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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未竟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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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未竟全功
“公爵！”庫伊勒烏伯爵安泰爾姆見此場面疾聲大呼：“身后！”
“……”弗朗索瓦已經感受到了自己身后的冷風，可他來不及轉身了。
這時，天空一聲巨響，一道雷光撕裂了空氣，擊打在居爾的身上。
一頭金色的獅鷲在天空之上滑翔而下，萊恩終于出現了。
在感受到混沌之力后，萊恩第一時間就讓英普瑞斯往這邊趕，但是一頭獅鷲和行走的閃電目標實在太大，整個戰場都看出他打算支援弗朗索瓦，凱姆勒命令大群嗜血天鬼們全力阻止他朝這邊支援，萊恩甚至不惜以傷換傷和命令英普瑞斯強行沖過天鬼群才抵達這里。
亡靈混沌四神冠軍被閃電籠罩，他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靈能光矛！”跟隨在閃電后的，是一柄長達兩米的靈能光矛，這柄兩米長的光芒在空氣中炸裂，化作毀滅的光雨。
居爾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在毀滅的光雨中，這位亡靈混沌四神冠軍后退了一步。
由于受到萊恩的干擾，他的攻擊沒能按照凱姆勒預定計劃的那樣給予弗朗索瓦致命一擊，一斧入魂，帶有黑色鋸齒的巨斧砍在了弗朗索瓦坐騎的屁股上，戰馬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并逐漸失去控制。
“……”弗朗索瓦努力地握緊馬匹的繩索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愛馬，純血精靈戰馬卻本能地負痛狂奔，這讓公爵的動作嚴重變形，預計將凱姆勒腦袋砍成兩半的劍刃沒能砍中凱姆勒的頭部，而是砍中了他的肩膀。
“唔！！！”亡靈大巫師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他捂著肩膀連連后退，瘋狂地朝居爾下令：“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時，周圍的亡靈混沌神選勇士們終于回防，他們將凱姆勒保護在身后，長戟和重型武器揮砍，將跟隨著弗朗索瓦殺入指揮部的卡拉德和安泰爾姆逼退。
“可惡啊！”弗朗索瓦根本無法控制著自己的戰馬，這匹純血精靈戰馬已經疼痛到了瘋狂，它高聲嚎叫著，不顧一切地狂奔，卻正好朝著古墳軍團的大旗處跑去。
扭頭一看，凱姆勒已經被亡靈混沌神選勇士們保護起來，再想強沖過去已經不可能，弗朗索瓦爆發出了憤怒的吼聲，他順勢一劍將保護古墳軍團大旗的荒墳守衛砍成兩段，然后劍刃翻轉，古墳軍團的大旗被砍倒。
接著，萊恩的這位平時儒雅睿智的老丈人就像個反派似地咆哮道：“凱姆勒！你給我等著！我以女士之名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砍了你的頭，一定！”
“呃呃呃！我等著你，弗朗索瓦！”凱姆勒在自己近衛的保護下勉強站立，他放開捂著自己肩膀的手，深達十五厘米的傷口和黑色的血液幾乎讓亡靈大巫師發瘋：“居爾！宰了他！”
“遵命，我的主人！”混沌四神冠軍點頭應是，立即大步朝著弗朗索瓦沖去。
“可惡！”錯失了如此良機，弗朗索瓦只能跳下戰馬，他準備直面居爾。
“我也來！”萊恩也從空中落下，他的身上帶著不少傷勢，獅鷲英普瑞斯也受了不輕的傷勢，它尖嘯一聲朝著布列塔尼亞軍陣處滑翔而去，摔在了地上，滾了幾圈，不動了。
弗朗索瓦這才注意到萊恩的身上都是天鬼的血肉塊，他握緊手中的獨角獸：“你的獅鷲沒事吧？”
“它一定能再飛起來。”萊恩全身浴血，他雙手緊握戰錘。
居爾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很好，讓我們翁婿一起對敵！”弗朗索瓦沒有說謝謝，因為不需要。
“受死，凡人。”居爾并未多話，他立即和萊恩與弗朗索瓦交戰，他手中的黑色巨斧以橫掃一切的威能力扛兩位圣域大騎士的聯合進攻，甚至絲毫不落下風！
黑色的巨斧先是格擋弗朗索瓦手中的獨角獸之劍，溫福特公爵大喝一聲：“為了女士！”
“為了女士！”萊恩的雷神之錘直接砸在了居爾的肩甲上，湖中仙女神選冠軍的攻擊足以破壞任何重甲并將其砸成一團肉泥。
“……咯咯”居爾看起來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血紅色的巴羅什鎧甲受到萊恩的重擊發出清脆的響聲，混沌四神冠軍雙手使用戰斧橫掃。
弗朗索瓦立即退后躲避，而萊恩則是正面格擋，戰錘的錘頭和黑色巨斧交鋒，迸濺出火花的同時居爾釋放著自己的怒吼，它看起根本就不受到碰撞的影響，無視物理引力地再度揮出自己的巨斧。
三人一起鏖戰成一團，所有靠近居爾、萊恩和弗朗索瓦所在戰場的亡靈們都被戰爭的余波震成碎片。
居爾的實力驚人，他的實力比起當初的“紅眼”埃吉爾絲毫不遜色甚至還要更強，這個不死的亡靈居然一個人面對萊恩和弗朗索瓦的圍攻都不落下風，盡管萊恩和弗朗索瓦經常可以攻擊到他，當他似乎不受到任何傷害，始終以百分之百的狀態和二人對戰，他一柄巨斧擋住了萊恩的雷神之錘和弗朗索瓦的獨角獸之劍，讓他們不得寸進。
苦戰還在繼續，萊恩和弗朗索瓦的身上都掛了彩，居爾的攻擊完全是狂暴地以命換命，盡管兩人聯手壓制了居爾的攻勢，但是他們的攻擊都對居爾沒有太大的效果，僅僅是蹭破了居爾的幾處盔甲。
似乎有著強大的力量在保護著居爾。
另一邊，依靠著亡靈混沌神選勇士們的幫助，馬休巴德揮劍逼退了卡拉德，他趕緊回頭看向指揮臺，看見古墳軍團的大旗倒下，穆席隆公爵的心都涼了，他不顧卡拉德向他發起決斗的要求，趕緊縱馬往回趕。
他見到了被荒墳守衛和神選勇士保衛在其中的凱姆勒，亡靈大巫師捂著肩膀，獨角獸之劍上神圣的力量正在侵蝕著他的身體。
“我們該撤退了，凱姆勒閣下。”馬休巴德輕出一口氣，凱姆勒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我一定會毀滅這個國度，我發誓！”凱姆勒終于放棄了繼續戰斗下去，他捂著傷口，臉色極度痛苦，由于傷勢和獨角獸之劍上的凈化之力，凱姆勒正在逐漸失去對古墳軍團的控制：“退兵吧，退兵吧，我們往南方撤退。”
說完，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亡靈巫師在沉重的傷勢和獨角獸之劍的威力下痛苦地哀嚎，再也說不出話。
這體現在了戰場上，那些成群的尸潮和骷髏潮的動作越來越呆滯和緩慢，許多喪尸突然原地解體，一些骷髏勇士們自動崩解成一堆亡骨，剩下的亡靈們行動速度也越來越慢，越來越無力。
古墳軍團終于開始敗退了，在聯軍的面前，亡靈軍團開始逐漸崩潰。
在荒墳守衛軍團和亡靈混沌神選勇士的掩護下，馬休巴德指揮亡靈軍團有序地撤退。
居爾的身影化作龍卷風，他一個旋風斬將萊恩和弗朗索瓦同時逼退，然后這位混沌四神冠軍直接使用肉身強扛了來自維羅妮卡光明魔乘的光束，在爆炸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萊恩和弗朗索瓦的面前。
“啊看在這仗我們贏了，就是沒能殺死凱姆勒特別可惜。”弗朗索瓦的肩甲、胸甲、臂鎧和大腿的脛甲上都遭到了居爾的攻擊，所幸大多是輕傷，沒有大礙，在居爾消失的一瞬間，弗朗索瓦握緊了手中的獨角獸之劍：“萊恩、卡拉德、安泰爾姆，不用追了。”
萊恩沉默著點了點頭，他全身浴血，也受了一些傷。
“不追擊？”安泰爾姆握緊了手中的騎士劍，他來到弗朗索瓦身邊：“堂兄，沒事吧？”
“幸好有萊恩的支援，不然那一下我可能已經戰死。”弗朗索瓦看著自己板甲上被居爾砍出的裂口，他望著古墳軍團撤退的方向：“軍隊已經非常疲憊了，我們需要時間休整再戰，而且，我們也需要找到對付那些亡靈勇士和那個亡靈混沌冠軍的方法，就目前而言，我們的攻擊對那些亡靈勇士基本沒有效果，無論是魔法，還是物理，都沒有很好的效果。”
“不知道凱姆勒到底從哪里挖掘并復活了這群亡靈勇士，真的太強大了。”卡拉德也來到了幾個人的身邊，他收起自己的神劍杜蘭戴爾，低聲說道：“除了圣杯騎士，只有受到祝福的武器和那臺戰爭機器上的光束能夠對那些亡靈勇士造成殺傷，我不止一次地看見有騎士把騎槍刺入那些亡靈勇士的臉內……沒有任何用處。”
“我殺了兩個那種亡靈勇士。”安泰爾姆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低聲嘆氣：“你說得沒錯，堂兄，如果找不到對付那些亡靈勇士的辦法，我們就算能追上凱姆勒和他的亡靈軍團，依然無法取得勝利。”
“還有那個混沌冠軍，天吶，它幾乎不受任何傷害。”萊恩吐槽道：“像這種家伙在我們那里的治療中心，都是要拿去電一下的。”
“電一下？”弗朗索瓦奇怪地問道。
“沒什么，一種治療方法罷了。”萊恩笑了笑，他看著倒下的古墳軍團大旗，抹了一把臉：“雖然沒有克竟全功，但是，這還算是我們的勝利吧！”
“不錯，這是屬于我們的勝利，屬于布列塔尼亞的勝利，屬于人類的勝利！”弗朗索瓦來到了大軍的面前，高聲喊道：“亡靈軍團已經敗退，蒙女士之佑，我軍威震天下，大破古墳軍團，再一次挫敗了亡靈的陰謀，此等赫赫之威名，將永世傳頌，我的騎士兄弟們吶，士兵們，所有為了對抗亡靈而浴血奮戰的人類，讓我們為勝利而歡呼吧！”
“勝利！”
“勝利！”
“我們勝利了！”
黑石據點之戰終以亡靈大軍的被迫撤退和放棄了凱姆勒在布列塔尼亞的落腳點——黑石據點而終結，自此，吸血鬼勢力失去了在布列塔尼亞東方的最后一個據點，全布列塔尼亞的吸血鬼據點僅剩下穆席隆一處。
布列塔尼亞方面損失了七百騎士和兩千五百左右的農奴軍隊，而古墳軍團則是除兩個荒墳守衛軍團、一個亡靈騎士軍團、一個縛靈騎士軍團、少量嗜血天鬼和凱姆勒、馬休巴德的親衛隊以外幾乎全軍覆沒。
戰后，騎士道大軍打掃戰場。
和亡靈軍隊交戰的繳獲有限，至少騎士老爺們看不上，他們正在因為保家衛國立下的巨大功勞而沾沾自喜，順便將戰死的騎士們的遺體收容起來禱告，將他們的武器和盔甲收起來交由他們的親屬和扈從使用。
長戟兵雷蒙行走在尸體堆中間，年輕的士兵有些傷感地看著戰場，他沒有像同伴們一樣去翻撿死尸，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有些木然地看著前方。
三百多的長戟兵團如今僅剩下一百多人，雷蒙熟悉的同伴們很多都已經戰死了，剩下的弟兄們三五成群地互相攙扶著，幾個士兵失去了胳膊或者腿，正在一起放聲痛哭，他們已經是殘疾人，退役是唯一的結局，伯爵的金庫會送他們一筆撫恤金，將他們安置到城鎮外去。
“在想什么？士兵？”一個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我在想這就是戰爭吧。”雷蒙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他嘆氣：“討口飯吃罷了，既然選擇了從軍，這就是結局，或者戰死，或者享受著勝利的榮光，然后等待下一場戰爭，直到得到晉升的機會。”
“這么想要晉升么？年輕人，你的隊長在那里？”這個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他接著問道。
“那里。”雷蒙指著不遠處。
連隊長的身體斷成了好幾塊，散落在一群血肉中間。
在連隊長死后，雷蒙號召長戟兵們重新組成了最后的陣線，他們頂住了骷髏勇士軍團潮水般的進攻，并最終堅持到了亡靈軍團的崩潰。
從驚懼獸的血盆大口下逃生帶給了雷蒙巨大的勇氣，他堅信他的神祇在庇佑著他。
當他將自己的長戟刺穿了一頭嗜血天鬼時他也是這么想的。
“呵，我看到你的活躍表現了，士兵，我看到你是如何在驚懼獸的襲擊下幸存下來，然后又是如何號召士兵們重新集結的。”身后的聲音還帶著一些笑意：“跪下，士兵，告訴我你的名字。”
雷蒙這下感覺到不對勁了，他連忙爬起，差點摔了一個踉蹌。
出現在雷蒙面前的，是全副武裝，身上帶傷的萊恩，嘉蘭女巫維羅妮卡和王國騎士赫克斯站在他的身邊。
“跪下，士兵，伯爵讓你跪下！”赫克斯的臉上有著幾道利爪留下的傷疤，剛剛包扎好，傷口還在滲血，看起來非常猙獰可怖，這是他光榮的和一頭嗜血天鬼搏斗時留下的軍功章。
雷蒙雙腿發軟，他立即跪下：“伯……伯爵閣下，我無意冒犯……”
“你叫什么名字？”
“雷蒙……”
“很好，雷蒙先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新的長戟連連隊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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