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默了默：“應當是丹藥未成型的時候做進去的手腳，不然我不可能覺察到。”心里暗罵一聲被雁啄了眼，這梁子，爺記下了，繼續道：“雖說洗靈丹洗掉靈根要看運氣，但其實，高階的煉丹師，尤其是領悟了丹道的煉丹師，能改變其中的幾率。”
“領悟了丹道的煉丹師啊——呵呵，卓、焻！”
吞天說了，好在廚小二命不該絕，身邊是夜溪這個怪胎。若是別人用了這動過手腳的洗靈丹，怕是靈根一日比一日弱，算算廚小二的年紀，不等靈根完全消散他就會白發蒼蒼咽下最后一口氣。
“幸好洗靈丹藥效未過，靈根尚可塑，別人沒得法子，你卻不一樣，咱們正好煉了增靈丹出來。”吞天說著都心有余悸：“還是大批量的增靈丹，只要補上他根植的流逝，甚至能給他再加一些。”
無歸：“這就是一線生機了。”
火寶：“運氣真好。”
夜溪讓蕭寶寶再給廚小二測靈根，這次再測，十一了，五個十一。
蕭寶寶和金峰一愣：“這是——”
夜溪長話短說：“他的靈根在變化，你們給他喂藥不要停，我再抓緊煉一些。”
頸間項鏈飛起變大成吞天鼎嘭的一聲坐在地上，吞天飛速的憑空抓出藥材，一株株飛進去，火寶飛到鼎的底部放出幽幽火苗。夜溪站在鼎旁邊，雙目凝視，一株株藥材在鼎里整齊排列著，各自有序的旋轉，轉著轉著，藥液緩緩滲出，一滴一滴按著特定的順序和軌跡匯聚在一起。
被榨干的藥材或干巴巴或變成粉末飛出來落在不知何時擺在一旁的木桶里，越積越多，鼎里的藥液也越來越多，沒半天積攢了一大玉缸的藥液來，而藥渣也積攢了十幾桶。
夜溪才拍了拍手，底下火寶放出的火苗顏色一變猛然竄高舔著鼎沿，夜溪手一揮，一團藥液從玉缸里飛過來，在鼎里被揉捏烘烤。
不多時，十枚圓滾滾的灰色丹丸熱騰騰出爐，被吞天攝取了裝在地上的空玉瓶里，放在金鋒和蕭寶寶手邊。
一心二用給廚小二喂藥的蕭寶寶和金鋒都看愣了，還有這樣煉丹的？
丹藥不是一爐一爐一份藥材一份藥材的煉嗎？
原來他家小師妹/姐姐是一缸一缸的煉啊。
長了見識了。
金鋒捂著嘴不影響夜溪煉丹，對廚小二道：“你可真幸運，把丹藥當飯吃了。”
已經嗑藥磕到失去味覺的廚小二眼神有點兒復雜，要不要跟這兩個眼里閃著崇拜之光的傻瓜說，這丹藥的滋味——連廚家的刷鍋水都比不上？
一瓶丹藥又灌進來，廚小二放棄了，他的嘴現在哪有說話的功夫啊。
一邊煉一邊吃，一邊吃一邊煉，太陽落下太陰升，夜幕白了鳥齊鳴。
“好了。洗靈丹藥效散盡，靈根已然穩固，停下吧。”
蕭寶寶金鋒吁了口氣，投喂也是很累的。
夜溪正好一爐丹煉好收起。
“他的靈根如何了？”
兩人相視一眼，怎么忽然就不敢看了呢？
廚小二下半截臉麻木的沒有知覺，但耳朵還好使，搖搖晃晃往前一栽，腿麻了，哆嗦著眼皮子往前爬，從兩腿傳來的麻癢啊，哭都哭不出來。
所幸測靈盤就在跟前，劃拉兩下，右手按了上去，按的很緊，手心肉都擠變形了。
心里喊，大不了一死。
五彩光同時亮起。
廚小二頭一埋：“還是五靈根。”聲音哽咽，估計掉了淚。
啪——后腦勺一疼，蕭寶寶帶笑聲音響起：“你個笨蛋，怎么不看看根植？”
隨后是金鋒懶洋洋的聲音：“便宜了你小子。”抑不住的笑意。
心中一震，廚小二猛的抬頭，在測靈盤上五個光槽上一看，眼睛驀的睜大：“八十，八十，八十，八十，八十？”
金鋒哈哈大笑：“你莫不真的是混元靈根吧？怎么這根植不管漲還是跌，總是一模一樣呢？”
眼睛一酸，廚小二嗚嗚哭出來：“我還以為——”活不長了呢。
蕭寶寶拍拍他的頭頂：“唔，八十雖然不高，還是五靈根，但努力一番，凝丹成嬰并不是無可能。小二要好好修行，不要浪費了你姐那么多丹。”
廚小二哭著笑著，兩手劃著，對著夜溪方向，叩頭：“姐，大恩不言謝，以后你看我行動。”
夜溪揮揮手：“別感動了，都起來，咱們來說說這洗靈丹的事兒。”
洗靈丹的事兒？
想到廚小二用后結果，蕭寶寶金鋒臉色一變，蕭寶寶先問出來。
“丹有問題？”
夜溪示意兩人架起廚小二到屋里坐下，廚小二兩腿更麻的不行，嗷嗷的叫，兩人分坐兩邊，往他腿上輕踢不停。
廚小二顧不上聽到蕭寶寶說的話的震驚，眼淚嘩嘩的掉：“不待你們這樣的，給我輸道靈力這么難嗎？”
兩人笑嘻嘻踢不停。
“當你靈根得來的這么便宜呢。”
等廚小二緩過來，三人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夜溪說了吞天的推斷，指甲摳著桌子腿：“卓焻跟我對上了。”早晚弄死那小子。
廚小二傻乎乎一句：“可他怎么知道是姐你要的洗靈丹？”
三人默默看他，廚小二不由摸腦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玲瓏閣就是勇夫啊，哼，財迷心竅。”蕭寶寶冷臉說道：“洗靈丹多難煉咱們不知道，但從溪兒與玲瓏閣交易到玲瓏閣來送貨，才多久？算算時間，這短短時間還包括玲瓏閣從卓焻手里取貨再送到溪兒手上來。”
夜溪補充：“那丹藥是新鮮出爐就運來的。如今修真界除了得了上古丹方秘笈的卓焻，誰還能煉？”
蕭寶寶點頭：“也就是說，加上煉丹時間，玲瓏閣是立馬就聯系上了卓焻，而卓焻也立即開爐煉丹，才能這么快送來。”
金鋒：“卓焻名望高后臺硬，玲瓏閣能讓卓焻立即開爐，要么兩者間關系非常好，或者說，卓焻他——”
蕭寶寶：“卓焻知道誰要這洗靈丹，他想讓這人快些用他動了手腳的洗靈丹。”
夜溪：“玲瓏閣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交易時，我還特地說了我和卓焻關系不好，很不好。”
蕭寶寶：“若是玲瓏閣看重卓焻，要拉攏巴結著這位未來注定的第一煉丹師，他們不會不告訴卓焻買主是他結怨的人，除非玲瓏閣對卓焻并沒有那么看重，生了嫌隙也無所謂。”
金鋒：“不管是關系好，還是有所圖，都說明一件事——玲瓏閣站在卓焻那一方。”
蕭寶寶：“洗靈丹的問題，玲瓏閣應該不清楚。不然以他們那樣八面玲瓏的做派，寧愿這單做不成，也不會與合歡宗為敵。他們肯定知道溪兒在合歡宗的特殊。而為了現在的卓焻對上一個大宗，沒有足夠多能吞下的利益，玲瓏閣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