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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交易
凱姆勒的古墳軍團在數量上是這個混沌戰幫的十幾倍之多，這群亡靈整個混沌戰幫團團包圍在其中。
四面八方的圍困下，率領著混沌戰幫的混沌冠軍哈格洛特屠夫怒號命令蠻族掠奪者迅速應戰，數目大約八百的蠻族掠奪者們放棄了挖掘現場，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戰斧，在混沌冠軍的命令下朝著亡靈軍團沖去。
蠻族士兵們的戰斗力和單兵素質要遠高于凱姆勒的古墳軍團，每個蠻族士兵都至少需要五個骷髏勇士一起才能對付，在邪神的注視下，蠻族人爆發了巨大的戰斗力，他們高喊著自己信仰的邪神之名，一波一波地加入戰場。
這個混沌戰幫從帝國境內的黃銅要塞經過德拉克瓦爾德森林來到這里，這是邪神的意志，他們必將尊從，當混沌冠軍哈格洛特屠夫怒號高喊著恐虐的神名加入戰場的時候，所有的蠻族掠奪者都感受到了那猩紅的血神之力。
骷髏軍團的長矛在他們面前被撕碎，骷髏軍團粗制濫造的劍盾在他們面前折斷和破碎，起初，蠻族掠奪者攻入了古墳軍團很深的地方，一度逼近了凱姆勒的所在之處。
亡靈大巫師毫無反應，凱姆勒始終穩坐中軍，一語不發。
血紅色的潮流那凌厲的攻勢漸漸無法維持，混沌冠軍哈格洛特屠夫怒號逐漸靠近凱姆勒時，一隊身穿重甲和手持長戟的部隊出現，他們的戟陣終于攔住了混沌戰幫的腳步。
是凱姆勒的荒墳守衛軍團！
面對全身重甲的荒墳守衛，混沌戰幫難以短時間攻克，相反，如同洪水一樣的亡靈大潮逐漸將這個戰幫徹底困在其中，每一位蠻族掠奪者發現自己至少要面對六個以上的亡靈，那些粗制濫造的劍刃和銹蝕的長矛從四面八方襲來，死去的蠻族掠奪者在凱姆勒的法術中被喚醒，變成了新的荒墳守衛和骷髏勇士。
亡靈越打越多，混沌冠軍哈格洛特屠夫怒號發現自己的軍隊正在被淹沒，但是恐虐的意志不能違背，他手中的戰斧大開大合，連續砍倒了數個荒墳守衛后，哈格洛特發現那些他砍倒的亡靈并未死去，它們僅僅是暫時失去了控制，當凱姆勒回過神來持續施法，這些亡靈迅速恢復完好，重歸戰線。
哈格洛特憤怒地大吼，他不斷地逼近凱姆勒的所在之處，在他身后，那些蠻族掠奪者逐漸倒下，墓穴食尸鬼和墓穴惡鬼沖進掠奪者的人群中，肆意攻擊，將它們扔上空中，或踩成肉泥。
不知不覺中，混沌戰幫很快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亡靈們無法撼動哈格洛特堅固的混沌鎧甲，但是凱姆勒命令它們將這群蠻族人屠殺殆盡，而它們做到了。
“懦夫！有本事面對我！”混沌冠軍在萬軍從中舉起戰斧，直指站在不遠處的亡靈師。
凱姆勒的回答冰冷而令人絕望，他舉起法杖：“納伽什之凝視！”
亡靈師雙眼中射出紫紅色的冰冷之光，它穿過了整個亡靈軍團，正中混沌冠軍，哈格洛特在慘叫中連退數步，他的胸口被燒穿了一整個大洞。
更糟糕的是，石冢縛靈與縛靈騎士也加入了戰場，那些受到詛咒的靈體鐮刀終于撕開了哈格洛特的混沌鎧甲，鮮血從混沌鎧甲破碎的缺口中流淌，在灰色山脈之上的冰湖中冰封。
數把鐮刀刺入混沌冠軍的體內，一個污穢的心臟被縛靈騎士剮出，獻給了始終沉默的海因里希凱姆勒。
凱姆勒甚至未正眼看這顆心臟一眼，這對亡靈大巫師那漫長的生命來說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勝利，他揮手示意亡靈們推開，繼續朝著冰湖上走去。
山頂的寒風呼呼地吹，吹過灰色山脈那終年不化的積雪，吹過冰湖表面永凍的堅冰，吹過成片的蠻族掠奪者的尸體，也吹過了冰湖下的墓穴。
那正是凱姆勒苦苦尋找的，居爾的墓穴。
居爾是何許人？
他曾經是北方蠻族王國的國王，混沌四神同時選出的冠軍，在查理曼大帝未出生并建立起帝國前，居爾便已經率領著諾斯卡部落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建立了一個強大的蠻族帝國，并成為了蠻族帝國的國王，他曾經是恐虐的神選，統帥信仰血神的部落，其他三神也在他這里得到了足夠的尊崇。
和萊恩殺死的“紅眼”埃吉爾斯蒂爾比約恩很像。
北方的蠻族帝國很快在邪神的催促下進攻南方的矮人王國，在那段黑暗的歲月中，矮人王國不僅損失慘重，而且還要面對地震、綠皮、鼠人的進攻，居爾和綠皮簽訂了盟約，一舉攻陷了兩個矮人要塞，屠殺了成千上萬的矮人，他的名字被矮人數次寫入仇恨大書中。
但是在進攻卡拉克卡德林的矮人王國時，這位蠻族國王被矮人英雄葛林姆伯鐵盔打敗，擊斃于戰場上。
居爾的手下瘋狂地奪回了他的尸體并將他就地安葬。
時間過去了一千五百年，人類崛起，在查理曼的領導下建立了帝國，此時正逢死靈之主納伽什蘇醒，當納伽什來到舊世界尋找自己的巫術之冠時，他無意中發現了居爾的墓穴，死靈之主欣喜若狂，當即使用自己強大的亡靈魔法喚醒了這位混沌四神冠軍，成為自己的奴仆，并讓居爾統帥自己的一半軍隊，率領著亡靈大軍直面查理曼的帝國和矮人組成的聯軍。
這就是瑞克河之役。
戰斗的最后，死靈之主納伽什不幸被查理曼近身，納伽什畢竟是個巫師，不擅長近戰（相對他的實力而言），被查理曼使用神錘爆頭，整個死靈軍團化作飛灰。
但是居爾所率領的一小只活死人部隊仍然幸存下來，并成功突圍，當時查理曼中了納伽什的猛毒，力量用盡，只得放棄了追擊。
事實證明這是非常可怕的錯誤，居爾率領的活死人軍團毀滅了沿途的所有城鎮和城堡，留下了無數恐怖的傳說。
最終，恢復過來的查理曼在灰色山脈上找到了居爾的藏身處，并在冰湖之戰中將居爾逼入絕境，這位亡靈混沌四神冠軍再次被擊斃，當時部落的法師們建立了一個新的墓穴，用來封印這位可怕的戰士。
然而時光飛逝，從帝國建立到現在兩千年了，帝國早已遺忘了居爾的墓穴所在何處，那些記載著古老故事的卷軸早已在一次次的戰亂中化為灰燼或者遺失，就算是布倫瑞克皇家圖書館或者是正義大教堂圣骸堂地下的那些禁忌卷軸中，對于瑞克河之役也只有短短的幾段描述。
現在，居爾的墓穴就在眼前了，亡靈大巫師海因里希凱姆勒來到了居爾的墓穴前，他辨認著這個帶有黑色混沌印記的墓穴，感受著其中滿溢的混沌之力。
沒有東西可以戰勝無盡的歲月，昔日查理曼的法師們設下的封印早已隨著時間而不斷弱化，蘊含于其中的亡靈之力和混沌之力不斷地從已經有了裂縫的墓門中吹拂向整個世界。
這就是凱姆勒需要的，在和弗朗索瓦的對決中遭遇了悲慘失敗的亡靈大巫師吸取了教訓，他深深地明白，面對弗朗索瓦，近戰并不精通的自己需要一位強大的戰士抵擋溫福特公爵的猛攻，他才有贏得勝利的機會。
只要他還想要進攻拉梅森納爾修道院并想辦法得到封印在修道院內的納伽什之杖，他就必定會再次面對弗朗索瓦，他和那位公爵終究要決出勝負。
凱姆勒開始朝墓穴大門吟唱法術，經過兩千年時光，虛弱不堪的封印立即在亡靈大巫師的沖擊下化作了碎片。
居爾的遺骸就在眼前了，墓穴大門洞開，從中吹出的混沌之風遠勝以往，凱姆勒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邪神正在注視這里，那可怕的混沌之力正在瘋狂地刺激著亡靈大巫師脆弱的神經，他仿佛看到世間萬物都在燃燒，熔巖流淌，火山噴發，混沌惡魔終于擺脫了亞空間的束縛降臨于世，在無盡的毀滅和瘋狂中，一位三眼之王就立于混沌祭壇之前，祭壇之下，是數十萬計的蠻族和混沌惡魔，他們瘋狂地叫喊著那個人的名字，要求他率領他們南下，去毀掉這個世界。
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
“艾查恩。”凱姆勒喃喃自語，幻象迅速從他的腦海中褪去，當亡靈大巫師下意識地喊出他的名字時，他所處之地已經變成了幽深的墓穴，堆滿了顱骨和二十多個混沌神選勇士的尸骸。
混沌四神冠軍居爾的尸骸就在凱姆勒的面前，即使經過了兩千年的時光，死去的混沌四神冠軍身上的巴羅什鎧甲依然光亮如新，混沌之力圍繞，他黑色的戰斧上依然保持著足以撕碎任何凡人的威能，混沌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凡人，黑暗萬古長存，凡人的勝利永遠只能為他們贏來一點微不足道的喘息時間。
“是的！是的！這就是我要的，居爾，復活吧！為我而戰吧！”凱姆勒激動地雙手顫抖，他蹣跚地走到居爾的尸骸面前，開始吟唱亡靈法術，嘗試復活這位混沌四神冠軍。
“凡人。”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凱姆勒停下了吟唱亡靈魔法的動作，那聲音是如此可怕，在恍惚之中，凱姆勒仿佛看到了某個坐在黃銅王座上的無上存在：“什么人？！”
“凡人，你沒有資格驅使居爾，你那微小的法力和卑微的姿態，還有那傷痕累累的尸體注定你只是個失敗者，只能在布列塔尼亞騎士的面前一敗涂地。”那個充滿著瘋狂和嗜血的聲音繼續說道。
“是！沒錯！在我推演的一百次結果中，他全部失敗了，全部”另一個充滿著奸詐和詭計的聲音說道。
“嗚哇……失敗、敗者，讓我好好、關愛你，可憐的、亡靈巫師，到老父親這里來。”
“失敗，也是一種藝術，那是一種很有趣的體驗當然，不能太多適可而止”
四個無上的意志瘋狂地侵蝕著亡靈大巫師的腦海，他雙手捂頭，慘叫出聲，由弗朗索瓦留下的傷口還在流血，凱姆勒的法杖和骨劍都掉在了地上，聲嘶力竭地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墓的蛛網、遺骸和灰塵沾滿了凱姆勒那本就臟兮兮的法袍和頭蓬，四個無上的意志很有興致地注視著凱姆勒的掙扎，似乎這讓他們感到有趣。
“你很幸運，凡人，你的表現和殺戮引起了我們的興趣，我們愿意給你一個拯救自己和驅使居爾的機會。”來自邪神的低語終于讓凱姆勒恢復了神智，當這位亡靈大巫師勉強起身時，他發現一張流著巖漿，用鮮血書寫的人皮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凱姆勒仔細地觀看著人皮紙上的字跡，很快就汗出如漿。
“我們可以讓你驅使居爾，我們可以治療你的傷勢，恢復你的法力，只要你把這契約簽了，并發誓向我們效忠。”邪神的低語圍繞著凱姆勒，他們開出了自己的價碼，并等待著亡靈大巫師的回應。
凱姆勒臉色凝重，亡靈大巫師很快意識到，如果他簽下這份契約，他就將背叛整個亡靈陣營，從此向混沌卑躬屈膝，成為它們的走狗。
但是這有什么不好？能成為走狗說明自己還有價值！
他要報仇！他要力量！他要取得納伽什之杖，并將弗朗索瓦和他的騎士公國徹底毀滅！
僅僅思考了三秒鐘，亡靈大巫師斷然跪下，他使用自己的鮮血在人皮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發誓自己未來將效忠混沌之神，用殺戮和毀滅來回報并取悅邪神，用以換回獎賞。
“那么，契約成立。”人皮卷軸上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將這張卷軸燒成灰燼，如地獄深淵冥河般雄渾的混沌潮汐沖入凱姆勒的體內，混沌四神的神力灌注于凱姆勒之身，亡靈大巫師不僅傷勢痊愈，諸神還賜予了他更勝以往的魔力。
良久，凱姆勒從墓穴中翻身站起，亡靈大巫師感受著體內如浩海深淵般的魔力洪流，喃喃自語：“復仇的時候到了。”
在他的身后，混沌四神神選冠軍居爾在凱姆勒的意志下再次復活而起，兩米多高的遺骸聚集成一位身穿著巴羅什混沌鎧甲，手持黑色巨斧的混沌冠軍。
居爾，復活了。
墓穴里那群死去的混沌神選勇士的尸骸們也相繼復蘇，組成了一隊亡靈混沌神選勇士，他們在居爾的率領下來到了凱姆勒的身前，等候命令。
“居爾，和我手下的戰士們，將聽從你的命令，我的主人，請吩咐。”
“時候到了。”凱姆勒恨聲說道：“韜光養晦的時候過去了！”
“接下來，是我，海因里希凱姆勒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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