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大道第三百九十六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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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更新時間:2018年04月30日  作者:文刀手予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文刀手予 | 不二大道 


文刀手予:、、、、、、、、、

(一)

不二在燭谷的洞府中打坐修煉三五時辰,就從觀想的狀態中退離出來。

他現在其實處于很微妙和危險的狀態。

從修為上來講,人已經到了通靈境大圓滿。

每次打坐修行,都會造成法力溢出的情況。

就仿佛一個水缸,盛滿了水,再也裝不進去。

解決的辦法——要么換一個大一點的水缸,要么讓這些法力換一種形態存在。

說危險,指的則是他內海本源的脆弱性。

他現在打坐修行,對靈氣的汲取已經很少。

主要是在鞏固內海本源,讓它盡可能地接近從前的狀態。

在突破地橋境之前,他的本源經不住任何一次折騰。

得像襁褓中的嬰兒一般好好呵護。

打坐結束,他回到自己的洞府。

楚月還在專注地干活,額頭上冒起細細一層汗。

不二不敢打攪她的進程,正要悄悄離去。

“飛舟的事盡快敲定下來,”

楚月忽然開口,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不二問道:“改造飛舟需要多久?”

“正常情況下需要一年。我不吃不喝不睡覺,也得三個月。”

距離人族大軍向青疆進,也只有三個月了。

(二)

不二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走到窗邊往外看。

天色將近黃昏,姑娘們各自回屋,院中再無旁人。

雖然事情有些著急,但他還是又觀察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臨近大門的時候,聽到吱的一聲門響。

扭頭一看,秀秀端著一個盆子,從一間屋子走了出來。

“我給易軒打點水。”她說道。

“嗯,知道了。”

不二很快走出院子。

到底還是碰上了。他心想。

幾個月的同院相處,他有意疏遠秀秀。

秀秀出現的時候,他一定要回避。

即便不可避免地相遇,也只點頭示意,很快就離去。

他只要她明白,他的心里沒有她。

以后也不會有她。

他走了不遠,回頭往院中瞧去,夕陽的余暉在駐院的外墻和大門上披了一層金沙。

駐院的冷清與落日的剪影格外契合。

他不禁想起幾個月前,云隱宗尚未遷營的時候。

倘使他們未走,這個時候,院子里應該很熱鬧的。

聽說云隱宗在大威營過得也不是十分如意。

臨近大戰,戰斗序列早就分配好,云隱宗大多數人似乎被安排在了大陣法力輸出的序列里。

這個位置比偵察營、突擊軍,敢死隊好一些,但也屬于戰陣輸出的主力,法陣一旦遇到過強的壓力,很容易叫陣內修士透支法力,損傷內海本源,甚至隨陣隕落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話又說回來,倘若云隱宗繼續待在降世營,最好也就是這個結果。

不二固然是李云憬的徒弟,能為碾冰院幾個人爭取更好的安排。但涉及到一個中等宗門三個地橋境修士,近百人的戰力,他說話的分量還是太單薄了。

(二)

夕陽繼續往下滑,天色漸暗。

不二在駐院外駐足一小會兒,轉身往遠處去。

他的目標是降世營常元宗駐地。

有兩件事要辦。

第一件,去找尋過,看看自己讓他幫忙置辦的法器到手沒有。

與藏劍一的對抗,讓不二意識到自己很需要一樣能迅提升戰力的法器。

這段時間里,尋過一直在搗鼓私運軍需的生意,不二因為空間通道的緣故也參與其中。

就托他順便幫忙購置一樣能與自己大道神通契合,未來還能作為地橋境法寶基礎佩件的法器。

尋過有求于他,又在私運軍需的生意里賺的盆滿缽滿,自然答應下來。

第二件事,碾冰院眾人被派去后勤運送,有一件具體的事情,尚需跟降世營的后勤主管繼續對接一番。

沿途經過各宗的分院,都是忙忙碌碌的樣子。

有的駐院門口停靠小型飛舟,將一些不便放入儲物袋的靈植、異獸、靈食放了進去。

穿著各色服飾的修士從院門口進進出出,表情多很嚴肅。

很少有人交談什么。

即便有說話的聲音傳來,說的似乎也是關于戰前的準備,符箓、丹藥、法器之類。

叫人聽了,心頭沉沉。

當大戰還是一個說打不打、將至不至的消息時,軍營里到處是揣測,是口口相傳的聲音。

反倒是動員令一出,再沒有亂七八糟的雜音。

人們嘴上說著大戰一定會來的,躲不過的,內心卻盼著它別來。

它真的來了,也就不再抱僥幸的念頭。

幾乎每一宗的駐院外墻都貼著宗盟的動員令。

雖然這些日子雨水不少,但動員令上附著了一層簡單的避水法術,看上去干干凈凈,如今日新帖。

圍觀的人一個也沒有了。都看夠了。

不二走到墻邊,再讀動員令,上面用犀利的筆鋒寫下鼓動人心的文章。

什么角魔嗜血殘暴,血仇不共戴天,什么修士當以拯救天下蒼生、黎明百姓為己任,什么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等等諸如此類。

倘若叫凡人或是剛來西北、剛入修道界的雛兒來讀,多半要熱血沸騰,很想御劍翔空,熱血沙場,殺魔除敵。

但對于多混了幾年的老油條,便不甚管用。

老油條打仗,不必煽情的蠱惑,也不必戰前的安撫。常年在西北、在前線廝殺的經驗會指引他們。

不二想,自己大抵也算個老油條。

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像呼嚕一般的叫聲。

抬頭看,一架小型飛舟從東南方踏空而來。

馱著飛舟的是漠北特產的天駝。

這種天駝勝在耐久量多,遁卻是平平。

渾身都是白色皮毛,身高大約有兩丈,身長三丈,背上長了一個像圓桌一樣的巨大駝峰。

駝峰上托著一個丈許為徑的小型船艙,里面擠一擠,坐十來個人多半沒有問題。

駝蹄在半空中悠悠踏步,每踩一下,半空中似乎就蕩起一絲漣漪,仿佛真的踏在了實處。

飛舟越行越近,不一會兒停在某宗駐院上空。

一個身穿降世營服飾的修士從飛舟頂部單人小艙中探出腦袋,沖著院中喊道:“龜山宗,李崖!”

話音落不久,從駐院遁起一個面泛愁容的男修。

遁至半空,忽然停下來,沖著龜山宗駐院揮了揮手,接著轉身頭也不回地飛入船艙。

不二猜測,男修大概是因自家特異神通而被選入偵察營的修士。

他們很久以前便開始分批輪訓,現今因需集中送去最前線開始打探地形了。

男修方一入舟,降世營的監察修士高呼一聲駕,天駝再次吐出低沉的呼嚕聲,兩個前蹄猛地踏空,很快向正西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

駐院里,同宗的師兄弟,好友,注目相送,舉手致意,久不肯散。

天駝遠去,但天空中各類飛舟卻來來往往,不絕于路。

繁忙和緊張布滿了天空。

這個時候,如果去降世營外的小型飛舟碼頭瞧瞧,一定更加熱鬧。

至于隴南的飛舟碼頭。

想想那些如小山一般的巨獸起起降降,踏地聲,喘息聲,鳴叫聲雜響,多半更是壓迫,緊張,又壯闊的場面。

大戰的腳步越來越近,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人族早就開始準備。

似乎也做好了準備。

(三)

到了常元宗駐地,不二不管來來往往、形色匆忙的降世營兵將,徑直找到尋過營房。

李云憬的徒孫,尋過的師侄,曾在青羊鎮與不二有一面之交的春花面帶憤色,提著一柄長劍,從營房里走了出來。

“我看你人挺正派老實的,怎么自甘墮落,總跟這賊淫禿驢來往?”

春花說罷,看了不二一眼,劍入鞘中,徑直離去了。

尋過眼見不二進來,倒是滿臉喜色,獻寶似得奉來一捧方盒,打開一看,里面擺著一柄金燦燦的釵子。

艷的出奇。

“這就是你給我尋的法器?”不二臉一黑。

“完全符合要求。”

不二拿起釵子,沖腦袋上比劃了一下,“我戴上好看么?”

“哎呀,魏兄著相了,”

尋過道:“這釵子名叫,是貨真價實的三階上品空間大道法器,具有三個屬性,附帶一個三階法術——。與你的神通大道再契合不過,而且釵類法器體量小,排異低,日后等你到了地橋境,融合在成套的法寶中也最容易不過。我幾經波折,跑斷了腿,踩爛了鞋……”

“哦?”

不二把釵子放在掌中仔細觀察,指間傳來濃郁的靈氣,似乎真是個不懶的家伙,“這名字真是夠難聽的。”

把法力探入釵中,便現里面還殘留一絲前主人的靈氣印記,隨手清除了。

旋即驅法馭釵,三個屬性暫且不提,三階法術似乎對自家很有幫助。

他正要試試法術的威力,尋過一把拉住他:“施主行行好,不要拆了小僧的營房。”

不二卻已感到手中之物不凡之處,暗自滿意,嘴上卻道,“叫我一個大男人,拿個釵子跟人斗法,總歸有些……”

“那小僧再幫你物色。”尋過伸手去拿釵子。

不二卻一把收了回來,“總得有個湊合用的。你接著給我找。”

“等你用過幾日,魏兄就該滿嘴夸它的好——誰用誰知道。”

“花了多少?”

尋過嬉皮笑臉,伸手比劃了一個數字。

“這么貴?”不二臉頰一抽。

“小僧為了這釵子,勞碌奔波,往返千里,總得掙個幸苦錢。”

“你一個和尚……”

“小僧也有難言之隱啊。”

“青陽鎮的往事,大師——”

尋過抓著他的袖子,把人拉過來,伸出三個手指似雞爪子一般地晃悠,附耳道:“三花洞……三花洞啊。”

“春花姑娘的清白——”

“易萱姑娘也清白。”尋過奸笑道,“罪過,罪過吶。”

特么的易萱的兒子跟我有半個子兒的關系。

不二仍不肯罷休:“你小子私運軍火不怕事么?”

“魏施主也脫不開干系。”

“你……”

兩個人知根知底,一番討價還價下來,竟成了互爆老底的尬聊。

要不是讓尋過數落了一遍,不二還沒意識到,自己竟被這廝揪了這么多老底。

到最后,他愣是一個子兒也沒砍下來,只好付了尾款。

不過,在大戰之前得到一件趁手法器,他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方要出門,又聽和尚叮囑道:

“最近風聲緊,魏兄最好乖巧些。”

不二轉身看他。

“營里面有些長老不安分,”尋過又道:“大帥不想留給旁人口舌,咱們做徒弟也少給她添麻煩。”

“有些長老?”

“正是副將楚憤。”

“活了幾百年,還不知道以大局為重?”不二道。

“師傅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二忽然想起一件當緊的事——“傀儡的事……”

“這件事你就別管啦,”尋過連忙捂住他的嘴:“反正不用咱倆再做法事,還操什么閑心吶。”

(四)

出了尋過營房,不二便找到降世營即將任命的后勤執事。

他想爭取一艘單獨的小型天鰩快艇。

這種快艇體量小,度快,多是運送一些緊急的療傷藥物、符箓、布陣修陣的小型法器。

快艇上也不需要太多的押送修士,正適合碾冰院小隊獨立執行任務。

按照不二的想法,幾個姑娘還是不便在男人太多的地方露臉,也不圖謀在大戰中掙得什么軍功。

活下來就行。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考量——他和楚月關于燭谷的傳送計劃要盡可能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兩個人商量一番,還打算對飛舟進行大規模的改造。

布置一些隱匿、加、攻擊的陣法,涂抹一些可以屏蔽探查的涂料——這樣可以大幅地提升整個小隊存活的概率。

為了此事,不二很早以前就開始活動。

但之前,宗盟還沒有正式明確后勤船運種類,更未向各營分配后勤船艇名額。降世營負責分配的修士也沒有敲定。

他只能干著急。

今晨一次商議,降世營負責后勤船只分配的兩位執事終于敲定。

李云憬派系一個通靈境修士,副將楚憤安排了一個通靈境修士。

人選基本也已經敲定下來,但消息尚未公布,只有議事堂少數人知曉。

既然有李云憬的人,想分到小型天鰩飛舟自然好說。

但分配飛舟卻是一兩個月之后的事情。

不二卻是等它不住。

若是想提前拿到飛舟,就得兩個執事同時簽字。

也就是要把楚憤那邊的執事也搞定下來。

聽尋過講,這執事姓吳,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極難說話。

要是一不小心被他抓住把柄,還要壞了大事。

但不二卻做足功課,十分有信心拿下。

“不行,一階天鰩快艇的名額已經用完。”

吳姓執事聽了不二的請求,態度極為堅決。

這廝當然在胡扯。

他不過是作為楚憤的人,照例要為難不二。說不定,還生出了借此機會,叫楚憤敲打李云憬的念頭。

不二早就做過功課,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方盒,一把塞到執事袖子里。

“我知道一階飛舟現今緊張……”

“魏不二!”

那執事眼睛一瞪,“你吃了豹子膽,敢來行賄于我?你可知我兩袖清風,一世英名,從未拿過旁人一針一線,否則怎么會被楚憤大人看中,委以如此重任。”

說著,將盒子從袖中拿出,又抓住不二的衣襟,“走,你跟我走。我要讓全營的修士來看看,李大帥教出什么樣的好徒弟。”

不二卻道:“大人不妨看看盒中之物,再將我拉出去也不遲。”

“哼。你盒中便是放得金山銀山,珍奇異寶,我也懶得去看……”

嘴里說著,卻到底將盒子打開了一條縫,一股如桂花般的清香淡淡溢出來。

他當即愣住了。

旋即徹底打開盒子,把腦袋湊過去使勁兒去聞——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原來,盒中乃是一方解藥——正好對癥吳姓執事膝下獨子多年不治的頑疾。他苦尋多年,卻始終未能得手,正為此心力憔悴呢。

不二早先搜集降世營內勢力劃分,就猜測此人要被楚憤選作分配船艇的修士,便叫尋過趁著私運貨物,先一步備下了解藥。

執事眼看盒中之物,自然心動不已。

但稍作尋思,忽然想明白了。

“你調查我?”

他目中怒火更甚,旋即盒子高舉手中,大聲道,“別以為使這些小伎倆,就能叫我——”

“叫大人一定同意,”魏不二卻道:“我有三個理由,”

吳姓執事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我告訴你,降世營姓楚,絕不姓李。”

“第一,我等得起。大人說一階飛舟早就分配完畢,”不二道:“但大人剛不久才確定了身份,怎么分配完畢?另一位執事是李大帥的人,我知道你們兩個手中各有一些名額在手,再過一兩個月,我還怕得不到一階飛舟么?”

吳姓執事道:“那你就去等。”

不二又道:“第二,大人卻等不起。令公子頑疾多年,今年越惡化。這解藥早用早好,再遲一些,神仙也治不了。人道老牛舐犢、烏鳥私情,你忍心眼睜睜看著令公子被病魔索了命?”

吳姓執事神色一暗,“我豈能因自家私情,辜負楚憤大人器重。”

不二再道:“第三,你今日為難我,不過因為我是大帥的弟子,你是楚副將的人。但若仔細想一想,此事說破了天,不過是個一階飛舟。你把飛舟給我,李大帥也不能因此將楚副將壓到腳底喘不過氣來。你不給飛舟,楚副將也不能因此翻身,成了降世營大帥。”

“你若想以此去訛詐大帥,你且看看憑你的本領,能否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得此門。便算出得了門,見得著大帥。今日之事,也不過是芝麻谷子的小事,能追究到哪一個頭上?反倒是你,一個通靈境執事,因此得罪了大帥,是否得不償失。”

“降世營的確姓楚。但說到底,還是大帥說了算。楚憤年紀已高,還能在這里待多久?哪一日遣回本山都不足為其,執事為什么不給自己多留一條后路——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事。”

“我……”

吳姓執事沉默許久,又道,“我豈是這等背信棄義之徒。”

說著,作勢將盒子推回。

但已不是方才鐵骨錚錚,非要叫魏不二身敗名裂的清官做派……

此事搞定了。

(五)

時已入夜,月朗星稀。

沿途的夜林被風莎莎吹動,叫人覺得整個林子都歡暢起來。

敲定了兩件大事,不二回家的路上分外輕快。

比起實實在在得收獲,令他更高興的是,在沒有畢蜚的幫助下,自己對未來的走向分析預判更加準確,應對也更加自如——這是重要的成長。

當然,還遠遠不到可以歇口氣的時候。

一階飛舟雖然到手了,但改造飛舟需要大量材料,楚月手里有一部分,其他的還得他來搜羅。

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

另外,他不打算使用降世營的駕舟修士。便只能從碾冰院的幾位姑娘中培養。

這個角色很重要,得與天鰩生出很好的默契,得有耐心,頭腦靈活一些,有敏銳的判斷力。

究竟選誰呢?

楚月偏重布陣,唐仙太過浮躁。

易軒雖沉默寡言,但耐心足夠,倒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惜得留在降世營照顧小易仲。

秀秀聰敏,駕舟當然不在話下。但沒道理勞煩她。

張眉的鎮海獸千目蜘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其實是最優之選。現在人卻在大威營。

那就只剩下劉明湘和李苒兩個人。

他心里偏向李苒——劉明湘有點傻傻呆呆的,容易誤事。

不過李苒也有自己的缺陷。年紀太輕了,遇事容易慌張。

但不管怎么說,還是叫唐仙、李苒、劉明湘三個人都試一試。擇優而用。

回到院子里,秀秀正獨自在月下漫步。

他沖秀秀點了點頭,然后頭也不抬地鉆進了自己的屋里。

進門的時候,又不經意地往回瞥了一眼。

秀秀停下腳步,向自己看來,一襲黃衫被月光映照,仿佛有水波在上面流淌。

目光盈盈若泉,一如墜落凡塵的九天神女。

他扭過頭,邁入屋中。

(六)

夜深人靜。

卻難入眠。

不二想起三個月后的洪水滔天,想起喀則古城的遙望,想起了木婉楓。

打坐也不能集中精神。

便走到窗前,獨看月明。

胸口隱隱冒光。

他解開前襟,散著淡淡黃茫的“木仙師”從他胸口翩翩而起,在月下獨舞。

“你也知道了么?”

不二道:“喀則古城有讓你復活的希望。”

木仙師在半空中微微停頓。

旋即開始飛舞。

在半空中劃過怪異的軌跡。

她有話要對他說。一人一蝶曾經不止一次以這樣的方式交流。

不二睜大眼睛,仔細辨識她舞動的痕跡。

“不要去。”

這是木仙師想告訴他的話。

“你打算永遠做蝴蝶么?”不二輕聲問道。

木仙師再次舞動,在空中劃下兩個字——

“危險。”

(七)

青疆境內。

圓月高懸。

一只長約五丈、形如錐角的飛舟在銀光照耀下,一路向東而行。

飛舟之內,歲月獨處一室,隔著透明的窗,看舟外華美月景,耳邊響起蠻斯衛的叮囑:

“你此去喀則,有兩件要事。”

“第一,你要幫助喀則城抵御人族大軍——喀則靠近甘隴,南連蠻荒,北照舊輝,身后便是青疆腹地。如果人族攻克喀則,再往后走,通往大都的路上,我們只剩一座城池可守了。”

他頓了頓又問:“為什么派你去,你明白用意么?”

她當時只回了兩個字——“情報。”

她清楚自己擅長什么,該做什么。

蠻斯衛又道:“用好你的隊伍——在鎮魂塔將我救出來,干的多漂亮。”

“第二件事,探尋喀則古城的秘密。占卜族人預測,喀則古城再一次開啟,就在數月之內。雖然我們至今仍未找到天地石,但諸位天尊和占卜族都猜測天地石將在適時的時候,出現在喀則城里。”

“遵命。”

“你難道不奇怪,這么重要的事情,天尊們卻只派你一個赤角去做。”

“需要我知道的,我會知道。”

蠻斯衛不再叮囑,揮手叫她離去。

她耳邊回憶的聲音也至此為止。

目過明窗,飛舟正經過一片遼闊的草原。

要是角族人尋找棲息之所的旅途也是如此坦坦蕩蕩,一覽無余就好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她的聲音里透出一絲疲憊。

“大尊,”進門的是古有生,“半個時辰之后到喀則。剛得到大都的消息——負責喀則一路的人族軍隊是降世營。”

歲月轉過身來,看見一張忠誠又精明的面孔。

“他們什么時候出?”

“三個月后。”

她默聲不語,重新瞧向窗外看似沒有盡頭的草原。

魏不二就在降世營吧……

她多么希望,通往喀則的路,永遠無法走到盡頭。

又到了雙倍月票的時節。

月票榜上殺得昏天黑地,這跟我有啥關系呢?我是個路過打醬油,看熱鬧的。

像我這么忠厚老實作者,一定不會跟大家要票的——但是大家可以趁我不注意,悄悄地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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