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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說，你并不是人，而是劍靈，本體是一口天外神劍，沉睡萬年后被沈輕茗喚醒，便和她簽了主從契約，某種程度上可以將力量借用給她？”
沈子瑜抿了抿嘴，沉久后，說道：“你的話讓我想起了宗門里閉關苦修童子功七十余年的堯師叔，自從去年出關以后，他就和你一樣聲稱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個大蘑菇，目前正由宗主親自出手治療。”
“……你不信我？”
“老實說，從感角度出發，我實在不想相信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沈子瑜說道，“但是，親眼所見，總不至于自欺欺人。這次青云之行真是讓人開了眼界，三觀都為之傾覆。但愿回去以后，不會看到堯師叔突然真的成蘑菇了。”
搖了搖頭后，沈子瑜說道：“總之，我姑且相信你。但是，可以麻煩給我解釋得再清楚一點嗎？比如，你說自己沉睡萬年，也就是說你來自洪荒時代，那么你還有洪荒時代的記憶嗎？我們沈家一直自稱是洪荒傳人，是真的嗎？另外還有……”
一時間，沈子瑜兩眼放光，呼吸粗重，血液循環高度加速，宛如發期的狒狒一般急不可耐。
王九考慮了一番后，用盡量簡潔的語言，將自己的來歷，沈家在九州時代的歷史以及后來的演闡述了一番。
沈子瑜聽得如癡如醉，尤其在九州仙大時期，更是頻頻斷王九的闡述，提出全新的問題。
最終故事講完，時間已過去小半個時辰，沈子瑜長長出了一口氣，露出陶醉的神，贊嘆道：“真是個美無暇的史詩故事，若是寫成話本拿到茶館去說評，定能博得堂好評，我幾乎就要信以為真了。”
王九問道：“也就是說你最終還是選擇不相信咯？”
“我很想相信你的故事，但是，有這樣一個問題，讓人實在難以釋懷照你的說法，當今相州的修仙世家，幾乎都有洪荒傳承。那么請問，為何在你的故事中，反而沒有圣宗的影子？”沈子瑜問道，“圣宗的歷史追溯起來，比七大世家都要悠久，那是在黑暗時代高舉王旗，帶領七大世家掃出朗朗乾坤的仙道魁首，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王九說道：“從現在的況來看，的確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不過這又有什么稀奇？我當年橫掃九州無人能敵的時候，也被人查遍了十八代祖宗，非要給我設計一個大人物做祖先，比如前代萬仙盟主、一心顛覆政權的傳奇革命家或者隱退的冥府使者之類，才能對我的大感到釋懷。但他們查來查去，最后的結論還是只有一個：我的確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荒唐！”沈子瑜只是搖頭不信。
王九倒也看得開：“你不信也算正常，畢竟是沈開山的后代，沈輕茗的舅舅。沈家人里，像沈月娥那樣的，大概才是少數。”
聽到沈月娥這三個字，沈子瑜面微微一：“你知道月娥的事？！胡說八道！她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你既然是今年才蘇醒，如何能知道她的事……”
“她在沈園留下了一道殘魂，本是算與沈輕茗說再見的，不過被我搶了先。她與我對話的時間不長，但表現出了極高的悟，令人難忘。”王九說著，也有些遺憾，“可惜當時劍世界一無所有，不然或許有機會做些什么，那么聰明的人類，實在不多見。”
沈子瑜沉默了一會兒：“是啊，月娥，本就是天底下最聰明，最特立行的子，我們其他人遠遠比她不上。只可惜她明明一生逍遙，卻被李家那個小子……”
說到此，沈子瑜雙目微微泛紅，有傷痛更有憤怒，但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沈子瑜問道：“說來，為什么告訴我這么多？這些事應該是你的秘密？”
王九說道：“你是沈輕茗的舅舅，與她血脈相連，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血脈相連……”沈子瑜嗤笑了一聲，“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因為這個血脈相連，沈家與李家已經不和了十幾年。你現在卻是站在李家一邊？何況我還有個圣宗使者的份，似你這等來歷不明的洪荒古物，我是有權行帶回圣宗置的，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么？還是說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
王九說道：“我當然想到了，但坦率地說，目前這個大陸上，并沒有什么能對我構成威脅的人或事。所以我完全沒必要忌憚你或者你背后的宗門。”
“好大的口氣。”沈子瑜說著，高高舉起右手，頓時這明媚的洞府陰云滾滾，漆黑籠。瞬息后，毀天滅地的雷霆之力便在云層中海量凝聚，令漫天陰云化作閃爍的雷池。
倏地，雷池崩塌，滾滾雷光自云層傾瀉，劃出一道貫穿天地的耀白光柱。
光柱地時，卻沒有繼續貫穿下去，而是四散化形為一道方方正正的電弧囚牢，將純白的長劍困在其中。
這一手天雷，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沈子瑜下這囚牢后，面不動，呼吸卻不由急促了幾分，顯出這一招的消耗極劇，并非看起來那么舉重若輕。
“這是天劫雷獄，是我此行前來青云，由宗主大人賜予的宗門圣物，也是圣宗仙使的標配之一。一經施用，就算倒海境的高手也休想從掙脫出來，你既然自詡天下無敵，那么真有本事的話，就走出來試試看啊。”
沈子瑜說著，微微起一絲自得的笑容，然而下一刻，笑容便凝結在臉上。
“好啊。”王九應了一聲，便以操形陣駕馭白劍往那電牢邊緣飛去。
“喂你……”
沈子瑜阻止的聲音還沒下，王九的本體就撞上了電弧，一陣閃耀奪目的光后，白劍本體安然無恙地漂浮在囚籠之外。
“我出來了。”
沈子瑜目瞪口呆，過了好半天才微微回過神來，目光反復在那純白長劍與電弧囚籠間著轉。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沈子瑜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囚籠前，咬了咬牙，將手伸了過去。
“哇啊啊啊啊……”
“唔，我現在很確信你是沈輕茗的舅舅了，你們鼻血的樣子非常有沈家人的特征。”
王九一邊說著，一邊將草藥遞給鼻血橫的沈子瑜，同時心里回憶起了趙月鳴曾經對沈開山的評價。
你鼻血的樣子真是蠢透了。
“我卻還是不太愿意相信你是什么天下無敵的天外神劍……這實在太破壞常識了！咳！”說到后來，沈子瑜又忍不住開始鼻血。然而以肉接天劫之雷，只是鼻血，也可見沈子瑜的修為之。
好不容易止住血后，沈子瑜搖頭嘆氣道：“事已至此，也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天外神劍啊……哈哈，師父讓我下山游歷增長見聞，怕是也想不到我能有這樣的見聞。王九先生，剛剛我所說的將你帶回圣宗之類的話，不必當真。若是沒有神智的死物倒也罷了，但你這種有著立而自由意志的生靈，我們圣宗是無權隨意干涉的。但是關于天外神劍蘇醒的事，我是必須回報宗門的，屆時宗主會有什么反應，我可說不好。”
說著，沈子瑜站起來，又補充道：“不過也不必擔心太多，圣宗幾千年的名聲，可不是靠著輿論管制和篡改史得來的。最多是聘請你擔任特別顧問，為我們解答一些洪荒年代的難題。而且也不會有什么制，你若是喜繼續留在青云城，留在輕茗邊，那也……也是最好不過的。輕茗她自幼沒了娘，又李家這樣的龍潭虎穴，若沒有你這種隨老爺爺跟著，日子的確不好過。我其實很早以前就想來青云接她走，卻因為機緣巧合拜入圣宗宗主門下，幾年間不得外出。這次也是難得有機會以仙使的份擔任青云大比的裁判，我笨算若是機會合適，便將輕茗帶回沈城，現在看來卻不必了。”
說到此，沈子瑜逐漸有些嘮叨起來。
“對了，王九先生，我忽然想起來，你剛剛幾次提到輕茗，話里話外的意SI，似乎是說她……不太聰明？”
王九回應道：“經過專業的智商測試，她的智商指數是3，屬于輕度智障。”
“……我就知道，沾了李家人的血脈，絕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唔，有趣，在沈輕茗的智商問題上，你倒是完全沒有質疑就采信了我的說法呢。”
沈子瑜頓時愣住，而后低聲道：“今天與我的對話，可否請你保密？尤其是不要對輕茗提起！”
而還沒等王九隨口應好，就見前又是一團天仙茶緩緩飄來。
沈子瑜微微顯出肉疼之：“最后一點庫存，再多實在沒有了！”
“好，成交。”
沈子瑜一下子松了口氣：“多謝了，我這次以圣宗使者份前來青云的事，還不能讓李家人知道。總之，多謝你幫我保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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