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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掩人耳目似地切換屏幕、關閉電視，齊子默是可以理解的，但同樣條件換成一個女人那就不一定了。他實在無法理解是什么私密東西值得鄭秀妍驚慌倉促到不惜以翹著屁股，前趴在茶幾上的不雅姿勢為代價去毀滅。
真是奇異思想的人才有奇異的姿勢動作。
避免惹一身騷的齊子默當什么也沒看見，將藥袋放在茶幾上，直接略過去。
但麻煩會自動導航的，連滾帶爬起身的鄭秀妍不顧形象地追了上來：“等下。”
齊子默雙搖插腰直視著她，不耐煩的情緒很明顯。
“對我說兩句話唄。”神經兮兮地要求。
本著早結束早閃人的念頭，齊子默很利落地滿足了她，指著她縮到大腿根部的制服裙：“第一句，做不到優雅就不要穿制服，不適合是其次，主要是丟人。”
“第二句，讓開。”
聽取南天一的建議后，鄭秀妍遂嘗試一番，單手摸著下巴仔細領會著他每句話的意思。
不適合制服，是說我不適合做嚴謹的白領，只適合從事自由自在的設計行業的意思吧？
嗯，聽起來蠻有道理的，正說到我心頭上。
讓開的引申義是什么呢？或者是反語，暗示我別讓開，換句話說是跟上來？
深領其意的鄭秀妍尾隨上去，小幅度地扭開房門，腦袋先伸了進去：“要我跟上來是要做什么？”
“洗澡不方便要我幫忙是吧？”脫掉上衣的齊子默左手肘處的紗布異常惹眼。
“你的存在讓房門的反鎖功能沒有失去意義。”跟鄭秀妍他也懶得客套，赤裸著上身朝著門口的她走去。
“不用反鎖了吧，秀晶去蔚山了，又沒人。喂……”
為了保險起見，房門還是反鎖了，一個鎖在里面，一個被鎖在外面。
鄭秀妍忿忿地砸了下房門，真是說變就變的家伙，一會兒要人家這樣一會兒就馬上變成那樣了，難以揣摩的怪男人。
淋浴出來的齊子默想起樸初瓏的囑咐，打開門去了客廳，卻反常見到鄭秀妍已經為他備好了藥物份量。
“愣著干嘛，過來吃藥啊！”鄭秀妍將飲用水遞給他。
齊子默遲疑接過，認真留意著她的表情變化，還用眼睛仔細檢驗了遍水質。
人家誠意滿滿，自己不能太過小人心，藥就著一杯水下了喉。
鄭秀妍見他喝完，滿意地將他的左臂側了個面，放在自己膝蓋上，扭開棕色瓶蓋，用棉簽細致涂抹起來。
師出反常必有妖，雖說知道后面有事等著他，但此時也不能伸手打笑臉人。
“又想企圖什么？”
高情商之間的對話就是輕松，“怎么這么說？搞得好像除了錢，你還有其他東西值得我圖似的”。
“額，我的意思是說你幫我看看這幾個作品怎么樣！”思緒有些放松的鄭秀妍趕忙將四副設計初稿送他手里。
“不是秀晶，你連錢都別想圖一分。”齊子默邊瀏覽著圖稿邊回擊道。
“也要我稀罕啊！”言笑晏晏的鄭秀妍心里默默腹誹。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還行。”小五分鐘，齊子默給予了一個在他口中算比較高級的評斷詞。
鄭秀妍激動道：“是嗎？哪里還行？”
“我只懂點素描的皮毛，你說哪里還行？”
大起大落的鄭秀妍咬牙氣郁，失落至極。
“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懂設計呢，白期待一場。”
不用她搶，齊子默已經將畫稿扔了回去，漫不經心地指點：“像我這種門外漢的消費者，不是特別明顯的觀感改變就很難區別兩者的不同。你作為講述人，你已經決定講什么理念給他們聽那就大聲講什么好了，何須征詢一個非專業人事的意見來消除你的不確定情緒。”
大老板都這樣發話了，一向膽子比天大的鄭秀妍還有什么好顧忌的，放下心去尋求另一個煩惱的答案。
“運營重要些還是設計重要些？”
理應回答前者的齊子默出人意料地回道：“無法明確，不過與受眾觀點保持一致總是對的。”
茅塞頓開的鄭秀妍首次直面感受到博學的重要性，直言詢問：“我想專注設計，但運營怎么辦？”
齊子默收回已上好藥的手肘，不太想回答低智商的問題。
“這世上有個崗位叫職業經理人。”
“那請你要多少？”出于對絕對實力的拜服，她當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犢。
齊子默嗤笑著她的天真：“可以貴到你傾其所有都請不起，也可以便宜到秀晶隨意動動嘴。”
這是直白的潛規則吧？就付出這點東西就妄想我死心塌地愛上你？真是異想天開。還以為我跟素囧一樣傻到不可救藥嗎？
真是每句話都要仔細聽啊，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壞水。
慍怒著將棉簽扔……到垃圾桶里，起身泡澡解氣去了。
齊子默笑著搖頭，點開才收到的短信，接著打開了電視。
偶爾看看綜藝節目還是有一定的樂趣，瞧著女友的歡笑聲，齊子默也受到不小感染，以致于察覺到鄭秀妍歸來時已經慢了一步。
“你最好別關別換臺，不然我更會將你的形象誤會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她指著齊子默握著遙控的手強調。
被妄加指責的他根本沒有類似動作的打算，反擊道：“或許不是誤會，你下次再穿這種暴露衣物試試？”
泡完澡的鄭秀妍換上了紫紅色的吊帶睡裙，雖不貼身，但因為薄透短視覺效果還是挺燃的。
鄭秀妍哪知羞澀為何物，落落大方地轉了個圈，故意十足地踩著貓步扭著走上前去：“那你來啊，隨時歡迎，只要你不怕東宮失火就行。”
抓住把柄的她嘚瑟坐下，看向電視“說吧，被哪個小妖精降伏住了。別跟我說你這是心血來潮消遣一下，那你就真的當我是白癡了。”
“怪不得素囧這幾天沒事就神經叨叨地打電話叮囑我收斂下脾氣，要與你好好相處，多多交流，原來是因為這個，果然要認真聽每一句話。”
“怎么說？房東大大，是不是你帶人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就要被勒令搬走啊？”
齊子默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你罕見聰明一次，她今晚就要來，你現在可以去收拾行李了。”
對于他的打馬虎眼，鄭秀妍根本沒放在心中，循循誘導：“最后還是徐賢得手了吧？瞧你那眼紅的饑渴樣，被憋成什么樣子了。”
“呀，裝什么忠實觀眾！”
“誒，聊聊天！我又不是什么八卦記者。”
始終得不到回應的鄭秀妍，又不敢到他面前張牙舞爪，只能泄氣地躺了下來，腳趾裝作不經意地蹬了他大腿一腳。
“你能坐著？”這次齊子默倒是給了反應，皺著眉看著躺下去占了大半沙發的鄭秀妍。
“能躺著我干嘛要坐著？”雖然這樣嗆了回去，但她還是往下拉了拉根本不可能再拉長的裙擺，“除非你告訴我答案，我就坐起來跟你興致勃勃地聊天。”
再次失望的鄭秀妍不再對他的主動交代有所期待了，腦袋側對著電視，自己推測著各個可能的組合。
按照他的品味，四個短身直接PASS掉，就還剩下四個高個，徐賢、允兒、崔秀英、侑莉。
崔秀英率先T掉，齊子默對這種爽朗活波到過界的女孩肯定不會感興趣，況且聽聞她戀情還挺穩定的。
侑莉倒是有可能，逆來順受是聽話一類的性格，但是要是她早應該得手啦，齊子默那欲求不滿的冷臉一擺，即使她有點不情愿也會半推半就的哇。
接下來就是兩個忙內呢，徐賢是最大可能的。至于允兒，哎，雖然身材確實沒可取之處，但久憑那張臉還是有奇跡產生的可能性的，尤其是對不喑情事的初丁有著致命吸引力！
到底是誰呢？
誒，有了！鄭秀妍急中生智地坐起來，不著痕跡地往齊子默身邊挪了挪，湊上去用鼻子使勁嗅著。
阿西，早知道他一回家就上去聞的，洗了澡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全是干凈的沐浴露清香。
被一掌推開的鄭秀妍順勢又倒在沙發上了苦惱。
不對，想叉了！
在他默認已有女友是少時一員的情況下，如果真是徐賢，那他對全員皆知的事情有什么好偷摸地回避，那就剩下一個可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鄭秀妍接近真相之時，電視中藏在衣柜里的權侑莉也給出了最終謎底：“一、木、泳、那！”
再抬頭，便只見林允兒獨贏勝利，舉著雙臂大笑著歡呼。
節目結尾了，從半途看起的齊子默果斷點擊了重播，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意思。
“原來你也是個膚淺的外貌至上者。”鄭秀妍笑得篤定。
齊子默目不斜視地毒舌：“這也是我唯獨對你態度如此惡劣的真實原因。”
這個轉移關注點的招數對逐漸了解他套路的鄭秀妍不太好使了，她忍氣吞聲地繼續揶揄：“哎，可惜了！我要是你，我不選徐賢也會選侑莉。可憐某些沒沾過葷腥的男孩兒哦，連男人最寶貝的好都不知道是什么！”
“哦，原來是這樣！”齊子默的爽快贊同必然代表著有更壞的話等在后面，“那我也能夠理解之前沒法茍同的你的愛情選擇了。”
被刺激到敏感點的鄭秀妍終于恢復原樣，齜著牙制止：“呀，別亂說！什么就愛情選擇了？我的外貌至上比你嚴重多了好嗎？我是那種能夠將就的人？”
精彩的開頭已經被略過了好久，齊子默郁悶地暫停了節目。
“隨你怎樣，我一點也不關心。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安靜待在一邊，或者進你的臥室鬧騰。乖乖選擇一個，就讓我動手了好嗎？”
這家伙嚴肅起來真夠唬人的，鄭秀妍抿了抿舌頭，鼓起勇氣：“我還要問件事！”
“說。”
“你之前幾次詢問我跳舞唱歌的頻率，是因為你愛屋及烏成了個SONE祈求我回去破鏡重圓還是某些人讓你傳達的個人意志？”鄭秀妍那顆被壓抑許久的心在咚咚跳動，她沒出息地在期待著什么。
又聽到個蠢問題的齊子默忍俊不禁：“你回不回去少女時代跟我有一點關系？是能給我多賺錢還是帶來什么間接利益？”
“我又不是你們的鐵桿粉絲！九個人的少時，八個人的少時，七個、六個，哪怕一個對我來說有何區別？我的女友是林允兒，不是少時林允兒，她團隊，SOLO都沒關系，只要她是林允兒。”
“至于你提及的什么傳達個人意志之內的。你有念叨過別人？如果沒有做過，你憑什么認為別人會念叨你？”
被吐槽地啞口無言的鄭秀妍失望加惱火地站起身來，用力說著沒用的狠話：“好，你有種。”
齊子默面無表情地指著她的臥室。
無奈很恨地往回走的她陡然想起之前打算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面對的麻煩，既然他這么唯利是圖那就交給你去解決吧。
“有些清潭洞單位以監管為名可能要求店鋪停業，會影響營收，你想個解決辦法？”
他還沒開口，鄭秀妍已經從他那微動的面部表情感受到了逼視。
“你是說他們要在樂夫的地盤找你麻煩？”
鄭秀妍窘迫地單手支住了額頭，她怎么忘了這茬。有姓辛的在，一個清潭洞的小官怎么敢上門來問難她。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以后找你要回報怎么辦？”
齊子默不甚在意：“別高看自己了，你那點小恩小情最多被他拿來在我面前刷刷存在感，絕對不可能用來做利益交換的人情的。”
被損的無比渺小的鄭秀妍內心清楚這是事實，但還是不服氣，憑什么這么輕視她。
總要讓他嘗嘗女人才有的厲害。
“那你要我的回報嗎？”鄭秀妍雙手在胸前一交叉，吊帶裙的肩帶就順著光滑的雙肩滑了出去，整個裙子搖搖欲墜。
又來這出？未等齊子默冷言喊出滾字，她立馬又是順手一提，肩帶立即恢復到安全位置。
“想得美！”鄭秀妍皺著鼻翼，惡狠狠地蹦出了這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