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和游俠并沒有注意到碎石的存在。
機關車巨大的反應爐在不停的燃燒,機關車開足了馬力,仿佛一個巨大的遠古巨獸,在青石鋪成的路面上橫沖直撞。
在太陽照射下,有些燥熱的空氣被機關車前面的撞角瞬間撞碎,發出一陣陣好似氣球爆炸的聲響。
“駕!”
“駕!”
“駕!”
看著越來越遠,好似黑點一般的機關車,樊狗兒的臉上沒了剛才的愜意,使勁的磕著馬腹,讓駿馬全力奔跑起來。
曹劌,曹無傷等人也是如此,一匹匹駿馬好似草原上的蛟龍,心臟不停的收縮,氣血翻滾,爆發出難以想象的速度,好似離弦的箭枝一般沖出。
這也是馬匹的優勢!
論持久,自然是比不得機關車。
但是論爆發力,機關車也沒有辦法和馬匹相提并論。
駿馬爆發,曹劌等人和司徒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司徒刑看著遠遠吊在機關車后面,好似一個個黑點的樊狗兒等人,有了駿馬的速度作為比較,他心中對機關車的速度多少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
大乾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墨家更是一個神奇的宗門。
他們利用鬼斧神工,將晶體中的能量和機關傀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機關車。
強勁的動力,卓越的品質。
在司徒刑看來,這輛機關車就算在豪車遍地的前世,也絕對是軍工品質。
厚厚的鐵板,長長的觸角,以及強悍的力量。
就算面對犀牛之類大型的動物,司徒刑也有把握將他撞飛。
當然,機關車也有他的缺點。
那就是太過沉重!
厚厚的鐵板固然提高了機關車的沖撞能力,但是也限制了他的速度。
雖然使用了反應爐,動力十分的強勁,并且做了適當的處理。
但是車身太過沉重,就算全力推動,時速也不過比駿馬快上一些。
甚至機關車剛啟動的時候,速度還比不了駿馬。
但是機關車的優點是,持久力驚人,只要反應爐中的晶石不熄滅,理論上機關車可以永遠不停息。
有了一個比較客觀的了解。
讓他對機關車的性能有了一個更加全面的衡量。
只要有足夠的晶石,這輛機關車,可以硬抗強弩,飛石的攻擊,并且爆發出比擬駿馬的速度。
只要不是被人群,或者是妖獸包圍,司徒刑都有信心駕駛機關車沖出重圍,利用持久的耐力,將妖獸和武者拖垮。
就在司徒刑思慮的時候,機關車也行駛到了那幾塊碎石前方。
正在思索的司徒刑根本沒有注意到崩落石塊的存在。
或者說,就算他聚精會神,也看不見石塊,因為那些石塊實在是太小了。
但是,就這么一點微不足道的石塊,對高速運行的機關車來說,卻是足以致命的。
正在高速運行的機關車陡然碾壓在幾塊碎石,機關車瞬間顛簸。
這幾塊不起眼的碎石仿佛一個巨大的杠桿,讓機關車瞬間脫離了地面。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機關車騰空而起。好似脫離了地心引力作用的飛船,攜帶著呼嘯的風聲翻滾著向遠處砸落。
“不好!”
正跟在后方的樊狗兒見司徒刑的機關車顛簸而起,好似飛舟一般騰空而起,臉色不由的大變,但他和司徒刑之間還有數百丈的距離,任憑他如何著急,也都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機關車脫離軌道,好似流星一般在空中橫沖。
“我的天吶!”
“這可怎么辦!”
“這樣的速度,機關車失去控制,這么快的速度,這么高的高度,大人必定會受傷的。”
曹無傷等人看著飛騰的機關車,眼睛不由的收縮,臉色更是大變,有些恐懼的說道。
出大事了!
幾個身穿皮甲的游俠對視一眼,顧不得憐惜馬匹,有些發瘋的向機關車,希望可以在機關車落地之前,將司徒刑救下。
或者是提前趕到,將機關車的落勢止住。
這個在地球位面,是不可能的。
人的速度再快,力量再大,也沒有辦法一輛脫離軌道,在空中翻滾的機關車。
就好像有人說,能夠以人力阻擋火車一樣,是十分可笑的。
但是在大乾,這種事情并不可笑,而且非常有可能成功。
因為武師境強者,雙臂有千斤之力,而先天武者更有萬鈞之力。
機關車雖然沉重,但是先天武者還是有能力讓他停止的。
現在的問題是,樊狗兒和機關車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而且在慣性的作用下,機關車的速度不僅沒有減慢,反而越發的迅猛。
一串串空氣被機關車撞爆,發出好似鞭炮一般的聲響。
他拼命的奔跑,腳步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身體好似流星一般,擊碎空氣,不停的加速。
因為力量實在是巨大,他背后的青石地面上更留下一串串腳印,一絲絲裂痕好似蛛網一般向四周擴散。
但是,他和機關車之間距離并沒有因為他的拼命而縮短。
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樊狗兒眼睛里先過一絲焦急之色,但是他并沒有放棄。
他單手將腰間的流星錘摘下,不停的搖晃,拳頭大小的錘頭旋轉起來,好似流星一般砸碎空氣,又好似一個高速旋轉的直升機尾翼。
流星錘的速度達到極致脫手,向機關車激射。
樊狗兒想要利用鐵鏈的長度拴住失控的機關車,并且利用自己的力量,阻攔機關車的去勢,從而保證司徒刑的安全。
司徒刑端坐在食案前方,他的面色并沒有因為機關車的失控而變得慌張蒼白,反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信。
自從進入先天之境后,他對力量的運用已經達到了入微。
哪怕在微小的力量,也會被他感知到。
毫不夸張的說,就算一只蒼蠅,一只蚊子落在司徒刑的衣服上,他也能第一時間感知。
機關車雖然石子和慣性作用脫離了軌道,好似流星一般在空中翻滾橫飛。
但是卻沒有擺脫司徒刑的掌握。
他的身體仿佛和機關車連為一體,有好似沾在車廂之中,他根本沒有因為機關車翻滾而喪失重心,反而隨著他身體的輕微擺動,一點點的矯正,機關車竟然慢慢的停止翻滾,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樊狗兒的流星錘擦著車廂飛過。
只差一點點!
只差一點點,樊狗兒的流星錘就能將失控的機關車纏繞。
但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就差這一點,就是成功和失敗的距離。
這一點,在樊狗兒等人眼睛里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他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絕望之色。
完了!
這樣的高度,這樣的速度,摔在地上,別說是司徒先生只是一介儒生,就算是一個皮糙肉厚的武者,也會被巨大的沖擊力重傷,甚至是死亡。
樊狗兒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其他人的臉色也出奇的蒼白,好似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里更是充滿了絕望和不甘心。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恐懼。
司徒刑身份尊貴,不僅是當朝狀元,更是儒家的小圣人。
如果在這里喪命,恐怕他們弟兄必定會遷怒,都得流落天涯,終生不敢踏入大乾一步。
想到以后逃亡的日子,他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絕望之色。
但是,那輛機關車并沒有和眾人想象的那樣翻滾跌落,而是詭異的平衡起來,機關車后方的直徑略大的車輪最先落地。
和青石地面產生激烈的摩擦,發出令人感到牙酸的聲響,滑翔出數百米的距離。
前方稍有略小的車輪也慢慢的落地,四個車輪同時抓地,機關車運行瞬間平穩起來。雖然速度還是很快,但卻沒有傾覆的危險。
“這!”
“這怎么可能?”
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大睜,一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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