆人不回答自己，緊鎖著眉頭指定了一人。
“你來說，到底是誰？”
“我……”被點到的仆人正是后廚的幫工，心中慌亂的他直接指向了一旁的湯總管，并且大聲喊道：“是湯圓雷，我親眼看到的……”
“呸，你別亂說……”
湯圓雷見有人賣自己，連忙板起了臉。
哪知那名幫工為了幫自己開脫莫須有的罪名，連忙反駁道：“我才沒有亂說，剛才你還在左師少爺面前親口承認了……”
“我打死你小子……”
湯圓雷原本想忽悠別人幫自己隱瞞，然后他就可以開罪了。
在他心中一直想著自己只不過是送了一個參湯，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凌云姍看著亂成一團的仆人，厲聲呵斥道：“都閉嘴……”
一旁的護衛見此，也連忙上前將幾人分開。
凌云姍此時已經煩躁不已，于是向護衛擺了擺手。“其他人先關起來，至于那人就直接處理了吧。”
“是……”
護衛得令，準備直接動手。
湯圓雷雖被壓制住了，但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白綰綰。
畢竟以他曾經的懶散性格，自然不會去送什么參湯，要不是白綰綰慫恿他，也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放開我、放開我……”
湯圓雷被護衛押住，一下慌了神。
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的他決定拉人給自己墊底，自然也就掙扎著大喊大叫起來。
“白綰綰，是你下的毒吧？我就說你今天怎么要把我支開，原來是這樣……”
白綰綰對方湯圓雷陰冷的目光，下意識的向后退了退。
褚云秀明白，白綰綰一旦暴露，自己也好不了。
于是她主動上前一步，轉移了凌云姍的注意力。
“伯母，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是直接處理了吧。”
凌云姍正想問白綰綰是誰，在聽到褚云秀的建議后，微微點了點頭。
“護衛，把他直接給我扔下去喂狗……”
“是……”護衛直接拖著人離去。
湯圓雷不甘的大喊大叫：“放開我，都是白綰綰陷害我的。白綰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凌采薇看著被護衛拖走的人，又回首看了看身旁的幾人，眸色暗了暗。
若是在這個時候還察覺不到褚云秀的異常，那她就真是枉費與之接觸了那么久了。
“這件事情看來還是得等姑父回來才行……”
凌采薇知道姑媽已經被那人迷住了眼，不會聽自己的意見，若是直接勸說，不禁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還會暴露自己的目的。
凌云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將褚云秀當做自己的未來媳婦來看，因此自然沒有懷疑到對方的頭上。
地上跪著的仆人們見主子如此隨意的就處理了一人，都下意識的瑟縮著向后退了退。
凌云姍在注意到底下這些人的神情后，不滿的皺了皺眉。
“算了，這些人都帶下去關起來，明日白天在審訊。”
“是，夫人……”
護衛一直做著自己的工作，認真執行著上面的命令。
“都回去休息吧。”
凌云姍向身旁的幾人擺了擺手，疲憊的說了一句后，緩緩轉身離去。
凌采薇掃視了一眼褚云秀，同樣快速離去。
當院落之中只剩下褚云秀與其丫鬟后，她猛地回身抽了身后之人一耳光。
“啪……”
白綰綰挨打后，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不過卻很快垂頭將之掩藏。
“蠢貨，差點兒壞了我的事情……”
“奴婢不敢了，下次一定……”
白綰綰的話語還未說完，一個耳光再次抽了過來。
“啪……”
“你還想有下次？”
“奴婢不敢了，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哼……你自己好自為之……”
褚云秀放下了狠話，快速轉身離去。
白綰綰看著前方的背影，緊握起了自己的拳頭。
“要不是看在你是丞相之女，我早就……”
這一夜注定有人無法入睡，但這些人里注定沒有青瑤。
只因她在經過一晚上的換血后，此刻已經臉色蒼白的昏迷了過去。
左師睿浩看著并排躺在床鋪之上的兩人，輕揉著額角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如何了……”
他搖了搖頭，喚來外室守候的古大夫。
古大夫為床鋪上昏迷的兩人一一把脈后，微微皺起了眉頭。
“古大夫，他倆怎么樣了？”
左師睿浩看著臉色蒼白的兩人，心中漸漸帶上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