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0章
殷時漫沒有動，也沒有伸出手，依舊看著戚暯。
就好像要透過他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樣。
戚暯也沒有再催促，他只是安靜的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一座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巨大山峰一樣，靜靜的佇立。
片刻之后，殷時漫終于緩緩開口，低低的喚了一句：“暯……”
戚暯微微愣了下，道：“我在。”
他模樣很認真，思索片刻之后，還是決定主動坦白，他有些忐忑的說：“我……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很多記憶。”
殷時漫倏地的站了起來。
戚暯見狀，以為她是生氣了，便擔心的說：“你會生氣嗎？”
殷時漫猛地抓住他的手，聲音因為強忍著之前悲傷的哽咽，而微微發啞：“什么記憶？”
戚暯有點后悔說了，他應該繼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讓漫漫更喜歡他的。
可是他一點都不想欺騙漫漫。
因此他只能老老實實的說：“不是很多，就一點點……就、就是。”
他看一眼漫漫，小聲的說：“就是我抱著你，偷偷跟你說……說、會很愛很愛你。”
說完這句話，他臉就紅了。
事實上，他雖然也對漫漫說過會很愛他的話，但是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記憶里的那個聲音，好像不是他的，但卻又是他的。
這種感覺很矛盾，他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他能夠感覺到說這話的人，不是他的聲音，不是他的樣貌，可是他卻也能夠清楚的體會到，那種悸動的心情，那樣的不舍，和那樣炙熱的情意。
他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誤，他知道那個人就是他，只是跟他長得不一樣而已。
殷時漫眼眶又紅了。
她當然知道戚暯說的是什么意思，那記憶是閻王的。
戚暯……果然就是他。
是他的下一輩子。
“還有呢？”她又問，想知道更多更多她曾經誤會的，且不知道的事情。
戚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漫漫想聽，他也就硬著頭皮說了。
“我們……很親密。”他輕聲說：“我一直都抱著你，走到哪里都抱著。”
戚暯很少說這么長的話，但現在說起來，卻并不覺得有多難，這又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好像自這神格里的虛影閻王出現之后，他就好像有點變了。
但又沒變。
戚暯是真不懂，他只是發現自己和那虛影閻王可以心意相通。
就是他在想什么，自己能聽見，而他心里所想的，對方也能聽見。
“其他……沒有了嗎？”殷時漫想到了什么，連忙看向懸在他頭上的神格，說：“戚暯，你能……融合這神格嗎？”
這是暯的神格，融合了之后，他一定就能夠想起來曾經在地獄的一切，想起所有的事情。
沒想到她這么一說，戚暯便迅速后退了兩步，劍眉緊皺，露出一絲排斥。
戚暯皺眉說：“不行。”
殷時漫慌了：“為什么不行？”
戚暯聲音低了下去，又上前了兩步，抱住了殷時漫。
“我的記憶告訴我……要和你在一起，就要遠離這個神格，遠離……以前的一切。”
戚暯低下頭，親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聲音帶著一絲請求：“漫漫，我們不要管它了好不好？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可是現在……”
“我覺得現在很好。”
“我擁有你了。”戚暯緊緊將人抱住：“我感覺我擁有了全世界。”
是啊，如果融合了神格，不就又變回了閻王嗎？
那個是他千方百計要拋棄的身份啊。
殷時漫吸吸鼻子，終于釋然，用更大的力氣回抱他。
“好。”她說：“那你這輩子，要一直一直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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