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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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羅真首先想到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在迦勒底的后輩瑪修。
這位陪伴了自己整整兩年的時間，又已經足足有十五年的時間沒見過面的后輩，當初，就是被當做人體實驗的材料，投入到英靈融合的實驗中去的。
最后，瑪修成為了亞從者，并與羅真締結了契約，成為羅真的第一個契約從者。
現在，羅真的手背上，還留著與瑪修締結了契約的證明令咒。
于是，羅真低下了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在那只手上，一如以前在迦勒底的時候一樣，正戴著一只黑緞手套。
只是，這只手套并沒有讓手背的位置縷空，不僅是隱藏住了〈奇跡〉而已，連令咒都隱藏了起來。
沒有任何人知道，在羅真的這只手套下，有著誰都追求不來的神秘。
羅真握緊了這只手。
旋即，羅真抬起頭，看向了花柳齋硝子。
花柳齋硝子迎著羅真的視線，默默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以為我真的很迂腐嗎？”
羅真就回了這么一句話。
誠然，羅真討厭人體實驗，而且是非常的討厭。
可是，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說過，羅真只是討厭人體實驗而已，作為被制造出來的存在，不僅是夜夜，包括伊呂里和小紫在內，都是沒有任何罪過的。
就像瑪修一樣，即使曾經被投入到人體實驗中，依舊還是那般的純粹、善良且真實。
所以，羅真是絕對不會恨屋及烏，將個人情感牽連到〈雪月花〉的身上的。
當然，如果是〈雪月花〉的少女們作出什么令羅真厭惡的事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知道是不是從羅真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其內心的想法，花柳齋硝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別回答得那么快喔，小弟弟。”花柳齋硝子輕聲說道：“我問你這個問題可不是單純為了調侃你而已，要知道，你即將使用的是禁忌人偶，既然是以禁忌的手段制作出來的東西，那就不可能沒有代價。”
禁忌之所以稱之為禁忌，就是因為這是違背自然之理的東西。
就像是畸形成長的孩童，或許他們在某些方面遠遠的超過了一般人，可作為代價，他們付出的東西并不少。
所謂的禁忌人偶同樣是這樣的。
“為了追求強大的性能，人偶師往往會在那具看似單純的身體里加入許許多多的東西或者是放棄許許多多的東西。”
花柳齋硝子的聲音顯得非常的遙遠。
“為了節省魔力的消耗而設置成容易活動的形態。”
“為了便于操縱而故意銷毀個人情感。”
“為了提升**活性而需要吸食血液。”
“為了行使強大的魔術而將他人的性命作為祭品。”
花柳齋硝子的笑聲變得有些滲人了起來。
“在禁忌人偶里可是絕對不會缺少這一類的東西的喔？”
言下之意為何，已經不需要說明。
“也許我的〈雪月花〉同樣需要你支付某種不能接受的代價，方才能夠供你驅使，這樣你也覺得沒關系？”
這一刻里，花柳齋硝子無疑像個惡魔，即在誘惑，又在警告。
這讓羅真同樣開始注視向了花柳齋硝子，眼神也變得深邃了起來。
羅真不知道花柳齋硝子是不是在故意嚇唬人。
只不過，羅真也有自己的想法。
對于〈雪月花〉的人偶，羅真還真的有點想入手。
倒不如說，只要是個人偶使，那就都會想入手這樣高價且高級的人偶。
羅真相信，只要有了〈雪月花〉的任何一具人偶，自己就能輕松擊敗赤羽天全了。
當然，能不能擊敗赤羽天全，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借由操縱人偶，自己的戰力能夠得到充分的提升不說，各種技術的使用也將變得更加熟練。
（就算不能將人偶帶回迦勒底，至少，在這個世界里，我的戰力也能有所保障。）
例如當初在伊邪那岐流的禁地里，如果當時的羅真擁有〈雪月花〉的任何一具人偶，對上煙煙羅或者山神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作為這個世界最高等級的人偶，羅真相信，由自己來操縱的話，這些人偶的力量至少也得是上級使魔的水準。
這對于尚且還不能召喚上級使魔的羅真而言，無疑是個很大的誘惑。
當初，還沒習得眾多魔術技能時，羅真都能憑借使役瑪修來與從者一戰，作為一名召喚師，沒有強力的使魔的話，戰斗力的折扣實在會被打太多。
有鑒于此，如果能夠得到強力的人偶，羅真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至于代價的問題…
“花柳齋閣下，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羅真將心中涌現的情感化作話語，道了這么一句。
“只有不成熟的人才會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沒錯。
只有不成熟的人才會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因此，羅真從來不會害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使魔。
那不單單是因為被自己召喚的使魔都會作為記錄刻在自己的體內，對自己絕對服從，更是因為羅真是一名召喚師，如果連自己的使魔都害怕的話，那還如何與其并肩作戰？
這也是羅真作為御主的信念。
要么不契約，要么就對與自己契約的從者給予絕對的信任。
如此，方才能克敵制勝。
所以…
“如果我操縱的人偶身上真有什么問題，那我自己會去克服它的。”
羅真斬釘截鐵的這么說了。
全場頓時盡皆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伊呂里用著莫名的眼神看著羅真。
小紫的眼中則閃著星星。
夜夜第一次正視起了羅真。
花柳齋硝子亦是怔怔的看著羅真，半天都沒有言語。
“克服…嗎？”
花柳齋硝子低聲喃喃著。
“如果我也有你這般信念，或許…”
花柳齋硝子的聲音中開始充滿寂寞。
“花柳齋閣下？”
羅真不由得出聲。
花柳齋硝子這才重新恢復了過來。
“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花柳齋硝子這么說了。
如果說，先前的花柳齋硝子說要將〈雪月花〉的其中一具給羅真是有點考驗的意思的的話，那現在就是基本做下了決定。
“我想想…”
花柳齋硝子稍微沉吟了一下，隨即出聲。
“你就這樣…”
接下來，從花柳齋硝子的口中出現的話語，讓羅真都怔然了許久。
別說是羅真了，就是〈雪月花〉三姐妹都各自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向花柳齋硝子發出意見。
可最后，花柳齋硝子還是一意孤行的做出了決定。
就這樣，羅真暫時留在了這里，短時間之內，估計都回不了赤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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